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殺母解毒

第五十六章 殺母解毒

姜舞怔愣片刻,又是一副笑臉,道:「我不曉得皇後娘娘在說什麼?」

「你這張臉應該滿是皺紋、醜陋無比才對。姜舞,你已經殺了自己的親妹妹,失去親人的滋味,好受嗎?」杜容兮冷笑,不再理會於她。

看著杜容兮走遠,姜舞略有納悶。

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臉,莫不是杜容兮知道什麼?

一旦她生了疑心,就在這事上鑽研上了。

她中的毒是姜國古書上的,是她那個好妹妹下的毒,可是,素美人臨死前與杜容兮說過話,還說在她身上種下了致命的隱患,可見,說的便是她中毒一事。

那這毒,如何解,杜容兮應當是曉得的。

姜舞頭疼起來,腦袋像是要裂開一般。

宮女趕緊拿了孟桓給的解毒丹給姜舞服下,如此,姜舞的頭疼才緩緩紓解。

姜舞花了大價錢,買通了鳳鳴宮裡的一個宮女,讓她套了杜容兮的話,那宮女套話極為容易,不過只是略提了一句,杜容兮便將如何解姜舞中的毒清楚的說了。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親娘,就看姜舞如何抉擇了。

素美人種下的這毒,並非是簡簡單單的月噬之毒。

姜國擅毒蠱,素美人給姜舞下了毒,又下了蠱,更是自己的血為引,姜舞要解毒,便要用與她有血脈親緣的人血為引,換掉她自己體內的血,如此,毒和蠱便隨著她的血轉入那人的體內。

……

得知此種解毒之法,姜舞驚得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眼神里顯了一絲狠色,和一絲猶豫。

「你去尚書府傳一句話,給我把素美人那賤人的屍體掘出來燒了!」姜舞咬牙恨道。

「是。」宮女應下就走了。

宮中宮女被殺一案,司法使查了五天,便就抓到了兇手。

兇手是冷宮那兒的一個宮女,得了怪病,變成了個怪物,此宮女,枯瘦如柴、面目猙獰,指甲尖利狹長。司法使從她的房中搜出一件黑斗篷。黑斗篷上沾了血跡。

司法使抓她的那日,正是夜裡,有宮人說看見一個披著黑斗篷的人跑過去,他便帶了人去追,追到時,正好看見她抓著一個宮女要咬她的手腕。司法使追過去救下宮女,將她抓了個正著。她已不能正常說話,一雙利爪張牙舞爪,喉嚨里嘶啞干吼,發出來的聲音,瘮人的很。

宮人都指認了她披著的黑斗篷就是先前所看到的,身形也與先前所見差不多。

無需審問。便就能定下她就是兇手。

這女子已經成了怪物。

孟桓下了旨意,將兇手架在火架上燒死。

火刑那一日,宮中許多人都來湊熱鬧,怎麼說這也算是宮中難得的一件大事。多少人見著那火架上的怪物嚇得說不出話來,恐懼的喊著:「快燒死這個怪物!快燒死這個怪物!」

「這怪物會吃人吧?」

「聽說這怪物要喝了人血才能變得正常,會變年輕……」

「宮中不會還有跟她一樣的怪物吧?」

……

周圍看戲的人,議論紛紛,一時也是人心惶惶。

杜容兮也來了。

還有姜舞也在一旁看著,與旁邊的嬪妃說著:「怪物燒死了,宮中總算能平靜下來了。」說完,她又與司法使道:「多虧司法大人抓住了這個怪物,還了宮中安全。」

說完。躬身以示感激。

「素美人嚴重了,此乃下官的職責所在。」

看著姜舞與司法使那般假模假樣的感激,杜容兮冷冷的哼了一聲。

她先前在冷宮裡見過這個宮女,以前可好好的,怎麼才短短一月就變成了吸血的怪物了?還有先前指證她的那個宮女,為何會說完證詞就瘋了要自殺?

