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只是試探
風刃知道齊玄煜的難處，所以冒著自己被箭射中的危險，擋在了齊玄煜面前，一支箭被他接住，另一支則刺穿了他的手臂。
他將箭拔下來，扔到了一邊。
「箭上有毒！」都不用仔細查看，齊玄煜就能猜到這一點了。想要殺他的人必然都是做好了準備的。所以這箭上必然有毒。
「這點小毒奈何不了我。」風刃將手中的箭扔到地上，然後將齊玄煜從輪椅上抱起來，送到了床底。
那裡是房間里最安全的地方了。
而後他才拔劍出鞘，將門和後窗都打開，在夜色中觀察箭來的方向。
一共有兩個弓箭手，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所以方才才會讓風刃如此手忙腳亂。
風刃確定了前方弓箭手的方位，飛身出去，一箭穿心，用他自己的武器結束了他的生命，而後他迅速退回到房間里，站在床邊確定齊玄煜安然無恙。
齊玄煜在床下待得有些憋屈。他自己不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只是他如今的身份束縛了他，讓他沒有辦法現身。
只能看著風刃孤軍奮戰。雖然他說了箭上的毒不礙事，可難免還是會讓齊玄煜擔心。
「沒事了。」吳榮玉從外面走進來，身上還沾著血。方才他也是聽到這裡門開的動靜，才知道這裡出了事。於是就繞到後面想看看是什麼情況，正好與那個弓箭手打了照面。
他果斷出手，用匕首解決了那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麻煩。
「我只能說我運氣好。幸虧是弓箭手，不擅長近距離搏鬥，不然我可能已經死於非命了。」吳榮玉說得輕鬆，但方才那種死裡逃生的感覺還是讓他的心狂跳著，沒有平靜下來。
「現在還不能說沒事了，快去讓人來處理。然後將東宮搜尋一遍，確定沒事了再回來。」風刃卻不敢掉以輕心。
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都敢到東宮裡面動手了？
「你的傷沒事吧？這些人的箭說不定有毒，要不要給你請太醫？」吳榮玉自然看到了風刃手臂上留下的血，知道他中箭了。
「不礙事，死不了，你快去吧，不要耽誤時間。」風刃仍舊是一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儘管擔心，但吳榮玉也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於是就轉身離開了。
「你覺得我還是待在這裡更加安全一些？」齊玄煜趴在床下，他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灰塵。不過他想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動，不然一會兒又有危險，只會讓風刃慌亂。
「殿下還是多委屈一會兒吧。我想不會有什麼大礙了。」風刃也想讓他出來，可現在還沒有確定已經平安無事了，所以只能讓他繼續受委屈了。
過了好一會兒，吳榮玉才回來，說他已經可以確定沒事了。
風刃將齊玄煜從床下拉出來，扶到床上，然後才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
「有毒嗎？」吳榮玉湊過去看了一眼。
「沒有。我想他們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殺殿下。」風刃回答。
「沒有毒你說什麼這點小毒奈何不了我？」齊玄煜覺得自己是被欺騙了感情，一直都在擔心他會毒發。
「不過就是隨口一說而已。」風刃笑了笑，看著吳榮玉將傷口包紮好，「我原本只是想殺了前面那個人，然後將後面那個人抓起來，問出究竟誰是幕後黑手。可惜……」
風刃哀怨地看了吳榮玉一眼。
「不會吧，你這是想怪罪我？我也不想殺了他，可是你知道我沒有什麼退路。我那個時候也沒有想到後面還有個人，沒有想面對他。我不過是想保命而已。」吳榮玉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哪裡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觀察情況就能遇到弓箭手呢？
「好了，你們兩個別說了。這次的人不是想殺孤，只是想試探孤了，不管是誰的人都無所謂。因為一旦試探出來，天下人就會知道孤是在裝廢人了，那時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呢。」
齊玄煜也不知道誰會有這樣的心思。畢竟這麼多年他都未曾有絲毫暴露，只有少數他信任的人知道他的真實情況，怎麼就突然引起了懷疑？
會是齊逸辰嗎？
