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該來的已來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該來的已來了

緊接着,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齊刷刷地望向了那扇門。

大家心裏那種緊張不安、期盼和恐懼全寫在臉上了。不過大家還是希望立馬看到傷者被推出來就好了。

在大家期盼已久的眼神下,走出來一位穿白大褂的護士,她順手就把門關上了。

張母猛地起身並沖向那護士,她速度如此之快。可以想像一個母親的力量是多偉大了。

只見她一把抓住那護士的手,忙問道:「醫生,我兒子現在情況怎樣啊?」

那護士很無助地望了她一眼,表情嚴肅並搖了搖頭。

張母生怕她溜走了,她使勁地抓住她,並且還不停地搖着她的手。「醫生,我兒子好不了啦。是嗎?」

「別急!還在輸血呢。」那護士說完,就想着趕快離開。

而張母就是緊緊地抓住她不放,她想問得更清楚些。「醫生,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沒有危險了。是吧?」

那護士有些不耐煩地「嗯」了一聲,並扳開她的手,趕忙快步走開了。

張母呆若木雞地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兩行熱淚順着臉頰往下流。

高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來,走過去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旁邊的那對夫婦看着她滿臉淚水的傷心樣子,也忍不住落淚了。

陳翔和高健看着他們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的那個痛真是無法表述出來。

張父趕忙安慰道:「你別傷心了。快吃點兒早餐吧。」陳翔忙把手中提着的早餐,拿了一份遞給張母。

張母難過地搖了搖頭。

張父接過來,打開碗蓋,遞到她面前。「來。少吃點兒吧。不吃怎麼行呢。也不知還要等多久呢。再說,你不吃,他們倆看着你這樣子,怎麼吃得下呢。」

這時,張母便接過早餐,邊抽泣著,邊看着碗裏的早餐。那淚珠也滴落到碗裏了。

張父想着自己不吃,他們這些人都是不肯吃的。他接過陳翔手裏的早餐,強忍着心裏的悲痛,開始吃起來。雖然食之無味,也得強忍着吞下去。

陳翔和高健手裏端著早餐,看着他們幾個傷心的樣子,又想着對面房間里躺在病床上的張越,真是難過至極。

他們沒吃上幾口,很快就放下了手裏的早餐。

不一會兒,剛才從對面房間走出來的護士又回來了。

這時,坐在旁邊的那個婦人忙站起身來,快步跑到那門口,堵住了那護士。

「醫生,我兒子在裏面還好嗎?」

那護士毫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也沒吭聲。

那婦人急了,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衣袖。「護士,我兒子還有救嗎?」

「正在搶救呢。」那護士冷冰冰地拋出一句話來。

那婦人用哀求的眼神繼續問道:「醫生,不是搶救很久了嗎?」

那護士很不耐煩地指著對面的椅子大聲說道:「坐那邊兒等著。」

那婦人的眼淚嘩啦啦地就流出來了。

那護士最看不得人家哭哭泣泣的樣子了。她抬手把那婦人往旁邊推了下,自己側過身子擠到門邊,推開門走進去,然後,她「砰」的一聲,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她丈夫也忙着走到她身邊,勸着她。她實在無法忍受這突如其來的傷痛,便大聲哀嚎起來了。

這時,陳翔跟高健忙走過去,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陳翔安慰道:「阿姨,你別急。再等等吧。現在正在搶救中,情況穩定后,醫生們就會出來了。」

那婦人傷心又氣憤地說:「這醫生的態度太差了。」

陳翔說:「阿姨,別理這些人就是了。她也只不過是一個護士而已,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這時,張母忙接着說道:「對。這些人的素質太低了。我們得投訴她們才是。不然,這醫院也不會改善的。」

……

張父局裏的同事們把那老闆帶進審訊室。

那老闆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根本就不把這些工作人員放在眼裏。

他坐在椅子上,兩眼望着對面的牆壁,表情冷淡。

工作人員問:「你昨晚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那老闆也沒吭聲。

工作人員繼續問:「你不回答,那就表示你承認跟他有關聯。對吧?」

那老闆就跟旁若無人似的,仍舊沒吱聲。

工作人員氣急敗壞地說:「最後一次問你,你這次的活動,有他參與。是吧?」工作人員指著那人手機上的電話號碼問道。

那老闆頑固得很,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審訊到此為止,工作人員把帶他帶出去了。

然後,工作人員經過調查后,得知牛副局長到現在為止,還是沒來上班。他的助理人員也不清楚他的事情。

……

不一會兒,張父的那個同事又趕來醫院了。

他進到急診室,首先問了張父關於張越和另一個同事的情況。

張父告訴他,仍然沒有消息。

他也表示很難過。

張父知道他還有重要事情跟自己彙報,便站了起來,走向門外。那個同事也跟在他身後。

來到門外,他們倆都朝着牆邊靠了靠。

他們倆看看現在進出的人多了些,又朝着牆邊的角落處走過去。

張父把音量壓得很低,以免人多太雜,給人家聽到了不太好。「快說,怎麼回事?」

那個同事滿臉的無奈,他嘆口氣道:「唉,那老闆是個老頑固來的,什麼都沒問出來。」

「哦。那他說了些什麼?」

那同事忙搖著頭,有些遺憾地說:「我們白忙活了一陣子。他一個字都沒說。純粹是沒開過口。」說完,他滿眼期待地看向張父。

張父深思了片刻,嘆了口氣。他也覺得這個案子太棘手了。牽涉到的都是一些重量級的人物。這些人手裏都有一幫人,並且都是官商匪勾結在一起的。如果沒處理好,造成的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對於這些人來說,一定要手裏掌握到充足確鑿的證據后,才能下手的。