她一直懷疑兇手與姜舞脫不了關係。

執刑的人點了火,烈火和濃煙交纏著,周圍看戲的人拍掌叫好,火架上的女子,「啊啊啊啊」的嘶吼著,喑啞乾澀,眼神里充滿了憤怒。想要掙扎開來。

可惜,烈火將她吞噬,包圍,一點點的燒灼她的身軀,她干吼了幾聲后,便就徹底的沒了聲音。

只能聽到烈火燃燒時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響。

姜舞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杜容兮看著,轉了身走了。

看戲的人也都陸續的走了。

半路上,突然,宋煥之叫住杜容兮。

杜容兮停下步子,看著宋煥之快步到她面前,他將手心攤開,掌心裡便見一隻精緻的耳環。

「皇後娘娘的耳環掉了。」宋煥之清冷的聲音說。

杜容兮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果然少了只耳環,她接過那隻耳環,倉促道了聲:「多謝。」

在杜容兮要轉身走的時候,宋煥之又叫住她:「恭喜你的臉好了。」

提此,杜容兮想起先前宋煥之要劃了自己的臉替她治臉傷的事,心中愧得很,不免又勸了他一句:「往後你別太衝動,去傷害自己。」

「我謹記了。」宋煥之笑著道,看神色總有一股子清冷落寞。

杜容兮便不再與他多說。

只是,她走的這條道,與宋煥之相同,二人便一路走著,偶爾說笑兩句。

宋煥之本來是寡言之人,可與杜容兮在一處,他便愛說話,雖不會說那些幽默詼諧之語,卻也健談的說宮外戲園子里發生的一些事。

他平日不說話,但戲園子里的那些事卻尤為清楚。

「常有些富家小姐、夫人,對模樣生得好的戲子愛慕得很,這常常來聽戲,戲唱完了,還要留下於戲子談心說話,日子長久了,便就有了感情。我有位唱戲的朋友就與富家小姐私奔了,私奔之路艱難的很,被那富家小姐的父親派人追了一個月,後來,在路上被追他們的人打死了,最後那富家小姐也尋死了……」

孟桓一直看著杜容兮和宋煥之走了一路,二人說著話,親密的很。他沉下臉色,心裡嫉妒得發狂,恨不能殺了宋煥之。

可他又不能殺宋煥之,宋煥之於杜容兮的恩情,杜容兮必然會與他鬧翻。

只是,越想到宋煥之覬覦著杜容兮。想著杜容兮與宋煥之二人見面時那樣自在的目光,他的心就如同灼燒似的難受。

回了德章宮后,孟桓看了幾本摺子,就心事煩躁,將摺子一扔,遣人去德章宮宣杜容兮過來。

他擺了棋盤。

杜容兮來時,正看孟桓一人坐在棋盤前,手裡執了黑子,杜容兮便於他面前坐下,執白子落下。

「後宮里還有位先帝嬪妃,她稟了朕說宋煥之闖入她的寢殿里,意圖輕薄於她。」孟桓平常的開口。語氣里不見喜怒。

杜容兮輕笑了聲:「既是先帝嬪妃,應當送到先帝陵前守陵,怎留在宮中?」

「宋煥之也不可不罰。」孟桓道,喊了陸海上前來,「傳朕旨意,賞宋煥之二十杖。」

陸海候著,沒敢走。

杜容兮的臉上顯了怒色,一把將面前的棋盤掃亂,黑子白子落了一地。

「皇上又尋了眉目來罰宋煥之,他有何錯?皇上不敢光明正大的罰?」

「他與朕的皇后眉目傳情,這罪,該殺頭了吧。」孟桓冷聲道。眉間染著怒意。

他站了起來,讓陸海立即去傳旨意。

「孟桓,我與他如何,與你又有何事?先前,你不都盼著我與他有私情嗎?」杜容兮咬牙氣憤道,她可還記得在迦葉寺里,孟桓要挾宋煥之來與她相見。

要捏造她跟宋煥之有私情的罪名強加在她身上。

「你若再這般護著他,再與他相見,朕當真會殺了他!」孟桓撂下一句狠話。

陸海已經去傳旨了,就孟桓這般恨宋煥之,這二十杖,宮人又豈會不下狠手?

