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

第085章: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

「……沈年?」我遲疑着叫道。

「嗯。」沈年若無其事地應了一聲,側首看了眼隨後走出的顧簫,他步伐平穩地走過來坐到沙發上,然後把乘乘從我腿上抱到他腿上。

他表現得平靜如常,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他嘴角的那一點點腥紅卻讓我移不開眼,我輕聲說:「你嘴角的血跡沒有擦乾淨。」

沈年全身都是一頓,接着他淡定地抬手蹭了蹭嘴角,看了眼指尖說道:「沒躲過他這一拳。」

我看着他,又說:「你衣服上沾了灰。」

沈年眉心微動,看了看我。我抿著唇幫他把淺色衣服上的灰塵撣掉,隱約能辨認出是半個腳印。

「顧簫你踹人有癮?」我扭頭看大咧咧坐着的顧簫。

顧簫面無表情地說:「有癮。」

我咬了下牙,順手抄了身後的靠枕就朝他砸了過去,他兩手輕輕巧巧地接住,也很順手地放在了自己身後。

「你說要跟他單獨聊聊。單獨聊聊動嘴就行了,你動什麼手!不光動手你還動腳!這叫聊嗎?」我瞪着他。

顧簫冷著臉:「我跟你說我是沒槍了,要有我手腳都不用動!」

槍?

「你還敢跟我提槍!」我陡然拔高了音量。

顧簫張了張嘴,大約是見我真生氣了,他又閉上,沒再跟我頂嘴。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接着就問沈年還被他打到了什麼地方,沈年沒吭聲呢。顧簫說:「我他媽總共就打了他幾拳順帶踹了一腳,他躲得那麼快,我還能打到什麼地方!」說完他也許是氣不過,又說:「顧笙!就算你喜歡這個人渣!但我可是你親弟弟!我跟他一塊兒從裏邊出來,你光管他受沒受傷,問都沒問我一句。我可是你親弟弟!」重點提醒。

我斜睨着他:「你嘴角沒血跡身上沒灰塵,生龍活虎地還有心思跟我抬杠。你要我問你什麼?」

顧簫被我說的啞然,只不屑地嗤了一聲。

我很快又說:「還有,當着乘乘的面,別再罵髒話。」

「我……」

「你可是他親舅舅。」我在他反駁前說道。

顧簫怔了一怔,看了眼乘乘,悶悶地回我一句「知道了」。

答應的還算乾脆,看來也是接受現實了。我稍微地鬆了口氣。想問問他現在怎麼看我和沈年的事情,他卻已經開口問起別的。

「你把乘乘從顧家帶出來了,以後你怎麼辦?媽是什麼態度?」

「顧簫,事已至此,她什麼態度都不重要了,我也不關心她的態度。重要的是乘乘是我的,以後他都要在我身邊。」我掀起眼帘看他,沉靜地說道:「顧家那邊應該下午開始就雞飛狗跳了,當然我也沒辦法確定。給你打完電話沒多久我就關了手機。你的手機呢?」打不通我的電話,葉婉蓉一定會問顧簫。

顧簫說:「揍梁遇西的時候從口袋裏掉出來摔黑了。」他摸出手機按了按,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點點頭:「他們如果給你我打電話都打不通,可能馬上就要派人找了。不過梁遇西既然被你綁起來了,他們要找你也沒有途徑,可能會耗上一段時間。但你還是要多注意。葉婉蓉的心性你和我都了解。經過乘乘的事後再落回到她手裏,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沈年聞言看了我一眼。

顧簫沉默了一會兒才應着我,隨即又眉頭緊蹙地問道:「梁遇西是他們那邊的人?」

「你不知道?」我奇怪地說道。我說我讓你提防他的時候你那麼冷靜,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我一直只是覺得他不對勁。」

我問顧簫:「哪兒不對勁?」

「跟塊狗皮膏藥似的貼着我,怎麼趕都趕不走。」顧簫板着臉說道。

當然趕不走。

我說:「梁遇西應該是顧景初的人。」

「顧景初的人?」顧簫眉頭皺的更緊,「他想幹什麼?」

我笑了笑:「把他叫醒問問不就清楚了?」

顧簫點頭起身,卻又一頓,他問:「乘乘怎麼辦?讓他這麼看着?」

對,又把乘乘忘了。

我後知後覺地扭頭一看,卻見乘乘不知什麼時候窩在沈年的懷裏睡著了。

見我和顧簫都看着,沈年問道:「一樓的哪間房間里有床?」

「不知道。」我說我去看看。

顧簫抬腳蹬了下茶几攔住我,沒什麼表情地伸手指著一間房說:「家庭影院,裏面有沙發床。」

沈年微微頷首,抱着熟睡的乘乘便朝那間房走去。

我說顧簫:「你來了后把這裏都看了個遍?」

「我等你等了三四個小時我不給自己找點事兒做?」顧簫冷漠地睨着我:「我還沒問你呢,這房子你買的?」

「不然是你買的?」我虛偽地假笑着。

顧簫一下坐正了身體:「不是……你什麼時候買的?多少錢?你哪來的錢?這你也沒跟我透過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弟弟?」

