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流下的血淚是她一生的念戀

肖若一驚，立即握起了手裏的槍，準備朝着顧湛開槍。

「你確定，這個對我有用？」顧湛的手快如閃電地就撥開她的手，槍打在了一旁的花瓶。

肖若呆了一會兒，然後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眯起了眼。

她還想反抗，可是幾乎是立即的，身體有兩個男人立即阻止了她。

將她的手扳著，整個人都按到了牆壁上。

燈光大亮。她眼裏的陰鷙無所遁形。

顧湛一時有些無語。

顧啟遠緩緩從裏間走來。眼裏有着一抹傷痛：「肖若，竟然是你！」

肖若瞪着他：「是你設計我？」

她看着顧啟遠，又看看顧湛：「封央呢？封央哪兒去了？」

她的臉上，有着歇斯底里，笑得有些瘋狂：「你現在知道了吧，當初的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顧啟遠再也忍不住，上前猛地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肖若，你的行為和禽獸，有什麼分別？」

肖若的臉被打偏到一邊去。嘴角緩緩流下一抹殷紅的鮮血。

她冷冷地笑着，對着顧啟遠瘋狂地大喊：「是你逼我的！」

「是你逼我的！」她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淚：「你的心裏，眼裏只有姐姐，何曾有過我！」

顧啟遠痛心地看着她：「我想，我沒有給過你什麼希望！」

「沒有嗎？」肖若此時的神情，就像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我照顧了你那麼長時間，你怎麼會不了解我的心思？」

顧啟遠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當初喝醉了酒，把我當成了姐姐！」肖若的聲音甜蜜得像是戀愛中的少女一樣：「後來你對我的態度也是很好的！」

「我想我對你，從來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顧啟遠無奈地開口：「你又何必作繭自縛。」

他說完，肖若本來有些甜蜜的面孔一下子又歇斯底里了起來。

她沖着他大叫：「作繭自縛的人是你！」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詭異，而又極具年分的厚重感。

「你知道你和顧湛的母親是怎麼滾到一張床上的嗎？」她說着，睨了一眼顧湛。

「那一天。姐姐告訴我，她準備和你結婚了！」肖若的面上陷入了回憶中，聲音帶着笑：「你知道當時我聽到后，心裏是什麼滋味嗎？」

「萬箭穿心！」肖若冷冷地笑了起來：「她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呢！」

「可是我，怎麼容許她這麼幸福！」她又變得兇狠了起來：「我得不到的，我也不許別人得到！」

「我給你和別的女人下了葯……」她輕輕地笑着：「後來，就有了顧湛！」

顧啟遠的瞳孔放大，呼吸都亂了。

「對，姐姐知道后，離開你了，而這件事情，你一直不知道！」肖若笑得恣意極了：「後來，當顧湛慢慢地長大，你和他的母親也有了些感情，而姐姐也成為了封家的少夫人！」

顧啟遠的眼瞳有些放大。面色也有些嚴厲：「這些事情，不要再提了！」

「可是，你不想知道封央的妹妹究竟是怎麼死的嗎？」肖若的面上，滿滿的微笑：「是你一手造成的！」

她仰著頭笑，淚水滾滾地落下。

「那一天，是商業協會啟幕的那天，各個企業的代表人都會出席。」肖若的面上陷入了回憶中，聲音帶着笑：「你顧啟遠，顧氏的掌權人，如約而至。」

「那條路，我不知道計劃了多久，可是我沒有料到你會和景家老爺子同行，沒有辦法，只能將計就計了。」

「那天，我事先對你的車做了手腳，然後帶着封央和他的妹妹在車上等你，本來，我是想同歸於盡的。」

顧啟遠看着她，聲音也有些顫：「你的目的是什麼？恨我嗎？」

「不，我只是要讓你成為兇手，我要讓你最愛的人，痛恨你一輩子！」肖若幽幽的笑着，滾滾熱淚流下來：「當時的場景，我還記憶猶新呢！」

「彎道險路，你的車失控，景頌的車也撞向護欄，而我開着車，直直的與你相撞！」

「那一刻，我真的覺得一切都解脫了，當我從廢墟里爬出來那一刻，卻發現封央還是有呼吸的……」

肖若冷冷地笑了起來：「那時候，我忽然不想讓這個孩子死了，我要讓他長大后，代替我，折磨你！」

顧啟遠忍不住連着甩了她好幾巴掌：「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車裏的是你的親人！」

肖若的半邊臉幾乎都被打腫了，她抬起臉，聲音帶着一抹笑：「是啊，姐姐的孩子，可是她好命，而我呢，苦苦地等了你那麼久，你連多看我一眼才最不願意！」

「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怎麼會有人喜歡！」顧啟遠用力抿著唇，牙齒幾乎都要斷了。

