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計算方式
潘敏的父親看著老陳，然後再看著我：「年輕人。我只有潘敏這樣一個女兒，你們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也知道，現在我除了想找回自己的女兒，別的什麼也不想。」
我點點頭：「我明白。」
「你明白還不快點想辦法？」
順著這個有點陰陽怪氣的聲音，我找到了聲音的來源：廖凡居然也在這裡。
在場的人里，估計警銜最低的就是他，所以他一直就縮在這些人的背後導致我根本沒看到他。
「你們什麼也不告訴我我怎麼想辦法？難道我還能掐指一算？」我沒好氣的說道。
「領導們！我還是申明一下我的觀點：我認為潘敏的失蹤這小子絕對有很大的關係！而且死者吳彩霞和這個傢伙肯定也有關係！甚至我覺的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發現沒人反駁他，他立刻來勁了！
「這個人曾經在屍體那裡取走了一個什麼粉紅色小豬！說是自己的一個什麼同學的東西！但是這裡面我一直懷疑肯定和死者死亡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否則死者如何會在手上緊握著這東西？還有就是……」
這傢伙嘰嘰呱呱的把昨天看到屍體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然後再加上自己的一堆推斷和臆斷……
好容易等這傢伙說完了，老陳局長瞪著他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這個年輕人就是兇手還是我當時的判斷是錯誤的？李法醫的情況你也看的很清楚：是李法醫親自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你這小子到底是想說什麼！」
廖凡估計是腦子短路或者是看到在場那麼多『領導們』看著自己的即興發揮，整個人的燃了，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這還是不因為潘敏的身份所以才強壓我們必須接受她的理論：說這個小子是好人不是壞人！我認為這完全就是人為的阻撓辦案和妨礙司法公正……」
這話一出口，邊上的另外一個中年人：估計是警察局局長（後來才知道是公安廳廳長！）直接按住了他肩膀：「說什麼屁話呢！」
看著潘敏的父親，廖凡這時候才彷彿想起來面前是誰……
「你意思我女兒在妨礙司法公正？」
「我我哦我……我沒那個意思……」廖凡人都快癱軟了！
那個按住肩膀的警察把廖凡給塞到了後面去，廖凡直接癱軟在了一張椅子上。
潘敏的父親不在理會人都快軟了的廖凡，而是看著我說道：「你有把握找到我女兒嗎？現在沿河的地方都有人在尋找！」
「我只能推測潘敏的大概地方。」我想了想說道：「還是先告訴我那句女屍的情況，讓我知道潘敏可能存在的地方。」
潘敏的父親點了點頭，然後直接看著老陳局長。
「周強！把所有關於女屍的情況全部說一遍！」老陳局長指著一直在我身後的周強說道。
「女屍生前名吳彩霞，25歲，漢江省梧桐縣人，16歲進城打工，後來進入房地產銷售行業，在生前的最後一個職位是塞納左岸的銷售主管。未婚沒有孩子，也沒有任何男朋友。」
聽到塞納左岸四個字，我心裡打了一個突。
「死者生前財務狀況良好：因為銷售業績突出所以提成很高，調查到其銀行內有現金超過200萬，但是經過調查全部都是銷售提成，來源合法。」
「死者的自殺原因尚不清楚。從她的一些朋友和同事的調查來看：死者在生前有幾次說自己神經衰弱，失眠做惡夢等等，還曾經去醫院精神科進行過諮詢，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和自殺有關係。這段時間他們公司正在修築新樓盤，銷售人員並沒有銷售壓力，應該不存在自殺的情況，另外也沒聽說過死者和誰有過感情方面的問題。」
「以上大致就是我們調查出來的情況。」
說完之後，大家全部看著我。
我想了想又看著周強：「能不能判斷出來死者掉在水裡有多久了？」
周強面色古怪：「完全無法判斷，怎麼了？」
我點點頭，閉著眼睛想了想。
潘敏肯定是去查案了。並且她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而我現在必須知道：女屍是什麼時候落水的，還有在什麼地方落水的！
「好吧，現在請你告訴我一些別的情況。」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水落經》的內容，然後看著周強問道。
周強點點頭：「你還要問什麼？」
「我想知道女屍的身高、體重、出生年月日，還有水文部門請提供給我一下那時候內河那一段的水位、水溫。」
聽到我這些要求，人人都是目瞪口呆。
