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與戲子一夜(一)

第九章 與戲子一夜(一)

杜容兮誦經結束后,帶著錦秋出了大雄寶殿。眼下這寺廟裡就她們幾人,空曠得很,有什麼聲音也聽得格外清楚。

她們剛走了幾步,就聽得前面有男子唱戲的聲音,凄凄婉婉,並無樂器聲相伴,顯得他的聲音格外空曠清靈。

杜容兮要往前走,錦秋警惕的提醒:「娘娘,古怪得很,莫去。」

「僧眾們不見了,這寺里平白多了個唱戲的男子,這本就是人家精心安排的套,去與不去,我們說得清楚嗎?」杜容兮冷靜的道,從容的往前方走去。

見得一粉妝男子,打扮得旦角模樣,咿咿呀呀的唱著《牡丹亭》,杜容兮在他面前停下,他仍是專註的唱著他的戲。

的確是一個唱戲的極好的男子,想來是在一方說得上名號的角色。

等他唱完這一段,他躬身向杜容兮請安,恢復了男聲,依然清冽:「草民見過皇後娘娘。」

「不必多禮。你戲唱得不錯,既然唱完了,就離開吧!」杜容兮的聲音里不見喜怒,不見波瀾。

那戲子一怔,抬頭看著杜容兮,半晌,才道:「那皇後娘娘是要放了戲班所有人的性命了?」

此話聽得杜容兮生疑,便問:「本宮是如何要挾你的?且如實說來。」

戲子看著杜容兮,猶豫了許久,到底不敢違了杜容兮的意思,跪下如實道:「昨日有人來綁走了戲班所有的人,以他們性命要挾草民來來迦葉寺里給皇後娘娘唱一日的戲,如此才會放了戲班的人。傳話的人,身上佩戴了一塊虎頭龍紋的令牌。」

虎頭龍紋的令牌,那是大內的人,只聽命於孟桓。

原來這一出,竟是孟桓安排的!

杜容兮嗤笑,孟桓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給她安個罪名,廢掉她了!

「皇後娘娘,您……能放了戲班的人嗎?」見杜容兮許久不說話,戲子試探的問道。

杜容兮回神過來,與他道:「你卸下這身粉黛,換上平常穿的衣物,暫且留這寺中陪本宮說說戲文吧,至於戲班的人,明日,自然就放了。」

「是。」戲子恭敬應下。

待他卸下粉黛,換上平日里的里穿著,瞧著也是相貌堂堂、眉清目秀、面若白玉的俊美男子。他躬身作揖,向杜容兮道:「草民宋煥之,見過皇後娘娘。」

「宋煥之,倒是個不錯的名字,本宮記得好像也有個叫宋煥之的王侯公子,具體是誰,也記不清了。本宮留你在這兒,不談風月,你隨意撿幾個戲文故事說說吧。」杜容兮抿了口茶,淺淺淡淡的說,不見威嚴,竟有幾分寂寥。

宋煥之落了座后,便開口說起《牡丹亭》的戲文故事,他才剛開口說了一句:「柳夢梅與那杜麗娘……」

杜容兮開口打斷他:「莫說那些情情愛愛的,就講講家國孝義的……」

宋煥之便立即換了個戲文來講說,講了《孝義節》、《沉香救母》、《將相和》等等戲文,杜容兮也聽了個高興,與宋煥之言談,她也覺得此人談吐不凡,胸有溝壑,絕非只是個混跡於戲班的戲子,對他頗為讚賞。

宋煥之與杜容兮說話幾句,便也覺得眼前這個皇后,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威嚴、獨斷驕縱,心狠手辣。

房中的燈燭燃了一夜,快要天亮的時候,宋煥之重新化上了妝容,唱了一出《長生殿》,唱完了,杜容兮遣錦秋打開房門,道:「到了早上了,你可以退下了。」

宋煥之卻站在屋子裡未動,朝杜容兮躬身:「皇後娘娘若是喜歡草民,不妨帶了草民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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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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