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孟邑諶中情蠱

093 孟邑諶中情蠱

孟邑諶到刑部大堂后,刑部尚書立刻領著屬眾前來迎駕。孟邑諶喊了聲起,目光落在官位僅次於刑部尚書的褚良身上。

將近一年不見,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面色隱隱泛著青白。察覺到孟邑諶在看他,褚良緩緩抬起頭來,和他對視。

「你,隨本王過來。」孟邑諶吩咐一聲,率先轉身往刑部大牢走去。

褚良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然後才邁步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往刑部大牢走去。走了最裡面的一間牢房,他一入內,孟邑諶立刻吩咐初五帶人將他綁起來。

褚良被綁了個猝不及防,眉眼一冷,凜然看向孟邑諶,憤聲詰問,「不知下官是犯了什麼罪,竟要勞駕王爺親自來刑部拿人。」

「你犯了什麼罪,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孟邑諶目光冰冷的看著他被五花大綁在刑架上。然後示意初五開始。

初五會意,從袖子里掏出一隻錦盒,錦盒裡裝的儼然是羌國出產的神仙香。

一打開,先是一陣異香撲鼻。

褚良聞見那味道,不可置信的皺起眉來,看向孟邑諶,「王爺手裡怎麼有這個?」

「自然是為你準備的。」孟邑諶目光寒涼的看著他,他已經忍耐他太久。與其夜長夢多,倒不如斬草除根。這一次,他一定要他為自己以前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膽敢傷害陸如意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王爺這是要下官的命!」褚良瞪著初五手裡的神仙香,紅了眼眶。他知道,那是吃人的東西。幾次下來,他所有的意志力都會被摧毀,到時候他就是孟邑諶腳下的一條狗,他問什麼,他就會回答什麼,他讓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

思及此,褚良眼眶更紅,眉頭緊緊地皺起,生平頭一次恐懼起來,拚命的掙扎,想從刑架上掙脫。

但是孟邑諶怎麼會給他掙脫的機會,下一刻,初五便走上前去,點了他的穴道。

褚良只覺全身麻痹,看向孟邑諶的眼神,更加不善。

孟邑諶在身後撲了錦墊的太師椅上坐下,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他俎上肉一般的模樣,過了很久,才開聲,緩緩道,「禇侍郎不想試那神仙香也可以,但是有些事,你須得交代清楚了……」

「王爺想讓下官交代什麼?」褚良瞳孔一縮,試探著問。

孟邑諶聽他詢問,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你看著辦。」

他看著辦,他怎麼知道他想聽他交代什麼!褚良怨恨的看了孟邑諶一眼。

孟邑諶陰測測的沖他抬了抬下巴,「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把你這一年來陷害如意和本王的事全部說出來,你若老老實實全說出來令本王滿意便也罷了,若是不能令本王滿意,非但這神仙香你躲不了,本王更有別的法子讓你生不如死。」說到此處,孟邑諶停頓了片刻,接著,又說,「南歡,你還記得罷,忘了告訴你,她還未死,你對她那般殘酷無情,你說本王要是將你交到她的手裡,她會不會用自己的蠱術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歡……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褚良心臟倏地一縮。他可沒忘記,那個嬌柔的羌國女子可是被他活活踢死的。

嗓子突然沙癢起來,他停頓很久,才訥訥的問,「她沒死,怎麼會沒有死……」

「你忘了她的母族是南疆人嗎?」孟邑諶冰冷的嘲諷,「她的身體里自幼就被中了蠱蟲,一旦遭遇生命危險,就會令她假死,金蟬脫殼。」

褚良聽他說完,瞪大眼睛,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難逃。

又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陸如意在先皇喪期懷孕一事是我讓人傳出去的,王爺為了陸如意不惜讓生母出家的謠言也是我背後設計的……」

「具體。」

「當時祈心與我分道揚鑣,和崔蘭嶼走在一起。我為了成全她,便派了斥候跟著宋敏月,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把柄,好逼迫她和崔蘭嶼和離,但是沒想到,宋敏月的把柄沒抓到,那斥候卻目睹了陸如意懷孕的樣子,回來之後,我便讓他易容去了金蘭公主府,叫他長期埋伏在那邊……關於太皇太妃的謠言也是如此,表面看起來是和金蘭公主府有關,實際上,那不過是我安排進公主府的諜者。」

「除此之外呢?」孟邑諶捏緊了拳頭,不動聲色的追問。

褚良搖頭苦笑,「我始終擔心連累家母,這種事哪裡敢做第三件。」

孟邑諶犀利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確定他說的不是假話,才抬頭給初五使了個眼色,讓他將人帶回王府地牢,交給南歡處置。

