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尋找

4.第4章 尋找

十四歲的顧承銘還是個囂張跋扈的小孩。

顧承銘的父親顧驥業是家中獨子,到了顧承銘這一代,又只有顧承銘這一個兒子,顧承銘從小就是被爺爺慣著長大的。不管顧承銘在外面惹了多大的禍回來,爺爺頂多訓斥他兩句,然後吩咐人把事情擺平。

其實也是顧承銘的爺爺認為顧承銘還小,一個小孩子能惹出多大的麻煩,再加上對這個孫子的疼愛,更是縱容。

久而久之,顧承銘就更加頑劣,誰都不放在眼裡,想要的東西就必須要得到,否則就耍脾氣,搞得人不得安寧。

上一世,直到顧承銘十七歲時爺爺突發疾病去世,顧承銘才突然從天堂摔了下來。沒有了爺爺的撐腰,母親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他的父親從外面接了私生子回來,甚至要把那個私生子培養成公司的接班人。

當初他因著二世祖的形象接管公司事務時沒少吃暗虧,即使他有著爺爺給他留下的人脈和資源。後來他也算是為了爺爺的期望硬挺過了那段危難期。他自己做出的業績加上爺爺給他留下的股份,還有爺爺教他投資賺的錢私下裡買來的股份,他才能得以繼承公司,不然,他說不定真的就被那個私生子擠出這個家了。

後來幾年的他在那種忙碌而又奢靡的生活中,漸漸地好像都忘記了自己想要些什麼了。

直到他遇見了黎豫。

自從爺爺去世,父親對母親的態度大變樣后,母親就一度抑鬱地生病在家不肯起床。哪怕是在顧承銘最難的時候她也沒有想著去幫。其實顧承銘一直都知道,父母的婚姻不過是商業聯姻而已,可是母親卻是真心愛著父親的,是超過愛顧承銘和超過愛自己的感情。

後來是醫生說這樣天天悶在家裡對病人不好,顧承銘才把她送到了黎豫所在的那家療養院請專人照看。

和黎豫的相遇可以說是並不美好的回憶。

和黎豫遇見的那天是個雨天,天色陰沉的嚇人。黎豫騎著電車出門時沒有看到顧承銘停在門口的轎車,直接撞了上去,把顧承銘的新買的車颳了一個大口子。

當時顧承銘剛剛談失敗了一單生意,心情很不好,看到有人刮壞了他的車后更是沒好氣,直接罵出了聲:「FUCK!」

而黎豫看清了自己刮壞了一輛車后,內心雖然很慌張,但還是停下來去敲了敲顧承銘的車窗,看到顧承銘不耐煩地降下車窗后才說道。

「對不起,好像刮到了你的車,可是門口不讓停車的……」說著黎豫還指了指一邊禁止停車的標識。

因為天色很暗,顧承銘根本看不清穿著深色雨衣的黎豫長的什麼樣子,也看不清黎豫指的什麼狗屁標識。

顧承銘嗤笑了一聲,態度囂張:「賠不起錢就滾!」

顧承銘還倒不至於因為這點錢去為難別人,可他也討厭別人對他說教,自然談不上用什麼好語氣說話。

黎豫被顧承銘不可一世的態度噎得一時語塞,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直到看到顧承銘要關上車窗后才急忙抬手擋了一擋,另一隻手迅速從兜里掏出自己的工作牌給顧承銘看道:「我會賠的,我在這家療養院工作,這是我的工作號。我不賴賬……」

顧承銘都懶得再多看一眼黎豫,伸手拿下黎豫的工作牌后就關上了車窗,迎著雨幕開進了夜色里。

黎豫的工作牌被顧承銘隨手扔到了一邊,顧承銘根本看都沒看,難道還能真的去找他賠嗎?不用想他都賠不起。

顧承銘一直沒來找他算賬,而把工作牌給了顧承銘的黎豫卻一直想找到顧承銘賠錢並拿回自己的工作牌。然後他們才有了後來的那麼多糾葛和愛戀。

現在的顧承銘是十四歲。

現在的黎豫應該也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更讓顧承銘覺得感謝的事了。他現在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黎豫,想擁抱他想親吻他想告訴他,他有多麼想念他。

他對他的思念已成頑疾,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顧承銘還記得和黎豫一起去看望他父親的墓地時回的那一次老家。路線什麼的雖然記不清了,那個小鎮的名字卻是清晰地印在他的腦子裡。

第二天一大早,顧承銘穿好衣服吃好早餐后,背著書包坐上了私家車去了學校。

顧承銘一進教室,幾個平時跟著他作威作福地幾個損友就湊了過來,紛紛問著顧承銘他的手怎麼腫成這個粽子樣了?

