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活著,陪伴

第一百三十二章 活著,陪伴

有些人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雖然拼了命去改變,到頭卻也不過如此。

這個道理楚長歌懂,所以她寧願讓自己這一生生得快活,死得值得。

而容素亦是懂她這番心思,早就看透了卻不願意接受罷了。

從一開始,夜行就不屬於她。

「要救他就需要換血,如此一來必定會損了一命,我需為他護體,那麼剩下……」容素看著阿離。

阿離眼眸閃爍,「我說了我願意。」

容素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你怎麼這麼傻?楚長歌叫你去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現在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

「姐姐,我真的不怕,我的血有奇效,一定能幫夜行的。」阿離跪在容素麵前。

容素髮現這麼多年沒見阿離,眼前的少女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遇到事情只會一驚一乍的人了。

「下血池。」容素抬手將昏迷的夜行放入血池。

阿離突然摟過夜行,撫摸著他散落的銀絲,從手腕上解下一根髮帶,血紅髮帶纏繞著他的銀絲,她低頭親吻著他的雙唇,「夜行。」

「等一下!」仙月閣的門應聲被人推開,蘇慕白捂著傷口沖了進來,他被容素帶回都城就扔在了神殿。

方才的話他也都聽得清清楚楚。「我代替阿離。」

即便是生死抉擇,蘇慕白卻還能笑著說出口,看著血池裡的兩個人,他明白就算是他真的有本事殺了夜行也沒有資格留下阿離。

更何況,夜行守護了他這麼多年,他卻像是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不停的逼問他為什麼要離開這個家。

他在金縷閣素來都喜歡惹是生非,無非就是知道只有在那個地方才能遇到送情報的夜行罷了,他真的是很在意他這個大哥。

蘇慕白走到阿離面前,蹲下身子看著她,「阿離,我這個大哥以後就交給你了,以前的事情……」

「慕白。」阿離不知為何管不住自己的眼淚,只能愣愣的看著蘇慕白帶著一臉的笑容跳入血池。

阿離隱入血池后,容素也入了血池,一下子血池裡變得渾濁不堪,彷彿有什麼力量在攪渾這潭池水。

阿離被人推了一把,拋出了血池,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頭暈眼花,迷迷糊糊之間看到容素探出腦袋。

容素理著濕漉漉的髮絲,帶著一絲笑意,「阿離,好好活著,這池子你不能進。」

因為這筆買賣不划算,什麼護體根本就是放屁,夜行的身體根本就支撐不到換血結束,所以這本就是個兩命換一命的買賣。

不對,說起來還要算上楚長歌那一命,不過她死得倒是划算。

阿離在容素的笑聲里,失去了意識。

血池翻滾,而血池之下,容素的長發在水中飛舞,與夜行的長發糾纏在一起,褪去身上的束縛,妙曼的胴體在血池中若隱若現。

夜行緩緩清醒看著她靠近自己,雖有抗拒卻發現自己連抬手都做不到。

容素的手穿過他的袍子。嘴堵住了他的雙唇,肌膚相觸異樣的火熱,由身體內燒到肌膚,去無法喊出來。

容素看著夜行,眼眸盈盈笑意,彷彿在問他,「還記得我們以前嗎?」

夜行體內灼熱得十分痛苦,但是鼻間竟然聞到了曾經的花香,陽光的刺痛甚至能夠親身感受到。

花叢里有個紅衣的少女,她穿梭在各種花兒之間,卻讓花兒都由此失色,少女的臉漸漸靠近,是容素。

她拉著他奔跑,感受最自在的清風,那一刻他以為此生只有她了。

但是突然畫面變了,她變得嗜血,每一個走過她身邊的人彷彿都在哭泣消失,她太在意她所要的東西了,她或許是愛著他的卻同時也放不下自己的煉藥,最後還是失去了一切。

再睜開雙眼,曾經的少女變成現在妖媚的女人,而她的嘴角卻在笑,她的吻很真實也很平靜,似乎在釋懷什麼。

夜行想要抓住她,但是她卻離自己越來越遠,而他的手被另一個人緊緊抓著,他看向另一側竟然看到了睡得安詳的蘇慕白。

他張口卻發不出聲音,蘇慕白虛弱的睜開雙眼,雙手不由得更加用力的抓緊他。

蘇慕白頓時覺得渾身都在疼,彷彿有什麼力量在撕碎他,可是看到夜行的緊張,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無論是做錯什麼身邊永遠有一個頂罪的大哥。

