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落跑新娘（上）
看着站在玄關處的譚夫人，唐馨錯愕在當場，「怎麼是你？」
關於譚夫人之前發佈的視頻，因為唐馨當時在油輪上，直到現在還是不知情的，再加上回寧市時已經是凌晨，只有親近的幾個人才知道，她怎麼來了？
唐馨疑惑的同時，禮貌又疏遠的問道，「有事嗎？」
譚夫人身穿凹凸有致的碧綠色旗袍，下配銀光閃閃的恨天高，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眉宇間有些憂傷，「怎麼，不歡迎我嗎？」
她纖細的臂彎里掛着同色的坤包，言談間盡顯優雅，「至少該請我進去坐坐吧！」
唐馨緊了緊門把，「我不知道，從前不知道，現在更不知道，該歡迎您還是該請您出去！」門外，的確沒有人來，她帶上門。
處於禮貌，還是給譚夫人泡了一杯綠茶几次在郊外的茶館，譚夫人點的都是綠茶，所以唐馨沒問她要喝什麼，直接沖泡的綠茶，以為她會喜歡。
誰知道，在月牙白的骨瓷茶具，帶着潤綠色的淡香，擺在譚夫人跟前時，她上揚的嘴角動了動，「其實愛喝綠茶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唐馨哦了一聲，「這樣啊！」望着她，她意味深長的又道，「抱歉，我出身小門小戶，從小宋雅琴給我定下的規矩是，只要看見她回來就得泡杯茶給她，成年後，賀君蘭從不喝茶，除此之外，我的這一生沒伺候過其他人的母親，並不知像您這種身份的『母親』們，喜歡喝什麼又適合喝什麼！」
指責做為母親的譚夫人，沒養育她的意思。
譚夫人垂了垂眸子，岔開話題。「聽說你給季南風生了一個女兒？」
唐馨坐在了她對面，沒提經歷了怎樣的驚險，只說，「我也聽說，您一直特別喜歡女兒！」
「好吧！」譚夫人妥協道，「唐馨，我知道，這些年以來，我沒能陪在你身邊，你心裏在怪我，怨恨我把你留給唐山水，我明白更理解你現在的排斥，只是你也知道，我也有我的無奈，我……」
唐馨打斷她，說道。「我知道，都明白，如果當時的您，不以譚夫人的身份生活下去的話，面臨的將是那個男人的追殺，對嗎？」
周錦恨蘇錦繡這個事實，還是白穆揚之前告訴她的。
只是恨的原因呢？
單方面，在沒有再一次和白穆揚相見之前，在沒有孤島這段時間的軟禁前，以唐馨所了解到的，應該是蘇錦繡恨周錦才怪，現在卻反過來了？
兩個多月前，她和容笙是在譚夫人的茶館出事的，和容笙去茶館也是臨時提議，還是她提議的，容笙不可能把去茶館的消息告訴誰。
那剩下的還有誰？
當時她和容笙，一進了茶館的門就進雅間，如果沒有人透露她們的消息，那些人怎麼能查到？
再者以茶館各層樓，都是一樣的裝飾來看，在她手機被偷走後，她有喊過救命，有喊過服務員，怎麼就那麼巧，沒有一個人聽到？
當真是屬於管理嗎？
望着優雅的譚夫人，唐馨說，「過去的是是非非，既然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想聽更不想再提，我唯一弄不清的是，您之前在茶館曾說過，有一天我會明白你的用意。現在你能不能坦白的告訴我，你的用意已經開始了嗎？」
換句話說，就是：她和容笙在茶館出事，她這個做母親的，倒底有沒有份！
譚夫人又不是傻的，自然聽明白了。
為了緩和這一刻的煎熬，她端起跟前的茶杯，抿了兩口茶，才道，「已經結束了！」
唐馨眯了眯眼，「也就是說，我和容笙在你的茶館里出事的時候，你是知情的？」看着譚夫人緊了緊握著茶杯的手，她握起拳頭來，「最初，在我手機被偷的時候，你也是知道的，對嗎？」
譚夫人放下茶杯，看着仍在冒熱氣的杯沿，她說，「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不信？」說着，抬起頭來，「你肯相信我嗎？」
「只要你說沒有，我就信！」唐馨雙眼直直的看着她，「直到現在，我仍是相信『虎毒不食子』這句話，我相信您在請觀世音菩薩的佛像時，心是誠的！」