我不耐地擰眉:「你煩死了!快點兒去把梁遇西弄過來。」

「你先跟我說這房子你什麼時候買的!」顧簫盯着我,好像我不把房子的事情也交代清楚他就不罷休似的。

我嘆了口氣,說道:「兩年前買的。」

「兩年前?」顧簫遲疑着,又問:「花了多少錢?」

我睇着他:「你問花了多少錢幹嘛?」

顧簫說:「我給你參考一下看看你有沒有被人坑。畢竟你那腦子……」

「你給我滾!」我氣的又抄起一個抱枕砸過去,他閃身利落地躲過,我叫着:「我被坑多少錢那也是我樂意!你少廢話!快點兒把人弄過來!」

沈年再次從房間里出來,看到的剛好就是我氣急敗壞沖顧簫發火的一幕。

我就像被貓按住了尾巴的老鼠似的,囂張的氣焰瞬間就滅了,我放下怒指著顧簫的手,恢復以往平靜說道:「顧簫,快點去!」

「呵。裝的也不嫌累。」顧簫譏諷地說我,接着他冷冷地看了眼沈年便走開了。

我看着沈年走近,努力把心頭的尷尬壓下后說:「我以為你會陪着乘乘。」

「他睡得很香。應該一時半會兒地都不會醒了。」沈年一邊坐下一邊說:「沙發床很軟,上面有乾淨的毯子給他蓋上了。門我沒關緊。這樣他醒了喊叫的話,我們能聽到。」

聽沈年這麼說,我便看了看,果真門留着一條縫。

「你真細心。」我由衷地說道。「如果換了我,我可能做不到你這樣。」

沈年輕笑着,「如果換了你,你會做的比我更好。」

安慰的話由沈年的口中說出。效果似乎出奇的好。

我抿唇笑了笑,正要說還是你做的最好,耳邊卻聽到重物摩擦地面的聲音。

我回頭去看,見顧簫正推著綁在椅子上的梁遇西過來。梁遇西似乎早就醒了,一雙眼睛清明,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年。也並不怎麼慌張。

我無語地說顧簫:「幸虧椅子下面都有塑料包角。不然你這樣弄,地面都要被你磨花了。」

「不這樣弄你要我怎麼弄?扛着?」顧簫翻了個白眼給我。

「你!」想大聲地罵他一頓解解氣,但一想到沈年就坐在我身邊,我硬生生地把到嘴邊的髒話給吞回了肚子裏。

顧簫把梁遇西弄到沙發前,我偏頭打量了兩眼,讓顧簫把他嘴裏塞得布拿掉。

顧簫照做后就一屁股坐回到沙發上。

嘴裏的布拿掉后,梁遇西活動了下下巴關節。我笑着:「嗨,梁遇西同學。真沒想到再見到你會是以這種方式。」

「我也沒想到。」梁遇西苦笑了下,有些無奈地說:「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他的嗓音聽着有些乾澀。

我問:「那你為什麼要跟蹤顧簫呢?」

「我沒有跟蹤顧簫。」梁遇西說:「我是擔心他。籃球打得好好的,他接了個電話后就說有事兒要退場,急急忙忙的樣子看着就不正常。我以為出了什麼事兒了,就想跟着去看看,說不定也能幫上個忙。誰知道……」

「誰知道半路上就讓我給發現了,還讓我揪下車揍了一頓。」顧簫冷淡地接過他的話,似笑非笑,「但是梁遇西,我記得我警告你了,讓你少管我的事兒。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梁遇西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說:「顧簫,我們是同學,又是一個籃球隊的。我把你當朋友。你有事兒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顧簫嗤笑道:「朋友。」

「我有些好奇。」我看着梁遇西,問道:「是顧景初給你的定位,讓你跟顧簫成為朋友的嗎?」

梁遇西疑惑地看我,「不好意思,誰是顧景初?」像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哦。你不認識一個叫顧景初的人?」

