第七十六章 曹孟德與文姬 (2)

第七十六章 曹孟德與文姬 (2)

一個我想與他有故事的女人,在我們的故事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因為情節的突變,而已經落下了帷幕。在燈光亮起的一剎那,在音樂響起的一瞬間,我的劇情已經終結,我必須得匆匆退場,掩面而泣。

——摘自曹孟德回憶錄《我與文姬:不得不說的故事》

呂布和貂蟬的故事告訴我們,英雄救美的結局不一定百分之百是「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會是一個杯具。曹孟德和蔡文姬的故事也是那百分之一。

怎麼說呢?東漢大學的每個學生都是有理想的。比如,劉備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擁有自己的公司,張飛的理想原來是一名畫家,上了大學以後變成找一個好老婆。蔡文姬的理想,是去美利堅酋長國留學。她從小深受《廊橋遺夢》和《飄》的毒害,對西方**的萬惡社會充滿無限嚮往。這也是蔡文姬念英文系的原因。蔡文姬的英語說得比國語還要好,呆在國內,就好比在一群猴子中間,所以她很喜歡戴着她的mp5聽英文歌曲。更重要的是,她的母親在美國,她三歲以後就沒有見過的女人。

有一天,蔡文姬問曹孟德,你小時候的理想是什麼?曹孟德呵呵一笑說:「我從小沒有什麼抱負,我的理想就是像地主家的大少爺那樣,家有良田千頃,沒事領着一群狗奴才上街調戲一下良家婦女。」

蔡文姬一笑:「你這壞蛋!」

曹孟德和蔡文姬的戀愛,也有過快樂的時光。

那天兩人約好,在東大廣場的石凳上早讀。蔡文姬買了兩份熱乾麵,結果兩雙筷子不知道在哪掉了一雙。

「看來,只好我先吃,你再吃了哈。」蔡文姬說。

「未必,一隻筷子也可以吃呀。」曹孟德說。

「一隻筷子怎麼吃?」蔡文姬拿着一根筷子,不知道怎麼下手。

「這樣,你看。」只見喀嚓一聲,曹孟德把一隻筷子弄成了兩截。

「還是一雙筷子,只是短了些哈,試試看。」曹孟德笑道。

蔡文姬的手機被偷了,曹孟德幫着找了回來。

那天,在公交車,人特別多。

「別擠了,別擠了,再擠人就都成照片了。」有人叫道。

「照片無所謂,只要不成合影就行。」公交車人們無奈地笑了。

蔡文姬感覺後面有個男的下身故意靠着她的屁股,感覺很噁心。她把挎包甩到了後面,這一招還很管用。但是等下了車,她才現包里的手機被偷了。

「那可是我老爸託人從美利堅酋長國給我帶來的生日禮物。」蔡文姬對曹孟德說。曹孟德用自己的電話打過去,電話是通的,卻沒人接。

「我幫你找回來。」曹孟德說。他過去一條短訊:妹妹,老爸讓我寄5ooo塊錢給你,但我忘了你的帳號了。

過了一會,那邊來一個銀行賬號。曹孟德一笑,小偷上鈎了。他馬上又回了一條:「不對,我上次記得你是工商銀行的卡,怎麼換成農行的了?你換卡了?」

蔡文姬的手機回復:「是的,剛換了。」

「哦,原來這樣呀。把你的身份證也過來。」曹孟德回復。

「要身份證幹嘛?」那邊很警惕地回了短訊。

「我在香港呀,這邊匯錢過4ooo港元都要卡本人的身份證。」那邊把身份證號碼過來。

「不對呀,這是你本人的身份證么?你新辦的?」

「嗯,是我本人,我在洛陽新辦的。」那邊來短訊。

「哦,你也是洛陽的呀,如果你明天不把手機送到東大校門口,你就等著警察來抓你吧。對了,那手機價值兩萬,被抓要被刑事拘留!」曹孟德了最後一條短訊。

第二天,蔡文姬的手機就被找回來了,絲毫無損。

和曹孟德相處久了,蔡文姬雖然表面上覺得曹孟德什麼都好,但心裏卻總覺得缺了點什麼。說實話,在許褚他們看來,曹孟德對蔡文姬實在太好。在蔡文姬感冒的時候,曹孟德會曠課跑到學校外面的藥店給她買葯,並每天晚上囑咐她按時吃藥。學校舉行新年音樂會,曹孟德會提前弄到好位子,約她一起看。每天,曹孟德還會起早床,跑到「墮落街」給她買她最喜歡的一品香混沌。

