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自食其果
「我若是不來，你豈不是就要對向瑩動手了？」齊逸辰一直都知道聶向瑩在相府是備受欺負的，只是沒有想過她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要被自己的妹妹教訓。
「我不過是和姐姐鬧著玩兒而已。」聶向槐自知理虧，自然就不敢為自己狡辯了。
「是啊表哥，二妹妹不過是和我鬧著玩兒而已，我也沒有什麼大礙，換件衣服就好了。」聶向瑩這個時候幫聶向槐說好話，自然是在害她了。
所以齊逸辰嫌惡地看了聶向槐一眼，然後目光回到聶向瑩身上，「你真的沒事？茶水可燙？碎瓷片有沒有傷到你？」
「表哥無需掛心，向瑩無事。」聶向瑩說著就後退了兩步，似乎是想和齊逸辰保持距離，「表哥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向瑩就先回房間了。」
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齊逸辰今天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
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所以還不如不知道呢。
「其實我今天……」齊逸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聶向槐打斷了。
「表哥不是聽到她說了嗎？她要去換衣服呢，表哥要是沒有要緊的事情，就不要留在這裡了，這樣對你們兩個可都不好。她馬上就是太子妃了，表哥你也要注意分寸才是。」
她還以為自己的話說得很對。
但齊逸辰卻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不懂得分寸？我到舅舅家來看自己的表妹，是不懂分寸？因為我沒看你？」
聶向槐聽到他這個語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咬著嘴唇想為自己解釋，可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表哥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聶向槐嘟囔了一句。
「不是那個意思最好。」齊逸辰冷聲對著她說完，回頭便對聶向瑩溫柔一笑，「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向瑩今天累了，就算了。醫館的事情我會差人處理好，你不必掛心，去換衣服休息吧。」
「多謝表哥。」聶向瑩對著他盈盈一笑，笑得齊逸辰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方才還在生氣了。他轉身走出了院子。
聶向瑩則往房間走去，聶向槐不甘心地追了過來，擋在了聶向瑩面前。
「你就不怕表哥回來？」聶向瑩勾起嘴角。
聶向槐嚇得立刻就看了一眼門口，「我告訴你，我的東西我遲早有一天會拿回來。而你也不要以為自己每次都能有這樣的幸運。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上的！」
這狠話聽得聶向瑩想笑。
她看著聶向槐的背影，幽幽說了一句，「準確而言，是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的手上。」而後她回到房間，換了衣服，繼續練習飛針。
她的技術已經比幾天前好多了，但是仍舊不準確。在關鍵時候若是手抖和緊張，恐怕是不會有什麼好效果的。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練習多久才能精準。不過……就算是不精準，她也可以在銀針上抹些東西，即便不刺中穴位，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吧？
聶向瑩覺得自己反射弧實在是太長了，居然到了這個時候才想到這一點。
不過她還要避免誤傷自己，所以還得費些心思。
第二日，齊逸辰又來了，他和聶向瑩說。醫館已經準備好了，讓她過去看看。
聶向瑩本以為還要過去幾天才行的，結果居然現在就已經好了。怕是他用了不少人連夜趕工的吧？
「真是麻煩表哥了。本以為要過幾日才能弄好，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聶向瑩一面和齊逸辰走出去，一面說著話，結果迎面就來了聶向槐。
「姐姐和表哥這是要去哪裡？」聶向槐陰陽怪氣地問了一句，「你們就這麼走出去，就不怕會被人看到然後誤會了嗎？」
「又不是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齊逸辰一臉的不在意。
聶向瑩都為想為她充值智商了，如果她還希望自己能和齊逸辰在一起，就不該說這樣的話。這樣只會讓齊逸辰對她更加厭惡。
怕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吧？聶向陽還是很聰明的，自己不用出面就能將問題解決好了。
