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容兮生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容兮生子

向雲昭只一愣,便高興的在馬車裡換好了新郎喜服,欣然喜悅的騎上馬,在前領著隊。

孟桓早在京城中修葺好了一處宅子當向將軍府,雖說向雲昭不常在京城裡,可這他娶了杜若兮后,總得是要在京城裡住些日子,往後也得回京。

就這般吹吹打打,倉促無措之下,杜若兮在轎子里被換上了鳳冠霞帔,蓋上來了蓋頭,被人抬進了向將軍府,一路全然迷迷糊糊的就跟向雲昭拜了堂,送到了新房中等著。

到了新房裡,她的心砰砰的跳著,滿心都是甜蜜的。同時倒也有幾分惋惜,她都想略微的為難向雲昭一番,沒想到剛進京城,連家門都沒回,就被直接塞進轎子成親了。

想來,這必是杜容兮安排的。

新房之中,杜若兮蓋著蓋頭,看不到別處,只能靠聽。

她不過才進新房片刻,就聽得有腳步聲漸進,接著房門被打開,在新房裡伺候的丫鬟們躬身行禮:「見過向將軍。」

「你們都退下!」向雲昭道。語氣里有幾分急迫。

那幾個丫鬟魚貫退出,爾後又將房門關嚴實。

杜若兮聽得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心緊張的都要跳出來了!

玉如意挑開她頭上的蓋頭。

她抬頭,遇上的是向雲昭如墨又深情的眉眼,一瞬間,失了神。

向雲昭笑著喚了她一聲:「娘子。」牽著她的手,二人行至桌前,他斟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杜若兮。自己端了一杯:「娘子,我們喝下合巹酒,此後,我們二人和和美美,生死相伴。」

杜若兮接了酒,與向雲昭交杯,正要喝下酒,突然她就停下,目光看著向雲昭:「就這般容易讓你娶到了我?」

「可見,你我天作地和,連上天都想儘快促成你我。」向雲昭道,他倒是越發有了些厚臉皮。

杜若兮倒沒在說什麼,喝了酒,放下了酒杯,收斂起了方才的喜悅,她一臉認真道:「合巹酒也喝了,如今,你我已是夫妻。但是。我都還未準備好,就被推上了花轎嫁給了你,也不能讓你太得意了,將我吃得死死的。」

說罷,便就要推向雲昭出去:「我要就寢了,今日你我不圓房!」

向雲昭哪裡肯出去,杜若兮的力道自然也推不動他,反倒被他逼得一步步往床榻退去。

「新婚之夜,豈有不圓房的道理?娘子真捨得我走?」

一步步的逼著,兩三下,逼得杜若兮直接躺倒在床榻上,他欺身而上,將她壓著:「良辰美景,春宵苦短,我只願與娘子呆在一處……」

說完,唇吻下,杜若兮自然的閉上了眼睛,並無反抗。

與心愛的男人成親,她怎會捨得新婚之夜將他推開,只是她一個女子總是有幾分任性、小脾氣。

向雲昭嘗了她的美好,怎麼都不捨得放開。

只是,他們從西寧趕回京城,一路顛簸,他是身體健壯的男子倒是無妨,只是杜若兮是個嬌弱女子,夜裡要了她一次后,杜若兮的身子就有些受不住。向雲昭嘆氣一聲,便就擁著她睡下。

成親后,向雲昭凡是都不讓杜若兮操勞,只讓她好好養著,那些對外的禮數,全是他在打理著。

養了兩三日後,杜若兮也恢復了元氣,身子是大好了。

夜裡向雲昭與她纏綿,不過只三四次,杜若兮的身子就受不住了,向雲昭十分不盡興,他是練武之人,體力本就充沛,又多年沒碰過女色,如今這開了葷,便就貪戀得很。

只是他疼惜杜若兮的身子,不敢太折騰了她,只能忍著。

往後,他得好好的讓杜若兮鍛煉鍛煉。去去閨閣千金的嬌貴氣,身體硬朗些,也不易生病。

向雲昭跟杜若兮成親已有半月有餘,在京中這繁華之地呆了許久,他倒是十分想念邊塞冷冽粗獷的風光,他與杜若兮商議了后,決定離開京城,四下走動半月,然後往邊關去。

向雲昭畢竟是帶兵的將軍。總不能一直閑賦呆在京城裡。

向雲昭杜若兮夫妻二人進宮裡跟杜若兮和孟桓辭行。

杜容兮很是大度,對杜若兮和向雲昭離開的事很贊同:「我一直覺得若兮自小就在京城裡呆著,除了上回去西寧之外,不曾有過什麼經歷,她與你去邊關走走也好,多長些見識,她的性子也會磨得更堅毅些。」