那個女人在地牢里關了一年多,相信她對褚良的恨意定然已經到了一個臨界值。

就讓他們兩人相愛相殺去吧,死活都是褚良的運氣。

褚良不敢求饒,也知道求饒沒用,當天就被送到了南歡所居住的石室。

隔著一年多的距離,兩人都不負從前。

南歡經年不曾梳洗,才十六歲的年紀,卻好像三十歲一樣。

褚良看著她辨認了很久,才認出那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褚、褚良……」南歡太久不開口說話,生硬帶著幾分不確定的飄渺。

褚良『嗯』了一聲,苦澀道,「歡兒,我來向你贖罪來了。」

聽到那熟悉的稱呼,南歡的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隔著半丈距離,看著他,喃喃道,「你這個負心的男人,你還有臉來見我,我恨你,恨不得殺了你。」

「那你就殺了我吧。」褚良認真的說。

比起被孟邑諶用神仙香折磨的生不如此,他倒寧願死在南歡的手裡。

到底是從前的小情人,死在她手裡,說不上心甘情願,但是相對來說,總是好的。

「我……」南歡借著油燈,看著褚良消瘦如斯的身形、臉色,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何嘗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她對他恨歸恨,可就算恨到極致,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那出發點也是因為愛。

見不到的時候滿腦袋都是恨,可現在見到了。他又這麼落魄,她就恨不起來了。

褚良見南歡捨不得殺他,反而拿起喬來,又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南歡道,「你殺了我,殺了我啊,這樣我就不用對你愧疚了。」

南歡被他逼的往後退去。

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退到最後無可躲避,她突然別過頭,嚶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褚良心思一轉,突然偏頭。下一刻,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接著,落在她的臉頰上,乾裂的嘴唇上。

南歡被他吻的渾身顫抖起來,嘴裡喊著「不要」。

「為什麼不要?」孟邑諶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托起她的下巴。

南歡並淚如水,泣道,「我臟……自從關到這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沐浴過……」

褚良被她這麼一說,也再親不下去。乾脆拉著她去石床上落座,抱著她說起外面的情況來。

南歡聽完后,抬起頭,仰視著他。巴巴道,「這麼說,攝政王是以為我會殺了你才將你關進來的?」

「沒錯。」褚良點頭,消瘦的臉上帶著一抹清愁。

南歡看了一眼,就再移不開。

她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跟著又抬起頭,蘊含著水汽的眸子輕輕的眨了眨,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我要幫你逃出去。」

褚良聽她這麼說,眸光亮了一瞬,不過很快,又再次暗淡。他揉了揉她凌亂的額發,道,「別鬧了,這可是攝政王府的地牢,怎麼可能逃得出去,我還是……等死吧。」

「不,你不會死的。」南歡看著他,一字一句,認真道,「我一定會救你出去,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褚良詢問。

南歡認真道,「你得帶我一起走。」

「傻瓜,我若是能出去。自然要帶你一起走。」褚良想都不想的說道,眼神間,竟然有些寵溺。

南歡沉淪在了他盛著碎光的眸子里,用力的點頭,然後一把掀開自己身下的被褥。

被褥之下,赫然躺著一隻女子手腕粗細的蠱蟲,蠱蟲渾身呈青黑色,全身發亮,像是穿了一件金屬盔甲。

褚良忍住內心驚訝,看向南歡,壓抑著問,「這是什麼?」

南歡笑了笑,「是我用自己的血養出來的嗜食蟲,它什麼東西都吃,越堅硬就越喜歡,而且與我心意相通,我可以讓它為我們挖出一條地道來。」

「這得多久?」

「約莫半年吧。」南歡道。

褚良有些失望,不過總比沒有任何希望好,點了點頭,沖她道,「有勞你了。」

「嗯。」南歡羞澀的笑了笑,在嗜食蟲頭上親了一下,閉著眼無聲的與它交流了幾句,然後將它放回到被褥之下。

褚良看完她這一系列動作,強忍著噁心,又沖她笑了笑,「不過,歡兒,攝政王送我進來,可不是讓我來享受的,你往後每隔幾日便欺負我一下罷,不然我怕我等不到半年之期。」

「欺負你?」南歡皺起眉來。

褚良點了點頭,認真道,「沒錯,你要每隔幾日就打我一次,最好能讓我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南歡想了片刻,然後張開手掌,過了一會兒,一隻遍體通紅如頭髮絲一般粗細的蠱蟲從她衣袖鑽出來,她在蠱蟲身上輕撫了一下,然後看向褚良,「不如你將這紅絲蠱服下?這蠱蟲進入人體,大概半年就會死掉,在這半年期間,只要得到我的召喚,就會啃咬你的身體,定能讓別人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樣子。褚大哥,你要是信得過歡兒,你服下它好嗎?」