「……」一針見血的話，扎得譚夫人心底狠狠的痛，「今天我來，主要是想看看你好不好，還有，我這裏有一份禮物，想送給你的寶寶。」
譚夫人打開坤包，從裏頭拿出來的，是一個平安符。
唐馨禁不住的笑起來，「其實我很慶幸，我的老公在回寧市前還有另一層身份，如果他不是從17歲開始，就在部隊里摸爬滾打的話，我相信你現在所看到的唐馨，一定不是好好的，或許殘缺？或許會是一具死屍？又或許是……你手裏的平安符，我想也沒有福分收吧！」
「還有，既然你現在看也看完了，就請回吧！」沒給譚夫人開口的機會，唐馨又是說道，平安符藉著起身的動作，帶到茶旁的垃圾桶里。
「唐馨！」看着垃圾桶里的平安符，譚夫人眼框紅紅的喊道。
「譚夫人，您時間金貴，寒舍簡陋，多有招待不周，而且我還在月子中，身子不是很舒服，就不送您了！」唐馨說完，頭也不回的上樓。
她的身後，是急忙跑過來的譚夫人，「唐馨，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沒有！」
唐馨上樓的腳步沒停。
譚夫人情急之下，越過樓梯縫隙，一把抓住唐馨的手臂，「是，我幾次見你都約在茶館，的確另有打算，我當時只是想借你把他引出來，可是……我是真的沒有傷害你的心，因為我和你一樣相信：虎毒不食子！」
「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特別是我這個不該出生的『子』的母親，害死了他最愛的女人！」唐馨的這句話，純粹是蒙的，帶着詐譚夫人的本意。
卻在脫口說出來后，她自己一下子聯想到譚尉明的親生母親，也就是真正的譚夫人蘇秀娥！
難道周錦最愛的女人是蘇秀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是可以說得通的，畢竟蘇秀娥發生意外的時候。只有蘇錦繡是在場的，再推斷下去的話，那周周……
就是蘇秀娥和周錦的女兒？
也就是譚尉明的妹妹？
這個認知，使得唐馨狠狠頓了頓，幾乎是猝不及防的轉過身，追問蘇錦繡，「是不是，你回答我，他最愛的女人是不是因為你而死？」
緊身旗袍的原因，蘇錦繡這會的胸口，因為情緒的變化，在劇烈的起伏着，「你都知道了？」鬆開唐馨的手臂，她落魄道，「你竟然都知道了！」
「……」唐馨不敢置信的搖頭，「這麼說。蘇秀娥，也就是你的雙胞胎姐姐，真是因你而死？她正是周錦最愛的女人？」
天吶！
唐馨震撼這層真像的同時，耳畔傳來蘇錦繡的聲音：
「唐馨，雖然我接近你的確是另有想法，可是我從來沒騙過你，蘇秀娥她是自己跌下樓的，我跟你說過的，她背着譚老爺在外面有人，那個人就是周錦，她不但對不起譚老爺，還利用譚家的關係，幫周錦害人，你知道是怎麼害人的嗎？
是病毒！
周錦最初是做醫藥起家的，他手底下有好多醫學天才，研發病毒。讓許多人感染流感，解藥就是他們醫藥公司所生產的藥品！蘇秀娥打着政府的名議，建議醫療系統用哪種葯、哪種葯藥效最好，一些想巴結譚家的人，難道不會投其所好嗎？
再隨着藥效真的產生作用，蘇秀娥身上的親善光環越聚越多，周錦的帝國能差嗎？一次兩次沒有人發現，三年五年也沒人發現，可時間長了呢？
唐馨，說到這裏，你是不是能想通，蘇秀娥當初救我的原因？
呵，我用了二十年才弄清的原因，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相信最初蘇秀娥在設計我。想要拉我墊背的時候，她自己也沒想過會意外墜樓身亡！
周錦憑什麼把這件事怪在我頭上？難道當初死的人就該是我？就因為我像蘇秀娥，我就要含冤替她頂罪？就要以臨盆之身被他侮辱？他們……」