「多謝堂姐。」杜若兮道,滿臉難掩幸福喜悅之色。

「二叔那兒你可要好好與他說,他若真不許你們走。你們就將他綁了,等離開之後,再吩咐人放了他。」杜容兮道,如今她雖然脾性改了許多,但那份傲嬌任性所為的性子還是有的。

她就一直覺得二叔對杜若兮管束太多了,所以杜若兮的身子太嬌弱。

杜若兮噗嗤笑了聲,只道:「我們會好好去說服爹爹的。」

杜容兮想留他們在宮裡用膳,但又不想耽誤了這兩口子,便也不留他們。說了幾句話后就讓他們趕緊走。這二人剛要告辭,杜容兮突然就肚子疼了起來。

「娘娘這怕是要生了!」一旁的錦秋焦急道。

頓時鳳鳴宮中一片混亂,宮人們端盆燒開水的、叫穩婆的,叫太醫的,去德章宮裡通知孟桓的……

向雲昭和杜若兮此刻也走不得了,與孟桓一同在產房外等著。

聽著產房裡撕心裂肺的痛喊聲,孟桓急得說話都亂了,一會兒叫陸海,一會兒叫錦秋問產房裡的情況……

約莫四五個時辰后。天色早黑了,才聽得產房裡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孟桓臉上的愁容急色才散去,露出幾分喜色來。片刻,宮女打開房門來,懷裡抱著個孩子,喜笑顏開的躬身同孟桓道:「恭喜皇上,喜得小皇子,皇後娘娘與小皇子母子平安。」

孟桓接過孩子看了兩眼后。就立即將孩子遞給宮女,匆忙跑進產房內,宮人們在收拾房中的臟污,床榻上躺著杜容兮,眯著眼,臉色很蒼白。

未等他開口,一旁的太醫壓低了聲音道:「皇上不必擔心,皇後娘娘只是太累了,昏睡了過去。過幾個時辰就會醒來。」

孟桓看著她熟睡的容顏,握著她的手,此刻,他覺得人生滿足,有深愛的妻子,有孩子……

因為杜容兮剛生了孩子,向雲昭和杜若兮並未立即離開京城。

餘下的日子,杜若兮每日會入宮陪杜容兮說說話,向雲昭則是每日都去杜府見他岳父,跟他岳父談心,讓杜家二老爺放心將杜若兮交給他,隨著他去邊關。

就杜容兮說的不同意便將人綁了,杜容兮的性子是能做出來,但杜若兮知書達理,自幼讀詩書禮義,像是這等大逆不道、不孝之舉,她怎可能做得出來?

杜若兮想著等杜容兮出了月子后再離開京城,也是想用一個月的時日來說服她父親。

「才不過十來天,小皇子長得越發好看了。」杜若兮今兒進了鳳鳴宮裡,滿臉笑意的看著小皇子說道。

杜容兮將孩子遞給乳娘抱著,瞧了杜若兮一眼:「看你這滿臉喜色,想必是有什麼好事吧?」

「我爹爹同意讓我隨相公去邊關了。」杜若兮高興道,「我和相公商量明日就離開,免得夜長夢多,爹爹又改了主意。」

「也好。」杜容兮點頭,對杜若兮沒有絲毫的挽留。

這京城裡杜若兮都呆了有二十年了,應該去別的地方體驗與京城不一樣的生活。

杜容兮將她在年少未嫁時常用的鞭子贈送給了杜若兮:「這鞭子我自小就用著,後來在軍中也用過,如今就送了你,望我下回再見你,你不再是柔柔弱弱的杜若兮,而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

「多謝堂姐。」杜若兮接了鞭感激道。

杜若兮明日就要離開,得回府中收拾行裝,未在宮中多留。

第二日,杜容兮醒得晚,一睜開眼,看見孟桓正抱著小皇子,一臉父親慈愛的模樣。杜容兮同身邊的宮人問了:「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剛過了辰時。」

杜容兮又同孟桓道:「若兮他們可走了?若未走,皇上去送一送他們,我未出月子,不好往外吹了風。」

孟桓抱著孩子到杜若兮床榻前來坐下,他滿臉喜色道:「他們想必是眼下離不開京城了。聽說昨兒夜裡,若兮身子不適,請了大夫去看,竟查出若兮已有了身孕。她本就身子弱,這都懷了身孕,想必杜二老爺如何都不讓她去奔波去邊關的。」

這倒是一樁大喜事。

不過,杜若兮是真不能去邊關了。她本就身子弱,先前又小產過,從小產到日前,所隔的月份也不長,眼下身子更弱,根本經不起半點折騰,只能留在京城裡養著。

果然,晌午向雲昭就進了宮裡來說,暫時不能去邊關,又給孟桓遞摺子讓他留在京城裡。

索性,眼下軍中也無事,向雲昭留在京城裡也無妨。

向雲昭和杜容兮一直想走沒走成,倒是公主府那邊出了些岔子。

前些日子,宋煥之留下了份和離書,就悄悄離開了京城,並留了一封信說往後永不踏入京城。沒兩日功夫,就聽說孟心悅離開京城去找宋煥之了。

說等她找到了宋煥之,就要賴他一輩子。

*

小皇子滿月後,孟桓就帶著杜容兮和小皇子在京城裡的宅子住下,宅子里只有幾個乳娘丫鬟和小廝,朝中的事,孟桓管得也少了許多,幾位內閣大臣們商議著定,若有定不下的,再來找孟桓評定。每本摺子、如何批斷,文淵閣里全都有記檔,孟桓偶爾會去翻看。