褚良看著這紅絲蠱,又看看南歡雙目灼灼的模樣,突然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服下吧,他不放心。可是不服吧,南歡必然會對他失望,是真懷疑他的用情,不肯為他籌謀。

眸光忽閃著,過了很久,他才點頭,壯士一般的接過紅絲蠱,仰頭送入口中。

南歡滿意的笑了,終於對她放下。

接下來,每隔三日,地牢里都會傳來生不如死的嘶喊聲。

有人將這消息稟告給孟邑諶,孟邑諶只是冷笑。

褚良要受的苦,可不止這些。還多著呢!

同時,太皇太妃在禮部尚書的勸解下,也沒有再堅持剃度,帶髮修行了一個月,就低調的回了京城。

自然,這一次沒有再去金蘭公主府,而是在攝政王府住下。

太皇太妃入住前一晚,孟邑諶將事情跟陸如意說了。

陸如意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點頭,「怎麼說都是你的母妃,住在你的王府自然是應該的。」

「那你就不……」不記恨她曾想殺你和阿戚?孟邑諶想這麼問,但是後半句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陸如意卻懂了他的意思,仍是在笑。語氣卻不復溫柔,而是自有一種清清冷冷殺伐果斷的味道,「王爺多心了,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總歸就是在這洛神苑呆著,我不出去,旁人又能將我如何。再說了,為母則強,以前我孤身一人,總是善良大度的,可現在有了阿戚,說句難聽的,只要有人敢傷我的孩子。我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便對了。」孟邑諶滿意的點頭,頓了頓又說,「回頭本王再給你安排三十暗衛。」

陸如意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過了會兒,又笑嘻嘻的和陸如意吐槽,「往後真要嫁了你,這婆媳關係可有的熱鬧。」

「不許反悔!」孟邑諶低頭,在她嬌嫩的唇上咬了一下,那觸感太好,他不由入迷,又試探著咬了幾下,越咬越深入。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里去。

陸如意嘴角被咬的有些疼,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大白天的,別這樣。」

「那晚上繼續?」孟邑諶頭是抬起來了,但是嘴上卻沒放過她。

陸如意胡亂哼了一聲。

孟邑諶又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道,「最近吃了什麼,這皮膚越來越水嫩,本王看著,就心猿意馬的很。」

陸如意聽他這麼說,有些驚訝,試探著問,「真的嗎?我皮膚真的變好了?」

「嗯。」孟邑諶認真的點頭。

陸如意激動的笑了。同時心裡鬆了口氣。

孟邑諶見她如孩子一般,伸手將她扯進懷中,貼著她的側臉道,「今晚本王好好疼你,就當是向你賠罪。」

這語氣太曖-昧,陸如意不可抑制的紅了臉。

孟邑諶看著,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但是大白天的,也不好做些什麼。只得落荒而逃,下地套上鞋子就趕忙離開了。

經過迎新閣的時候,他看到院門開著,不由皺起眉,問守門的侍衛,「怎麼回事?」

「回王爺的話。太皇太妃娘娘進去看王妃了。」侍衛恭恭敬敬的回稟。

這王妃,說的自然就是姜斕公主。

與此同時,屋內,太皇太妃正滿意的看著姜斕公主,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委屈自己呢,屋子裡連冰都沒有,看看這帳子,屏風,也是舊的罷。」說完,又吩咐自己身邊的姑姑去開庫房拿新的。她兒媳婦的房裡可不能用太陳舊的東西。

姜斕公主坐在一旁,只是懨懨的笑。苦澀道,「我不得王爺的喜歡,用度上只能儉省些。倒是讓母妃擔心了。」

「你這傻孩子。」太皇太妃伸出蔥白的食指,在姜斕公主頭上點了一下,「你是正妻,你不待自己大方些,還儉省,這儉省下來的,不都給了洛神苑那個妖精那裡。」

「……」姜斕公主聽太皇太妃提起洛神苑,臉上流露出一抹茫然。

太皇太妃見了,耐著性子解釋,「洛神苑住的,就是阿諶最喜歡的那個陸如意,那女人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阿諶就是被她迷得五迷三道,要我看,那就是個不守婦道的,還未成婚時就成日在王府住著,現在更是有了孩子,不過我聽聞,那孩子是個痴傻的……也算是她的報應。」

