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意外
碰了軟釘子的林蔚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曾經對唐爾雅說過的話，對唐爾雅不怎麼好的語氣，也沒有放在心上。
唐爾雅看到林蔚不走，就一邊清理手上的石膏，一邊跟林蔚說道，「昨天晚上這批雕像剛送過來的時候，先送去鑒定了指紋，然後才送到我這裡來。」
林蔚站在唐爾雅身邊聽著，她看得出來，唐爾雅只是想說話而已。
「我在學校的時候，見過很多屍體，我畢業的時候，我覺得我已經能夠冷靜的面對一切的屍體了。」唐爾雅的眼睛斂了一下，將情緒掩蓋在眼中。
林蔚想到最初見到唐爾雅的時候，「現場見得多了，自然就習慣了。」
聽到林蔚的話，唐爾雅微不可查的哼了一聲，充滿了不服氣。
想到昨天晚上被緊急呼叫來的看到這些雕像的情形，唐爾雅還是一陣頭皮發麻，「昨天我看到這些雕像的時候，都沒想過，兇手會將死者的頭顱藏在裡面。」
林蔚看著唐爾雅的表情，心中想著大概是受到衝擊了，剛上任，就辦這樣一個案子，一時間還沒有調適過來吧，想到剛才唐爾雅的軟釘子，林蔚斟酌了一下，然後委婉的說道，「兇手的行為模式難測，你沒想到也可以理解，況且這是我們的偵察範圍。」
唐爾雅苦笑一下，「對啊，昨天傅專家一口咬定頭顱在雕像內的時候，我還心中存疑，沒想到，敲開石膏之後，竟是真的。這兇手的手段，真殘忍。」
「既然頭顱找到了，死因確定了嗎？」林蔚看著話題已經說到這裡了，終於把一直想知道的問題的問出來了。
「從清理乾淨的頭顱上找到了死因，」唐爾雅說到，「喉部被利器切開致死，既然是連環殺手案，其他的死者死因應該也是相同，我會在所有的頭顱都清理出來之後，再出一份報告，寫明死因的。」
林蔚點點頭，「我知道這個需要時間，我們已經確定了兇手，警隊已經去將林正抓捕歸案了，其他的工作，你可以不必如此著急。」
唐爾雅搖了搖頭，「之前有死者的家屬來確認死者的身份，我都只提取了DNA，沒讓他們認屍，現在頭顱既然找回來了，我就想快的將這些頭顱清理出來，盡量讓家屬認屍的時候能看著完整些。」
林蔚聽了唐爾雅的話，突然就想到了王林，拍了拍唐爾雅的肩膀。
走出了唐爾雅的辦公室，剛才心情好起來的林蔚，心裡又變得沉甸甸的，她們的努力找到了兇手，制止了兇手再次作案，但是這些被兇手殘害的生命，給他們家人帶來的痛苦，卻是什麼都不能彌補的。
林蔚並沒有太長的傷感時間，她就接到了甄俊的電話，林蔚高興的接起來，「甄俊，你們現在到哪裡了？我現在在警隊，你們什麼時候到？」
「林隊，出事兒了。」甄俊的語氣非常的著急，「林正出車禍了。」
林蔚當下就朝著門口衝出去，「你們現在在哪裡，我立刻趕過去。」
甄俊說了個地址，離警隊不是很遠，也就十幾公里，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林蔚用最快的速度抵達了現場。
到現場的時候，交警已經在現場將案發現場保護起來了，林蔚衝到甄俊跟前，「怎麼回事？你們沒事兒吧。」
甄俊指了指正在跟交警說車禍情況的蘇昊，還有站在相撞的兩輛車旁邊的傅瑾瑜，「這輛卡車撞過來，整個警車就被撞翻了，卡車還沒停，繼續往前開，整個警車都變形了，林正當場死亡。我們都沒事兒，我們在另外一輛車上，但是林正所在的車上，有我們局裡兩個警察，一個當場就沒氣了，另一個重傷，被送去醫院搶救了，但是情況不太樂觀。」
「怎麼會這麼巧遇到這種事？」林蔚皺著眉頭問，「林正有跟你們說什麼嗎？」
甄俊搖了搖頭，「沒有，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這樣了。」
「我看是有人想讓他不想開口吧。」林蔚拳頭緊握，指甲掐著手掌心生疼，「你覺得這是意外嗎？」
「看著像是意外，從交警同志們的判斷來說，不像是人為，況且不僅是我們的人和林正，連卡車司機也死了，當場死亡。」甄俊繼續說道，「剛才交警部門的同事分析說，司機在撞翻了警車之後，打算踩剎車，誤踩了油門，所以才直接繼續撞上去，導致情況這麼慘烈。」
林蔚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是大型卡車，駕駛證不是那麼容易拿，我不相信能熟練開這種車的人會把油門當成剎車。」
甄俊繼續說道，「正常情況或許不可能，但是這個司機被鑒定為酒駕，喝醉了，所以判斷失誤，手腳不靈敏也是有可能的。」
「酒駕？」林蔚氣的胸口不停起伏，「這種規模的卡車進入市區有時間限制，市區的路上也都設有時速限制，況且卡車開進來是有檢查關卡的，他能通過測試開進市區，到了這裡就變成了酒駕，逗我玩呢。」
林蔚走到傅瑾瑜的旁邊，卡車的司機和和林正還有那位死亡的警員已經被抬出了車內，警車已經被翻轉過來，但是從損毀的程度，還是能夠看出，之前的車禍撞的多麼的慘烈。
傅瑾瑜看到林蔚走過來了，轉頭問林蔚，「你怎麼看？」
林蔚壓抑著已經快到胸口的怒火，「是我該問你，你怎麼看？之前周寒所住的小區監控消失的時候，你說以你的觀點，不是喬家的人乾的，這麼看來，那麼小打小鬧的事情，確實不像是他們乾的，他們喜歡這種直接的毀滅證據的方法。」
「我也認為不是意外，」傅瑾瑜眉頭蹙起，眼睛微眯，「你覺得這是喬家的人做的？」
「這個案子跟喬家的事情有直接的關係不是嗎？」林蔚看了傅瑾瑜一眼，「我們將林正捉拿歸案了，自然是要查喬峰的死，你說的那個喬峰事件中的第三者，林正的幫凶到底是誰，很顯然，那個害喬峰的人擔心林正說了什麼，才讓林正永遠不能開口。」
有兩個交警走了過來，「兩位同志，發生了這種事情，犧牲了一名刑警，我們很遺憾。經過我們的初步判斷，這起車禍應該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