「大哥,你長大了做大將軍,我就做你的副將,我們一起上陣殺敵,名揚四海,哈哈哈!」

「慕白,其實我希望你留在蘇府,在府上做個少爺也行。」

蘇慕白一直以為是夜行覺得他太弱了,後來夜行消失了,他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夜行看著他覺得頭痛欲裂,眼前的血色便的越來越濃重,而身邊的兩個人身體彷彿失去了牽引慢慢開始下沉,而下面便是看不到邊際的黑洞。

他的耳邊出現熟悉的呼喚聲,「夜行,夜行。」

阿離看著血水一點點渾濁變黑,她揪著胸前的衣襟,血水變成了黑水,翻滾著像是要沸騰,最終看到夜行掙扎著出了水面,阿離才放下心。

夜行用自己的衣裳包裹著容素出了水面,一聲不響的又跳入血池將毫無生息的蘇慕白抱了出來。

阿離快速扶起尚有氣息的容素,看著她那張絕色嫵媚的臉迅速老去,「姐姐,你怎麼了?」

阿離想救容素,不斷輸入真氣給她,但是卻得不到一絲絲的回應。

容素伸出手握住阿離的雙手,「別亂來了,我劫數難逃。你們以後就好好在一起吧,再也不用擔心我了。」

阿離卻笑不出來,她這幾日哭得最厲害了,雙眼紅腫的不成樣子。

容素替她抹了抹眼淚,「姐姐可美?想當初姐姐只要眨眨眼睛,多少男人前仆後繼的,想想竟然覺得當時沒好好挑選一下真是失策。」

阿離哭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勁點頭,卻發現容素的雙眼越來越無神,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容素卻笑了,銀鈴般的笑聲彷彿讓她回到了幾年前,最終連笑聲都消失了。

而夜行懷裡的蘇慕白早就沒有了生命氣息,蒼白得如同一張紙,嘴角的笑容卻那麼刺眼,他說不出煽情的話更加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阿離從身旁抱著他,「姐姐沒了!蘇慕白也沒了!嗚嗚嗚……」

夜行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隱去眼角的閃爍,可是越是忍體內的真氣越是亂竄,莫名之中他多了很多不屬於他的內力,彷彿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啊!」最終他還是大喊了出來,連同此刻的傷心一起喊了出來。

頓時,仙月閣門窗盡毀,隨即便歸於平靜,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離跟著夜行哽咽的走出了天闕殿,卻看到宮人慌亂無比。

「王妃跳崖死了。」

那一刻,阿離連哭都哭不出來,直接暈了過去。

有些人一輩子才能經歷的生離死別,阿離卻在一天之內一一體會,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曾經的她或許不能明白透徹,可是這一刻她才明白留住的每一份情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

大雪終於停了,風雪過後的陽光顯得特別溫暖。

一輛錦車緩緩的在路上行走路上,車夫也不敢走快,因為錦車主人千叮嚀萬囑咐要慢行,不能驚擾了車裡熟睡的人。

「公子,你家夫人是生的什麼病呀?這昏睡不起的。」車夫見錦車主人總是一臉笑意總覺得是一個善於交談的人。

「不礙事,就是嚇得。等我回去了,她也就好了。」

車夫見他笑得開心,也不自覺的跟著笑了,「夫人真是好福氣由你這般貼心的丈夫。」

楚長歌以為自己真的死了,但是聽到熟悉的笑聲,睜開眼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不然為何沉央會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別閉上眼,這麼久沒吃東西,我準備的這些好吃的快來嘗嘗!」

