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燭台

第二十二章 燭台

丁氏也是一笑,「老夫人喜歡就好。」

老夫人微笑點頭示意,阮莞這手抄佛經,一筆一劃皆是用心。沒有比這更好的壽禮了。

想到這,饒是老夫人也不由的感嘆道:「不知莞丫頭何時歸來。」

於是,給老夫人送禮熱潮正式開始。

阮玉不甘示弱,笑盈盈的站起身,身後的丫鬟雙手捧著一個紅漆木盤,木盤上蓋了紅布,很是神秘。

阮玉眨了眨眼,在諸位來賓探究好奇的目光下,這才不賣關子,伸手掀開紅布,一邊脆聲道:「孫女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眾人隨之看去,那木盤上赫然是一方紅珊瑚,那成色絕對是佳品。陽光照射下,紅珊瑚發出鮮亮的色彩。很是奪人眼目。

面對這樣的極品珊瑚,老夫人注視著面前小心翼翼盯著自己的阮玉,前些日子,玉兒做了些出格的事,傷了她的心。

好在她年齡尚小又知錯就改,阮老夫人平素最是寵愛阮玉,見她的確是沒找阮瀲麻煩又異常乖巧,心中那點不快早就煙消雲散了。

如今瞧她靜心準備的壽禮,老夫人心頭一軟,「玉兒也有心了,這紅珊瑚成色很好。」說著讓方嬤嬤收下壽禮。

阮玉嬌俏一笑,滿滿的得意,看來祖母是很滿意她的壽禮。雖說她的禮物比不上阮莞的用心良苦手抄佛經,但是比下有餘。

素來窮酸的阮元是拿不出什麼好玩意的,至於阮瀲嘛,嗬……

果不其然,有了阮玉的珠玉在前,阮敏雖是硬著頭皮上去,她的壽禮是自己親手綉制的一條祥雲抹額,抹額正中央鑲嵌著一顆碩大的珍珠。

阮敏垂著頭,靦腆的開口道:「祖母,這是孫女自己親手做的抹額,針腳不是很精密,還望祖母勿要嫌棄。」

阮敏的禮物雖不貴重好在心意足了。親手做的抹額以及她雙手捧著時,手指尖上隱約可見的針孔印,老夫人一目了然。

敏丫頭這是傷了手啊,老夫人面上不著痕迹,內心早就對阮敏有了新的看法。

她也是笑著點頭,命方嬤嬤收下壽禮。

有位夫人笑著道:「阮府幾位小姐的壽禮真是令我等大開眼界,不知二小姐的壽禮是怎樣風采?定然會教我們大飽眼福罷。」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掙是柳慧的母親柳國公夫人。瞧她面相便是個刻薄的,高高的顴骨,尖下巴,看人的時候,滿是傲氣,似乎非比人高出那一等。

眾人的目光也都凝聚在阮瀲身上,要知道有了阮玉的紅珊瑚滿滿的足意,阮玉親手縫製的抹額盡顯孝心,更是有她一母同胞的姐姐阮莞親手謄抄的佛經,虔誠神聖。

論名貴,論孝心都有,相比之下,阮瀲的壽禮,恐怕難以越過她的幾個姐妹了。

眾人看得出柳國公夫人故意酸諷的話,在場有知情人士知曉她針對阮瀲的原因,心知肚明,也就樂得看戲,屏氣凝神等待阮瀲獻禮。

阮瀲起身,采月捧著盒子,阮玉卻笑眯眯的走了過去,笑容可掬,「二姐姐送了什麼給祖母?」

說著不等采月打開盒子,自己已經快速伸手,「啪嗒」一下打開木盒。

「天吶,這是什麼?」隨著阮玉一聲尖銳的叫聲,語氣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以及一絲恐慌。

自然,阮玉驚訝的尖叫引起了在場眾人的好奇,她們下意識的往采月手中的盒子看去,想瞧瞧到底是何物。

老夫人和方嬤嬤也探頭望去,方嬤嬤倒吸了口冷氣,天吶,她活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阮老夫人的面色陰沉,不發一言,而她皺緊的眉頭,昭示她此刻惱怒的心情。

丁氏也起身抬頭張望,想看清盒子是到底是什麼,竟引起阮玉失聲尖叫。

阮玉回過神,率先向阮瀲發難,「二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爾後,她為了讓眾人更加了解情況,從盒子捧出一個銹跡斑斑的燭台來。

眾人這才看清楚原來盒子里竟然是個燭台,這哪有壽辰上送燭台的道理?

阮玉面上有些慍怒,實則內心更是惱怒,她分明吩咐冬景在白玉菩薩像上用刀殼出划痕,怎麼好好的雕像變成了燭台?

不過這樣更好,燭台,燭台,這給人的震撼更大!

「二姐姐,我不知你是存了什麼心思,竟送這玩意給祖母!燭台,還是銹跡斑斑的,你這是諷刺祖母若這燭台,已經不中用了,油盡燈枯?」阮玉看似義憤填膺的指責,卻是給阮瀲扣上一頂不孝不悌的罪名!

論誰收到這樣的壽禮能開心?誰不糟心憤怒?老夫人並非聖人,聽了阮玉這話略微思索,面色更是發黑!