「殿下今日受累了，都是屬下的錯。」風刃覺得那個時候他若不是開始打盹了，肯定不會那麼狼狽。
「和你無關。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不但救了孤，還沒有讓孤暴露，現在已經沒事了，早些休息吧。」齊玄煜皺著眉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已然沒有任何睡意了。
「是。」風刃和吳榮玉都退了出去。
「敢在這裡動手，除了三皇子不會有別人。」吳榮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風刃心裡當然也是這麼想的，他甚至都知道，哪怕是抓住了活口，或許什麼都沒有問，對方就已經咬舌自盡了，和殺了沒有區別。
但心裡總還是不太甘心。
「不管是誰，我們都要加倍小心才是。」風刃冷聲說完，就在門口坐下，靠著門休息了。
吳榮玉知道自己也勸不動他，讓他回到房間去睡興許還不如讓他睡在這裡睡得踏實。
就只能搖搖頭，轉身走了。
聶向瑩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吵醒了，晴蕎說是皇上送了一塊牌匾給她，讓她出去接。
「又是牌匾？」聶向瑩都還記得自己那塊再世義妁的牌子呢。不過那塊牌子應該已經在大火中被焚燒了吧？
聶向瑩趕緊穿戴洗漱好，匆匆到了相府門口。
牌匾上四個燙金大字看得她都有些眼花。
華佗在世。
「這是皇上親筆寫的字，送給聶大小姐。」李公公說得很是高興。
「向瑩謝過皇上。」聶向瑩讓人將牌匾接了下去。
「皇上讓咱家問問聶大小姐，可否已經選好了醫館的位置，若是已經選好了，皇上可差人送東西過去。」李公公問道。
「向瑩昨日回來，甚是疲累，睡了一天，今日還未曾出門，所以沒有選好醫館的位置，不過一會兒就會出去了，還請皇上不要為這事操心，向瑩不需要皇上送什麼東西。這醫館原本就是向瑩自己要開的。」
聶向瑩知道選位置可要花一番功夫，皇上若是等不及給她指定了個沒有什麼靈氣的地方。她還真的是哭都來不及。
「大小姐可別這麼說，此次太后能鳳體安康，都是大小姐的功勞，如今又要懸壺濟世，皇上自然很是重視，所以務必請大小姐你在選好醫館后告知一聲。」
「既然皇上都這般說了，向瑩必然會很快選好醫館的位置，將醫館開起來。」聶向瑩柔柔一笑，希望李公公能懂得她的苦衷，讓皇上那裡有耐心一些。
「如此，咱家就回去了。」李公公點過頭，轉身走了。
「皇上親自書寫的牌匾，可是不一般。」聶慕東盯著那牌匾，像是看著什麼寶貝一樣。他生平最看中自己的名聲，如此重視這牌匾自然也是覺得這牌匾能為他帶來更多的讚譽吧？
聶向瑩可從來沒想過要幫他貼金。
不過現在他貼多少，以後都是要奉還的。
「要不就父親拿去好好保存吧，女兒那裡沒有什麼地方。」聶向瑩看他喜歡，乾脆就送給他了。
「自然是要好好保管。」聶慕東笑得很是開心，沒有想到自己的四個女兒中，反而是大女兒最先為他帶來這些榮譽。
聶向瑩借口自己要出去尋找醫館位置，吃了點東西就匆匆出門了。
晴蕎跟在她身邊，一直都在對周圍那些男人怒目而視。
「晴蕎，你眼睛不舒服？」聶向瑩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笑著問了一句。
「不是奴婢眼睛不舒服，小姐你都沒有看到那些人的眼光嗎？你可是未來的太子妃，怎麼能讓他們用那樣的眼光看你？」晴蕎說得很是不開心。
「那我是不是要和從前一樣，將自己的臉遮起來，不讓人看到？」聶向瑩倒是挺喜歡這樣的關注，從前他們都不敢多看一眼，看到了就想躲得遠遠的人，如今已經是能讓他們看得目不轉睛的人了。
「當然不是了。」晴蕎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小姐這麼好看，怎麼能遮住呢？我就是不喜歡他們看小姐你的眼神。」
「他們是什麼眼神我們管不著，你還是將心思放在尋找醫館上吧。」聶向瑩這一路走過來都沒有發現什麼靈氣重的地方，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京城之中果然是名利太重，污濁之氣隨處都是，想尋得一片凈土太難了。
「奴婢可是沒有什麼主意。這醫館不是隨便開在哪裡都可以嗎？小姐你走了這麼多路都沒有看到合適的？」晴蕎都已經走累了，不知道聶向瑩眼中合適的地方究竟在哪裡。
「我也希望我能很快就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可是我……」聶向瑩說著話，就察覺到了一股靈氣。她心裡一喜，向著一條巷子走去。
那巷子似乎是很久都沒有人去過了，路面都是青苔，光線也不好，晴蕎走了幾步就不敢走了，她扯了聶向瑩一下，「小姐，這地方就算是開醫館也不會有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