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偷吻

第六十六章 偷吻

夏安安嘟著嘴巴,亦步亦趨地跟在陸楚言的身後上了樓。心裏邊直打鼓:這個傢伙,不會讓自己跪搓衣板吧。

轉念一想,不對啊。一般家庭里,不都是老婆讓老公跪搓衣板嗎?怎麼事情輪到自己的時候就完全倒過來了?夏安安啊夏安安,你這個家庭地位實在是太低了!

夏安安不禁想到了網上的一句名言:夫妻本是同林鳥,比的就是誰翅膀硬!

誰讓陸楚言有錢呢?誰讓人家是氣場兩千米的霸道總裁呢?誰讓自己只是個學生呢?

夏安安悲催地搖搖頭,默默地認命。

事實上,這個陸楚言果然是資本家來着,自己有一套獨有的統治勞動人民的手段。進屋之後,他並沒有立刻發難,而是把夏安安晾在了那裏,自己從從容容地去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衣服。

夏安安就那樣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努力搜索著辭彙,準備接下來的頂嘴。這種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陸楚言收拾停當,騰出功夫來要看一看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小嬌妻了。卻發現那個本應該面壁思過的小傢伙完全沒有按照要求來。

夏安安已經縮成了一團,窩在懶人沙發里,身體不時地扭動一下。有些碎發散落了下來,正好蓋住了她的小臉,一眼看上去,好像是睡著了。

陸楚言撫了撫額頭:「我讓你在這裏好好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麼,你竟然睡起覺來?」

夏安安還是保持着自己蜷縮的姿勢,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身子扭了扭,態度極其囂張!

陸楚言嘆了口氣,走過去,沖着沙發就踢了一腳。

「夏安安!」

夏安安這才悠悠的醒過來,朦朧著雙眼:「幹嘛呀,讓我歇會兒……歇會兒……」

夏安安此刻極其不舒服,一張小臉通紅,連眼睛都是紅色的。她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酸疼,身上的血像是燒着了一般,滾燙難忍。尤其是這顆腦袋,平時不貢獻智商也就不計較了,此刻偏偏像要裂開了一般,讓她簡直想要摘下來扔掉。

陸楚言發現了她的異樣,伸出手試了試她的額頭:燙手。

陸楚言嘆了口氣,這個傢伙,該不會是怕自己訓她,嚇得發燒了吧!看着她那張通紅的小臉和毫無血色的嘴唇,陸楚言覺得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陸楚言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然後從衣櫃里拿出一條薄毯,往夏安安身上一批,抱起來就往外走。

其實下班的時候夏安安就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身體這麼不經折騰。不就是在聚會上跟唐一凡為首的那幾個壞傢伙鬥了鬥嘴,胡吃海塞了一堆,然後又吃了兩大杯炒酸奶嗎?

其實夏安安這次病倒應該也算是必然,她最近心理壓力有點太大了。

夏安安對於這個人生的重要抉擇實在是覺得棘手。一方面受不了唐一凡對自己的阻撓和打壓,想要跟龍域簽約,另一方面又實在擔心自己根本不是那塊材料,會成為影視圈的笑柄。

其實,夏安安多慮了。現在那麼多小鮮肉小仙花都是面癱沒演技,也沒見的人家就演不下去了……

在病床上安頓好,護士給夏安安輸了液。發燒接近四十度,夏安安已經燒得快乾掉了。她昏睡着,還難受的不住哼哼,在病床上也不老實地來回扭,把被子全都踹到了床下。

陸楚言守在床邊,給夏安安塞了塞被角,可是他這邊剛弄好,夏安安就一伸腿將被子踢開。陸楚言只好拿了一個凳子坐在床邊,一遍又一遍地給她蓋着被子,還要防止她「掙扎」的動作太大,把針頭扯下來。

就那樣一瓶點滴打完,陸楚言站起身來,將針管插到第二瓶葯上,然後繼續坐下來。

這時候,他發現夏安安蒼白的嘴唇已經起皮了,乾燥的很。

陸楚言原地想了兩秒,轉身去取了一瓶礦泉水,拿着棉簽,給夏安安濕潤着嘴唇。

可能是感覺到嘴唇上傳來一絲絲舒服的涼意,夏安安忍不住開心地哼哼起來。

「真是一隻小貓。不聽話的小貓。」病床前,男人薄唇微動,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開始自言自語了。

正這樣說着,手上沒有注意,竟然被夏安安一下子給噙住了。

溫暖柔軟的舌,兩片小小的唇,就那樣包裹着陸楚言的食指,不停地吮吸,彷彿那裏有什麼瓊漿玉液。

「你!」陸楚言愣了一下,立刻將自己的手指抽了出來。他鬆了松領口,突然就覺得燥熱起來,彷彿夏安安的病通過剛剛的那次吮吸全部傳染給了自己。

他的血液也開始一點一點開始燒起來,剛剛那種奇異的感覺讓他久久揮之不去,更有一個奇怪的念頭開始湧上心頭。

陸楚言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蒼白的人兒。她此刻是那麼地柔弱無力,蒼白且單薄,但是那種美麗和誘人卻一成不變地存在着。