梁遇西一臉茫然地搖頭。

我低低笑了一聲,「那你認識一個,叫阿東的人嗎?」

梁遇西瞳孔閃爍。靜靜地凝視,我說:「他是顧景初的司機。」

「……不認識。」梁遇西說道。聲音比剛才低了不少。

我挑了挑眉:「不認識嗎?他的名字和你的有點兒像,他叫梁遇東。不過顧景初一直都叫他阿東。」

梁遇西勉強地笑起來:「梁遇東?大概是我本家?」

「嗯。」我不置可否地點頭,「說不定還是你親哥哥呢?」

梁遇西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在這麼明顯的露底的情況下,他竟然還想咬牙強撐。「顧笙你……」

「叫她顧小姐。」沈年驀地說道。

我眨了眨眼,附和道:「叫我顧小姐。」

顧簫不耐煩地掃了我們兩人一眼。對我說:「別告訴我你這行為叫夫唱婦隨!我會殺人我跟你說!」

「你閉嘴!」

我斥了他一句,對梁遇西說:「你想說什麼來着?繼續說。」

梁遇西有些怔愣,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繼續說道:「顧……我是家裏的獨生子,我沒有什麼哥哥。」

「是嗎?」

我默然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最後搖頭嘆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真不明白你還演什麼。是顧景初要求你死不承認的?難道你還要我再去把梁遇東綁來讓你們當面對峙?」頓了頓,我又說:「不過梁遇東可能沒有你那麼好對付。他好歹也是跟在顧景初身邊的人。嗯……」

我沉吟著,抬眼看顧簫,示意他接話配合我一下。

可惜顧簫就是個傻的,跟我就從沒有過默契。

關鍵時刻,還是沈年收到了我的暗號,淡漠地開口:「要綁誰?顧景初的司機?」他從褲兜里拿出手機。隨口問道:「叫梁遇東對嗎?我讓人去辦。」

我隨便叮囑道:「讓你的人下手輕點兒。」

沈年沒應聲,拇指敏捷地點着手機屏幕。等他把手機放在耳邊時,梁遇西頹喪地叫道:「梁遇東是我哥哥!不要動他!」

「早承認不就完事兒了!」顧簫嫌棄地說他。

沈年把手機放下,我探頭瞄了一眼,10086.

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顧簫看我,梁遇西看我。沈年也看我。

我低頭撓了下鼻尖,隨即淡然自若地問梁遇西,顧景初讓他接近顧簫的目的是什麼。

「他讓我監視他,定期向他報告顧簫都和什麼人在一起,接觸過什麼人。」

一猜就是這個。

顧簫罵道:「他媽監視我干屁?他暗戀我?」

我瞪着他:「你嚴肅點兒!」

「你可嚴肅了!」顧簫嘲諷地說我。明顯就是記着剛剛我笑出聲的事兒。

我不再搭理他,看向梁遇西:「你監視顧簫,顧景初給了你什麼好處?錢?」頓了頓。又覺得梁遇西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個會貪圖錢的人,就說:「還是他拿你哥威脅你?」感覺上這個比較靠譜。

可誰知道梁遇西卻說:「都不是。」

我擰了擰眉:「都不是?那你是為了什麼?」

梁遇西無聲地與我對視,他雙眼有微妙的閃動,似乎在猶豫該不該告訴我。

顧簫冷聲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一個大男人說話吞吞吐吐這麼拿不定主意惡不噁心人?」他把對梁遇西的厭惡實實在在地寫在了臉上。

梁遇西稍稍垂下了頭,低聲道:「為了報恩。」

「……什麼?」我和顧簫異口同聲地問道。兩個人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梁遇西抬眸。興許是已經把話說出來了,他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地隱瞞,聲音便一下子高了許多。「為了報恩。」他說道。

「你在拍電視劇?」顧簫皺眉問道,很真誠的樣子。

梁遇西十分平靜:「我明白『報恩』這兩個字聽起來會很假,但是……」

顧簫壓根不想聽他說下去,打斷道:「你不用但是了,就是很假。什麼報恩不報恩,太假了。你趕快給我說實話!」

梁遇西說:「我說的是實話。」

「你……」顧簫還想再說兩句,我叫了他一聲,「顧簫!」他看向我,我說先聽聽梁遇西說報恩是怎麼一回事再下定論。

顧簫說:「我對聽故事沒興趣。」

「那你就閉上嘴!」我瞪了他一眼,視線轉向梁遇西。

梁遇西見我看他,想必也是明白我的意思,他唇抿了抿,說:「我哥哥梁遇東的命,是他救回來的。」

大概三年前。梁遇東檢查出了胃癌,「癌」這個字眼太可怕了,對於很多人而言,就相當於一個死。但所幸,梁遇東的最終檢驗結果還可以,良性中期,醫生說只要動了手術將病變部位切除,他有非常大的幾率恢復健康。這是一件好事,可梁遇東卻出不起三萬塊的手術費。