「地府的東西能好吃到哪裡去?」

誰知道沉央始哈哈大笑,「我堂堂皇子會去地府?閻王見了我都怕!」

楚長歌起身四肢有些無力,靠著馬車裡的軟墊,還是有些緩不過來。

沉央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臉色略憔悴,坐馬車的姿勢也十分的僵硬。

楚長歌伸手想捏捏他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死,剛抬手就覺得胸口疼得不行,一不小心喊了出來。

車窗外的人聽聞聲音,立即詢問,「夫人,你沒事吧?你有傷在身,一定不能亂來。」

是白落的聲音,這下不會錯了,她沒死。

楚長歌掀開帘子,刺眼的陽光,讓她緩了一會兒才看清楚眼前的白落,一聲男裝打扮英氣十足,「怎麼回事?」

沉央雙手環抱胸口,「我好歹也是皇子,你以為你送封信叫我殺了你,我就會下手?這多沒面子?」

楚長歌知道紫眠是下不去手的,所以乾脆將這苦差事交給他,但是他又怎麼忍心下手?

所以……

沈言蹊從另一個窗口發聲,「所以皇子用了當初你救我和白落的辦法,救了你。」

沉央挑眉,「怎麼樣?聰明吧?就是辛苦白落和沈言蹊了,那斷崖直挺挺的,我可算是佩服你那小丫鬟阿離了,當初竟然一個人救兩個人,我卻找了十個人來救你一個人!」

說著沉央大笑起來,但是立即不適的咳嗽起來。

楚長歌掃視他一眼,「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白落乾咳一聲,「王爺打得,聽說漠塵將軍和楚將軍帶著十幾個人上去都沒拉開,差點連其他人一塊打死!」

白落加重打死兩個字,讓沉央顏面掃地。

沈言蹊見狀還不甘落寞的添了一句,「皇子下山是被人偷偷抬下山的,怕被王爺看到真的打死。」

沉央沉下臉色,垂下眼帘,不敢看楚長歌。「大夫說,你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你又有傷在身,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孩子吧。」

他的話說完,白落和沈言蹊都沉默了,他們也沒想到楚長歌有了孩子也敢跳崖。

楚長歌卻輕鬆一笑,「聽天由命。但是叫我主動放棄辦不到。大不了一起死!」

沉央聽聞卻不由得怒氣上頭,「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話?你留著這個孩子幹嘛?用來懷念?到底是你自己的命重要還是他重要?更何況他現在和你沒關係了!」

楚長歌看向窗外,「他重要。」

沉央嘆氣,他放棄了,繼續僵硬的坐在一旁。

楚長歌失笑,「我們現在去哪裡?」

沉央有些吃驚。「你願意跟我走?我以為你……」會想去別的地方。

「我累了,再睡一會。」楚長歌又開始裝糊塗。

但是沉央卻不在意,「帶你去看看我北國的大好河山!」

這一路走走停停,沉央自從知道楚長歌願意跟他離開后,連身上的傷都好了一大半,加上白落這個開心果,這一路總算是不煩悶。

看著沉央樂此不疲的逗她開心,她總覺得哪裡虧欠著,這份情義怕是終究難還清楚了。

楚長歌從沈言蹊的話中聽出了沉央的處境,或許感情無法回應他,至少能幫他得到最好的東西。

「我想幫你。」楚長歌總算是尋到了一個機會,嚴肅的和沉央平靜的交談。

沉央知道楚長歌的意思,每當提起這些事情,他都會不自覺的沉默,他寧願笑著面對一切苦難,也不願別人同情的看著他。

那種同情的目光,彷彿在告訴他,他就是個不被寵愛的孩子,隨時隨刻都可能被自己的父親和哥哥當做擋箭牌一樣害死。

沉央低沉著開口,「長歌,你不喜歡鬥爭的,你不需要為了報答我再次捲入風暴之中。」

楚長歌知道沉央註定不是平凡的人,「那你想我如何報答你?」

沉央知道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但是看著楚長歌那張平靜而白凈的臉頰,他管不住的自己想要靠近的心。

只要楚長歌,他就會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又平和,看著她淡漠的雙眼彷彿連不安的心也會跟著放鬆。

