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回京
這一夜，蕭長凌擁著深沉魚，靜靜的睡到天亮。
深沉魚一開始的時候有些緊張，但是隨著耳畔響起蕭長凌均勻的呼吸聲，整顆心便漸漸的放鬆下來，困意襲來，她迷迷糊糊的在蕭長凌懷裡閉上眼睛。
這個懷抱，這個溫度，還有這觸感，都令她感到安心。
天亮時，院子里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蕭長凌緩緩睜開眼睛，先沒管外頭的動靜，而是低頭去看緊緊窩在自己懷裡的深沉魚。
深沉魚睡的很沉，嘴唇緊抿，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似是夢見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
蕭長凌出神的看著她的睡顏，忍不住伸出了手指，想要碰一碰，然而在靠近深沉魚的臉頰時，卻猛的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籬落的聲音在外響起：「主子。已經安排好了，該啟程了。」
蕭長凌淡淡應了一聲，回過頭來看了深沉魚一眼，這樣的動靜，居然沒能將她吵醒。
可見這一段時間，她有多累。
蕭長凌目光里頓時露出一絲心疼，想了想，伸手在深沉魚後頸上輕輕一點。
深沉魚睡的更沉了。
蕭長凌隨即起身，去外間洗漱，更衣。
吃早膳時，蕭長凌特地將紅玉叫進來，對她吩咐道：「你去準備幾樣柔軟好克化的點心，等下帶著上路。」
「是，主子。」
紅玉應了一聲，連忙退下，走的時候忍不住朝著裡屋看了一眼。
娘娘呢？怎麼還沒醒來？
難道昨夜……
她俏臉一紅，當下再不敢多問。
蕭長凌沒有注意到這個丫頭詭異的神情，馬上就要啟程回京，需要帶的東西有很多，都得操心。
然而此時，院子里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蕭長凌很快聽到了定北侯周淳的大嗓門，頓時眉頭一皺。
「叫他進來吧。」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歲！」
周淳一進門，便沖著蕭長凌跪地請安，幾個月不見，周淳的國字臉消瘦了很多，腮幫子顯得更方了。
蕭長凌看了他一眼，沉聲問：「這個時候，你過來幹什麼？朕急著趕路，沒時間陪你喝茶。」
「陛下，微臣哪敢啊！」
周淳站起了身，卻是滿臉的無奈：「這一次，都是微臣辦事不利，才導致娘娘遭受了這麼多的危險，如今娘娘找回，微臣一顆心也算是落回到肚子里了……」
「周淳，你浪費朕大把的時間，就只是為了說這個？」蕭長凌不耐煩道：「那你還不如退下！」
「陛下！微臣找您，是有要事！」
定北侯連忙開口：「狄三王子已死，狄王餘下的幾個皇子，都開始內亂起來，這一年半載的，他們是沒有精力再對我大周開戰了，微臣是想問陛下，咱們就這麼罷手么？要不要趁勝追擊？」
蕭長凌看他這話說的還在點子上。當下點了點頭：「不錯，胡人撤退，這對大周來講，是個好消息，不知道定北侯可聽說過一句話，窮寇莫追？」
只這一句，定北侯便明白了蕭長凌的意思。
「可是，就這麼白白的放過他們，豈不是……」
「自然不會白白放過。」
蕭長凌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抓住機會，也還是要給他們一些教訓。至於怎麼辦。日後就靠定北侯你隨機應變了，朕只有一句話，保存兵力才是最重要的。」
這最後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定北侯不傻，混跡官場一輩子，他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蕭長凌的意思，那張方方的國字臉上當即湧上一絲堅決：「陛下放心，無論何時何地，只要陛下下旨，微臣定當在所不辭！」
「好。」
蕭長凌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神情來。
……
沈沉魚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醒來時，她感覺到身下搖搖晃晃的，似乎是在馬車上。
一睜開眼，什麼都看不到，到處都黑漆漆的，沈沉魚愣了一下，才意識到，現在似乎是夜間。
她頓時面露詫異，她入睡前，是深夜，睡醒了怎麼還是？
難道說，她睡了一天一夜？
「你醒了？」
馬車帘子挑動，有人舉著蠟燭上車，沈沉魚一回頭，便看到了蕭長凌。