後來,蔡文姬終於現,原來兩個人是沒有共同語言。曹孟德喜歡的是傳統詩詞,而不是英語。他經常吟詩作賦,寫些《短歌行》什麼的,這讓蔡文姬覺得曹孟德應該是古漢語專業的,而不是政法系的。

蔡文姬的生活比較閑散,沒事就喜歡翻一些關於影象的小資書籍來打時光,北野武蔚藍的海岸線,本雅明走走停停的城市印象,以及巴特濃墨重彩的鄉野風景。曹孟德總是喜歡給她講「小時候,家門口有條河,水是透明的。河底是細細的白沙和鵝卵石,抓魚的時候,長褲脫下來,站進水裏,把兩個褲腳紮緊,這麼往水裏一撈,褲腿里都是魚。」

這些本來是個小問題。但蔡文姬把問題上升到兩人的共同興趣的高度,而要曹孟德研讀莎士比亞的戲劇的時候,曹孟德就覺得蔡文姬有點無理取鬧了。

每當曹孟德講起小時候的故事,蔡文姬就說,「dar1ing,周末一起去看《泰坦尼克號》吧,原版英文電影。」蔡文姬對曹孟德說。

「大……什麼?周末文學社還要開會呢,建安文學社馬上十周年了,我們想搞一場菊花詩會。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英語水平,四級還沒有過呢。」曹孟德拒絕。

一般情況下,蔡文姬就不再說話,拒絕和曹孟德再溝通。後來,曹孟德把這個叫作「冷戰」。其實,曹孟德和蔡文姬的成長環境,本來就是兩個世界。在戀愛的漏*點過去之後,這種差異顯得更加突出。

曹孟德的家境雖然也不差,但他從小就很獨立。上山打獵,下河摸魚,爬樹游泳,練就的是一身野外生存的技能。而蔡文姬從小在書堆里長大,連玩的遊戲也都是「過家家」那種。在理想國里長大的蔡文姬,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曹孟德對她的那些好,她都自認為是應該的。當然,他們分手的原因也不是這些差異。和所有的愛情故事一樣,分手總是由一些誤會造成的。而且,誤會往往沒有得到及時解釋。

蔡文姬現曹孟德的秘密,也是事出偶然。

那一天,蔡文姬上完一二節課,跑到曹孟德的宿舍玩,曹孟德因為早早出去複習英語四級考試,恰好不在。但他的書桌上竟然有一包煙,但外形跟一般的煙又不一樣。曹孟德很少在她的面前抽煙,於是蔡文姬很好奇地拿起煙看了看,竟然現還有少許白色粉末,這讓她心底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她悄悄地拿了一根,中午送到她的表叔——化學院院長蔡倫教授的國家實驗室那裏檢測,竟然煙里含有海洛英。她徹底地崩潰了,仔細回想了一下曹孟德救她那天,怪不得搖頭晃腦的張濟一聞到曹孟德的煙味,就兩眼放光了,換了個人似的。

曹孟德那天傍晚回來,現煙少了一根,急忙問同寢室的郭嘉。這是曹孟德的習慣,每次在宿舍什麼東西不見了,或者作業沒做之類,都喜歡找郭嘉。郭嘉說,好像蔡文姬上午來過。

曹孟德於是打蔡文姬的手機,只傳來一個溫柔而冷漠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第二天,曹孟德去找蔡文姬解釋,但現她沒有去上課。打電話,依然在關機。

從此,蔡文姬就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這讓曹孟德十分痛苦。他經常和許褚他們一起在外酗酒。只是他的頭痛病更加厲害了。每當思念的潮水吞噬了曹孟德的大腦,他就感覺頭疼欲裂。

郭嘉勸曹孟德戒酒,曹孟德說,「你不懂酒的好處,酒只是傷身,並不傷心。」

沒想到一個月後,蔡文姬主動約曹孟德,晚上七點半,到他們第一次約會的三國火鍋店見面。曹孟德欣喜若狂,從下午五點多開始梳頭,一直照了近兩個小時的鏡子,像演員登台前那樣很仔細地檢查自己的形象。

等到曹孟德趕到時,蔡文姬已經到了。曹孟德遠遠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坐在蔡文姬的旁邊。走近一看,嚇了他一大跳,一個全身除了牙齒是白的,其他都是黑的,皮膚亮,活像一塊木炭。雖然五官還算是端正,但曹孟德還是忍不住,中午在胃裏沒有被消化的東西一直往喉嚨上涌。

