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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寒,你是覺得我不會吃醋?」

男人不置信地一愣:「你吃醋?」他確實沒想過這一層,只知道不該避著她做事,尤其是跟女人有關的事。

「當著我的面擔心別的女人,沈知寒我告訴你,我這人心眼很小,如果你背叛我,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一根玉指從他左腹曖昧滑到腰間,堪堪停在一個隱秘位置,姜瑤正色,「不管你是走腎還是走心,我都不會原諒。」

好大一個下馬威,沈知寒調笑:「巧了,我也是。我們還真是……」女人瞪過來的一眼,令他急忙噤聲,沈知寒把手機收進口袋,大步追著背影跟了過去。這還是第一次被女人鎮住。

感覺竟然還不錯。

沈知寒摸摸鼻子,笑了。

姜瑤在導購的推薦下選了一套床上用品。白底淺藍色碎花紋,清新雅緻。問沈知寒什麼意見,得到一句富含意味的戲謔:「我哪敢有什麼意見?」

買的東西太多,滿滿三大袋,沈知寒全提在自己手裡,還要分出神關心她,走幾步就問「腿酸嗎」。

姜瑤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新玩具——手機,被問得不耐煩,眉頭剛皺,男人立刻會錯意:「不能走我就背你吧?過兩天給你買台新輪椅。」

哪裡需要這樣大費周張,姜瑤道:「我的腿早就好了,哪有那麼不耐用。」

沈知寒似笑非笑地丟給她一眼:「我怕使用次數有限,還是留在床上再使用吧。」

「我又不是七色花,還摘一瓣少一次啊?」

沈知寒明顯沒聽懂這比喻。只能勞煩姜瑤把七色花的童話故事講一遍。

低頭看著她笑盈盈的臉,他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懂得太少,這不是知不知道一個小故事的差距,而是出身、父母、二十幾年經歷共同出來的差距。他們原本的人生,隔著天塹。

「想什麼呢?」姜瑤五指張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知寒把購物袋放在地上,從口袋裡掏鑰匙,插|進鎖芯:「我在想,那個珍妮有點笨,如果是我,我最後一個願望肯定是再給我一朵七色花。」

沈知寒打開門讓她先進,然後才提著袋子跟進,用腳把門扣上。

屋內昏暗,只有一點燈光從陽台爬進來。姜瑤一遍摸索電燈開關一邊說:「我同意,我也覺得她好笨。所以才說是童話故事,現實里哪有這種事。」

「有的。」

「啊?」摸到開關,玄關射燈乍亮的瞬間,後腦被人一扣,一個纏綿的吻落下。

沈知寒不斷加深這個吻,然後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上鼻尖,喘著粗氣說:「我們就是童話故事。」

本想說他好肉麻,可此刻燈光溫存,男人的臉英俊深邃,陷落在她搖曳眼眸。姜瑤腿發酸發軟,只能會心微笑,環住他腰肢:「是啦,你是我的騎士。」

「怎麼不是王子。」他重點放錯。

「我不喜歡王子,我喜歡陷過陣受過傷的英勇騎士。男人要有點刀疤才帥氣。」

「那可惜了,」沈知寒抹了一把臉,「聽說外面的點陣激光可以無痕去疤,張超一直叫我去。」

「好吧,那我只好改變口味,喜歡一下沒有刀疤純潔無瑕的男人了。」

「小姑娘,這麼善變?」沈知寒靠近一步,把她壓在牆上。

「反正我就是個這麼沒有原則的人,我老爸以前就評價過我『一顆牆頭草,風吹兩邊倒』。我決定好好貫徹老爸的警世恆言,不讓他老人家失望。」

沈知寒笑:「我岳父看人很透徹。」

「他嘛一直很自以為是……等等,怎麼就岳父了,你別占我便宜……」話沒說完嘴唇被啄了一口。罪魁禍首揚眉,得意得好似在說:「我就佔了,怎麼樣?」

姜瑤被他抵在牆上,只好一隻手背捂著嘴,另一隻手戳他胸口:「這位先生,做事要按程序走,不要以為上過幾次床就可以不明不白讓我俯首稱臣,我跟你講我要求很高,至少要十克拉IF凈度大鑽戒才能娶我過門呃……」朝外的手心又被親了一口。

「買倒是買得起,但怕你過門以後沒錢過好日子。」

「怎麼,難道買完就傾家蕩產啊?這還敢娶我。」

「不是娶你,」男人說,「是要霸佔你。」

「你是要強取豪奪?……」額頭被男人以唇蓋章,姜瑤睜大眼,這還沒完沒了了?