「我們這是……」沈沉魚喃喃的問。
蕭長凌將蠟燭在茶几上放好，看她一眼，柔聲道：「你睡的有點沉，我們今日出發回京，現在，是過了落霞鎮，繼續往南。」
「這麼說，我睡了一天？」沈沉魚面露驚訝。
蕭長凌看著她。笑道：「你的心一直都高高懸空，如今驟然放鬆下來，自然要多睡一些時候。」說著，轉頭向外邊：「把東西端上來吧。」
「是，陛下。」
紅玉的聲音很快在馬車外響起。
沈沉魚聽到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她還都沒有看到紅玉，便聞到了一股烤雞的味道，同時還伴隨著荷葉粥的清香。
沈沉魚頓時發覺自己早已飢腸轆轆。
紅玉帶著婢女們上了馬車，將飯菜在茶几上擺好，隨即魚貫退了下去。
沈沉魚看到她那張酷似紅禾的臉，總忍不住要多看上兩眼。
不料蕭長凌在一旁竟然吃起了醋，伸手將沈沉魚一拉：「吃飯吧！別看了。」
說著，親自動手，盛了一碗荷葉粥放到沈沉魚面前。
好幾個月沒有吃到過大米麵食，如今看到這熬的濃稠香甜的荷葉粥，沈沉魚簡直有些喜極而泣，拿著勺子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蕭長凌看她吃的香甜，卻是笑眯眯的撕下一條香噴噴的雞腿，放在沈沉魚面前。
沈沉魚一邊喝粥，一邊道：「你也吃。」
「朕想看著你吃。」
蕭長凌笑道：「還有這個，杏仁桂花糖，等下把這個當宵夜……」
沈沉魚喝粥的動作不由的慢了下來。
「怎麼，可是不合胃口？」蕭長凌立馬察覺了，轉身便想叫紅玉。
沈沉魚連忙阻止：「沒什麼，這粥挺好喝，我只是，想起了紅禾……」
蕭長凌看著她臉上的低迷表情，不由的深深嘆息一口氣：「沉魚，紅禾的事情，朕很抱歉……」
沈沉魚輕輕搖了搖頭：「你道什麼歉，這又不是你的錯。」
彷彿為了怕蕭長凌擔心似的，她抬手，拿起蕭長凌遞過來的雞腿，狠狠咬下一大口。
吃過飯以後，蕭長凌詢問了沈沉魚的意見，當即吩咐繼續前行。
沈沉魚坐在茶几旁喝茶的時候，看到蕭長凌的臉色有些難看。
「可是京中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你不要擔心。」蕭長凌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沉魚，連夜趕路，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有什麼。」沈沉魚聞言笑了：「我今日睡了一天，如今根本睡不著，趕路也沒什麼，就是辛苦了雲統領還有籬落他們……」
「人多，朕安排他們換班休息。」蕭長凌聞言淡淡道：「當初曉峰在京城來來回回好幾趟，每一次都是不眠不休的趕路，他都沒叫過一聲苦……」
沈沉魚聽了，心中的愧疚頓時更深。
雲曉峰去京城，至少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為她。
「好了。」
蕭長凌伸手握住了她手，道：「無需內疚，也無需放在心上，你欠他的，朕來還。」
「就是那個紅玉么？」
沈沉魚挑眉：「你說……她真是紅禾的妹妹？」
「那還有假。」
蕭長凌聞言苦笑出聲：「若不是孿生姐妹，也不可能長的那麼相似，有她在，希望曉峰能漸漸振作起來吧。」
沈沉魚默然。
她當初與紅禾那麼親密無間，可是如今面對紅玉，內心裡卻並無半分親近。
她不會將她們當成一個人。
雲曉峰呢？他會怎麼想？
沈沉魚腦子裡亂糟糟的，沒有察覺到蕭長凌在車廂里鋪上一塊厚厚的氈毯，直到他拉著她倒在那毯子上，她才察覺。
「你……」
沈沉魚臉一紅，望著越逼越近的蕭長凌，她小聲道：「這是在馬車上！」
話音落下，蕭長凌的唇便湊了過來。
沈沉魚頓時覺得渾身都暈乎乎的，似乎什麼都記不起來，她伸出了手，抱住了蕭長凌的胳膊。
蕭長凌喘息一聲，鬆開了她，目光亮晶晶的：「朕又沒說要做什麼，你擔心什麼？」
沈沉魚：「……」
這叫沒幹什麼？她被吻的有些腫的嘴唇是怎麼回事？
……
燃燒的篝火堆旁，雲曉峰默默的執劍而立，又是一天夜間，此時他們距離京城只剩下五天不到的時間。
這一夜，蕭長凌吩咐大家在一個小鎮附近停下歇息。
雲曉峰白天睡了一天，此時正好出來值夜。
望望面前停靠的馬車。一輛挨一輛的熄滅燭火，四周漸漸安靜，似乎只剩下了面前的火堆。
雲曉峰收回目光，望著面前的火堆。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沙沙的腳步聲。
「誰？」
雲曉峰霍然回頭。
只見幾步之外的地方，站著個身穿紅衣的小姑娘，眉眼彎彎，容貌清秀，正是紅玉。
此時此刻，她的臉在火光的照映下，散發出一種特別的美麗。
