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怒

第一章神怒

天藍的不見一絲的浮雲，公路兩旁的苞谷葉子捲成了筒，無力的在烈日下呻吟。路上瀝青漸漸的滲出，遠處的大樹在燥熱的空氣中扭曲，偶爾駛過的車非快的在公路上留下一絲灰塵，轉眼就消失在遠方的盡頭。忽然一陣破破爛爛的噪音在公路的那頭傳來，在扭曲的視線中那漸漸駛來的是一張破舊不堪的兩輪摩托車，車上的人懶洋洋的坐在上面，嘴裏不斷的冒出一些詛咒的話語，如同那車的排氣管一樣，時不時的吐出那陣陣的黑煙，惹得路邊的花花草草無力的抗議。

一陣清風吹過，天際出現一朵白雲。白雲上躺着一位白飄的老人，右手捧一古典的茶壺，嘴裏哼著一不知名的小調，面孔上揚逸著快樂的微笑。這是一個神仙，今天因為心情不好出來走走，東遊西逛、漫無邊際的，本想去那邊找老友下棋，可是那個老傢伙有事出門了！唉，沒樂子了，神仙無聊的將手裏的茶壺轉了轉，喝了一口，好茶呀！是不是去找那個老傢伙去品品茶，對了，那老傢伙今年不是收藏了一些極品的好茶嗎？對就去找他，狠狠的去喝他個心疼，那天不是將我收藏了幾千年的好酒騙了出來，喝了個底朝天，可惜呀，對就找他了！想到就做，左手一個印節，一道神念就了出去，很快他的眉目就皺在了一起，嘴裏叨嘮了一聲。這老傢伙，不知真的假的，竟然又跑那麼遠的去找茶了，算了不要去想這回事了，還是游游就回去睡覺了，這日子為什麼就這樣無聊呢？

一陣又響又破的聲音傳來，讓就要回家的神仙一陣的心煩，神仙直了直腰，探頭看了看傳來聲音的地方，心裏不竟舒坦了些，是呀做人那有做神仙好呢，這麼熱的天那個小傢伙還在拚命的趕路，那如我這樣的舒服呢？不過這小伙到還有趣，年紀輕輕的不騎一張好點的車，就那樣一張破得不能再破的舊車，還拚命的想讓它跑，真是的，又要馬兒跑，又不讓馬吃飽那有這樣的好事呀，讓我看就累死你好了，呵呵算了，回家了別管他人心上事，回去睡上一大覺那才是我高興的事呢！

「媽的，是不是神仙都死光了！」正要回程的神仙被這一聲驚得氣血上涌，心裏一轉，不是出什麼事了？閑着也是閑着，要不看看這小傢伙在有什麼事。說不定有點什麼新鮮的事讓我也高興、高興！正罵得起勁的小伙那會想到竟然真有神仙注意到了自己要是知道了，那還不立馬跳下那張破車，跪在神仙的面前，至少可以求個吉言不是，有了神的祝福那日子也不用過得那樣的艱辛了。至少可以不用再為這樣天怒人煩的破車煩心了，也許神仙一高興那就是一生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心火正高的他那會想這些，如果有一種方法能讓人的心情舒暢，那麼在怒火中燒的人來說是一定會做完它的，直到心中的火完后才會想其他的，人嘛，總要有泄才會平靜下來的不是，生氣的時候那個會想那麼多的事呢？

神仙想到就傳了一個神念「嗖」的一下就射向了小伙，。「真是煩」神仙叨嘮了一聲，這個年輕人的心裏一團亂麻，東一下西一下，不知究竟在想什麼事，不過滿腔的憂鬱和怒火到是清楚可感，「今天是咋了？怎麼事事不順心，不行老子今天一定要找出這個東西在想什麼！」神仙一狠，就靜下心來去弄清眼下這個人的想法。於是一朵白雲在蔚藍色的天空跟着那噴著黑煙的破車悠悠的行進，地里的莊稼驚奇的看着公路上這難得一見的真像，無聊的神仙和一個滿腔怒火的人會生什麼事呢，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呀，不得不看，一個傳一個地里的莊稼都知道了要生的事，好奇的它們一下忘了那炎炎的烈日，盯着這就要上演的一出好戲了。「哦！再想女人，凡間的事就是這樣無聊，如我不是一樣活得自在嗎？不對，在想父母，也對呀，一個人就是應有孝心才對，那個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呢！要是沒有父母那會有你呢！哦，是因為女人和父母間的事才怒火衝天呀！不對呀怎麼又在想苦錢的事了，工作不順心也用不着這樣呀，活着就要不停的在這些事中奔波這是凡人的命，有什麼好抱怨的，什麼！我又惹着你什麼了？」神仙自言自語的說着，眉目間卻有了一絲波動，「神仙也會生氣嗎？」地里的莊稼不禁覺得奇怪。「神仙都他娘的死光了，要是有的話那你就回答我，為什麼我就要比別人苦？媽的神仙都全***不是人，有誰見過流淚的神仙，就***一個高高在上只會騙人的混蛋，要是老子遇到了，女的就奸了，男的就剁成幾十塊喂狗――！」小伙可是罵得歡，神仙的眉毛楞是絞在了一起，嘴唇哆嗦著，一字一句的冒出了幾個字：「你-有什麼-遺願？」車上小伙一愣，脫口而出：「讓我聰明一點，就――」話未完，「好！！」神仙手一揮，那兩破得不能再破的車，竟然箭一樣的飆了出去，車上的人一下覺得不對，低頭看了一下，媽呀，1２o公里的車，抬起頭就見一棵大樹迎面而來，剎車，扭車頭，車猛一下滑倒，在柏油的路面上劃出一道火花，人卻在滑倒的同時拋了出去，方向不變的撞向了大樹，眼中的大樹一下變得不可思議的大，腦海中一聲巨響。神仙這時又是一揮手，手裏一道彩光照向了那個頭部正在噴血的人，不應是屍體!然後另一道道彩光從那屍體的頭部射向天際，神仙正要做最後的事，那就是消去此人的記憶，另一股神念一下將他打亂了「什麼？好，我馬上就來了！」神仙一下站在了起來，哈哈的一笑，高興的捋了下鬍子「大帝找我，是不是要升了？肯定是的！要不我今兒，怎就會心緒不寧呢，原來是這事呀，不行，得快！」白雲就如被狂風吹散了一樣，載着神仙去了。那張摔倒的車還在不停的呻吟著，不遠處就躺着那個小伙。地里的莊稼又捲曲了葉子，沒好戲了誰還有心情去管那閑事，不如這樣好好睡睡。