杜容兮未與孟桓過多爭辯。立即離開了德章宮,去陸海,既然旨意已下,她在旁看著,宮人也不敢下了死手。

好在,孟心悅對宋煥之上心的很,剛執刑,孟心悅就來了。

皇后和公主都在旁看著,執刑的宮人如何敢下狠勁打,二十杖下來,宋煥之只傷了些皮肉。

二十杖之後,杜容兮沒看宋煥之蒼白的臉色,轉身走了,孟心悅扶了他回去上藥。

錦秋勸杜容兮,杜家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才換得孟桓對她轉變了態度,如今孟桓對她好,她不應當再與宋煥之糾纏不清。

免得讓辭官的杜澄無法安心頤養天年。

杜容兮望著夜空稀疏的星子,心中甚是疑惑,此時,她也看不明白自己的心了。

她的心,原先早冷了下去,可孟桓漸漸對她好了,還尋了名醫來給她治好了臉上的傷,還有孟桓那夜裡說的那句話。只要想起,心裡就會盪起波瀾。

「往後若再發生些什麼事情,只要你同朕說與你不相干,朕一定信你。」

孟桓說那話時,神色溫柔認真,好似,他愛她一般。

杜容兮心事惆悵,回了房,吹滅燈,歇下。

夜裡,風吹得樹葉沙沙的響,姜舞突然從夢中驚醒,她慌亂的喊人:「來人!快,點上燭火!」

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臉,仍是光滑細膩的。

宮人匆忙進了寢殿里來,拿著燭火,慌問:「娘娘怎麼了?」

「拿銅鏡來。」姜舞喊道。

她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還如先前一般美貌年輕,心緩緩平靜下來。

方才,她入了夢魘,夢見自己因為中毒,變老了,臉上滿是皺紋,一頭青絲也成了白髮,彎腰駝背,連說話的聲音都變成了老婦一般的沙啞。

宮人將她當做妖孽,孟桓還命人將她綁在火架上,下令要燒死她……

「不行,我不能變成那樣……」姜舞突然發狠道。

此時,她腦中縈繞能徹底解毒的辦法,只要解了毒,那一天就不會發生。

素美人竟然給她下了這樣的毒,那也別怪她狠心了。

她只想要活著……

姜舞連夜出了宮,尚書夫人被她驚擾醒來,見著她,擔心問:「你怎麼這個時候出宮了?可是毒又發了?」

「就是想娘和寶兒了,便回來看看你們。」姜舞道,她解下斗篷,於尚書夫人跟前坐著,神色里流露出小女兒姿態來。

尚書夫人嘆了聲,伸手摸著她的臉,心疼道:「一想到你中的這毒,娘就擔心你。你這孩子從小就命苦,娘知道皇上對你沒先前那般寵愛了,你心裡難受,才出宮來的吧。」

說完,她起身來,從妝奩中拿出一個錦盒來,打開錦盒,裡面有六枚藥丸,她道:「我買了六個女子,用她們的血和草藥製成了藥丸,你服用起來方便許多。」

姜舞接過那藥丸,微微垂眉。

「按著你如今毒發來看,這六顆藥丸應該能抵上半年,半年後,你體內的毒會加強,到時娘會再想辦法,希望能解了你體內的毒。」尚書夫人淳淳與她說著。

姜舞頓了頓,看著尚書夫人。說:「其實,我已經知道這毒如何解了。」