蘇錦繡一口氣說到現在，眼框裏全是淚，哽咽道，「最初，在我以為我懷的是唐山水的孩子時，我以為老天爺總是開眼的，雖然唐山水的綉坊效益並不是很好，但溫飽總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唐馨，直到他第二次將我送給那個男人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懷的，根本就不是唐山水的骨肉，也就是說。在我以為我和唐山水在歡好的時候，其實一直都是另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周錦！
而唐山水，這個你認為最疼你最愛你的男人，對你所有的疼愛全是因為自責，正是因為他把自己的妻子送給另一個男人，才有了之後的唐家！只可惜他所有的家產，都被宋雅琴給輸光了！看吧，這就是報應，誰讓他當年為了錢，不惜妻子都不要？
可是這一切，你知道嗎？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蘇秀娥設計的，她清楚我的性子，不會喜歡榮華富貴更吃軟不吃硬，就殘忍的打算用孩子來威脅我！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隨着她的墜樓而破滅！
巧合的是。蘇秀娥下葬后，周錦為了謹慎期間，好幾年沒聯繫我，也就是他以為的蘇秀娥，等到他意識到蘇秀娥和之前不太一樣的時候，我已經收養了周雲舒，藉著譚家的勢力，他不敢輕舉妄動，而你也陰差陽錯的逃過一劫！
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錯認周雲舒，或許以周錦多疑的性子，我和你誰都不可能活到現在，其實季老爺壽宴后，我之所以慢慢引起你的注意，那個時候周錦已經對我痛下殺手。
正是因為季南風的身手，我才敢賭一把！
因為我有查到。早在幾年前，就是季南風把他老巢都給掃平的，我想幾年後，以季南風的能力也一定可以收服他，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殘忍到連你也要殺害！！」
聽到這裏，唐馨已經震撼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你，你……」
「唐馨，對不起！」蘇錦繡想拉唐馨的手，被躲開之後，她僵在半空的手抖了抖，「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我每晚都睡不着，我求菩薩保佑你，對不起，讓你受苦了，讓你擔驚受怕了，不過你放心，從此以後，他再不會出現了！」
「……」唐馨怔了怔，「什麼意思？」
「他死了，這個世上再沒有他，再沒有『周錦』這個人的存在了！」
蘇錦繡說到這裏，似想到了什麼，往客廳那邊緊走了幾步，抓起之前放在沙發那的坤包，從裏頭拿出一份鑒定報告，遞到唐馨面前，「你看到了沒有，這是DNA鑒定，是法醫早上剛剛得出的結果，是特種兵們這幾天不眠不休，在出事海域打撈上來的魚群和海藻里提取的殘留物，經過鑒定這些殘留物就是周錦的，也就是說，他不但已經葬身火海，肢體還被魚群吃了，已經葬身魚腹了！他這個人再不會出現，再不會傷害我們了！」
蘇錦繡走後，唐馨消極了兩天。
一個是她的親生母親，另一個是她的親生父親，兩個最親近的親人，誰都沒有給過她溫暖，哪怕一絲一毫的親情都沒有，她不知道所謂的親情是什麼。
季南風把她的失落看在眼裏，更知道她心情不好，兩天沒出門，一直陪着她。
可能是他聯繫過季老爺，原本說好送丸子回來的，也拖到了周末。
似乎十月過完，馬上就是冬天。
季老爺帶丸子進門的時候，丸子身上穿着嫩黃色的夾襖，下配藍色的牛仔褲和白色運動鞋，髮型還是之前的西瓜頭，只是近三個月沒修理，已經沒什麼型了。
小傢伙長高了許多，看見唐馨就咧嘴笑，「媽媽！」
像一隻快樂的小鳥，跑過去，「媽媽，你去了哪裏呀，丸子好想好想你哦！」
「丸子！」唐馨鼻腔很澀，伸長胳膊緊緊抱住他，「那你告訴媽媽，你都是哪裏想的呀？」
丸子撅了撅嘴，「心裏，腦袋，嘴巴想！」