過了年關后,鄉下莊子那邊傳來杜澄染了病的消息,杜容兮心下著急,此時大哥杜容昊又去了邊關,估摸要三五個月才回,父親的病倒也不嚴重,就是想他膝下無人照料,想必孤寂冷漠。

於是,杜容兮便去了鄉下莊子。

她到莊子里,由下人領著進了父親的房中,正好看一位大嬸給父親喂葯,喂葯后,她起了身來,見過了杜容兮,道:「這老哥哥雖然身邊有下人照顧,但是啊。沒人跟他說知心話。這就是老哥哥的閨女吧,長得真標緻。我家裡頭還有活要干,我就先走了啊!」

說完,手往衣裳兩邊擦了擦,一邊出了莊子。

杜澄見著杜容兮來很歡喜,他笑拖著虛弱的身體笑著同杜容兮道:「那位是住在隔壁的李嬸,平日里可沒跟我少鬥嘴,沒想到我這病了,她還能來給我喂葯,陪我說話。」

杜容兮眼眶略紅,她拿手帕擦了擦,才上前去與杜澄道:「爹,女兒不孝,沒有盡到過孝道,還總讓爹擔心。」

杜澄笑著嗔了句:「我就一點風寒入體,他們這些下人怎麼就給報到京城裡去了!」

「後宮早就散了,小皇子也大了,有乳娘帶著。我在宮中也無事,往後也可常來莊子里陪陪爹。」杜容兮忙解釋了一句。

杜澄便也沒說什麼。

有女兒陪著,杜澄這風寒沒兩日就好了,病好了后,就精神抖摟的,跟杜容兮說在莊子里的生活。

李嬸說張大叔家幹了魚塘,請大家去幫忙撈魚,過來問杜澄要不要去,杜澄滿口答應下來。也拉著杜若兮一同去荷塘里撈魚。

此番,杜若兮真見著了往日里在朝堂呼風喚雨的父親,竟然與一群平頭百姓一起卷了褲腿和衣袖手裡拿了個簍子,腳步蹣跚的在荷塘里認真的撈魚,撈著了魚,就開心得跟個幾歲的孩子一般。

杜容兮覺得,父親眼下比以前過得開心幸福。

撈了魚回去的路上,李嬸一直埋怨父親動作不麻利,還弄得滿身都是泥。父親只笑笑。也不與她爭辯什麼。

夜裡,大家一塊去張大叔家裡吃飯,吃著吃著,李嬸就突然紅了眼眶,抹淚哭了起來。

大家一問,才知道她兒子狗娃要去參軍,這狗娃一走,家裡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心裡頭就空了下來。

杜澄聲音高高的道:「好男兒志在四方。狗娃子總不能一直留在村子里陪著你。他走了,這不還有我嗎?我們倆可以一塊說說話。」

李嬸哭得更厲害了,其他人也不再去勸。

一會兒后,李嬸就不哭了,像是想通了。

席上,有位大叔問杜容兮:「杜家閨女要留在村子里陪杜大哥多少日子?」

「過個四五日,我就走了,到時候我爹爹還煩請各位長輩照顧些。」杜容兮道。

「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這鄉里鄉親的當然要相互照顧些。再說了,杜大哥來了后,對咱們鄉親多有幫助。」

這些鄉親,只曉得杜澄以前當官的,後來解甲歸田了。這天下姓杜的人太多了,誰也沒將他當做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回去的路上,杜容兮同杜澄道:「爹,我看您對那個李嬸很不錯,李嬸對您也挺好的。要不您倆就一塊兒過吧,我想,我娘也希望有個貼心的人能照顧您。」

「你這孩子!」杜澄說了她一句,無奈的笑了笑,仰頭看著天上的星子,許久他才感慨的道:「爹這前半生縱橫風雲,權勢滔天,但活得並不自在,有諸多無奈之事。只有到了如今,過得才像是生活,簡單充足,沒有算計,才是為自己活著。」

幾日後,杜容兮回了京中。

杜澄的話給了她很大的啟發,如今朝局穩定,她跟孟桓的感情越來越好。兩人在皇宮住的日子並不多,大多日子是住在京城的宅子里,就像是普通的夫妻一般。

杜容兮嫁給孟桓的第七個年頭,小皇子九個月,杜容兮又懷上了身孕。

杜容兮嫁給孟桓的第八個年頭,杜容兮為孟桓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孟桓高興非常,看著剛下孩子神色倦憊的杜容兮,握著她的手,道:「爭取明年,再給朕生一個。」

杜容兮搖頭:「生孩子太疼了,臣妾做不到。」

「那後年再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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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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