阮瀲這是諷刺她年老無用了?

丁氏心裡一個咯噔,忙開口補救:「老夫人,這絕對是個誤會,瀲兒她怎麼可能送這個?」

阮瀲目光落在阮玉手中的燭台上,也是滿眼的詫異,表情迷茫,搖了搖頭,「的確,我分明是準備了白玉菩薩像,怎麼變成了燭台?」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這次出聲的是上官氏,她瞧著丁氏憂愁的神色,忍不住出口說著。

這阮府的情況可比鎮國大將軍府複雜多了,后宅里的勾心鬥角,這才是壓垮小姑的身心罷。這麼多操心的事,難怪丁氏體弱多病,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老夫人,這絕對是個誤會。」采月也將將從震驚中回過神,「撲通」一聲下跪,誠懇的道:「老夫人,小姐她特意去蜀錦閣買的白玉菩薩像,怎麼可能是燭台呢。」

蜀錦閣的東西?那可是天價啊?眾人的神色稍緩,阮瀲的丫頭既然都敢說這話,想來也不是撒謊。那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冬景躲在人群中,手心捏緊,卻不由自主冷汗岑岑。

「既然二姐姐這麼說,那麼敢問白玉菩薩像在哪裡?莫不是二姐姐今日出門拿錯了?」阮玉的話語充滿了挑釁和一絲譏諷。

她深知這麼說,在場諸位都不會信的。壽禮這麼精密的事,哪裡容得出紕漏?再說,臨走前阮瀲應該是檢查清楚了才是。

賓客之中,柳慧看熱鬧不嫌事大,好不容易抓住可以一雪前恥的機會,趕忙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阮二小姐竟拿個燭台糊弄阮老夫人。」

丁氏氣的臉色發青,礙著柳慧是小輩,她不與之計較,但也不允許有人污衊阮瀲的清白,「還望柳小姐不要輕易下定論!我信瀲兒決計不會做出這事!」

柳慧撇撇嘴,不懷好意的低聲道:「你是她母親,自是向著她。」她聲音雖小卻好巧不巧可以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眾人想起面前這位阮瀲的事迹,可謂也是銹跡斑斑。

她可是長安城有名的草包嫡女,無才無德,沒想到這也就罷了,品行還出了問題。有這樣在自個祖母壽宴上,送這東西膈應人的嗎?

傳出去了,阮老夫人的顏面何存?豈不是貽笑大方!

老夫人也是想到這茬,她冷冷的瞪了正幸災樂禍的柳慧一眼,用手中的龍頭拐杖用力的敲打著地面,鏗鏘有力。

場面頓時鴉雀無聲,老夫人是極愛面子的。縱使這事是阮瀲的錯,她也不允許別人對其說三道四!她們阮府的姑娘家,只能容她管教容她罵!

「瀲丫頭,說說吧,這是怎麼一回事?」阮老夫人到底保存了一絲理智,強迫自己冷靜等待阮瀲的解釋。

阮瀲默然道:「回祖母,這白玉菩薩像,我買來后便放在柜子里鎖好,今日才拿出來,怎麼會變成燭台,我也不知。」

「哦?竟有此事?」老夫人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她自是相信阮瀲不至於眼皮子那麼淺,敢在她的壽禮上做文章,難道其中真有誤會?

阮玉見情況不對,一個眼神過去,人群中的冬景也只能硬著頭皮,畢竟事情已經覆水難收,她不出面,等阮瀲回瀟湘院,指不定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既然踏上蔣姨娘這條船,她也只能拼力一搏了!

冬景突然撥開眾人,迎著采月懵懂的眼神,也「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給阮老夫人磕了個頭,不去看阮瀲的神色,道:「老夫人,奴婢實在是良心看不過去,有話要說啊!」

「冬景,你來做什麼?」采月呵斥一聲,而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心虛了,又像是在遮掩什麼。

冬景眼底布滿得意,面上還得裝作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來,她咬了咬牙,大聲說道:「奴婢接下來的話,若是有半句假話,便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頓了頓,她才恭敬的開口,「奴婢親耳聽見二小姐和采月的話,說老夫人一向偏心三小姐,她氣不過就想在壽禮上動手腳。」

「奴婢還親眼看見采月把盒子里的白玉菩薩像換了燭台,還說……」

「還說什麼?……」老夫人其實也信了一兩分,只是她還要做樣子聽完冬景的話再下評論。

冬景又往地上「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頭皮都沁出血絲來,她這才提高了聲音,「還說反正老夫人老不死的,送個燭台正好與她相配!」

冬景敢發這樣的毒誓,且看她神色毅然,這席話可是給阮瀲上了不少眼藥,更重要的是,坐實了阮瀲的罪名!

送個破舊燭台給老夫人的涵義似乎也有了,至於意圖恐怕不僅是譏諷老夫人年老罷!氣到老夫人的作用還有什麼?自然是為丁氏了。

這些年大家都心照不宣,丁氏體弱,阮元術將阮府中饋大權交由蔣姨娘掌管。丁氏一個主母卻是空架子!而蔣姨娘雖管理府上事務,遇上大事還是要交由老夫人定奪!

……作者有話說……

抱歉,昨晚碼字太困了睡著了,大半夜突然醒了碼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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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翻身把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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