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他羞辱我,他明明知道最後結果一定會是那樣,但他竟然還眼睜睜地看我出醜!」說著,裴心樂又大叫了起來,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又是那個姓邵的?」加上今天算起來,她大概已經聽過那位「邵先生」的事迹一千零一次了!

就在這短短的七天之內。

「對,我裴心樂這輩子還沒倒霉到會招惹第二個煞星。」

粱又憐笑著搖頭,「可是,根據我這幾天占卜的結果,你們應該不是仇人,而是情人才對。」

「情人?我跟他?!真是見鬼了,我怎麼可能跟他這個男人是情人?又不是倒霉八輩子了!」

梁又憐微微一笑,「不是這輩子,是上輩子的事情,但是,你們深愛著彼此,你跟他約好了下輩子還要再在一起。」

「哪有可能?你不要越說越扯了喲!我跟他絕對不是一對戀人,我們一定是仇人,要不是我殺了他家祖宗八代,就一定是他滅了我家九族,要不然,我們絕對不會一見面就吵架!」

不只吵架,他還害她丟了工作,欠債金額高達新台幣三十萬,而且債權人就是他!雖然他後來又給了她一份新的工作,但她心裡還是很討厭他。

「你們的八字確實相剋。」

「你看吧!」

「但是你們之間非常有緣分。」

「孽緣嘛!我知道。」

「不,卦象顯示你們有可能還會在一起。」

「拜託!我裴心樂才沒那麼倒霉好不好?我已經決定把錢還清之後,就再也跟他『田有溝,水有流』了。」最後一句話,裴心樂是用台語說的。

「那是什麼意思?」梁又憐是很標準的台北小孩。

「哎呀!就是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是了啦!」她擺了擺手,一副只要她肯努力,很快就會「海闊天空」的樂天表情。

「事情要是真如你所願就好羅!」

「你不要咒我喔!」裴心樂很認真地瞪圓美眸。

「我說過,你們很有緣分,既然是命中注定,你想逃都逃不掉。」

「我偏就不信,我裴心樂才沒那麼倒霉,註定要跟邵天闕那個男人一輩子脫不了干係。」

這時,剛好進門聽到後半段的梁小冬興匆匆地湊了過來,「樂兒,你別太鐵齒喲!又憐的預言從來沒有不準的時候,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她說小宛和封清揚會結婚,我們都不相信,結果他們過沒多久就結婚了,還有我的小說不會得獎她也說中了,還有我家的狗會生五隻小狗,她也說得一隻都不差,所以她說你跟那個姓邵的會在一起,就一定沒錯。」

「我和那個姓邵的事情和你家小狗不一樣。」她氣呼呼地送給梁小冬一個白眼,不高興自己跟邵天闕扯上關係。

「但她說中小宛和封清揚的事,你總沒有意見吧!」梁小冬立刻提出最佳的明證。

「他們……他們不一樣呀!封清揚和小宛從孩提時代就認識了,他們會結婚也很正常呀!」反正她就是打算嘴硬到底就是了。

「可是姓封的從小就仗勢自己聰明又厲害,以欺負小宛為樂,這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沒聽過打是情、罵是愛嗎?封清揚欺負小宛,是因為他很喜歡她,既然是喜歡,他們當然會在一起羅!」像這種一加一等於二的問題,哪裡還需要任何質疑呢?

「那你就篤定那個姓邵的欺負你,不是因為喜歡你嗎?」梁小冬雙手抱胸,一副跟好友杠上的架式。

「梁小冬,你是小說寫多了,滿腦子都是愛情病毒嗎?」裴心樂覺得只要扯上邵天闕的字眼,都令她覺得刺耳,「我不跟你們瞎說了,反正我不信就是不信,我先走了,再見。」

「不送。」兩位梁氏堂姊妹揮了揮手,果然是一點都不挽留。

看著好友氣呼呼地走掉,粱又憐輕輕地嘆了口氣:「其實,命運之所以令人害怕,不是因為凡事都註定好了,而是上天安排好的邂逅機會,一旦錯過就不再重來。」

「你是說……?」梁小冬對於這方面的資質本來就很鈍,總覺得明明就是堂姊妹,為什麼就差那麼多?!

