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她丟了他

2.她丟了他

「你那時候應該有一百二十來斤吧,居然被一隻蜜蜂給撞趴下去了,哈哈哈…笑死我們了」屏幕里林嘉興捧著他圓滾滾的肚子笑個不停。

林嘉興說的正是他們高一軍訓那會子她的糗事,第一天站軍姿,出的幺蛾子。

她明明站軍姿站的好好的,誰知道突然竄出一隻蜜蜂朝她快速飛過來,她個子矮,僅155cm站在第一排,看見蜜蜂飛過來,她本能的躲開,奈何平衡力太差,導致她整個**就那麼直接倒了下去。

恩…轟然倒塌…之效果。

這還只能算是簡單的預熱了,讓她徹底在8班走紅的是練習踢正步的那天…

軍訓學校統一發的老解放鞋,鞋碼有點不敢恭維,36碼的鞋足足穿出了39碼之感,而且,沒得退換。

那天,為了體現她在很認真的練習踢正步,右腳踢得很是用力,只是…不怎的軍訓穿的解放鞋就直直甩了出去,巧合的是暗算了教官的大腿!

「話說你那一腳怎麼那麼准?正中教官大腿。」

「當時教官整個臉都黑了」

能不黑嗎?人生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學員,上來就給他甩一鞋,稍微歪點就砸到不可描述的地方了。

然後…然後她就被罰站軍姿了,太陽很毒,差點脫力。

教官放她休息的時候,整個臉紅得不像樣。

「讓我洗個臉吧,我好熱」她雙手做捧的姿勢,仰著她紅紅的肉臉,跟尤詞說。

她記得,那時候他忍不住很慢的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練的無影腳?」

她踢了踢他的腳,瞪了他一眼,道:「快點,別笑了,先給我水」。

他一邊強力忍著不笑出聲,一邊單手擰開瓶蓋然後往她掌心倒水。

洗了一下臉,剩下的礦泉水她直接拿過,不顧形象的大口喝了起來,喝完把空瓶遞給他,他接過,單手把瓶蓋擰了起來,然後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瓶子輕鬆落入垃圾箱。

不知不覺念念想到這,她忽然有些懊惱,眸子微垂,為什麼記憶里都是他的影子?還一舉一動都像透過放大鏡看到的那般清晰。

尤詞推開門,包廂里熱鬧的笑聲突然間停住,然後眾多眼睛齊刷刷地朝門口看去。

「喲!學霸,來來來…快坐。」林嘉興最先反應過來,他朝站在包廂門口的尤詞招手。

瞬間,包廂又火熱起來,歡迎著尤詞的到來,可謂意外之喜,畢竟一開始人家沒確定會來!

尤詞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然後坐在林嘉興旁邊的位置,誰都沒有發覺到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忽然暗淡下去的眸子。

「剛我們正和胖念念視頻…」來著,話未說完,林嘉興有些懵懵的盯著因視頻掛斷屏幕鎖住的手機納悶。

「咦,視頻怎麼掛斷了?」剛才還聊的熱火朝天的啊,怎麼尤詞進來這一會兒功夫視頻就掛了?他掛的?該不會是他這一堆胖肉碰到屏幕所以掛掉的?!

林嘉興肉多,有時候跟朋友打電話,手機貼臉邊上,聊天稍微一樂呵,臉部肉一動就不小心掛了對方電話。

林嘉興試圖再打過去,然後…然後就沒人接了。

這是…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或者臨時有急事忙去了?手機靜音沒聽到?

林嘉興暗暗想著念念沒接聽視頻電話的各種原因,尤詞暗暗苦惱,她還是在躲著他?

可是,為什麼要躲著呢?他不曾得知,七年,如是。

念念在聽到林嘉興喊出那一聲學霸的時候,她就慌忙把手機強制關機了,畢竟,8班能讓人稱學霸的只有他-尤詞。

晚上。

念念歉意的給林嘉興發了一條微信:中午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人剛好又在外面,沒來得及充電,不好意思啊,班長[對手指]

林胖子:好大事,沒事哦,你又不是故意掛的電話

看到這,念念心裡有些虛,只能默默在心底說了句抱歉,胖班長啊,她這還真是故意掛的電話。

林胖子:下次聚會你可得來啊

念念:好的,大班長!