「別這樣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睛毀掉。」話音剛落,又一個濕潤的吻墜落在她眼皮。

「好好好,不看了。」姜瑤直挺挺閉上眼,剛才說到哪裡來著,還沒等她想清楚,男人濕潤的舌頭就鑽進來,勾住她柔軟的舌頭戲弄。

吻完一場又一場。沒有停歇,沒有止盡,又或者他們早已在對方心口找到永恆意義。

喘息的間隙,情|欲燃燒。

最盛的煙火,最深的愛意。用唇齒勾銷,把靈魂奉獻。

這一生能愛幾人?感謝你終於降臨,如騎士,為我穿越苦難,披荊斬棘。

**

這個晚上的飯是沈知寒做的,作為家中唯一的無用之物,姜瑤一絲慚愧也沒有,她端著紅酒杯靠在流離台邊,和著油煙爆炒的聲音欣賞家庭婦男。

沈知寒面無表情地剮她一眼:「不走遠點?小心被油濺到。」

「沒事,被油濺到也是你照顧我,還是你比較吃虧。」

「我要是不照顧你呢?」

「那我心情不好,就沒興緻跟你上床了。」

「……」沈知寒默默轉動身子,幫她擋住油火。

「你真好。」仰頭把最後一滴紅酒喝光,姜瑤笑咪咪把高腳杯一放,款款離開。

沈知寒一邊手不離鍋鏟,一邊急喊:「褲子,你快把褲子穿上,小心感冒了。」無奈那人早就不見蹤影。

姜瑤窩在沙發,無聊地打開電視。

沈知寒很快把飯做好,端完菜,走過來不滿道:「怎麼還不把褲子穿好。」

她剛洗完澡,身體正熱著,只穿著他的白色襯衫,兩條光溜溜的腿從襯衫下探出來,白色衣擺堪堪遮住腿根,很考驗男人的耐力。

「吃完飯就睡覺了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姜瑤剛要下腳,沈知寒抬腿一攔,俯身把她抱到了餐桌邊。

「鞋子也不穿,地面涼,不知道?」

姜瑤盯他幾秒:「沈知寒,你不要未老先衰加變性,直接從我男朋友變成老媽子,我不習慣。」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沈知寒問:「你爸以前打你嗎?」

「他從來不打我,你也不能打我……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吧好吧,在床上的時候可以,這是我的底線,別想再跟我討價還價了。」

「……」

沈知寒手藝出乎意料得不錯,姜瑤很吃驚,相處越久越發現他技能很多,連張超都傷心控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你會這些???你騙我騙得好苦!」

相比之下,她簡直就是個一無是處的飯桶。

而沈知寒則發現,姜瑤真的是除了動嘴皮子外什麼都不會,連拖把都不知道怎麼用,家裡的地板被她拖得宛如水管泄露,他回到家差點滑倒。

「瑤瑤,」沈知寒撐著額頭,難得溫柔地稱呼她,但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心累,「我不希望你做家務事,你好好玩就行。」

剛炸完一個高壓鍋、正把廚房攪得一片狼藉的的姜瑤很委屈:「我真的不知道做飯要加水,下回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然而並沒有下回了,沈知寒在姜瑤還沒來得及把家燒起來的時候,把廚房的廚具都換過一遍,最危險的煤氣灶火速改成電磁爐,順便給廚房安了門,加了把鎖。

「以後別自己做飯,太危險了。」他第n次這樣警告她,並且不放心地攥緊了廚房鑰匙。

姜瑤無處訴苦,只好跟前來關心她近況的夏薇薇說:「我才發現自己這麼沒用,連家務事都做不好。」

夏薇薇也不跟她客氣,一臉驚奇地問:「你居然才發現?」

姜瑤噎住。

「我早就發現了。」夏薇薇絲毫不給面子地嘲諷她。

姜瑤生硬轉移話題:「你今天來幹嘛?」

夏薇薇頓了頓,也很生硬地問:「你有沒有想過出國?」

姜瑤疑惑:「我沒有想過。」

「林子凡可能要出來了。」

姜瑤吃驚。

「我們早該想到,證據指向性不明顯,有人替他背黑鍋,他自然能全身而退。」夏薇薇評判道,「這年頭,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對,應該是古往今來,有錢都能使鬼推磨。你小心一點,他出來的話,很可能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你。」

姜瑤淪陷在震驚中,遲遲給不出反應。夏薇薇見她這副模樣,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沈知寒肯定會保護你。」

「……可我不想要他的保護。」她想成為一棵樹,跟他並肩而立,而不是變成依附喬木的絲蘿。

何況她已經為他帶來很多危險。

「有什麼情況我會再通知你的。」夏薇薇從腳邊拎起一個袋子,「對了,這是以前沈知寒落在我那裡的東西。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條很舊的絲巾和幾本書,我本來以為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偷偷扣著,想逼他回去取,結果他根本不在意。」

夏薇薇笑笑,把袋子遞了過去。

男人嘛,等不到換一個就是,她當初就不該糾纏這個不屬於她的人。幸好醒悟得早,如今已經釋然。比起沈知寒,她現在更喜歡姜瑤。

夏薇薇走後,時間已經不早,姜瑤看了看擁擠在高樓之間、只剩半個的太陽,肚子餓,打電話給沈知寒。

「喂,你好——」

沒想到接電話的竟然是個陌生女人,姜瑤震驚,女人嗓音溫柔,又問了一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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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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