「是啊，你不喜歡！」肖若無所謂地說：「所以，我才計劃了這一切啊！」

顧啟遠克制了自己，才沒有立即殺了她。

「還有啊，那個溫心，你當時不就是因為她長得像是姐姐才留在身邊嗎？」

她大笑着：「最後她喜歡的是你的兒子。而不是你這個老頭子，心裏一定是很難受吧！」

顧啟遠眯着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和你這種無下限的男人比，我遠遠不及！」她冷笑着：「你害了我，害了封央……」

她又咯咯地笑着：「你知道他的體寒症嗎，也是我造成的！」

顧啟遠喘息著，瞪着她，恨不得將她掐死了。

肖若說得快意極了：「我不會讓他們幸福的！」

「先是封央和景瓷，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溫心和顧湛，我也不會放過的。我要你們顧家，生生世世，不得安寧！」她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是嘶啞的。

她的眼睛，忽然流出了血。

而她的面上，卻浮起一抹古怪的笑：「不要想着封央能好，我在下面，等着你們……」

「顧啟遠，等你下去后，我還是不會放過你！」她臉上的笑，忽然變得溫柔起來。

可是配上眼角的血淚，又是詭異至極的。

「我不會放過你！」肖若的眼裏溫柔似水，流下的血淚是她一生對他的念戀。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啟遠，能不能抱我，抱我一下，和以前一樣……」

顧湛去忙着叫救護車，現場除了兩個保鏢就是顧啟遠。

他沉痛地看着她，逼着她將嘴裏的東西吐出來。

他怎麼會去抱這個惡毒的女人，怎麼會抱這個害他失去最愛女人的惡毒女人。

肖若的身體緩緩滑了下來，眼睛仍是睜著。像是兩隻大大的血洞一樣，恐怖至極。

她的手指動了動，又抽了口氣。

封央，封央，她的乖孩子怎麼沒有來看這場好戲。

他精心地佈置了這麼一個局。怎麼能不來看肖姨最後一面。

她不甘心，她還沒有好好地欣賞一下她的傑作。

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然後景瓷，封央，商子遇，盛昭曦全都過來了。

肖若已經沒有救了，她自己服下了巨毒。

又或者是，她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天，準備好了死亡。

她精心地設計，她以為她可以死在顧啟遠的懷裏，但是沒有。

她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那兒，慢慢地變得僵硬。

她的目光最後是落在封央的面上的，她有疑問，可是沒有人能回答她了。

就是說了，她也聽不見了。

景瓷的手抓緊了封央，小手抓得緊了些。

他的手輕輕地撫了她的頭髮幾下，將她抱到了懷裏按著小臉不讓她看。

……

肖若死了。

一切都真相大白。

顧啟遠還是替她料理了後事，將她運回了老家。

料理完以後，他來到了華南路。

景瓷在樓上，而樓下，有着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封央。

顧啟遠靜靜地看着面前坐着的男人，眼裏有了一抹潮濕。

封央抬了眼，望住顧啟遠。

他們，互相地凝視了好久。終於，顧啟遠開口：「能一起坐一會兒嗎？」

「當然！」封央微微一笑，讓人又替顧啟遠送來一杯茶。

「你決定和景瓷在一起嗎？」顧啟遠問的話，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封央優雅地執起了杯子，抿了一口英氏咖啡。這才笑了起來：「我和她，已經在一起了。」

肖若的事情，他心有餘悸。

可是在他能控制自己的時候，他寧可擁有她。

一生太漫長了，他無法永遠地失去。

在能擁有時，他不想錯過她。

顧啟遠沉默了好久：「在肖若死之前，她說了些事情，關於你母親的！」

「是嗎？」封央仍是微笑着：「抱歉勾起你的傷心往事！」

顧啟遠一時無語，神情也有些複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沒有話和我說嗎？」

封央靜靜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顧先生，接下來的策劃案，您願意和MS國際共同合作嗎？」

顧啟遠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雖然是平常的一句話，但是他知道，這話里的含義太多太多了。

封央，原諒他了。

「當然！」顧啟遠的聲音有些哽咽：「同時，也祝你和景瓷幸福！」

相愛的人，不應該被阻止，是應該被祝福的。

心裏有些愧疚，終是他害死了封央的妹妹，讓他耿耿於懷了這麼多年。

「謝謝！」封央的神情淡淡的，然後就站了起來。

顧啟遠緩緩地走過去，注視着面前英俊的男子。

「以後，能叫你封央嗎？」他朝着他伸出手。

封央微微一笑：「當然！」

顧啟遠的眼裏的水光更甚，好久之後才忍住了。

「有空，去我那兒坐坐！」他的聲音都是有些哽咽了。

封央點頭：「我會帶着景瓷去的！」

這很夠很夠了……

顧啟遠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裏激動不已。

但是作為男人，還有封央的身份，他沒有辦法說得更多。

景瓷這時下樓，緩緩走下來，封央的手自然地放在她的肩上。

景瓷微微地笑了一下，而此時，顧啟遠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