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瘋子
趙瑾靈被撲了個正著，後背正好抵在車門上，「又怎麼了？」
「趙瑾靈，你故意的是吧？」虞湛臉色難看，雙手虛放在她的脖子上，胸口劇烈起伏著說。
「什麼事我就故意了？」趙瑾靈挑了挑眉，她剛才除了有點擔心程硯，什麼都沒幹。實在不明白虞湛這一肚子氣是從哪來的，「孟家的事你不管了？」
「不管。」虞湛虎著臉，「我們現在是在說你的事。」
「我有什麼事？」趙瑾靈問。
「我跟你說過，不要跟那個弱雞走的太近。」虞湛一條腿站著，一條腿跪在車座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趙瑾靈，我原本以為，我就算再不堪，但在你心裡總是會有點不一樣的，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
他說完笑了笑，似乎並不想看她是什麼反應，手上力道突然收緊，視線一下子銳利起來，咬牙切齒的道：「你說，我要是現在就掐死你，是不是能省很多麻煩？」
趙瑾靈緊皺著眉，脖子上的力道掐的死緊，呼吸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難受急了。
虞湛有些猩紅的眸子近在眼前，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現在的狀態不怎麼正常。
「虞……湛……」趙瑾靈試探的喊了他一聲，掐在脖子上的大手忽然一頓。
趙瑾靈一看有戲，揚了揚眉，正要再接再厲，結果這次還沒等她開口呢，虞湛突然湊上來，一口咬在了她嘴唇上。
男人發了狠的力道咬上來，唇瓣尖銳的疼了一下，就只剩麻木了。
趙瑾靈瞪大眼睛看著他，愣了一會，就猛然發力，沒被烤住得左手摁在他腦門上，惡狠狠的推了一把。
虞湛被推的後仰，眼裡的殺氣卻不減分毫。沾了她血的薄唇愈發顯的妖冶，此時輕輕彎起，晃了晃兩人被烤在一起的手，溫柔的看著她。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冷入骨髓。
他說：「鑰匙早就被我扔了，你別想擺脫我。」
「……你有病吧？」趙瑾靈看著他的目光陌生的就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不可置通道，「莫名其妙的說動手就動手。不就是跟程硯坐了一輛車嗎，我跟他沒有任何超出朋友的關係，你到底在氣什麼？」
「你為什麼要跟他坐一輛車來，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虞湛冷笑著扔出一連串的問題。表情理直氣壯的能活活把人氣死。
趙瑾靈頓時啞然，「你……」
虞湛放鬆身體，任由後背靠在車窗上，無所謂地說：「又想用什麼話來騙我。你說吧，我聽著。」
「反正你從來不會對我說真話。」
趙瑾靈剛想開口的話被他這麼一說，瞬間就咽了下去，「你都知道？」
「我為什麼不能知道。」虞湛目光譏誚，「你有心演，我樂意聽著，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趙瑾靈心裡咯噔一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猜啊。」見她臉色突變，虞湛然而笑了，「猜猜你騙我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多少。猜對了，說不定我心情一好，馬上就會放了那個弱雞哦。」
「你什麼意思。」嘴上的麻木一過，剩下的就是火辣辣的疼了，趙瑾靈被折騰的煩了，也懶得跟他折騰下去了。寒著臉直接問。
虞湛對她的質問視若無睹，隨意笑道：「惱羞成怒了？」
趙瑾靈臉色更冷。
虞湛哈哈笑，「怒了好啊，我就喜歡看你生氣。」他說著手就伸了過來。捏住她的下巴，緩緩抬起來，「瞧瞧這小臉，確實很不錯啊。難怪虞晉恆肯花那麼多錢請你，市場價就值這麼多，划算。」
他果然全都知道了。
趙瑾靈暗暗嘆了口氣，偏過頭。把視線從他身上收了回來，「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揭穿我。」
虞湛對虞晉恆的態度，說是恨之入骨才差不多。可就這樣的恨，他為什麼還能若無其事的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冷眼瞧著她所有的表演？
趙瑾靈不是很理解，但也不準備問了。晃了晃手銬道：「算了，你知道了也好，你叫人找個東西把它弄掉，我走了。」
「走？」虞湛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哈哈笑了會，突然板起臉，視線森冷，「趙瑾靈。我是不是一開始就警告過你，不要惹我？」
「你都知道我對你虛情假意是因為你爸給的錢了，怎麼還說這種傷智商的話呢。」趙瑾靈皺了皺眉，「你別告訴我，你拿這玩意烤著我，就是不想放人了？」
虞湛抬了抬下巴，一言不發，然而倨傲冷硬的眼神里，很明顯的表示，就是她想的那樣。
趙瑾靈抿唇，奇怪的是聽到這樣的話之後，她竟然沒有覺得意外，反而是心平氣和的動了動右手，握住了兩人烤在一起的手，「阿湛，講點道理好嗎？」
「我們之間沒有道理可講。」虞湛拒絕的不留一絲情面。
這傢伙真要強硬起來。肯定不可能因為旁人三言兩語就退讓的。
趙瑾靈深知這一點，靜了片刻，忽然開口，「那好。我可以陪你這樣一直耗著，但你得然人把程硯放了。」
程硯活了這麼多年，大概也是第一次被人打成這樣了，要不是她非要跟虞湛慪氣。一個電話把他喊過來，也就沒有現在這些事了。
趙瑾靈難得後悔，抬眸看了一眼，對上虞湛有些陰沉的黑眸。立即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不想欠他的人情，阿湛，這是我們倆的事。不要扯上別人好嗎？」
虞湛想拒絕，可她好不容易一次服軟，就跟撒嬌似的跟他說話，擾的他本就不太平靜的心跳更亂了。
「好。」故意一說出口虞湛就有些後悔了，可大丈夫一言既出，再隨意反悔的話，別說趙瑾靈了，就是他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可又不甘心那個弱雞這麼容易被放走，想了想，虞湛直接拿出手機，給那邊的保鏢隊長打了個電話：「再打十分鐘，確定他吐血了，再把人送到住處去，讓人看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