「當真?如此便太好了,你不用再受這毒的折磨,也不必在用旁人的性命來替你維持容貌。」尚書夫人高興道,睡意也徹底醒了。

姜舞將那藥丸放在桌上,聲音陡然變冷:「所以,我也不必用這藥丸了。」

……

早上時,宮人悄悄與杜容兮稟報,說姜舞丑時一人出了宮,到了寅時末才回宮。

杜容兮應了,想著姜舞是出宮去尚書府看她兒子了,便也沒放在心上。

倒是杜若兮入宮來。同杜容兮說了件怪事。

「兵部尚書夫人出了事,聽說啊,半夜裡兵部尚書府出了怪聲,今兒早上,兵部尚書就將夫人送去了寺中誦經禮佛。原先伺候尚書夫人的丫鬟都被遣退了。」

她說著,頓了頓,看看四周,才與杜容兮附耳小聲說:「臣婦遇上了位曾伺候尚書夫人的丫鬟,她與臣婦說了些尚書夫人的事。」

說罷,她低聲喚道:「茹兒,你好好同皇後娘娘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那個叫茹兒的丫鬟被的錦秋領入殿內來,她跪下來時,雙腿都還有些發抖。

她道:「太可怕了,奴婢一早去伺候夫人洗漱,就看見夫人變成了個怪物,滿臉的皺紋,十分猙獰,她的頭髮也變成銀白,夫人躺在床榻上,喊奴婢,她的聲音很嘶啞……」

「夫人的事驚動老爺后,老爺將奴婢們都給遣散出府,可是,奴婢們才出了府沒多遠,就遭人追殺,原先伺候夫人的那些姐妹都被殺害了。奴婢有個姐妹在侯爺府上當差,便逃去了侯爺府上,得世子夫人搭救才僥倖逃脫。」

說完這番話,她已滿臉淚痕。

杜若兮讓錦秋將茹兒先帶下去,她才與杜容兮道:「我先前聽說了些宮中有怪物的事情,聽茹兒所形容的尚書夫人與那日宮中火刑燒死的怪物十分相似。便進宮來與堂姐說。」

「看來她還是這麼做了,她竟真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杜容兮嘆道。

「堂姐知曉是怎麼回事?」杜若兮疑惑問。

「是曉得,但也不宜與你多說,宮中的事,你知曉過多也無益。今日多謝你入宮來與我說此事。」杜容兮道,她看杜若兮面色紅潤,眉眼角都帶著笑意。

「看來你嫁給承安侯世子后,日子過得很如意。」

「夫君待我很好,很是疼愛。」杜若兮嬌羞答道,提起郁承照,她的雙頰染上紅霞。

杜容兮送杜若兮出宮的時候,正遇上尚書府的人送小王爺來宮中,姜舞抱著孩子,假慈悲的與尚書府的人問尚書夫人的狀況:「聽說我娘身子不好,去了寺中養病,她可要緊?」

「美人娘娘放心,夫人很好,老爺交代您不必憂心,照顧好小王爺便好。」

杜容兮瞧見了,姜舞的眼角竟還落了兩滴淚來。

杜容兮冷笑:「貓哭耗子!」

姜舞也沒理會她,仍是與尚書府的人說著話。

等著該走的人都走了,姜舞才顯露出得意的神色來,笑著與杜容兮說:「多虧皇後娘娘,臣妾的毒已經解了。」

杜容兮不予理會她,喊了錦秋,問她:「錦秋,這天下間,你可有聽說過女子為了活命,殺了母親的?」

「皇後娘娘生於將相之家,自小錦衣玉食,從不會為了如何活下去而犯愁煩惱。自然不會知道天下大旱時,那些百姓無食果腹,會去吃觀音土,啃樹皮。挨不住的人,死了,便就會有難民去分食他們的屍體。」