「哈哈，那眼睛、鼻子還有耳朵沒有想媽媽呀？」唐馨抱起他來，「小傢伙，怎麼不好好吃飯？瞧你瘦的！」捧着他的臉，「讓媽媽好好看看，哎呀，我的小少爺開始換牙了，不錯不錯！」
「嗯嗯，讓丸子也好好看看媽媽，哎呀，媽媽白了也胖了，不錯不錯！」學着唐馨的口氣。丸子又像之前那樣，抱着唐馨的腿就往上爬，一臉好奇的東摸摸西看看。
最後發現了什麼，望着唐馨平坦的小腹說，「咦，媽媽，你的肚子沒有了，小妹妹是不是出來了，她在哪？我能看看她嗎？」
「怎麼不能看，不止要看，你呀，還要照顧她呢！」唐馨拉着丸子的手，上樓的時候對季老爺笑笑。
這個剎那，她的笑，對活至耄耋之年的季老爺來說，是無法言語的喜悅。
回顧最近兩年以來所有發生的事，好像整個四季集團乃至季家，不是因為季北城而敗落了，而是因為這個不是季家人的唐馨而起伏。
之前暫且不談，就幾個月前，因她的『出事』季南風像換了個人；而今又她的『回歸』季南風又像換了個人一樣，含笑也眉目飛揚。
有那麼一刻，季老爺無法相信，眼前意氣風發的季南風，和幾個月前的酒鬼，真是一個人嗎？
片刻沉默。
季老爺道，「孩子……取名了嗎？」
他的聲音裏帶着些許期待。
季南風修長骨節的大手，在茶機上的功夫茶里穿梭，不一會，一杯芳香四溢的紅茶送至季老爺跟前。
「取了！」他說。
「叫什麼名字？」季老爺問道。
「糰子。」
「……」季老爺抿了兩口紅茶，「一聽，就知道和丸子是兄妹。」見季南風嘴角上揚起來，他頓覺紅茶是甜的，「真好，一子一女，唐馨這是給你湊足了一個『好』字！」
「謝謝祝福！」季南風說完，起身道，「你先坐着，我上去看看！」
然後轉身走了。
季老爺的那句『孩子像誰』都沒來得及說出來。
望着季南風背影消失的地方，季老爺正出神，忽然聽到有嬉笑聲從樓上傳來，中間有丸子的歡笑，還夾雜着小糰子的哭聲。
明明再普通不過，季老爺覺著是世間最好的樂章。
冷晴，你瞧，咱們的兒子，眼光是對的。
轉眼半月過去。
周四這天，正好是感恩節。
一大早，季老爺便打來電話，不是給季南風的，而是給唐馨的，他問她，「今天感覺怎麼樣，按老黃曆算的話，你今天正好出月子，之前因為你身體差，沒擺滿月酒，你看看什麼時間合適？我就不問南風了，直接找你聽聽你的意思！」
口氣是詢問的，語氣是和藹的。
過去的種種，孰是孰非，唐馨已經不計較，季老爺這邊雖然還有些放不下架子，慢慢的，隨着這半個月的相處，有了一家人的溫馨。
剛開始，容笙驚訝的問唐馨：以前季老爺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以你的性子，就算不計較，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往來，怎麼突然融洽了呢？
唐馨當時幾乎沒思考，只一句：因為他是我最愛男人的親人。
「您來安排吧，我不懂這些！」電話里，唐馨這樣對季老爺說完，靠着窗枱，瞧著大床上的男人，左手邊是上小學的丸子，右手邊是呼呼大睡的女兒。
她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在眼前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十一月的寧市。發生了三件轟動所有人的事。
第一件：原譚夫人蘇秀娥的意外墜樓，雖然牽扯到冒名頂替的蘇錦繡，也因為過了追訴期而撤銷對她的嫌疑，同樣作為兒子的譚尉明，不僅不計較，還把母親蘇秀娥名下的財產轉移給了蘇錦繡。
第二件：原本在飛機失事中遇難的唐馨，不僅死而復生，還給季南風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兒，打碎了寧市乃至全國企圖整容成唐馨的樣子，坐上季太太位置的女人們。
第三件：感恩節的午後，季老爺本人親自通過電視、報紙以及網絡等等媒體方式，公開晚上慶祝孫女的滿月酒，並將四季集團更名至唐馨名下。