雲曉峰驟然見了她與紅禾一模一樣的臉，心中彷彿遭受了重重一擊，雙眼瞪的很大，嘴巴微張，卻是說不出話來。
不，她不是紅禾！只是一個長的比較相似的人！
雲曉峰逼著自己慢慢冷靜下來，然後，他聲音沙啞的開了口：「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這裡來幹什麼？」
紅玉兩隻眼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將手上捧著的東西往前一遞：「夜裡風大，這一壺酒給你驅寒……」
雲曉峰的目光往下。落在那一罈子酒上，默默的看了兩眼。
「我還要值夜，喝了酒就有可能醉倒，你拿回去吧！」他面無表情道。
「啊？」
紅玉似是沒料到他會拒絕，聞言吃了一驚。
雲曉峰卻已經轉過身去：「你回去吧！」
紅禾頓時面露失望。
她用怯怯的眼神偷偷打量雲曉峰幾眼，最終還是無奈的轉身退下了。
雲曉峰卻在她離開時，忍不住抬起頭來，目光痴痴的望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在心裡想到，紅禾，若這就是你，該多好……
……
沈沉魚能感覺到蕭長凌的野心。以及，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決心。
從西北，到邊關，他們快馬加鞭的走了一路，開始的時候，蕭長凌怕沈沉魚在隊伍啟程時，產生抗拒之心，乾脆直接點了她的睡穴，親自抱她上車。
後來，馬車裡，兩個人隔著茶几相對而卧的睡了幾天，蕭長凌便直接將那茶几挪到角落裡，他開始擁著沈沉魚睡，手也漸漸的不老實，摸摸親親，有時候半天時間都膩歪在沈沉魚身邊。
沈沉魚呢，一開始對於蕭長凌的親近，是有點抗拒的，她還沒想好，兩個人以後的路應該怎樣走，可她架不住蕭長凌的無賴與厚臉皮，無論是人還是心。都漸漸的有些淪陷進去。
兩個人同床共枕了好幾天，縱然蕭長凌只是抱著她睡。可是一天夜裡，當蕭長凌因為一個突發的狀況，暫時離開時，沈沉魚一個人睡時，竟然產生了一絲孤單。
到後來，在夜裡入睡時，她會忍不住的攀著蕭長凌的胸膛，不願意讓他離開。
這一天，眾人終於到達京郊的一個小鎮。
天色看著尚早，離天黑還有一個多時辰。若是趕趕，今夜就能進宮。
可蕭長凌下令：「進鎮，今夜在驛站里歇息。」
籬落有些意外，雲曉峰卻若有所思，他似乎明白，蕭長凌為什麼要這麼做。
入夜。
沈沉魚在紅玉的服侍下，洗了澡，換了一件嶄新的黃裙，坐在餐桌前用餐，她的臉因為沐浴的原因，有些紅撲撲的，雖然連日來趕路，但整個人卻顯得精神勃勃。
沈沉魚很興奮。
馬上就到京城了，就要見到三個孩子，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能令一個母親激動的事情么？
連飯，都多吃了半碗。
沈沉魚才剛剛放下筷子，蕭長凌便一身風塵僕僕的從外頭走了進來。
沈沉魚連忙起身，自然而然的去接他脫下來的外袍：「還沒用膳吧？我讓紅玉再去準備幾個菜？」
「不用了，就這就行了。」
蕭長凌搖搖頭，匆匆去隔壁耳房裡沐浴一番，換上一身常服，這才在桌邊坐下。
而此時，沈沉魚已經讓紅玉將桌上的菜拿下去熱了一遍，另外又多準備了兩個。
「皇後有心了。」
蕭長凌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
沈沉魚則挑起了眉頭：「陛下此時改口，尚早，你的皇后，不是在京城裡么？」
「看來你是知道陸雪琴的事情了。」
蕭長凌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你一定也聽說了，她那個皇后，是要三年後才能冊立，前提是，你不在。」
「如今你已經回來。她自然就不必進宮了。」
蕭長凌的語氣，平淡的就好像是在跟沈沉魚討論明天是晴天還是下雨。
「你如此做法，裴太后還有朝中大臣們，必定不會答應。」沈沉魚沉默半響，道。
「那是朕的事，你無需操心，只要乖乖的待在朕身邊，等著朕將皇后的鳳冠送到你面前。」蕭長凌定定的看著她。
沈沉魚就嘆息了一口氣：「說實話，你這個皇后，我還真不想當。」
「先別發火，等我說完。」眼看著蕭長凌兩隻眼睛一瞪，沈沉魚連忙道：「過去你身邊才不過一個芸側妃，一個佟側妃，我便覺得焦頭爛額，應接不暇，如今做了皇后，要面對一整個後宮的女人，你還不如殺了我吧……」
蕭長凌定定的看著她，過了好半響才道：「除了你，後宮里不會有別的女人。」
「什麼？」
沈沉魚的滔滔不絕，戛然而止。
蕭長凌伸手將她的手一握，看著她的眼睛道：「朕是認真的，沉魚，你不在的這段時日，朕若是有心，早可以將整個後宮塞滿，更不用說還有裴太后與所有朝臣都在逼迫朕……」
