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第384章 【番外】人生若只如初見（13）

「我不吃。」

「你聽話。」

商川說著，已經動手脫了自己的西裝，白色的襯衫袖子正被他挽起。

那個意思，商綰怎麼會不明白呢？他是準備自己動手了。

可是他知道嗎？

他這樣做，是在親手殺害自己的孩子啊？

商綰很想要逃，可是她沒辦法。身體太過虛弱，沒兩下子就被商川抓住了。

「綰綰只要你聽話，今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哥哥一定還會像以前一樣都依著你。」商川難道心裡就好過？好好的一個丫頭，成了這個樣子，他難道就不心痛？

「不、不，你放開我，放開。」商綰不斷地掙扎，可是商川今天真的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無論她怎麼逃，人都是被男人緊緊地抱在懷裡，「哥哥，求你了，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聽話。」說話的時候，商川已經將她的嘴掰開，將那些葯往她的嘴裡灌了，「只要你聽話，哥哥今後什麼都聽你的，你不讓我和那些女人來往，哥哥這輩子就不結婚了，我只守著你好嗎？」

從明白自己對商綰感情的那一刻起，這些話商川早就想要對她說了。

「咳咳咳，不可以，你不能這樣，咳咳……」商綰拚命掙扎，無奈她每說一句話，那些葯就會往她的嘴裡又進入幾分。

最讓商綰傷心欲絕的，是男人灌完葯之後，生怕她吐出來，直接將她的嘴捂住，緊緊地抱著她，吻著她的發頂，「乖乖的，很快就沒事了。」

整個過程，用慘痛來形容都不為過。

就這樣，商綰連最後可以告訴男人真相的機會都失去了。

直到小腹傳來的墜痛感，商綰才意識到，自己最寶貝的那個孩子真的要離開她了。

奮力掙扎從商川的懷裡出來，商綰雙手按著自己的小腹，不顧疼痛硬是從床上下來，爬著向門口，「去醫院、我要去醫院，再晚就來不及了。」

商川看著女孩這麼鄭重的樣子，心力交瘁，「那個男人，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一直保護著他，連名字也不肯讓自己知道。難道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要折磨你嗎？

商川承認，這一刻自己是殘忍的。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哥哥，帶我去醫院，快點，那是我們的寶寶啊。」商綰的身下正在出血，為了孩子，她再也無法顧及是不是會讓男人驚駭到，總不能眼睜睜讓這個男人親手殺死自己的骨肉吧？

聽到那句話之後，商川還愣了一下。

商綰知道他肯定不信，「是真的，是你的，那一夜你在酒吧喝醉了，你忘了嗎？」蒼白著一張小臉，商綰斷斷續續地說著，「我們的孩子，孩子……」

商川面無表情的臉，瞬間有什麼經營的東西滴落，一把抱起地上可憐的女孩，打開門，對門口的保鏢，「快，到最近的醫院。」

他真的蠢，蠢得夠可以的。

明明一切都這麼明顯了，是他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這段時間，這個丫頭懷著自己孩子，還要遭受自己的冷嘲熱諷。從來都沒有想要將自己供出來，而是所有的苦都自己一個人咽，光是這一點，商川就覺得自己可以死上千千萬萬次。

他居然、居然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殺了，車裡商川抱著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的商綰，悲痛欲絕。

就算萬幸孩子能保住，那他以後該用什麼樣的臉面來面對他們母子呢？

作為一個男人，身為她的男人，孩子的父親，他當天居然還有臉嘲笑那個男孩，說他不負責人，不是個男人。

可笑的是，到底是誰不負責人，是誰不是個男人？

手術室門口，渾身是血的商綰，整個人頹廢地坐在地上。

老天爺啊，一定要讓他們母子沒事。不然他就算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都懺悔無門。

兩個鐘頭后，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商綰緊閉著眼睛，臉色難看地被人從裡面推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

看著渾身是血的邋遢男人，醫生無奈地搖頭，「幸好送到醫院及時，大人總算保住了。」

「孩……」兩個字，商川不敢說。

「孩子當然保不住了，我說你們也太兒戲了吧，居然在自己家裡葯流？這真要出個好歹，可是一屍兩命的事情啊。」

後面醫生的批評，商川已經聽不到了，滿心滿眼只有那個昏迷的小女孩。她才十八歲啊，是他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

整整三天，商綰昏迷了整整三天。

商川衣不解帶地一直呆在醫院裡，只為了小丫頭醒來的瞬間，第一個就能看到自己。他要告訴她心裡話，他要她知道，她同樣在他的心裡有多麼重要。

然而……

商綰幽幽轉醒的瞬間，就意識到自己在醫院了。

渾身還在痛著，艱難地動了動身體，想要和最近一樣，每天醒來摸摸自己微凸的小腹。只有這樣，她才能覺得自己還活著，和那個男人唯一的聯繫還存在著。

只是這一次，她並沒有摸到那個微凸的小肚肚，平平的，彷彿那個小天使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商綰瞬間就從床上起來，「寶寶，我的寶寶。」

這是已經是凌晨兩點，幾天的勞累之後，商川剛好睡著了，一聽到小丫頭的叫喊聲，立刻從沙發上爬起，「綰綰、綰綰你醒啦？」

商綰慌亂地拉住了跑過來那個男人修長的大掌，「我的寶寶呢？寶寶、寶寶？」

幾乎瘋了的丫頭，真的嚇到商川。

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將自己和她的孩子看得這麼重，這一次自己不僅失去了孩子，恐怕連這個女孩都要失去了。

商川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抱著她，讓她知道，就算失去了孩子，今後他也不會在讓自己失去她。

「寶寶……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

面對商綰的失聲痛哭，商川和她一樣難受，男人流著淚，除了抱著她，什麼也不能做，「對不起，對不氣，是我不好，都是我，綰綰你冷靜一點，你現在不能太過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