這樣的舉動，已經不單單是公開唐馨季太太的身份，還把唐馨捧為四季集團的未來接班人。
現場，有記者問季老爺，「您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還是兒戲？要知道，一旦更名至唐馨名下，就將意味着原本該接掌四季集團的季南風，成了給唐馨打工的高級管理者，說個不好聽的，也許幾年或十幾年以後，唐馨另有愛人，那四季集團該怎麼辦？」
「就是就是，季老爺，您確定要把四季集團轉給唐馨嗎？」
面對記者們的追問，季老爺笑道，「對於這個問題，套用你們年輕人的話就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你的設想對現代人來說也許不是意外。是常態，但在這裏，我要告訴你的是，這輩子你的設想不可能實現！」
「您的意思是誰，唐馨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人了嗎？」
「我相信唐馨，更相信季南風，因為唐馨和季南風是註定的，會白頭到老的，謝謝！」季老爺簡單的兩句話，岔開了話題，歡迎所有的大眾前來參加宴會。
宴會的標準是最高規格的。
雖然季老爺是早上才詢問唐馨意見，可是早在半月前就開始準備了，所以在唐馨同意后，寧市最好最奢華的五星級酒店，立馬着手準備。
傍晚來臨，酒店外頭早已經熱氣球飄飄。禮炮豎在紅地毯上，又有白鴿陣陣飛過，走進旋轉門，那寬敞命令的走廊中，腳底的玻璃大道下面鋪的全是真金白銀。
值得一提的是，季老爺這次考慮的特別周到派人專門打聽過，知道唐馨和容笙關係很好，容笙現在又是朱家珠寶的管理者，送給糰子的首飾全由朱家定做，正好藉著月子酒給容笙打響名氣。
作為負責人的容笙，早早在來酒店現場，着手準備，差點被現場的奢華給驚呆了。
趁客人們還沒上齊，容笙跑到角落裏給唐馨去電話，「告訴你哦，這次你家那位老爺子可真是出血本了。不止給糰子定製了專門的首飾，天啊，現場啊，嘖嘖嘖，等你來了，一定會感動的！」
「瞧你那個出息！」唐馨在電話那邊翻了翻白眼，「才一批訂單就把你給收買了？要是季老爺再給你一批訂單的話，你會不會不認識我了？」
「對啊對啊，有錢不掙才是王八蛋呢！」容笙說得理直氣壯。
唐馨因為還要化妝換禮服，跟她簡單說了兩句，剛掛了電話，身後的門板『砰砰砰』響了幾聲。
「請進！」唐馨眯着眼，正化睫毛。
門板被人推開，鏡子裏倒影出進來之人的模樣居然是冷晴！
「媽！」唐馨欣喜，因為激動手上的睫毛膏直接拉出長長的一條線，差點沒把冷晴笑死。
「喲。小乖乖，怎麼畫成這個鬼樣子？」冷晴一直在國外，乍看到關於唐馨失事的報道，即刻聯繫季南風，再加上受報紙的影響，便以最快的速度結束國外的產業。
等她風風火火的趕到機場，聯繫季南風，告訴他，她以後再不會再離開的時候，誰知道季南風在電話那邊一板正經的說：恭喜你，冷女士，你又當奶奶了！
冷晴那個時候，差點夢了，一路返回寧市，才知道唐馨其實是『死而復生』了，所以這一刻。看到唐馨，她感覺特別親切。
「小乖乖，你來坐好！」冷晴把還在錯愕中的唐馨按到椅子裏，快語道，「今天媽給你化妝，讓你以最美最美的樣子出現在眾人面前，教她們看看什麼是純天然！」
「媽……」唐馨害羞，哪能讓冷晴幫她化妝。
「怎麼，瞧不起媽是不是？」冷晴眼眸一撇，管唐馨同意不同意，奪過睫毛膏就開始化，一雙靈巧的手來來回回的舞動着。
大約十幾分鐘，本就精緻的唐馨，在冷晴的巧手下，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美麗不說，那雙本就黑白分明的杏眼。更是撲閃撲閃的全是風情。
季南風站在化妝間門口，只看了一眼，身體瞬間直了……
偏巧，冷晴又從背包里拿出一件閃著金色泊片的魚尾裙，還是那種后開叉的，一直開到尾椎骨，距離若隱若現的臀部很近很近。
季南風覺著鼻腔猛地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