蔡文姬看了看曹孟德,面無表情地向曹孟德介紹,這是她的美利堅酋長國的朋友傑克。

傑克看到曹孟德,伸出手去,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問候:「草,最近好嗎?」曹孟德的熱情一下子冷若冰霜,用河南話罵了一句「草擬老母」。當然,礙於蔡文姬的情面,他只是在心底罵了這麼一句。

傑克吃花椒一個勁叫好吃,滿臉通紅。蔡文姬卻在一旁很熱心地給他倒飲料。這讓曹孟德心裏很憋屈,兩個人好像已經有了一腿。

當蔡文姬在鱸魚火鍋的飯桌上跟曹孟德提出來分手時,曹孟德的頭疼又開始作了,老闆娘看見他雙手捂住頭,瞪着眼睛張大著嘴,說不出話來以為他被魚刺卡住了,順手抄起一壺醋就給曹孟德灌了下去,結結實實的嗆了他一下,等老闆娘現不是那麼回事的時候,忙不迭的給曹孟德賠禮道歉,當然也在防備着眼前這個猛人抄起那火鍋湯潑過來。

曹孟德根本就沒有注意老闆娘一邊在給自己擦拭一邊在吃自己的豆腐,他現在的腦海里跟他當年在四級考場上的狀況一樣——一片空白。

「現實一點吧,我的gRe分數出來了,馬上就可以去美利堅酋長國了。而你的英語連四級還沒過。」

「不是這樣的,我這次已經考了,或許能過呢。我也可以考gRe,考托福,你可以等我,你去哪裏我都跟着你!」

「也許我們的家庭背景不一樣。」蔡文姬搖了搖頭,露出了一臉的無奈和悲傷。

在結賬的時候,起了爭執。蔡文姬準備掏錢的時候,傑克非得他付,但他掏出的美利堅酋長元服務員沒見過,堅決不收。

曹孟德站起來說,「我來付吧。」

傑克卻很不識趣地走過來,握著曹孟德拿錢的手,說,「草,令堂無恙乎」

曹孟德大怒。

「誠彼娘之非悅?」傑克說,過了一會,又說,「汝彼母之尋亡乎?」

曹孟德心中的怒火,在傑克握著自己的右手不放時,直接轉化成了憤怒的拳頭。他抽出手來,一拳把那黑人的鼻子打出了幾種顏色,舉起椅子準備砸下去。但蔡文姬用哀怨的眼神和一記響亮的耳光阻止了他。

「媽的,他明顯是在罵我」,曹孟德的心裏也流起了血,第一次朝蔡文姬大聲吼道。蔡文姬一邊幫傑克擦著鼻血,一邊告訴曹*,她一個星期後,就去美利堅酋長國了。她母親在那邊。

曹孟德回學校時,經過一片草地。草地在昏黃的燈光里,顯得十分摻白,正如曹孟德當時的臉。這個草地,曹孟德曾經和蔡文姬一起坐過,那時,陽光是多麼溫暖燦爛,風輕雲淡,天空萬里無雲,幾個老人在放着風箏,蔡文姬依偎在曹孟德的懷裏。

他想起江邊的那個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乾淨潔白的沙灘上。他轉身怔怔望進水中,漁船在夕陽的盡頭隱沒。千年的江水,依然在腳下緩緩流淌。晚歸的遊人,在細數着羈旅的舊痕。江水漣漪,蘆花飛隱,蔡文姬不經意間的一個微笑,永駐心田。

現在,月光那麼寒冷,不遠處的烏鴉不合時宜地叫着,「月明星稀,烏鵲南飛,何枝可依……」曹孟德不禁腦海里蹦出這麼幾句來,心裏不禁流下淚來,他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天晚上曹孟德又一次喝醉了,當他在廁所里沖着被他打倒在地的司馬懿猛吐的時候,郭嘉第一次看到司馬懿居然也會哭泣。

半夜的時候,曹孟德醒來了,他推開窗,看見外面幾棵樹的影子,在月光下游弋。淡淡的光影,風吹着葉子沙沙地響。樹沉默著,像在思考,他的思緒也早已遊離到窗外。未來的影子,也能看得見嗎?是否如婆娑的樹影一樣,搖晃不定。也許真的需要一個寂靜的夜晚,好好想一想,昨天,今天,明天。在錯誤的時間,遇到錯誤的人,是一場荒唐;在錯誤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是一場悲哀;在正確的時間,遇到錯誤的人,是一場誤會;在正確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是一場幸福。紅塵俗世的愛,大抵不過如此。痛苦往往是因為看不透,想不清。以致於某種困惑糾結,揮之不去,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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