那同事看張父也是很為難的表情。他也是很能理解的,畢竟張父跟他們那些老一輩的人在一起共事這麼多年了,只是每個人的思想出發點不一樣而已。

這時,他又提醒道:「張局,我們調查過了。牛局今天還沒來上班。監控裏面顯示的是,他昨天下午到今天早晨六點之前,這段時間一直呆在辦公室里的。」

「哦。」張父表情極其嚴肅地點了點頭。

那同事忙問道:「張局,那我們……」

張父眼裏閃過一絲光芒,表情更加沉重了。稍稍過了片刻后,他提高了音量,果斷地回道:「馬上採取行動。信息絕對保密。不得拖延時間。」

他停頓了下,斬釘截鐵地說,「必須讓紀委馬上把他帶走。」

那同事點頭道:「張局,我明白了。」

張父朝他舉起一隻手,強調道:「別急。你們也得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當心身邊還有類似的人。」

「好的。張局,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得趕回去了。」

那同事轉身就快步離開了。

張父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裏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他也明白,這個年青的同事跟自己的兒子都是一個科室的,工作也是很認真負責的。

……

張父朝着急診室門口走去,他剛推開那急診室的門,遠遠地就看到那急救室的門口圍了些人。他立馬跑過去。

這時,那醫生也看到張父了。他表情沉重地跟他打着招呼:「張局,你來了。」

張父朝他點點頭。「我來了很長時間了。」

那醫生一臉歉意地說:「我忙到現在才出來。」言下之意,就是不知道他已經趕來了。

張父焦急地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那醫生愣了片刻,緩緩說道:「兩個傷員的手術剛剛結束。已經輸過血了。還得繼續觀察情況。你們先坐會兒吧。」

張父想着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了,而他們還繼續忙到現在才出來。他忙感激地說:「真是幸苦你這麼長時間。」

那醫生說:「我也要下準備下班了。等會兒我會把他們倆的情況全部交接給白班的醫生。你們再等等吧。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張父點了點頭。那醫生朝着他的辦公室走去了。

大家懷着不安的心情又坐回到椅子上。

這時,對面的門又打開了,緊接着又走出來一位醫生。他朝對面一望,便看到張父了。他忙朝張父走過來。

「張局,你來了。」

張父激動地說:「幸苦你們了。」

那醫生說:「讓你們在這裏久等了。這手術剛做完,不過,還得等一段時間。你們再坐會兒吧。」

十五分鐘后,剛才的兩位醫生又走過來了,身後還跟着兩位醫生和幾位護士。他們直接走到了張父的面前。

後面的兩位醫生也忙着跟張父打着招呼,「張局長。」

張父朝他們點了點頭。「哦。你們是來接班的。」

其中一個醫生點頭回道:「對。你們坐會兒。我們進去看看。」

他們幾位醫生交接完情況后,那兩位值夜班的醫生就走出來了。他們倆走過來,再次跟張父說:「張局,你們等等吧。我們先下班了。」

張父張母都同時說着:「謝謝。」

……

牛副局長的妻子早早地就下班回家了。像她這種閑人也只是在那些單位掛個名佔個位置,拿着工資,做着無關緊要的工作。有她沒她,也沒什麼兩樣的。

她剛進門準備換鞋子時,看到了他的鞋子就脫在當面。

她換完鞋子直接朝卧室走去,推門一看,他躺在床上。她的心猛地一沉,以為他生病了。

她忙衝到床邊,掀開他的被子。「老牛,你怎麼啦?」

牛副局長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你就愛一驚一乍的。我昨晚有事沒睡,這不回來睡個覺嗎?」

「好啦,你睡。你繼續睡吧。」他妻子又幫他蓋好了被子。

家裏的保姆很早就把午餐做好了。這個也是他們家的生活規律了。

保姆來到客廳問:「是現在吃,還是再等會兒?」

「現在就吃。吃完,我要午休呢。昨晚老牛沒回家,我一直在擔心,也沒睡好。」

保姆應了一聲,就去端菜了。

她妻子也把牛副局長叫起來了。

這個時點還早得很,十一點都還不到呢。他們正坐在客廳里吃着飯,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並且還連續不斷的敲著。

頓時,牛副局長的心猛地往下沉,臉色也跟着暗了下來。他趕忙放下了碗筷,靠在椅背上。他心想,該來的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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