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也是家屬
童臻雙目圓瞪看著他冷漠的臉,有些慌亂地說:「你想幹嘛,我可不是隨便的人,你,你快放我下來。」
陳方敘眸色微暗,又是一副貞節烈女的模樣,根本不理會她的話抬起頭,把她抱到洗漱台前放下,雙手環胸看著她才說:「太臟會污染我呼吸的空氣。」
童臻瞄了一眼陳方敘的表情,眼珠轉了轉:「如果我以後回自己房間睡,離你遠一點,你的空氣不就乾淨了?」
心裡卻將陳方敘罵了一通,媽蛋,空氣都是你的,你怎麼不說廁所里產生的氣體也都是你的呢?
「好啊,離我遠一點。」陳方敘突然鬆口,站到她身後俯身從她肩膀處看著鏡子里的兩人說道,「我覺得離婚送你回童家,離我更遠。」
童臻悄悄握了握拳頭,飛快地鬆開拿起旁邊的牙刷,隨便拿了一管牙膏擠了上去,剛想塞進嘴裡,卻被陳方敘劈手奪了下來。
童臻扯了扯嘴角,苦笑著說:「是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我一定洗得白白凈凈,絕不會污染你的空氣。」
陳方敘隨手把她的牙刷丟到洗漱台上,然後拿起一個新的拆開,擠了另一管牙膏遞給她:「要我幫你刷嗎?」
我去,這該不會毒藥吧?
童臻索性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把牙刷塞進嘴裡,睜開眼時陳方敘已經不在了。
她長呼出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心口,媽啊,那個變態終於走了。
看著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想到昨晚上那些沒有營養的素菜,還有這個悲催的早上,童臻揮舞著手裡的牙刷,沖自己比劃了兩下,嗽凈嘴裡泡沫自言自語道:「以我的力氣,用牙刷自殺好像有點困難。」
「你幹什麼呢」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童臻一臉莫名奇妙看著臉色陰暗的陳方敘:「你這是喜歡上了空手奪白刃?」
陳方敘冷著臉看著她問:「和我在一起會讓你想自殺?」
童臻再次懵了,什麼情況,她又被抓著小辮子了?還讓不讓人活了,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她快速反應過來,用力地搖了搖頭否認:「怎麼會,呵呵,我最喜歡老公了,喜歡得不要不要的,而且最喜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家,這裡有些不方便。」
陳方敘冷哼一聲,伸手扯過毛巾蓋到她的臉上,童臻只聽到他冰冷的聲音:「把臉洗乾淨,然後出來吃飯。」
等到童臻出來時,陳方敘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她看到桌子上的保溫煲和菜,快步走過去,看到滿盤的豬肝和還有清澈見底的白粥,臉瞬間變成豬肝色:「就給我這個病號吃這些?」
「醫院不要再去了,午飯我會讓人送上來。」
陳方敘動作優雅地把報紙疊好,站起身拿過保溫煲就要離開。
童臻惡狠狠地盯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坐下皺著眉頭開始吃飯,心裡怨氣衝天,姐給他的小情人輸血,他卻不讓我吃飽吃好,忘恩負義的禽獸。
一想到陳方敘喂陸施施吃飯時那溫柔的樣子,童臻更食不知味。
陳管家上來收碗筷時發現飯菜沒動多少,皺眉看著窩在沙發里的童臻說:「少奶奶,少爺臨走時交待,如果你吃不完,就熱熱當午飯。」
童臻立刻坐起身,瞪著神情嚴肅的陳管家。
臨走前,他是在交待遺言嗎?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卑鄙無恥之人,現在都玩起虐待這一套了。
「我知道了。」童臻咬牙切齒地擠出這麼一句話。
陳管家走後,童臻拿起手機準備向老媽控訴自己的悲慘遭遇,腦子裡卻突然出現這樣的對話。
「陳方敘有小情人,喂小情人可溫柔了。」
「你和男公關滾床單了。」
「我給他小情人捐血,他不讓我吃飽,還虐待我。」
「你和男公關滾床單了。」
……
最後,童臻沮喪地放下手機,為什麼感覺還是自己犯的錯更嚴重?
「嗡--」
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下備註,這也是媽,只不是陳方敘的媽,她急忙接起來恭敬地叫了聲:「媽,你有什麼事嗎?"
「施施都進醫院了,你連看都不去看,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手機里陳母的聲音異常嚴厲,好像童臻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一樣。
「我昨天……」
童臻正準備解釋自己昨天去過了,不只去過了,還做了人道主義援助呢。
「你不用找這樣那樣的理由,我們陳家可沒有這樣不禮貌的兒媳,昨天晚上方敘本來是要在醫院陪著施施,你卻病了,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童臻直接被懟懵了,什麼玩意,她婆婆的意思是陳方敘晚上陪夜是天經地義的事,她故意生病阻止簡直十惡不赦?
還沒等她再說話,陳母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不是生病了,不來醫院怎麼行?順便給施施道個歉。不要讓別人說我們陳家人不懂規矩。」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童臻看著手機愣愣出神,陳家的規矩是什麼鬼,讓正妻去給小情人賠罪,陸施施現在連小妾都算不上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施施是陳母的親女兒呢。
她想起陳方敘早上走的時候說不用去醫院,腦殼一陣陣地抽疼,一邊是老公,一邊是婆婆,媽的,她到底聽誰的?
最後,她還是出門往醫院出發,因為她感覺頭暈暈沉沉的,還是去看一下比較好。
到了醫院,她站在陸施施病房前,看到陳方敘的背影,心情一下跌到谷底,不自覺地轉身離開,想到自己還要弄點葯吃,決定去找細緻清俊的陸之言,還在心裡自嘲道,他有小情人,我也去泡我的美男醫生好了。
陸之言看到童臻時有點驚訝,發現她臉色蒼白的可怕,顧不得打招呼,直接抓過她的手腕察看她的脈博。
童臻有些不自在,飛快地抽回手臂,尷尬地笑著打招呼:「嗨,又見面了。」
「脈博綿軟無力,怎麼還會這樣?」陸之言眸色暗了暗,輕聲問道。
童臻沒有刻意解釋什麼,很隨意地坐下來說:「陸醫生,你給我開點葯吧,我總覺得頭昏昏沉沉,身上沒有力氣,還有一點腹痛。」
說完,突然下身有一股熱流流了出來,童臻心裡叫了一聲卧槽,不是尿了,而是大姨媽來了。
「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陸之言關心地問道。
童臻正不知道怎麼解釋時,有人走了進來,她不由鬆了一口氣,轉頭看清來人,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陳方敘,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陳方敘看到童臻也有點驚訝,表面卻不動聲色,只是微皺眉頭像沒看到他一樣,對陸之言說:「陸施施的病情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什麼意思,她這麼大個人,他居然看不見,還是陸施施的病情比她重要多了?
童臻壓抑著心裡的不舒服,纖細的食指在桌子上划圈圈玩,也只當沒瞧見陳方敘。
陸之言只是淡淡地掃了陳方敘一眼,露出職業化的微笑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有病人,請一會兒再來。」
童臻猛得提起頭,眼睛發亮全是笑意,彷彿在對陸之言說,乾的漂亮。
病人?
陳方敘看著童臻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眉頭緊皺回道:「哦,不好意思,這位病人也是我的家屬。」
童臻卻相當不給面子地說:「也是家屬嗎?這家屬看來還是有親疏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