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咬罷,就這樣罷

112 咬罷,就這樣罷

清晨寒風肆虐,雪都飛起來了,一夜之間銀裝素裹,天上地下全都白皚皚的一片,亮堂堂的。

趙政起來的時候動作雖輕,但冷風無孔不入,董慈迷迷糊糊往中間躺了躺,伸手摸了摸沒摸到自己的大暖爐,喚了聲阿政就皺著臉睜開了眼睛,眯著眼見窗戶外白晃晃的光透進來,覺得有些冷,就往被子裡面縮了縮打算再賴上一會兒。

趙政此去櫟陽與她不同路,一來一回至少也要三四月的光景。

聚少離多。

他們雖是自小相識,但這些年真的是聚少離多。

董慈有點躺不住,睜開眼睛偏過頭見趙政正站在榻邊看著她,索性擁著被子坐起來,伸出手臂去夠他,整個人都貼進了他懷裡,赤[裸的手臂肩背露在外面似乎也不是很冷了,「阿政……路上注意安全,你要早些回來,離冷天過去還有兩個月呢,外面是下雪了么?」

趙政哪裡能讓她受凍,嗯了一聲拉過被子裹著她的背把她整個人都裹進了懷裡,低頭看見她肩頭上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目光暗了暗,低頭在她脖頸上重重吮吸了一口,緊了緊手臂低聲囑咐道,「乖乖在咸陽等著寡人回來,田建三月入秦,若求見你,你便託病不出,諸事有呂不韋擔當著你不用理會……」

趙政見董慈點了頭,下頜擱在她頭頂摩挲了一下,接著道,「咸陽宮裡若有人不長眼,你只管放開手處置便是,出了事寡人給你兜著,便是華陽先太后親自來請你,你也不必理會,記住寡人的話,好好待在宮裡等著寡人回來。」

董慈覺得不會出什麼問題,但聽了他的話一樣心緒浮動,見他把如君親臨的君王佩遞到了她手裡,心裡泛起的柔情蜜意一層疊一層的涌了上來,董慈貼上去繾繾綣綣的吻他,心說好在旁的女子見不著他這一面,否則她的情敵只怕用卡車都拉不完。

趙政給她撩撥得氣息不穩,若不是咸陽送來的密令上說他那個蠢兒子鬧騰個不停,他便想就這麼把她揣在懷裡帶走了。

時候尚早,也莫要辜負了好時光。

趙政當真起來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張成蒙毅蒙恬恰好過來相請,趙政用暖和的輕裘給董慈裹起來,等她梳洗好了走過來,目光在她臉上一頓,拇指在她臉上輕擦了一下,蹙眉問,「敷了粉么?怎麼這麼白?」

不止白,瓷白的臉上還染著些薄薄的輕粉,唇色粉嫩,她五官眉眼本就精緻秀麗,一身白反倒襯得她一切都恰到好處,加上渾身一種說不出通透泰然的氣質,只站著便能吸引眾人的目光,尤其是一雙清湛湛的眼睛看著人的時候,寧靜雋永別樣安寧,趙政心裡生出了些煩躁,因為她越來越清透漂亮的模樣,因為有好幾個月她不能呆在他身邊。

趙政不喜歡她塗脂抹粉董慈是知道的,聽了他的話無奈笑道,「我哪裡敢吶,你看我隨行的行李里都沒有這些東西,這不是怕毒死你么?」

趙政這是慣性的毛病,董慈也知道他的癥結在哪裡。

他的母親趙姬很特殊。

趙姬對每一段感情都很認真投入,包括嬴異人,呂不韋,還有裡面其他來來去去的很多人,她任性又快樂,變心變得很快,轉身轉得異常決絕毫不留情。

說不上趙姬是對是錯,可孩子如果有母親並且母親在身邊,那母親就是一個人一生中很重要的角色,趙政不親近她,冷眼旁觀,也逃不脫被她影響的命運。

董慈與趙政之間幾乎從來不談論趙姬的事,哪怕她死了,董慈也沒有多問過一句。

塗脂抹粉什麼的也不是董慈的樂趣,她能確定這一生都不會再看上什麼人,在這件事上她壓根就沒有必要和趙政起爭執,她樂意縱著他這樣,若是如此能讓他安心放心的話。

趙政瞧著董慈笑意盈盈溫溫和和一臉無奈的模樣,眼眸里的暗光明明滅滅,忍了忍心裡那股佔有的渴望壓過了一切,伸手解了董慈裘袍的結扣,露出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來,一把攬過她的腰張口便在她耳下的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緊緊箍著董慈的腰不讓她動彈掙扎。

董慈疼得差點沒尖叫出來,掙扎掙扎不動,趙政的力道大得她頭暈覺得肉都要被叼下一塊來了,咬在顯眼得連裘袍都遮不住的地方,這混蛋分明是哪根筋抽了病得更嚴重了。

董慈疼得想罵人,心裡又氣瘋了,越掙他越來勁,只好先讓自己放鬆了身體軟進他懷裡,一動不動任由他施為,忍著疼打算秋後算賬。

有潤濕的東西順著脖頸留下來,痒痒的,董慈摸了下見是流血了,心裡又氣又想笑,這瘋子,真該讓他一乾的忠實追隨者們來看看他這麼瘋的模樣。

趙政撒了口,心裡平喘了口氣看著她脖頸上有些刺眼的血洞,眸光幽深看不見盡頭。

董慈等著這陣疼緩過陣去,本是想罵他兩句,最不濟也要踢他兩腳,見他這副模樣又有些泄氣,心說她現在不跟他生氣,惹怒他讓他心裡堵著氣上路不好,便只擦了擦脖頸上的血跡,好聲好氣的問道,「這下解氣啦,人血好喝么?」

