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卡修斯只是睡著了

ct：這章，我放了刀子和玻璃渣。讀這章前最好做心理準備。

-*-*-

在戰場上，卡修斯就像一個大人一樣；然而戰場外，他還只是個孩子。一個有父母，還在成長的孩子。每次從任務回來報到，我感覺到他的能量又多了些，他自己也說過體內有感覺能量在膨脹。當他還參與任務的時候，他再也沒回來報到。一天又一天過去了，我放不下心。蓋亞和雷伊都說我過度擔心，亂找借口說卡修斯能照顧好自己。問題是他的能量出現異常反應，連自己都控制不住，怎麼照顧好自己？

沒過幾天，雷伊開始搜尋繆斯，最後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別問我是什麼星球，我沒來得及研究整個泰坦星系，索倫森和魔靈王的大計劃可是打破了秩序和混沌的天平。在我不知道整件事的狀況，雷伊拉着繆斯去協助卡修斯。

你們知道卡修斯經歷了什麼？先是被迫吸收魔石，導致自身能量被吞噬。再是被奧羅納爾綁架，三番四次被控制，他看到了自己毀滅起來有多麼的可怕。惡意循環了兩個星期，他依舊堅強的對抗著。我保證你，一個人經歷兩個星期的軀體和心理虐待，絕對會任由綁架者隨心所欲。可他沒有。

我對他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誰也沒告訴我。直到我收到雷伊的消息來幫忙封印他的精元。

等我趕到那個殿堂還是什麼，看到他平躺在空中邊笑着邊睡着，我停下了。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圍着他。心裏的怒火真正被點燃了，如同一顆炸彈一樣。

「誰幹的？」

沒人回答。

「誰。干。的？」

依舊沒人回答。

我盯着賽爾們，它們已經身處整件事的正中心，總有一個看到罪魁禍首。卡璐璐是她的團隊中稍微正經些，可她完全避開了我的目光。雷伊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試圖安慰，我直接甩肩掙開。

我咬牙切齒道：「你們別隱瞞，我知道你們當時在場。所以。誰。干。的？」

卡璐璐對我提高的音量顫了一下，阿鐵打的嘴巴合成一條線，黑色賽爾不停搖晃着似乎猶豫該不該說。這次，蓋亞累累地警告：「布萊克，夠了。」

我沒有轉身看他，反而舉起手讓他閉嘴，我繼續道：「如果你們有腦子的話就不該隱瞞。」

黑色賽爾嘆了口氣，開始簡述：「創世兵魂在永恆之樹下為卡修斯注入能量，你也知道他體內的詛咒，所以卡修斯體內被兩股力量折磨。然後這個叫奧羅納爾的傢伙假扮成賽小息，綁架了卡修斯。根據創世兵魂，他及時阻止奧羅納爾用魔石控制卡修斯卻沒阻止奧羅納爾帶着卡修斯逃跑。然後-」

奧羅納爾。該死的奧羅納爾！認識到那個名字的主人，那魔靈王在計劃什麼？黑色賽爾看了我的表情就不敢繼續講下去。

阿鐵打異常的平靜，接着說：「然後我們看到了卡修斯的未來。一個是入魔，另一個超進化，還有被封山神。」

所以卡修斯還活着。那是一件好事。

卡璐璐才開口補充：「不過我們不知道奧羅納爾對卡修斯做了什麼或者它的動機。但是請相信我們會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為卡修斯報仇！」

我急切地問：「不用，兇手自然會出現。除了奧羅納爾，你們還遇見誰了？」

「除了無間境地的精靈之外，就沒有了。」

很好，魔靈王還沒打算參與。看了一眼繆斯和雷伊，分別盯着他們的眼睛，各寫滿了傷心。我才意識到：「你們早知道，卻不告訴我？！」

繆斯靜靜地反駁道：「我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尤其是你那不穩定的情緒。」

我像是發了狂一樣，語速逐漸加快：「你們就沒想過我能幫忙？我至少有那個權利了解！」

雷伊平靜的吐出：「你不可能永遠護着他。他選擇這麼做，我們也只能相信他會早早回到我們身邊。」

「他還是個孩子！！需要我提醒一下，他還有親人的嗎？我們要怎麼跟他父母說？『抱歉你兒子為了不入魔選擇封印自己』？」

為什麼要把我置放外面？就這麼想丟掉自己的命嗎？難道失去的還不夠嗎？失去是一個很快的過程，轉眼間就消失了，不復存在。萬一卡修斯死了怎麼辦？？

現在全是我的錯。我有魔石的知識，我認識奧羅納爾，我是魔靈王的侄子。然而我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做。

這如同一把刀插進我的心。被淹沒了一樣，我沒法呼吸。正當我總算逃離了一個複雜的過去，結果過去還追過來了。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我苦苦的說：「我還以為你們接受了我……你們明顯沒有。」

賽爾還補充道：「不過在卡修斯消失前，他讓我們轉告你不要忘記做正確的選擇，有困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解決。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

這讓我想起只有我和他之間的一個對話。我曾問：「假如有一天，你深陷一系列壞事的正中間，你會做什麼？當你的親朋好友一一受到傷害，而你卻沒辦法救他們，你會做什麼？更糟糕的是你有那個機會去救他們，但你卻什麼也沒做因為你真的沒辦法？」

他疑惑的看着我，眉頭一高一低，有些吃驚的問：「你從哪裏想來的？？這個聽起來有些極端啊。」

「卡修斯，回答我。」

「呃……我不知道？無論發生什麼，還是要一鼓作氣選正確的選擇？怎麼了，布萊克？你看起來有些不安。」

「不，沒什麼。只是……泰坦星系的出現已經超出我們的範圍，我們肯定會遇到棘手的麻煩，到時候，我們還能堅定的站着嗎？」

他笑着說道：「別多想了，無論什麼問題，我們會解決的。」

不想的話，怎麼應付？

-*-*-

無意間，我的臉感覺到什麼液體滑下，抹掉后我才發現我在哭。「一起解決」。總是說的那麼簡單，可我沒辦法在無盡的羞恥和內疚之下去做什麼，更別說所有事件逐漸惡化。

我罵了一句：「那個單純的笨蛋。」

如果他死了怎麼辦？無法看着卡修斯安詳的睡着，於是我跑了。我唯一會做的只有躲避。去了唯一能躲的地方——宇宙。一個紅色影子把我撲向地面，接着一個金黃身影跟了過來。

蓋亞喊：「夠了！我知道你傷心，但你現在失控了！」

只有心痛。迅速站起，要甩掉他們只有打敗他們。幾乎不可能。我低沉的回答，句句帶刺：「這當然對你們不重要因為這本來就沒你們的事。」

他回答：「那你想要說明什麼？卡修斯也是我的兄弟，別以為只有你在傷心！」

我說不出口。一旦說出口，我沒辦法解釋一切。

雷伊勸道：「布萊克，我知道心裏不好受。可是卡修斯現在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更是需要我們。」

說得倒簡單，可事實往往很複雜，我只決定：「你們什麼也不知道。」

蓋亞問：「那我們不知道什麼？卡修斯都說了，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突然記起那些我曾想會發生什麼，我抱着腦袋，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安全感又回來了，壓力也在增大，忍不住了，我無法感受現實。巨大壓力之下，我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動作不再受我控制。布萊克？

（啊，那一天啊，呵呵。我沒意識到伯恩之前喊了什麼，但我確認他又想起不該想的。因為他這幾個星期只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