「寶貝,來簡訊啦。」念念剛放下手機,提示音就響起來了。

通訊錄又顯示1

她點開,尤,對方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尤詞?一瞬間五味雜陳,欣喜的也是難過的,開心的是他還記得她,難過…是為彼此難過,七年了,一切不再當初。

尤詞的好友申請,她沒敢點同意,也沒捨得點拒絕,還是假裝沒收到吧,然後默默關上了手機。

A市眼巴巴的盯了一晚上手機也沒有等到念念加他為好友的尤詞,最終只好作罷,將手機放置在一旁的床頭櫃。

躺在床上的他,修長的手撫摸著睡在臂彎『雞腿』還一邊輕聲念道:「她以前午休也總像你這般喜歡睡在我的左臂膀,還不許我挪動一下。」說著,還頗為無奈的笑了一下。

別人都覺得她胖胖的好人一個,卻在他面前像個小霸王,例如,她要午休,便把桌子上的書往他這邊一推,整個人然後霸佔著很大的空間睡覺。

他試圖糾正過,但她卻義正言辭的說:「我胖你就不能多分點空間給我?」

這…這話說的一本正經他還真沒發接,沒辦法,他還真特別瘦,於她而言,瘦有罪啊!

記得,有一次睡到一半她醒了,聲音有些迷糊,卻怨氣十足:「桌子好硬,烙的我臉好疼。」於是,就借了他的左胳膊當枕頭,然後午睡都不帶醒的,給睡就算了,後來每次他還得負責喊醒她。

想到這,尤詞覺得,有些事有些人好像註定了一樣,一旦你讓了步,便會一直退讓,包容。因為,從一開始你心裡就覺得那是不一樣的存在。

-

念念第一次見尤詞,是在那年中考。

A縣六月十四號上午,語文考試。

考點:四中,四考場,四號座位,姓名:念念。

分ab卷,單號a卷,雙號b卷。念念四號座位便是b卷了。

念念最拿手就是語文試題了,拿到試卷她第一時間看了一下作文題目:以「——在其中」為題寫一篇文章,不少於500字。

她習慣看完作文題目后便思考起作文思路來然後邊答前面的問答題。差不多四十分鐘的樣子她便答完了,便抬頭歇會會再繼續寫作文,同時也醞釀下作文開頭。

那時候,她第一次注意到他。個頭還很矮165的樣子,坐在她前面,他是3號。

她一抬頭,便隱隱看到他還在做第三個閱讀題。

於是,她不急不忙的寫完作文,等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她前面的3號座位的他的時候。

他居然在檢查試卷了!速度…這麼快?

少見有人比她答語文試卷還快的,好奇心開始作祟,於是乎,下午的物理化學考試,她便早早的在四考場門前蹲點了,她想看看她前面的三號小個子什麼模樣。

俗話怎麼說來著,濃縮的都是精華!想必這小個子的成績不會差。找他說說話,算是在陌生的環境里尋求一點所謂的心安。

時間未到兩點半,監考老師們還沒來開門。

她百無聊賴的伏在走廊上看著一樓來來往往的考生,他怎麼還不來?

腦子裡剛閃過這句話,他就出現了,視力極好的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短袖白t恤、黑色運動褲、藍白色運動鞋,乾淨的短髮,白皙的臉龐,右手拿著透明文具袋,不急不慢的朝著樓梯口方向走。