趙政不說話,董慈不想臨行前和他吵架,見他唇上也沾染了血跡,示意他他不動后,只得自己在地上團了團新雪墊著腳給他擦乾淨了,「真當你的王后是銅鐵澆灌的么,你的王后雖然不怕疼,但是也是會疼的,疼不疼要不要我咬你一口試試。」

董慈正拿袖子給他抹乾凈臉上的水漬,趙政心裡異樣層層疊起,握著她的後勁把她的腦袋壓到自己的頸間,讓她軟軟的唇貼在他耳下同樣的位置上,咬罷,就這樣罷,別說無人敢笑話他,便是笑話了又如何。

他這幼稚的行徑到底哪裡學來的,有天是不是還要學那些中二病少年相互紋一個情定終身的印記不成,臨行前最是忌諱與親人吵架,她現在不跟這條幼稚龍計較,等他回來咸陽試試!

董慈掙開了他的桎梏,見這瘋子陛下眼裡還有些失望之色,心裡說了句瘋子,瞥見院門邊蒙恬正往這邊看過來,暗自咬咬牙,盡量好聲好氣道,「時候不早了,蒙將軍他們怕是等急了,阿政這一去多則五六月,萬事多加小心,我和小寶在咸陽等你回來。」

趙政就只沉默地看著她,等不出血了這才把她的裘袍給她繫上了,態度強硬地命令道,「你一月回了咸陽,見了扶蘇以後,方成會護送你來櫟陽。」

董慈聽得目瞪口呆,趙政卻不管她,薄唇緊抿徑大步往外走了,冰天雪地里他走得又快又急,大步流星踩得雪地上咯吱咯吱的響,分明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董慈氣不過,彎腰團了團雪團,手一揚就往他後背扔了過去,她扔的很准,砰的一聲就砸在了他後背上散開了雪花,兩側候著的宮娥奴僕們驚呼的驚呼,請罪的請罪亂成一片,董慈扔出去就後悔了,趙政卻只是腳步頓了頓,連頭都沒回,撂下她一個人在這走了。

這瘋子。

董慈伸手碰了碰脖頸上還沾著血漬的傷口,眼眶有點酸,也不知是疼的氣的還是難過的。

趙政出了寢宮,感受不到背後如芒在刺的視線,心裡的悶痛這才一陣一陣清晰起來,接了蒙恬手裡的韁繩,將方才對董慈說的話對著一邊候著的方成吩咐了一遍,想了想裡面那個估計要氣瘋了的女人,心說氣罷,一直氣著他才好。

趙政想了想便吩咐蒙毅張蒼道,「寡人此去櫟陽脫不開身,如今秦楚安平,蒙毅你帶著寡人和王后的拜帖,隨張蒼往楚國蒼山走一趟,請荀子他老人家入咸陽,先生若願做官便做官,願做學宮祭酒便做學宮祭酒,便是不想入世,寡人願接先生入宮頤養天年,上卿你將寡人的話帶到,政與阿慈相請他為吾二人大婚相證。」

這便是要奉荀子為長者的意思,張蒼聽得震驚,連行禮都忘記了。

趙政朝張蒼行了一禮道,「此事便拜託上卿了。」

張蒼壓下心裡的激動和震驚,回禮領命,趙政翻身上馬,拽住驚惶不安立身嘶嘯的馬匹,朝蒙恬道了聲走,一干禁軍皆是翻身上馬,護在後頭出發往櫟陽去了。

方成跟在趙政身邊十年之久,自是看出了自家主子心情不愉,見兩位文臣正看著一地的馬蹄印出神,便抱劍上前問了一句,「王上這是怎麼了。」

蒙家與王上王後走得近,光是因著她的提點讓他爺爺蒙驁戰場生還這一恩德,就足夠他蒙家一家人對她感激終生,更何況有蒙恬成蟜成日在他耳邊說阿慈如何如何,她的事他想不知道都難,正是因為知道,他也了解他的主上,所以才更心驚。

便如蒙恬所言,沒有點殺伐決斷坐鎮南北的本事,這樣的女人只怕降得住也守不住。

好在是友非敵。

方成還要再點些禁軍護送他們去楚國,蒙毅搖搖頭沒讓自己再想下去,只朝方成道,「方成你護衛王后也不得掉以輕心,我與張蒼這裡去請能臣良將,用不著多少護衛,你可得千萬守好王后了。」

方成點頭應了,蒙毅張蒼便先行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趕上更新了~

嘿,我一直沒稱呼陛下為大王。

因為一叫就感覺腦子裡出現西遊記小鑽風大王大王的叫,齣戲就一直沒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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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秦朝當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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