「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周強瞪大了眼睛問道。
「只需要這些東西，我就能算出死者跳水的大致方位，潘敏肯定是觀察到了什麼才會一下子消失，想要把她給找回來，必須採取這種辦法我們才能接近哪裡。」
大家面面相窺，而潘敏的父親卻揮了揮手：「立刻去調查。」
周強立刻到邊上打電話去了。
「年輕人，你最好不要給我故弄玄虛：要是找不回我女兒，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非把你查個底朝天不可！」
警告了我一句，潘敏父親就沒有再說話而是坐在哪裡看著我。
「誰給我找張地圖來？」我懶得理會：這種事情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了解的了的了。
很快給我找來了地圖，然後周強的數據也要到了。
「女屍51公斤，身高1米67，出身年月日是19XX年5月21日，家人還提供了生辰八字……」
同時，水文部門也找到了當時的數據。
所有數據匯總之後，我看著那張地圖，開始默默的計算。
實際上這種計算過程很和多人想的不太一樣：很多人認為我的這種計算可能類似於電子計算機一樣的計算各種複雜的數據。
但其實完全不是這樣：《水落經》並不是什麼數學書，也基本沒提到多少關於數字計算的東西。
其實很多東西靠的是一種類似感覺一樣的東西。
以前我在漢江游泳的時候，爺爺叫我做過一種練習：在水裡先感受一下水的流速，然後閉住氣息和眼睛讓自己沉在水裡隨波漂流。
同時在下游的什麼地方規定一個範圍：自己直接用感覺覺得自己已經到了那個範圍之後，就浮水上來，看看感覺和實際的偏差有多大。
以前我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做這種看起來很無聊的練習，爺爺告訴我：「你要了解水，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身體去感知水：你要能做到像是一條水裡的魚一樣在水裡穿梭。那麼你就必須做到對水的完全了解：能不用眼睛不用浮頭也能知道你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這才是真正的會水，明白么？」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我還是按照爺爺的要求做了很多這種練習。
這種不是用於腦子計算，而是純感覺的方式來計算，現在我才明白到底有什麼樣的用處。
看著我盯著地圖，幾根手指不斷的在地圖上敲的時候，所有人都驚異的看著我，廖凡幾次想說話都被老陳警長給直接阻止了。
幾分鐘后，我在地圖上點了一個點：「死者是在這裡落水的！」
大家立刻上來看，然後紛紛看著我。
我點的那個地方距離發現死者的攔水壩大概有200米的距離，是河堤的一部分。
「這地方我們來來回回掃過好幾次！你怎麼確定就在這裡？」周強看著哪裡，皺眉頭說道。
「我不知道如何給你解釋，總之肯定就在這裡。現在立刻帶我去現場！我看看能不能發現別的東西！」
大家互相看了看，潘敏的父親看著我，然後直接下令：「走！」
十五分鐘之後，我坐在一輛『考斯特』上，潘敏的父親就坐在我身邊，然後我們背後還有兩輛一模一樣的，同時還有幾部警車什麼的開道。
「年輕人，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方式確定的。但是你覺得這樣能找回潘敏么？」潘敏父親看著我問道。
「現在只能順著線索向下查詢。我也不知道。」
「我聽說我女兒希望你幫助破案，是你拒絕了她，然後她就消失了？」
這尼瑪什麼意思？是打算把自己女兒失蹤了全賴在我頭上？
「對不起叔叔，拒絕她也許是我不對，但是我真不知道她會失蹤。」我誠懇的回答道：「您放心，我會全力找到您的女兒的。」
「你這樣子讓我怎麼放心？」
說完了他又兩眼平視前方，但是看得出來：那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真正的擔心。
車很快到了地圖所在的地方：和想象的一樣：就是一道堤壩，下面就是內河的一片水面。
非常平靜，根本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年輕人，你是在和我開玩笑么？」潘敏的父親平靜中蘊含著憤怒：「你是想告訴我：我女兒在水裡？那麼她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我只能判斷她來過這裡。但是潘敏的水性很好，不可能被淹死。」
這時候，那個廖凡又叫了起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如何證明潘敏曾經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