姜斕公主聽太皇太妃說了這麼多,也隱約明白,她這婆婆是站在自己一邊的,那麼,有些事,便可以通過她了。

這般想著,她笑的愈發殷切,「母妃,很不喜歡陸氏?」

「那可不。」太皇太妃提到陸如意就一肚子的氣,罵起她來一口氣能說半個時辰還不帶重複的。

姜斕公主聽完,認真的點頭,「母妃說得對。」

「所以呀,你要爭氣。」太皇太妃罵完陸如意,又將目光放到姜斕公主身上,看著她,語重心長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阿諶的正妻,只要你能籠絡住他,這王府里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至於陸氏,到時候隨便尋個理由送回陸家就是。」

「可、王爺他著實對我無意。」姜斕公主有些委屈的說。

太皇太妃便給她出主意,「要不我給他下了葯,送到你這裡?」

姜斕公主眸光扇動,心已經動了,但面上卻故作矜持,「這樣不好罷,王爺他會不會生氣……」

「不會,食色性也,男人都是一個樣的。」說完,像是生怕姜斕公主會反悔一樣,拍著她的手。認真道,「我們這就說定了,今晚不見不散。」說完,起身就走。

她走後不到一刻鐘,孟邑諶又進了迎新閣。

姜斕公主沒想到會這麼快見到孟邑諶,清瘦的臉上布滿了驚喜,喃喃的喚了聲「玉郎……」

「本王不是你的玉郎。」孟邑諶看著她,一臉的厭惡,「本王是雲朝的王爺,並不是羌國的榮玉。」

「王、王爺。」姜斕公主低下頭,委屈的叫道。

孟邑諶冷哼一聲,頓了頓,開口問她。「今日,母妃過來了?」

「是。」姜斕公主點頭,小聲道,「母妃人很好,她怕我住得不習慣,賞了許多東西。」

「既是母妃賞的,你就收著。」孟邑諶點頭允諾,過了會兒,又眸光犀利的看著她道,「東西給你多少,本王無所謂,畢竟府里也不缺這麼點兒,可是人……你就不要惦記了。不管母妃承諾給你什麼,你記住,那都是空口白話,你聽過後當成一陣風就好,別放在心上,你可懂?」

「妾身……」姜斕公主只說了兩個字,就紅了眼眶,哽咽著,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孟邑諶看著心煩得很,不耐的皺眉,「你哭什麼!不許哭!」

「嗯。」姜斕公主委屈的應了一聲,到底還是將眼淚止住了,眼淚巴巴的看著孟邑諶。

右手顫抖的往袖口摸去。

孟邑諶心煩得很。沒有注意她的動作。

見她久久不說話,也懶得跟她計較,轉身就要離開。

姜斕公主在他背過身後,將一隻很小的蠱蟲彈向孟邑諶。

蠱蟲只有跳蚤大小,到孟邑諶身上后,很快消失不見。

孟邑諶腳下步子未停,片刻后,只覺脖頸一癢,整個人渾身一震,僵硬的轉身,按原路返回。

到廳里后,姜斕公主還坐在那裡。

看見孟邑諶去而復返,她雙目灼灼的望著他。

「玉郎……」她輕聲呢喃。

孟邑諶僵硬的勾了勾嘴角。喊了聲「娘子。」

「玉郎!」姜斕公主見蠱蟲起了作用,直接起身朝孟邑諶撲去。

孟邑諶張開雙臂,將她攬進懷裡,溫柔道,「娘子慢些,小心摔傷了。」

「玉郎,你終於回來了。」姜斕公主許久不曾與孟邑諶親近,這久違的溫暖,讓她幾乎感慨落淚。

孟邑諶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同時,溫聲哄道,「娘子怎麼這麼說,我一直都在這裡,這一生,我都會陪著娘子。」

「真的嗎?」姜斕公主紅著眼眶,瓮聲瓮氣的問。

「自然是真的。」孟邑諶溫柔的低頭,握住她的手,承諾,「娘子,這一生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玉郎!」姜斕公主直接將自己埋進孟邑諶的懷抱。

孟邑諶僵硬的抱住她,臉上肌肉不斷抽動,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但是仔細想,又想不起來。

當晚,陸如意自然沒有等到孟邑諶。

以前還沒有過這種情況,陸如意將阿戚哄得睡著后,皺起眉來,問素月到底怎麼回事,孟邑諶究竟在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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