沒等錦秋回答,姜舞竟然搭了話,隨後,她咬牙道:「這世間的大苦大難,皇後娘娘還從未嘗過,又怎會有與臣妾這般心境。」

說完,她抱著孩子走了。

姜國被滅的時候,她還小,但她的苦難開始了,至今都還未結束。

倘若,姜國沒有被滅,她應當也和杜容兮一般,生活得錦衣玉食,不知人間疾苦。

回鳳鳴宮的路上,錦秋與杜容兮說了一則她親身經歷的事。

那時她才五歲,還沒有被賣入杜家當丫鬟。她的家鄉發了大水,將房子莊稼全都淹了,大水退下后,朝廷派下的賑災錢款都被貪官貪了。災民什麼都沒有,貪官還將他們趕出城外,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沒有吃,沒有地方住,挨不過幾日,災民就大片大片的死去。先前,大家都只吃觀音土、樹皮什麼的果腹,後來,實在有人忍不住了,搶了個三歲的孩子,熬了湯喝。

那湯。她也喝了。

還有,那個三歲的孩子,是她的親妹妹。

說完這些,錦秋的眼中含了淚光。

杜容兮小她兩歲,她這些年在杜容兮身邊,盡心儘力的伺候杜容兮,凡是都替她著想,很多時候,她都將杜容兮當做了她那個可憐的妹妹。

回了鳳鳴宮后,杜容兮從錦盒裡拿出一顆藥丸來,看了好一會兒,嘆了聲:「素美人還真了解她那個姐姐,為了解毒,害了自己的親娘。」

她將藥丸遞給錦秋,與她吩咐了幾句。

素美人給姜舞設的這個局,是死局。

不管如何,姜舞是逃不脫的。

沒幾日,尚書府就掛上了白綾,尚書夫人去了。

為此,孟桓特赦姜舞回尚書府為母守孝,五日後才回宮。

那時已經入了冬,天氣尤為的冷,孟桓帶著杜容兮去了西郊園林住著,公文奏摺也全都送去西郊園林那兒。

西郊園林里雖有火曜石,杜容兮又有青曜玉護著,但是手疾還是會偶爾犯疼,只是不似以往那般疼。孟桓讓太醫調了專門的藥膏護理杜容兮的手疾,杜容兮疼時,孟桓會親自給杜容兮擦藥。

除此之外,杜容兮竟發覺孟桓還會下廚做菜,且十分熟練。

杜容兮問了他為何還會廚藝。

孟桓想了想,嘴角的笑凝住,因又要提起姜舞來,便什麼都沒有說。

這樣的日子很好,沒有後宮瑣事,沒有姜舞。

孟心悅突然闖來西郊園林里。打破眼下的平靜。

孟心悅是來找杜容兮的,她與杜容兮說:「我已有五日未見到宋煥之了,他在宮裡消失了!」

於是,孟心悅將事情都詳細的與杜容兮說了一遍。

宋煥之總是避著她,她氣急了,與宋煥之動了手,將宋煥之打傷,宋煥之便沒再出現過,她也沒刻意去找他。眼下,她氣消了,便去宋煥之的住處去尋他,可是,她竟然沒尋到人,連著伺候宋煥之的宮人都不見了。

她便派人在宮中問,才知,她那日打了宋煥之之後,宋煥之就消失了,徹頭徹尾的消失,宮中沒有一人見過他。

她去四處宮門問過,都說並未見到他出宮。

「我猜想宋煥之是出事了!你曉得他是個戲子,斷不會得罪誰,宮裡想要他命的人,就只有我皇兄。我原也是討厭記恨你的,可這宮中,除了我之外,大抵只有你最在乎他的死活!」

孟心悅哭著說,杜容兮見過她這位公主狠毒驕縱的性子,可從未見過她這般無助、害怕、擔心的模樣。

聽孟心悅所說的這些,杜容兮也甚是擔心宋煥之。

宮中想要宋煥之性命的人,的確只有孟桓。

她想了想:「你我再尋一日,若還沒他的半點消息,便就去問孟桓,若他真殺了宋煥之……」後面的話,杜容兮也沒想好要如何說。

若孟桓真殺了宋煥之,她會如何?

大抵,這輩子,真要恨了孟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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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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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殺母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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