過了不久路上駛過了一輛重型貨車，車上的人小心的繞過了那張呻吟的破車，看了看路邊的那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腳下一換猛的踩下油門，車尾冒出了一陣黑煙嘶鳴著走了，忽然在不遠處那車又停了下來了，司機從車上跳了下來，在路邊合什朝天拜了拜，拿出手機拔了個電話后，立時跳上了車走了，頭都不回的走了。太陽向西又走了好一會兒，將那人的血烤得從地上跳起來，那破車總算是安靜了。樹上的蟬歡快的唱了起來了，沒有什麼能讓它們不安了，可以盡情的歡了。可是天不從蟲願，路上響起了警車聲，又一次打斷了蟬鳴。

從車上下來幾個身穿制服的人，一滿面鬍子的人走向死者，伸手在那人的脖子上摸了摸，轉頭大聲的對另外的幾人叫到「死了，對長要不要拉回去？」。一個大肚子瞄了一轉周圍，目光在掃過那破車的時候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窮賀！」大肚子回過頭來對身邊的人說道：「別站着了，你去做個記錄，你去查查那人的身上有沒有聯繫電話，有的話就快點通知他家人來收屍。」做記錄的人看了看，拿出了本子邊記邊嘀咕；「這張破車還真想不到有這樣好的動機，這麼破了還能跑這麼快，沒得一百的時，我就不信了，你看這剎痕，嘖！」邊說邊轉向死難者「怪不得要出人命，要是戴一頂好點的頭盔不就可心撿條小命了嗎？這樣的頭盔也敢用！」死難者的頭部還殘留着頭盔的碎片，是插進去的。

滿面鬍子的人對大肚子的人說：「隊長，打通了，他的家人很快就來了，我們走吧，你看這大熱天，要是曬出個病來那才划不來呀！」「好呀，小王，你留下來處理這的事，我們在一品居等你，快點喲！走了。走了。」說完鑽進小車走了，小王罵了一句：「媽的，又扔給我，倒霉呀！」說完鑽進樹腳的陰涼處抽起了煙。煙還沒有抽完公路上就駛來了一輛麵包車，車未停穩車門就被除數打開了，哭哭啼啼、踉蹌的走下了一對老人，母親撲到死者面前不停的呼喊著，父親濁淚滿面的喃喃著：「我都說不要了這張車，你就是不信，你就不信――」

………

清明節，一對頭斑白的老人在一新墳墓前默默地燒着紙錢，父親喃喃的說道：「娃娃呀，你不是沒錢，為什麼不換張好點的車呢？說的你就不信，你就是不信，結婚也不差那兩錢呀，沒有我給你，難道說我不會給你嗎？孩子他媽走吧！」說完攙起地上老人的步履維艱的走了。墳前一縷清煙久久不散。一陣微風吹得滿天的灰紙亂飛，如同一隻只秋日的黑蝶向天邊漸行漸遠。長滿野草的小路上來了一位女孩，黑黑的長上隨隨便便綁了一朵潔白的小花，隨風而揚的白裙勾畫出那嬌柔的身軀，一張俊秀的臉上掛着淡淡的憂傷，掩飾不住那靈動的雙眼，黑黑的眼珠在如山的黛眉下忽左忽右的跳動着，整個一江南水鄉的妹子，她走到了墳頭靜靜的坐下了，伸出潔白的，嬌小的手摸著石碑上的字慢慢的從櫻桃小嘴裏吐出了一段如鶯如泣的話來：「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和你結婚，那天要是我不和你吵，就沒這事了，我只是想你愛我更多點，真的我很愛你的。我不在乎你的錢，我只是想不通你為什麼不和我結婚，才會和你吵架的，想不到害了你！你走了，可是我還要生活，我有――男朋友了，他對我挺好的，你不要擔心了，今天我最後來看看你，你是我這一生永遠的愛，我會記得下輩子做個男人去娶你的，你要等我呀，說好了的不是嗎？這一生你娶我，下生我娶你，雖然你還沒有請我吃大餐，但我們是領了證的了，我是你的妻子。你安息吧！寶寶我不陪你了，我要走了，記好你要等我來娶你喲！」話未完淚滿面，走前女孩回頭又說了一句「我做你今生的人！我未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