顧承銘對這幾個少年時期的玩伴除了徐嘉柯以外基本上都沒了什麼印象,於是面無表情地解釋了一句不小心后,就不再說話了。

其他人都識趣地不再問,偏偏徐嘉柯看出了顧承銘的不對勁后,愣是往他面前湊,顧承銘確實也是有事要和徐嘉柯商量,當下就連課也不上了,拎起徐嘉柯出了教室說道:「跟我去個地方,去嗎?」

徐嘉柯指了指自己,問道:「就咱倆?」

顧承銘點頭,「對。」

徐嘉柯很爽快地答應了,一臉興緻勃勃地問著顧承銘:「是去哪裡啊?還神神秘秘地不告訴我,嘿嘿……」

顧承銘對徐嘉柯一臉的想入非非根本沒空理會,他現在滿心都沉浸在將要見到黎豫的迫切中。

直到徐嘉柯一臉迷茫地跟著顧承銘來到了火車站,買了去往C市的車票后,徐嘉柯才從美夢中醒來,問道:「你去這裡幹什麼?有認識的人?不可能吧?」

顧承銘卻坦誠地點點頭,「很重要的人。」

「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徐嘉柯還是不相信,離這裡這麼遙遠的地方竟然還會有個對顧承銘來說重要的人,簡直見鬼!

再說了,他顧承銘什麼時候有了看重的人了?

可是接下來不管徐嘉柯再怎麼問,顧承銘都不肯開口再說,徐嘉柯只好帶著滿心的好奇和顧承銘一起踏上了開往C市的火車。

在火車上,顧承銘讓徐嘉柯跟家裡打電話說要跟顧承銘出去玩幾天,一邊自己也跟吳嬸說了一聲。這個年代買火車票還不是實名制,上一世這個年齡的顧承銘也不把學習放在眼裡,每天就是跟了那些紈絝子弟們為非作歹,幾天幾夜的不著家也是常有的事。那個時候母親因為上流社會的繁忙社交無暇顧及他,父親也對他的不學無術不理不睬。現在細細想來,只怕是父親是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讓他繼承家業吧。要不是爺爺從小就派人教他防身術又親自教他炒股,只怕他……顧承銘嗤笑了一聲。

坐了一上午的火車,才到了C市。顧承銘和徐嘉柯吃了午飯後又踏上了開往Q鎮的客車。

開往Q鎮的路很難走,客車一路上顛簸地徐嘉柯快要吐了,再加上客車車廂里難聞的氣味汗味,徐嘉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徐嘉柯看了一眼安靜地坐在旁邊座位的顧承銘,忍住了自己要抱怨的情緒。

客車晃晃悠悠地走了三個多小時,才在一個看起來破爛不堪幾乎沒有承重能力的小石橋前面停了下來,售票員喊著顧承銘徐嘉柯他們倆下車。

顧承銘轉頭瞥了一眼外面的情況,皺了皺眉說道,「還沒到。」

「再往前過不去了,只能到這裡呀,你們要想往裡去,只能走著了。」售票員光看顧承銘和徐嘉柯的穿衣打扮就知道他們不缺錢,估計是城裡的學生來鄉下玩來著,說話也就客氣了幾分。

顧承銘看了眼那個小破石橋,沒辦法只好起身下了車。徐嘉柯一下車,整個人就忍不住地跑到道路邊開始乾嘔。

顧承銘到旁邊支著簡易塑料棚的小攤上買了瓶水給他。

徐嘉柯看著對他敬而遠之的顧承銘就知道他的潔癖又犯了,肯屈尊降貴的買瓶水給他也是不容易了。便接過了水,對著嘴巴漱完口后,才一邊擦著水漬,一邊吐槽道:「干他媽的礦泉水,不知道哪灌的自來水。」

顧承銘沒說話,心裡卻是有幾分焦急的,這裡和二十年後還是差了很多的,他的記憶里沒有這座小石橋。

顧承銘環顧了一下四周,又走到剛剛買水的攤販那裡買了一些看起來花花綠綠的吃的東西后,才詢問道:「打聽個人,你聽說過趙寶國嗎?」

「住村北的趙公雞?」那小攤販打量了一番顧承銘,有些意外地問道:「怎麼?你認識他們家?」

顧承銘眼睛一亮,剛剛想的也不過是這裡住戶稀少,鄰里街坊的說不定都認識就問了一問,沒想到還問著了。「是,你知道去他們家怎麼走嗎?」

「你是他們家親戚?」那小攤販看著顧承銘的穿著打扮也覺得不像,趙寶國他們家能有這麼有錢的親戚還能天天扣的跟鐵公雞似的。

「不是,我是住在他們家黎豫的朋友。」顧承銘回答道。

「黎豫啊,沒想到他還有你這樣的朋友,找到這來了。唉,如果你能聯繫上他媽,可趕緊把他帶走吧,哎呦……」小攤販說的一臉的不忍,顧承銘聽著小攤販的話,只感覺心像被人突然拿針扎了一下的疼,細細密密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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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以我之銘,寵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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