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自殺(1)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自殺(1)

清晨六點,我睜開眼睛。

全身酸痛,卻填補了我內心的空虛。

身邊早就沒有了溫度,沈冥每次完事之後多會離開,不知為何。

外婆成了殭屍,要儘快把她的屍體找回,可只知道在連家,卻不知道真正是在何處。

找起來又要花費些時間,事情又摸不清頭緒,讓人煩躁的無所適從。

房間飄來了一陣飯菜香,我穿了件衣服下樓。

沈冥隨意穿了件白t,黑褲,烏黑的頭髮上還掛著一些水珠,動作嫻熟的在煎蛋。

桌子上擺著豆漿油條和包子,還冒著熱乎乎的熱氣。

沈冥今天的一切反常只因為昨天我隨口提了句,以前住在老城區的時候,樓下全都是熱氣騰騰的早點鋪子,一周七天換著花樣吃都不會重樣。

我的腳步聲盡量放輕,不打擾到他。

可能他的感官天生機敏,從我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開始,他便轉身,準確無誤的回視我。

「可以多睡一會兒……」沈冥緩緩道,恰好鍋中的蛋煎好,關火,出鍋,動作帥氣又優雅。

我抓起一根油條就往嘴裡塞,熟悉的味道撫慰著我的心靈。

「醒了就睡不著了。朱叔呢,今天竟然是我們的大少爺做飯……」我四下看看,沒有發現朱叔的身影。

沈冥笑了笑,沒有說話,坐在桌旁,吃起了牛排。

他早起做的所有都是為了給我吃。

我眨了眨眼睛,也笑了,端起豆漿喝了一口,皺眉。

沈冥切牛排的動作一頓。

「太甜了……」我把豆漿往桌邊一推,舔了舔唇角。

沈冥把刀叉放入盤中,邁開大長腿到我身邊,「孤早上試過了,味道剛好……」

他疑惑的端起豆漿,嘗了一口,味道依然是不咸不淡,剛剛好,看我在一旁狡黠的笑著,瞬間明白了什麼。

突然,他大長手一伸,扣住我的腦袋,讓我無法動彈,一口豆漿通過唇舌流入我的口中,再往下滑。

即使如此沈冥還覺得不夠,在我的唇上啃啃咬咬,吻得我喘不過氣時,他才放開我,微涼的指腹在我的唇上摩擦著,「原來不是豆漿太甜,而是你要孤如此喂你……」

說罷,他又要端起豆漿喝,眼角卻滿是笑意的看著我。

我立馬用兩隻手捂住嘴巴,不准他再近一步,匆匆的吃了早餐,提著包出門,「我今天有事,先走了。」

直到我出門,沈冥臉上依然洋溢著淡淡的笑。

朱叔一臉愁容的出現在沈冥面前,「少爺……」

他收住笑,用手帕擦了擦嘴,冷酷肅殺道,「說。」

「大將軍來了,但碧璽小姐一哭二鬧怎麼都不願意回到冥界。」

沈冥一點都不驚訝,依著碧璽的性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碧璽小姐說,青青小姐是九陰之體,她曾給她補過一卦,說是大凶的命格,最主要的是……」朱叔說道一半,欲言又止,暗暗觀察沈冥的神色。

沈冥起身,在離朱叔一米遠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動作沉穩又平靜。

他偏頭點了根煙,吸了兩口夾在指尖,手垂在沙發側面,那姿態慵懶又冷酷。

朱叔知道,少爺肯定是生氣了。

而且這怒氣一點都不小,人間在人間呆了上千年,看慣世事變化,滄海桑田,在近幾年才染上抽煙的習慣。近幾年冥界的壓力漸漸變大,敵對勢力又蠢蠢欲動,要找的東西遲遲沒有線索。

香煙沾染上就容易上癮,少爺對上癮的東西向來都排斥。這種無法把控的東西,容易讓人迷失。

沈冥十分的剋制自己,他只有在特別煩躁的時候才會吸上兩口,就比如現在。

忠言逆耳,鄭叔只是普通的人,沒有資格與沈冥談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但他的一生是為了沈冥而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少爺往火坑裡跳啊。

鄭叔臉上的褶子深的幾乎看不清五官,清了清嗓子,「最主要的是,碧璽小姐卜卦,說盧青青是你的情劫。」

什麼是情劫?