他總是試著去形容楚長歌,卻每每會被她那雙眼睛吸引,像是裝下了整個星空,哪怕只是淡淡勾起唇瓣,雙眼都會發出吸引他的光芒。

沉央不敢再盯著楚長歌看下去,卻順從了自己的心意,「留在我身邊,陪著我,看著我贏。」

楚長歌將臉撇過,眉頭一皺一松。「好。」

……

來到北國才發現這裡又是一番別緻的景象,興許是與胡國臨近,這裡好多胡人,讓楚長歌覺得處處新鮮。

只可惜她足足養傷三月多才將身子養好,若非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大可不必養這麼久的身子。

或許心裡根本就做不到面子上的豁達,她還是難以割捨身上這塊肉,所以一拖再拖,差點失去的時候,她哭得像個失去一切的孩子。

沉央將城裡所有的大夫都請了過來,才將她這身子和孩子都穩住了。

因為這事,他人都知道沉央皇子在府上養了一個女子。為了留住楚長歌,沉央便對外認下了楚長歌和這個孩子。

楚長歌還沉浸在回想之中,沒發現身後有人靠近,「夫人,你在幹嘛?葯都快涼了。」

楚長歌回頭鼻子一捏喝下了全部的葯,吃了三顆甜棗才緩下那股苦味,「玉兒,外頭這麼吵什麼聲音?」

玉兒笑道,「是東國來得人進城,沉央皇子為東國的新皇帝出了力,自然是來送禮示好的,現在沉央皇子可不是以前的皇子了,連皇上最近都宣他勤快了。」

楚長歌後面一個字都沒聽清楚,反倒是東國兩個字讓她覺得渾身都有些僵硬。

或許是太緊張,一不小心咽下了嘴裡的棗核,她拉過玉兒,「可說來得是何人?」

「好像是姓楚的一位將軍。」玉兒努力回想回答道。

楚長歌立即起身向外走去,卻遇到了來串門的白落,白落興許也聽說了消息才急匆匆額趕了過來。

白落讓玉兒拿了斗篷將楚長歌包裹了起來,「沉央皇子說讓我帶你去,你一定會開心的。」

沉央?楚長歌突然停下了腳步。

白落回頭看著她,「長歌,你怎麼了?」

楚長歌皺眉,「不是說了在這裡不要叫我名字,我不是楚長歌了。」

白落不明白的打量著楚長歌,「知道啦,安夫人。」

楚長歌已經死了,現在她只是被沉央皇子養在後院的一位夫人,單字安。

楚長歌並沒有如沉央的意願去見楚將軍楚若祁,而是站在人群里看著楚若祁進宮罷了。

白落拉著楚長歌想追上去,卻被楚長歌制止了,「白落,我餓了。」

一聽她餓了,白落立即帶著楚長歌去了城裡最好的酒樓吃飯,楚長歌尋了一張靠窗的位置,向下望去還能看到宮門外東國的隊伍。

白落倒了杯熱水給楚長歌,不明詢問道,「你為什麼不見楚將軍?如果你見了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楚長歌搖頭,「如果見了我大哥,很快他也會知道的,到時候如果我真的走了,那沉央身邊還剩下誰?」

白落豎起手指頭數了數了,「就剩下,我和沈言蹊。」

對,沉央看著容易交友,卻是個不容易卸下心房的人,沈言蹊與他一起長大,他才會如此對沈言蹊而已,此刻正是他努力爭取的時候,如果她真的走了,且不說她言而無信,更會傷了他。