「他們兩人上輩子太愛對方了,那種至死不渝的愛情感動了上天,天意讓他們相遇,卻偏偏給了他們最不合適彼此的生辰八字,他們能否實現上輩子給彼此的承諾,還是一個未知數。」

「他們上輩子既然那麼深愛著彼此,如果這輩子不能再續前緣的話,不是很令人遺憾嗎?」

「是很令人遺憾,但這就要看他們之間的情分夠不夠深了。」說到這裡,梁又憐忽然話鋒一轉,看向自己的堂妹,「對了,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要來這裡?不是聽說你要閉關修行嗎?」

「呃……我是想問,我這部作品會不會……」

「不會。」

「不會?什麼叫做『不會』?」

「『不會』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要送去參賽絕對會落選,送去出版社絕對不會錄取,免費送給盜版商複印,他們也會嫌浪費紙張而不採用。」

「有那麼慘嗎?」梁小冬才正想抗議她把話說得太狠,只見她這位神秘的堂姊一轉頭,像個鬼魂般飄呀飄地盪進了裡頭,懶得再理她。

梁小冬一個人站在廳里搔了搔頭,心想什麼「機會」和「命運」,又不是在玩「大富翁」的遊戲!

唉……果然是她資質比較駑鈍的關係嗎?說到底她還是不懂……

那天又憐跟她所說的話,一直徘徊在她的腦里里,想忘也忘不掉。

裴心樂不知道自己到底上輩子跟邵天闕結下了什麼孽緣,才會與他見一次面之後,就再也與他脫不了關係。

這幾天,她一個大學時代的男同學透過女同學的介紹,取得了與她聯絡的方法,裴心樂想了好久,才想起他的名字叫做於宣堂。

不能怪她記憶不好,才畢業沒多久就把同學的名字忘光了,而是她跟這位同學本來就不熟。

他去年考上了研究所,現在正要開始準備明年的論文,知道她在「邵氏」的關係企業工作,他想要從她這裡知道一些有關募股收購集團的相關事情,但約出來聊了幾次,他才發現裴心樂根本就是生手,對內部的作業一點都不懂。

他猜想她應該是公司里的最不起眼的倒茶小妹,所以才會什麼都不懂吧!裴心樂完全不想糾正他,她可是堂堂的總裁特助,因為她不想對別人承認自己跟邵天闕很熟稔,所以決定啥都不說。

雖然邵天闕每天總是有辦法把她留到吃晚餐,但要是她堅持有個人私事的話,他也絕對不會強留她太晚。

一到跟於宣堂約定的餐廳門口,就看見他帶著一束鮮花正在等她。

有沒有搞錯?這男人拿著那束花到底想送誰呀?

裴心樂小嘴念念有詞,心想那花最好不是要送她的,她向來覺得拿著一束花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很丟臉。

「心樂,這花送你。」於宣堂完全沒發現她一臉錯愕,還一臉喜孜孜地問道:「這紅玫瑰是我親自一朵一朵挑的喔!好不好看?」

「好看。」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靨,心想他這個大男人也真是龜毛,想去年和梁又憐一起畢業的時候,她根本就是丟了五百塊大洋給花店老闆,教他隨便挑個十來朵的花綁在一起,跟又憐說這叫做「十全十美」,不想承認她根本連挑花的心思都懶得花。

後來梁小冬很不給面子地問她,那花是不是去給人家偷摘的,還被她狠狠地瞪了一下。

她的不浪漫、不體貼、不細心,在一群死黨之中已經不是新聞了,每次梁小冬總是損她,說虧她右後肩上還有一枚酷似花朵的胎記,那麼美的圖騰印在她的身上,簡直就是浪費。

「還不能進去坐嗎?」她在餐廳門口站了半天,終於不耐煩地問。

「還不可以啦!這家店的東西很好吃,所以客人一直都很多,我訂了七點的位子,你再等一等嘛!」

「喔。」她悶悶地出聲,心想現在才六點半,要她再拿著這束花站半個小時,她真的覺得很受不了。

要是跟邵天闕在一起的話,她大概已經在喝著最愛的粉紅香檳了!

想到跟他一起進餐,她不由得想起那天發生的好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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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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