宴會上的事情他是清楚的。就在前幾個小時,她還有力氣張牙舞爪,有力氣不畏懼各種打壓,此刻卻病懨懨虛弱至此,陸楚言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殘忍,將這樣一個單純美好的人兒推出去。

「哦、哦、難受……」夏安安又翻騰起來,揮舞着手臂。

陸楚言怕她扯到針頭,趕緊起身,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摁在床上。兩人的距離是如此之近,夏安安領口前的一片瑩白暴露在陸楚言的眼前,夏安安身上帶有的少女的馨香也呼吸可聞。

陸楚言喉結微微上下滑動,他此刻上半身正好橫在夏安安的身上,雙手還按着她的胳膊,而身下的這個小人兒,由於生病,不住的扭動着。她的身體,若有若無地正好蹭在了他的胸前。

「夏安安……」

陸楚言輕輕地喊了一聲。

「我的妻子,夏安安……」

陸楚言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來,輕輕地吻上了夏安安那……略有些乾燥並且起皮的嘴唇。

皮膚接觸的一剎那,陸楚言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小傢伙果然是缺水了,上面的死皮有點扎扎的。她的呼吸燙燙的,直接噴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感覺有些癢,有些暖。陸楚言含住她的嘴唇,想給她更多的濕潤,然後忍不住一點點舔舐,吮吸起來……

夏安安雖然算是半昏迷半昏睡,但她也是有感覺的。她的第一感覺是有點悶……本來身體極為不舒服,呼吸也有些粗重,陸楚言就那樣橫在她身前,靠自己如此之近,的確是奪走了本應屬於她的部分氧氣。

然後她感覺嘴唇上濕濕的,滑滑的,挺舒服。自己的感官似乎都關閉,只有唇間帶來的觸覺刺激着她的神經。身體的某處似乎也被點燃起了小小的火苗,她嚶嚀著,有些享受起來。

可是越到後來,陸楚言的呼吸越急促,動作也粗重起來,一隻手,不由自主地就抓向了夏安安的身體。

夏安安終於被攪擾了美夢,「嚶——」地一聲,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夏安安腦子有那麼一剎那是斷片的。反觀陸楚言也並沒有那麼從容淡定,而是愣在了「作案」的位置。

「陸楚言,你離我這麼近幹嘛?」夏安安問。緊接着,她感覺剛剛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對勁的事情,嘴唇上殘留的觸感告訴她肯定有什麼事情。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這是在哪裏?」

夏安安一把將陸楚言推開,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實現了地點大轉移,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

「你發燒暈倒了,這裏是醫院。」陸楚言坐好,整理了下衣服,淡淡的說。

「啊……怪不得感覺那麼難受,我還以為是讓唐一凡給氣的呢。」夏安安抓了抓頭髮,還是感覺頭疼。

「喝口水吧,我……剛剛看你的嘴唇很乾,用棉簽給你擦。」陸楚言心虛地解釋道。

夏安安看到床頭柜上的水杯和棉簽,算是了解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覺得自己的嘴唇還挺舒服的。她看了陸楚言一眼,沒想到這個冷麵冷清的傢伙,竟然會如此細心,嚴格說起來,也應該算是個暖男啊!

夏安安復又躺了下去:「謝謝你啊,陸楚言,你真是不錯的人。」

「睡吧,我給你看着。」

陸楚言當真就在這病房裏守了一夜,知道第二天早上七點鐘的時候才離開。

夏安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有十點多了。她發現病床前空蕩蕩的,什麼人都沒有,心裏有些凄涼。

「這個陸楚言,說好了守着我的,竟然撒謊!」夏安安雖然已經退燒,但是頭疼極了,腦袋也漲得很,還是很虛弱。

「少夫人,您醒了?我剛剛去了趟衛生間……我給你做了好吃的,已經十點鐘了,餓壞了吧?」

「安嬸?您怎麼來了?」夏安安直起身子,發現原來是湖月別墅里的安嬸。

安嬸算是陸家的老人了,雖然夏安安他們還沒有辦婚禮,但是她對於夏安安和陸楚言領證這件事情早就從老夫人那裏聽說過了,於是一口一個「少夫人」地叫着。

自從陸楚言搬到了二十五樓,湖月別墅就空了下來。安嬸本來是跟着老夫人的,於是就接着回去老夫人那處,但是每天還是會抽時間,趁夏安安和陸楚言不在的時候過去二十五樓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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