「我讓沈言蹊送信去胡國交好的事情,他可做了?」楚長歌看著嘴饞的白落問道。

白落點點頭,撩起袖子什麼女子姿態都忘了,「做了,漠塵將軍雖然還在氣皇子拿箭射你,但是看在面子上還是答應了幫皇子。」

正說著話,白落突然吐出嘴裡的食物,用袖子隨意的擦了擦而後端正的坐著學起那些官家小姐品茶起來。

楚長歌正詫異的時候。兩位穿著華麗的夫人走了過來,開口便是不善的語氣,「喲,這不是沈家那位少夫人?」

白落彆扭的笑了笑,「兩位嫂嫂好,來用膳?」

兩位夫人掃過白落眼前吃剩下的東西,嘲諷道,「難不成沈府不給你吃飽飯?瞧你吃得跟乞丐似的。」

白落眼中充滿了忍耐,臉上卻還是一臉的討好,「沒有,沈府對我很好。」

其中一位夫人掩嘴輕視道,「大嫂。你不知道?沈府根本就不認她,至今還住在外頭,只是可惜了沈言蹊那塊好料。」

兩人一言一語開始貶低白落,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卻不想此刻一輩子熱茶從頭淋到了兩位夫人身上,惹得她們驚叫不已。

「你是哪根蔥?敢對我們動手?」兩個女人警告的看著楚長歌。

楚長歌掀了掀眼皮,「我只是覺得有些吵罷了,還以為是哪家養的畜生跑了出來,真沒看出來是兩個人。」

兩個女人凶神惡煞的指著楚長歌,「你!你是哪家的?」

玉兒立即衝上前護住楚長歌,「兩位夫人,這位是皇子府的安夫人,說起來兩位夫人也算是沒規矩,見了我家夫人禮都不行,難不成……」

兩個女人見狀只能低頭行禮,「安夫人好,是我們不識抬舉了。」

楚長歌看了看為難的白落,「她們是誰?」

「沈言蹊的堂嫂。」白落心不甘情不願的報出她們的身份,這兩個女人不過是沈府旁系的夫人罷了,卻喜歡在她身上找茬,真是讓白落鬱悶。

楚長歌托腮,淡漠的雙眸掃視兩個女人,「我記得沈言蹊是獨子,而北國最重血統。這麼說兩位是沈家的旁系,若是說起來白落身為主家的少夫人,你們兩個理應向她行禮,我說得對嗎?」

兩個女人互相看了看,就是不向白落心裡,擺明了看不起白落。

楚長歌眉頭一皺,喝了口水淡淡道,「白落,我記得你不是這樣膽小的人,沈言蹊既然娶了你自然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你這樣……」

楚長歌話音落下,白落突然起身一身的陰霾,雙手拍在桌上,嚇得周圍的人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隨即,白落撩起袖子,「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老娘早就看你們兩個不爽了,你們看不起我是吧?老娘嫁的就是沈言蹊,你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沈言蹊,看不起沈府主家,老娘今天就收拾了你們!」

楚長歌立即起身退後散步,手裡還不忘端著水看戲,看到兩個女人被白落打得鼻青臉腫,這店裡的老闆哭喪著臉出來賠不是,哪頭都得罪不起。

白落看周圍人都害怕的看著她,她撩起裙子踩在椅子上,「看什麼看?我告訴你們!誰敢學她們,我一個都不放過!」

聽聞,所有人都低頭吃飯沒人再敢多看這裡一眼。

楚長歌拍拍手,「這還差不多,不然我還以為你轉性了。」

而白落瞬間焉了下來,「完了,完了,沈家的人又來找我麻煩了!」

「沒關係,打回去就行了。」楚長歌覺得這才是白落的有點。

白落無奈抬頭髮現窗外的人,「你看楚將軍!」

楚長歌方才在在人群里沒看清楚,此刻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嗯,她大哥越來越沉穩了。

雖然她真的很想出去喊住楚若祁,但是她還是忍住了,拉著白落起身離去,「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窗外的楚若祁似乎聽到了有人喊他,轉頭尋找聲源,只不過是瞥到了一眼身影,頓時覺得無比的熟悉,但是想看清楚卻發現那裡不過是站著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罷了。

楚長歌回到府上,發現沉央在廳中來回徘徊顯得十分不安,見她回來沉央立即沖了上來。

楚長歌即便是不問他也知道他坐立難安的原因。「和白落逛了一會兒,累死了。沈府的人對沈言蹊和白落真是狠心。」

沉央緩了緩才開口,「長歌,謝謝你。」

「你說你根本就不想我走,還要白落帶我去見我大哥,不是你叫留下我陪你的嗎?」楚長歌沒好氣的回答。

「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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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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