「但這些，朕都抗了下來，並且親自去西北，將你找回來……朕的心，你可明白？」
沈沉魚獃獃的說不出話來。
一個帝王，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陛下的想法是好的。可卻不一定能實現……」沈沉魚喃喃道。
蕭長凌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道：「只要你我二人同心同力，便沒有什麼辦不成。」
說著，低頭吻了吻沈沉魚的額頭。
「陛下，快用膳吧！那些菜都要涼了……」沈沉魚看到門口站著的婢女，頓時臉一紅，伸手推著蕭長凌坐正。
蕭長凌抿唇一笑，這才拿起了筷子。
飯後，紅玉帶著人進屋，將桌子撤了下去，蕭長凌拉著沈沉魚在書桌前坐了下來。翻看一些剛剛送來的奏摺。
「裴玥，她……」
沈沉魚看到幾乎每一個奏章里，都是在譴責裴玥，許多人都在求蕭長凌撤免她的月妃之位。
「朕還沒有答應，但裴太后，似乎已經有些坐不住了……」蕭長凌挑眉。
「殘忍害死親妹，當街欺負別人，這些，都是裴玥乾的？」一一看完那些奏章，沈沉魚微微有些咂舌。
「朕也不清楚。」
蕭長凌推了個一乾二淨。
「這京城裡果然是一灘渾水……」沈沉魚扶額。
蕭長凌將她手一拉，推開那些奏章。挑眉道：「裴玥蹦躂不了幾天了，到時候有好戲，你要不要看？」
「什麼好戲？」沈沉魚挑眉。
蕭長凌笑了：「先容朕賣個關子吧！」說著，長長發出一聲嘆息：「忙了一天，有點累了……」
「我叫紅玉進來鋪床。」沈沉魚聞言起身。
蕭長凌一直握著她的手，見狀輕輕一拉，沈沉魚便不由自主的倒入他懷中。
「還是不要了，就咱們兩個人，豈不剛好。」
蕭長凌的聲音裡帶了一絲誘惑，話音落，他便抱著沈沉魚起身，穿過屏風，往裡面卧室去了。
沈沉魚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不由自主的伸手握著了蕭長凌胸前的衣襟。
其實，從蕭長凌沒有直接回京，而是選擇在驛站里住一夜的時候，她就有這樣的預感了。
畢竟，那些胭脂水粉，還有簇新的宮裝，都不是白白準備的。
她坦坦然然的洗了澡，任由丫鬟們打扮自己，不就是默認了這一刻嗎？
再說她也離不開他啊？
躺在柔軟的床褥上時，沈沉魚激動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蕭長凌的吻落下時，她沒有抗拒，而是接受。
……
隔天，沈沉魚醒來時候，身體感覺到了久違的酸痛感。
想起昨夜的瘋狂，她不由俏臉一紅。
正靠坐在床上回味呢，冷不丁蕭長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沈沉魚嚇了一大跳，連忙抬頭，結果看見蕭長凌穿著一身青色的布衫，打扮的普普通通，頭上的金冠都摘了下來。
「陛下，你這是……」
「你要先在這裡等朕半日。」蕭長凌欠身在床沿坐了下來，沉聲道：「朕得悄悄回宮，然後才能大張旗鼓的來接你回去。」
沈沉魚早想過這個問題，對此沒有一絲意外，聞言點點頭，道：「好，你快去快回，我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再睡一會兒。」
話音剛落，蕭長凌的目光就望了過來，裡面帶了點促狹：「昨夜累著你了？」
沈沉魚臉一紅，哪裡回答的出來？
蕭長凌看著她含羞帶怒的樣子，目光霎時幽深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兩個人整整半年沒見，才一夜如何能夠！
但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多呆了。
「你好好休息，我讓曉峰和籬落守在外頭，絕不會有人打攪你。」蕭長凌沒忍住，在沈沉魚腮上親了一口，道。
沈沉魚紅著臉點點頭。
蕭長凌又陪著她坐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沈沉魚向後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正準備來個回籠覺，忽然聽到外頭紅玉喊道：「娘娘，外頭有位姓陸的小姐求見。」
姓陸的小姐？
沈沉魚猛的一下睜開眼，翻坐起。
「紅玉，你進來說話。」
「娘娘。」
片刻之後，紅玉抬腳從外頭走了進來，欠身行禮。
沈沉魚看她一眼，疑惑的問：「你問清楚了，當真是姓陸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