按照他的步伐,應該馬上就出現了,念念心裡倒數著,3…2…

1…心底落聲

藍白色運動鞋踏上了最後一層台階,他的身影隨之出現了,剛好他抬眸視線正是她的方向。

念念一下子就看到了他乾淨的面龐,不像有些青春期男生那樣有痘痘,或因喜歡打籃球造成皮膚油性偏黑,他就好像是天生那般乾淨的。

她那時候胖,臉皮也厚,直接一下子就湊到他面前:「嗨,三號。」

突然被擋住了去路的他,有些懵,黑眸一瞬不瞬的看她。

「我是你後面的四號,念念」她如此介紹到。

「哦」沒有不悅,只淡淡回應著。

「有事?」反問她。

「你物理化學好嗎?」男生的物理化學普遍都不差。

只見,他很慢的笑了起來,覺得她像個小傻子,傻乎乎的來套近乎。

「難道你不知道分ab卷的?」他好意的提醒。

「我當然知道啊,我問你物理化學好不好是因為我想蹭一下學霸的運氣」她很坦誠的說。

「學霸的話貌似不需要靠運氣吧?」她的坦誠,他聽著不免有些好笑的道。

她點點頭,也表示認同。

他準備走開,她卻又追前一步,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啊,沒準我們以後上同一個高中。」

「尤詞」

哈?「有刺?」沒毛病…吧?

監考老師開了門,尤詞進了考場,沒再理她。

物理正是她的弱項,以至於,下午考物理化學,尤詞都輕鬆寫完交卷子走的時候,她還一直在奮筆疾書的答卷。

6月15號,上午,數學考試。

天氣悶熱的可憐,窗外的天都陰沉了下來,不過她不愁,超機智的,她不光帶了傘,還穿了涼拖!整個考場穿涼拖的女生大概也只有她了…

他和她前後|腳|交|了考卷,此時,雨已經下了一段時間,並且雨勢還在加大。

她:「你是不是也住在xx酒店?」所有考生是統一被安排在酒店住的。

他沒說話,像是沒聽見般只傻傻看著大雨。

她白皙而肉肉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臂膀。

「怎麼?」他偏過頭見是她,語氣淡淡。

「要不要一起走?」她微微笑著,淺淺梨渦很好看。

盛情難卻的樣子,尤詞便拿過她手中的傘,撐開:「走吧。」

回酒店的小路上,坑坑窪窪比較多,有的地方積水已經很深了,所以他們兩走的很慢。

「除了我爸爸,第一次有男生給我撐傘」她不禁胡亂的感慨,找話聊。

他好像沒太注意聽,只低頭看著腳下,畢竟他穿的是運動鞋而不是涼拖。

一個大水坑,他穩步跨過去,她腿短慢他一些,等她跨過去的時候,她被什麼勾住了,不禁輕哼:「嘶…」

「怎麼了?」

「我頭髮被勾住了」捆著雨傘的長條扎帶粘住了她的頭髮,剛才扯了一下了,挺疼。

他便讓她站著別動,她替他拿著雨傘和文具袋,他慢慢的把扎帶取了下來,隨手把扎帶的兩頭粘起來了。

這樣便再也不會粘到頭髮了。

一回到酒店房間,閨蜜錢多多便向她抱怨:「胖胖我跟你講,我那考場的桌椅超級矮,我的大長腿簡直無處伸展。」

錢多多在另外一個考點,是個小學,小學生用的多桌椅當然矮小啦,也難為她那170的海拔。

她把傘放好,文具袋隨手放在柜子上,準備去衛生間把自己的褲腿的泥收拾收拾,然後沖洗一下腳。

剛轉過身,錢多多眼尖銳:「你哪來的兩個文具袋啊?」

「啥?」兩個?一臉懵逼。

她打開看了下,另外一個文具袋裡面的准考證,准考人:尤詞。

他幫她弄完頭髮然後忘記拿走了?巧的是她神經反射弧長,也沒發覺。

她拿著尤詞的文具袋急忙跑出去,一層樓一層樓的問,終於在五樓找到了認識他的人。

「您好,請問您認識尤詞嗎?」

考試期間,學生是不允許互相串門的,每層樓的走廊上都會有負責人看著的,負責人一般是這個學校的老師校長之類。

「有什麼事?」

「他的文具袋在我這裡」她解釋道。

於是,那個老師帶著她來到尤詞住的房間。

剛好,開門的是他,尤詞。

「你來這做什麼?」尤詞有些驚訝,她怎麼找到他這裡來了?

她笑著把文具袋遞給他,半開玩笑道:「我一直以為聰明的人是不會丟東西的哦。」

聰明的人他也會丟東西,那麼像她這樣蠢笨的人就不止丟東西這麼簡單了,她丟了人,於她而言,一個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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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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