梁家一家三口,梁遇東和梁遇西兩兄弟,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母親。父親早年在建築工地被高處掉落的轉頭砸死,賠了二十萬,母親因此一病不起,二十萬幾年裏都花在了母親身上。梁遇東身為長子,早早輟學打工,一邊伺候身體不好的母親,一邊養活還在上學的弟弟。他是家裏的頂樑柱,他卻也因此存不下錢,所以即便是區區三萬塊錢,他也拿不出來。

但是梁遇東卻也不能死。

他死了,這個家也就完了。

於是梁遇東抱着渺茫的僥倖,拋去臉面,將自己掛牌出售。誰借他三萬塊錢,他就給誰當牛做馬三年。在這個騙子橫行的當今,還真讓梁遇東碰上了一個肯相信他的人。

「那個人就是顧景初。」梁遇西說:「他給了我哥三萬塊錢讓他去動了手術,我哥恢復健康后還讓他成為他的司機,每個月都開給我哥不菲的工資。他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恩人。」

不得不說,梁遇西還真是個會講故事的人。

聽得我還有一點點唏噓。

「所以。你替他監視顧簫,你什麼都不要?」

「他出錢把我轉到的私立學校。」梁遇西自嘲地笑道:「一年學費幾十萬,我們家沒有那麼多錢。」

我挺好奇的,「是你哥把顧景初救了他的事兒跟你說的還是顧景初自己跟你說的?」

「我哥跟我說的。」

「哦。」我點點頭,笑了聲說:「那現在你都暴露了,你還準備怎麼樣?」

「……不知道。」梁遇西說。

無趣的回答。

我又問:「那你猜猜,顧景初如果知道你暴露了,會怎麼樣?」

「不知道。」梁遇西說。

顧簫冷聲道:「會殺了你。」

梁遇西怔然地看他,顧簫森冷地一笑,又隨性道:「開個玩笑。」

「對。」我說:「為了這麼點兒事兒殺人不至於,但是拿梁遇東當出氣筒還是有可能的。」

梁遇西瞠大了眼睛,「這是我的過錯,和我哥有什麼關係?」

我笑道:「你們之間的血緣,不就是最大的關係嗎?我想顧景初看中的,正是這一點。」說完,我見梁遇西的神色有些怔忪,又有些驚疑,我垂下眼帘思忖片刻,隨即就對顧簫說道:「把他放了吧。」

「放了?」顧簫不滿地看着我。梁遇西也很驚訝。

我「嗯」了一聲,說:「放了。」

顧簫不悅道:「你知不知道我把昏睡着的他帶過來再把他綁椅子上用了多大的力氣!我累死累活的你說放就放?」

「所以誰讓你把他帶來的!」我沒好氣地說道。我藏了兩年的房子,這第一次來就讓梁遇西知道了。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打死顧簫。

顧簫說:「把他放了,他又去顧景初那兒通風報信怎麼辦?」

我問:「那你是想這麼綁着他一輩子?」頓了頓,我又說:「吃喝拉撒全靠你?」

顧簫臉色一變,半句廢話都不再說了,飛快地就給梁遇西解了繩子。

恢復了自由,梁遇西首先扭了扭手腕和腳踝,我說:「你走吧。」

梁遇西有些不太相信地說:「你就這麼放我走?」

「你只是監視了顧簫,並沒有對他做別的。而且……」我看了看身邊寂靜的就像不存在的沈年,「而且之前在蘇里,顧簫被人打時,還是你打電話通知的我。梁遇西,你說你監視顧簫是在報顧景初的恩,那我現在放你安然無恙的走,也就當是我報你的恩吧。謝謝你當初的那個電話。我知道那是你自己的主意,因為顧景初從來不想讓我們活。」

梁遇西滿目震驚。

我讓顧簫送他出門,顧簫不情不願地把他趕走。

梁遇西前腳走,後腳我就問沈年:「能找個做事乾淨利落的人跟着他嗎?」

「想看他會不會去找顧景初?」沈年猜到了我。

我點點頭,他也點了下頭,接着他就給一個人去了電話。

顧簫說:「你把人放了再找人盯梢,顧笙你就說你是不是閑得慌?」

「你懂個……」屁!

我看了眼沈年,輕咳了一聲說:「梁遇西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你綁着他不放幹嘛?」

「那放了你還怕他去找顧景初?」

我糾正道:「不是怕他去找顧景初,是想看看他會不會去找顧景初。」我咬了下嘴唇,「我想不會。」

顧簫冷嗤:「為什麼不會?」

沈年說道:「因為他給你打的那個電話?」

「嗯,打得那個電話是主要原因。」我對沈年笑着,又冷漠地看顧簫:「笨死你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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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裏雨里,我在情深處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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