「可是表哥，你就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嗎？」聶向槐還覺得自己的話說得不錯呢，她走到齊逸辰旁邊，拉住了他的衣袖，「表哥可得為自己多想想。」
「我昨天不是就和你說過了嗎？我怎麼想怎麼做，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管這麼多，不覺得自己很招人嫌？」齊逸辰根本就不想給她面子了。若是聶向陽，他還能象徵性地給些面子。
但聶向槐就不用了。
能看出來齊逸辰對她一向都不是很喜歡。
「向瑩，我們走吧，不用理會她。」齊逸辰先走了出去，聶向瑩淡淡看了聶向槐一眼，微微一笑，轉身跟著齊逸辰走了出去。
兩個人走在街上倒是沒有引起太多人注目。畢竟齊逸辰也不過就是自己說不在意而已，他心裡自然是在意的。在街上的時候和聶向瑩之間都注意著距離，不過走到巷子里以後，他就沒有那麼在意了。
他湊到了聶向瑩身邊，幾乎碰到了她的肩膀，聶向瑩已經靠著牆了，所以沒有辦法挪動，就只能任由他佔便宜了。
巷子里仍舊很是灰暗，不過地上的青苔和樹葉已經收拾乾淨了。
「這上面的樹枝暫時沒有辦法處理，不過很快我也會讓人來處理好的。」齊逸辰抬頭看了一眼遮擋陽光的樹枝。
「不必了，我想這樣環境會更好，我就喜歡這樣的感覺，這事表哥就不用掛心了。」聶向瑩倒是很喜歡這種感覺，若是砍掉了或許還會缺點什麼。
這樹也是有靈氣的吧。
聶向瑩已經走到了醫館門口。已經換了新的，不得不說齊逸辰找的人動作很快，這院子里居然已經煥然一新了，房間應該也已經整理好了。
她甚至都聞到了藥材的味道。齊逸辰的準備未免也太全面了一些，她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怎麼了？你好像不是很喜歡？」齊逸辰看到她愣在門口沒有進去，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聶向瑩並不喜歡如此親密的接觸，但是她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所以只能不動聲色地向前走一步，然後笑著說道，「不是不喜歡，只是沒有想到居然一個晚上就能做到這樣。」
「自然是為了能讓你早些開起醫館造福百姓了。」齊逸辰會如此，除了是想讓聶向瑩開心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能在父皇面前邀功。
所以當然就要做到做好。
「向瑩謝過表哥了。」聶向瑩去了先前放著醫書的房間，發現醫書都還在，而且都已經撣去了灰塵，整齊地放在了新的書架上，不過上面的字跡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然是有些模糊了。
「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可以和我說說，我這就讓人去準備。」齊逸辰趁機握住了聶向瑩的手腕，帶著她離開了書房，來到了旁邊的房間。
抓藥的櫃檯已經換了上好的柜子，裡面也依據小抽屜上的標識裝好了藥材，和昨天只能聞到腐爛樹葉和灰塵味道的情況不同，今天她聞到的已經是撲鼻而來的葯香了。
只是有一點讓聶向瑩擔憂。這裡的靈氣似乎沒有昨天那麼重了。是因為這些改變破壞了靈氣嗎？
靈氣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因為這些東西導致這裡靈氣缺失，對聶向瑩來說可謂是因小失大。
不過她昨天來的時候也沒有能找出這靈氣的根源，並不知道靈氣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所以或許會缺失一些有別的原因呢？
「我看沒有別的需要準備的了，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我再準備兩天的時間就能讓醫館開張了。」聶向瑩還需要仔細查看一下靈氣的來源，才能讓自己更好地展開工作。
「那我可就讓這些人走了。」齊逸辰看了一眼一旁已經不再忙碌的工人。
「你們回去吧，辛苦了。」聶向瑩走過去，對著他們微微欠身，而後看著他們離開。
這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她和齊逸辰。
她離開相府的時候還覺得有那麼一點奇怪。如今她算是知道奇怪在什麼地方了。
她沒有帶晴蕎出門，而是自己和齊逸辰兩個人出來了。
「表妹挑來挑去居然挑到了多年前就是個醫館的地方，雖然破敗了些，但一定是有緣分的。」齊逸辰走到她身邊，拉著她到院子里坐下。
才坐下聶向瑩就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院子的確很好，靈氣充裕不說，還安靜，不會受到太多的煩擾，而且一心求醫的人不會抱怨這地方偏僻，若是真有人抱怨，聶向瑩可以不治。
至於他們要出去說什麼壞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其實外祖母那個主意挺好的，在寫下的藥房上印下印章，避免被人篡改。但是有心人若是都能篡改藥方了，弄出個印章來也很容易吧？
聶向瑩回憶了一下印章的樣子，覺得那印章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但是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