為情所困,遇到的情感就像是一場劫難,無法擺脫,又不願放棄……相愛相殺,通常以悲劇收場。

沈冥靜靜的看了鄭叔一會兒,鬆開手,煙蒂沒入昂貴的毛毯之中,「所以?」

鄭叔「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求少爺莫要執迷不悟,明知道她是個災星,就應該遠離……」

沈冥靜默片刻,忽地笑了,「把碧璽帶來,孤有話問她。」

……

碧璽在知道沈冥要見她時,刻意的打扮了一番,也依然無法掩蓋一臉的憔悴。

朱叔說過沈冥吃軟不吃硬,讓她好言好語的勸著。

她低頭站著,也不說話。沈冥要趕她走,她心裡是氣極的,可又不願意對著他發脾氣,只好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誰准許你去查青青的命格?」沈冥平靜中難掩張狂,疏離中透著挑釁。

碧璽在冥界雖說不是身份最高貴的,但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誰對她說話不是客客氣氣,全天下就只有沈冥一個人敢吼她。

想著想著就覺得委屈,「查了下命格怎麼了!她不就是個普通人嗎?我們是冥界的人,查下她命格,她又不會少塊肉!」

其實說實話,她是有些心虛的。兩天前,沈冥一定要趕她走的那天晚上。

她越想越生氣,便查了下盧青青的命格,不查不知道,一查就發現她竟然是沈冥的情劫,而且,她未來的道路並不平穩,十分的坎坷,而且未來會發生多次大劫難,無法推測時間,生死未卜。

她一下子就慌了神,想著一定要把盧青青從沈冥身邊趕走,沈冥身份尊貴,不能被這平凡的人迫害。

碧璽不知道的是,她此次探青青的命格,她在天上的命星連續閃了兩天,無疑是告訴任何人她所在的方位。

碧璽抬頭,便撞上沈冥幽深迫人的目光,「你可知道,你差點就害死了她?」

碧璽從古書上知道,有些人的命星不能隨便看,要不然會改變所有星軌的走向,她臉上的血色漸漸的褪去,背後汗濕一片,夏天輕薄的衣物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可她是冥界高人一等的碧璽小姐,她做事情,從來沒有錯,嘴硬道,「反正她現在又沒有事……」

「再說一遍!」沈冥神色嚴肅,眼中閃著一絲殺氣。

碧璽腿瞬間就軟了,不敢再反駁。

「以後不準再動她,要不然,你爹也保不了你……」沈冥離開,碧璽的耳邊卻不停的在回蕩著這句話。

……

我三兩下的把嘴裡的吃的吞下去,專心致志的在路邊攔車,面前緩緩停下一輛白色的雪弗蘭。

車窗搖下來,是熟悉的容貌。

蘇晗一隻手架在車上,一隻手把擋住大半張臉的黑超推到頭頂,「青青,真巧。」

我對著她翻了一個大白眼,坐上副駕,低頭系起了安全帶,「有事找我?」

蘇晗不高興的嘟著嘴,「我有表現那麼明顯嗎?」

系好安全帶之後,偏頭看向窗外的景緻,太陽初升起,江面上籠罩著一層磅礴而隱約的金色光芒,遠處的輪船,一艘艘從橋下緩緩的駛過。

霧靄散去,天空劃過飛鳥。城市逐漸露出輪廓,如同巨獸在晨光中抬起來頭。

「第一,這裡是遠郊,周圍只有我的學校和別墅群,你大清早的六點鐘來這裡踏青?第二,我大老遠就看到你的車聽到路邊,不要告訴我你只是恰巧在等我。第三……」我轉頭,看著她身上的新款巴黎高定一字領高腰短裙,與剛剛燙過的長發,「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濃……」

蘇哈聽得津津有味,聽到最後切了一聲,「這也算理由?」

我趕緊打開窗戶通風,如果沒有聞錯,蘇晗身上噴的是有「液體黃金」之稱的bijan。

如此上心,絕對不是單單與我見面。

「與連修有關?」我鄭重的看著她,想在她眼中看出一絲遊戲人間。

她抬起自己的手腕,輕輕嗅了下,雀躍的和我說道,「青青,你知道bijan是行走的**嗎?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這種香味。化妝柜上幾十瓶香水,我試了兩個小時,只覺得這個最合適……」

話音未落,我便要去解安全帶。

蘇晗瞥見我的動作,立馬拉住我的手,驚詫道,「怎麼了?」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一隻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溫度正常,「我以為你已經發燒到病入膏肓了……」

她拍掉我的手,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討厭……」

這一聲討厭端的是說得風情萬種,妖嬈邪魅。

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是這樣的,昨晚我給我們家小修修發了個簡訊,說我們到了。然後,就順便約他今晚有沒有空,一起出來吃一頓,來感謝他昨天的救命之恩。」

我心道,救命之恩的應該是杜奇而不是連修吧。

「你知道他回復我什麼嗎?」她抓住我的手臂,不停的搖晃著。

她白花花的胸腹就在我的眼前顫抖,彷彿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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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冥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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