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天

7.第七天

【47】

零君媽媽的思想特別開放,尋常人都會阻止自己兒子早戀,就零君媽媽是支持且好奇的。

我剛和零君戀愛不久,他就把我帶回家見家長了。零君媽媽不僅對我沒意見,還煮了好吃的菜給我吃。據零君說,他媽媽前一天晚上知道我要去她家玩,特意帶零君去超市購物,挑選了很多好菜,生怕我在他家吃不習慣。

在此之前,補習班舉辦聖誕聚餐,邀請家長一道前來參加。零君的弟弟是補習班的學生,零君媽媽假借他弟弟的名義,硬要湊到補習班來看我。

我一來,就看到零君和一對中年夫婦竊竊私語。隨意問了一聲,他答:「不認識的。」

「哦。」我也沒往心上去。

事後才知道,那是零君父母,他媽媽好奇我的模樣,特地來看看我。

回家時,零君媽媽鄙夷地看著零君,說:「沒想到你小子戀童啊,她才12歲吧?」

零君僵硬反駁:「她16了。」

「沒想到你喜歡這麼小的,嘖嘖嘖。」這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都說了,她沒那麼小。」零君一貫好脾氣,此刻也忍不住氣急敗壞地回答。

零君媽媽很容易多想,覺得零君是道貌岸然的那一類人,也就是悶著騷。生怕她一不注意,零君就會欺負我,把我這個那個。所以一旦零君和我獨處,她就會來攪和零君的好事,常和他作梗。

某個暑假,零君媽媽回國玩了三個月。

那段期間,我體質變差了,所以月經失調,就和零君抱怨:「我例假還沒來,都延遲很久了。」

零君媽媽耳朵太尖了,聽到這裡,驚呼一聲,質問零君:「我回國這段時間,你都對她做了什麼?」

零君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只聽得她媽媽恨鐵不成鋼地說:「這麼大的人不知道安全措施?」

我很尷尬,明明還是清清白白的。

零君也很窘迫,一時間面紅耳赤,話都說不出一句。

【48】

我家熱水器壞了。就帶了衣服,問零君能不能在他家洗個澡。

零君剛剛洗完頭,擦了擦後腦勺的濕發,說:「可以,你洗就是了。」

等我洗好了,正坐在他床上穿褲子時——零君媽媽突然回家了,她目瞪口呆,看了一眼擦頭的零君,又看了一眼床上正穿衣服的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怕她誤會,急忙解釋:「我家熱水器壞了,來阿姨這裡洗個澡。」

零君媽媽爽快地說:「可以啊,你洗就是了。」

然後,她毅然決然關上了門。

我和零君面面相覷,回過味來,「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一般人看到我這樣子,應該也能懂:我只是洗完了在換衣服。但看零君媽媽的反應,分明是以為零君和我鴛鴦浴剛剛完事,澡還沒洗。可看到家長來了,正掩耳盜鈴穿衣服呢。

我扶額,這真是……

【49】

前段時間,我要去A城喝喜酒,而零君去A城過年。雖然他只去了兩天,鬱鬱寡歡,想我想到不行就先獨自回來了,這都是后話了。

臨走之前,零君逗他媽媽:「喵(我)也要去A城。」

零君媽媽糾結地回答:「可我們A城的家睡不下了呀,就四張床,要不……」

零君嘴角一抽,生怕他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譬如讓我和他一張床睡之類的。雖然,我和零君躺在同一張床上午睡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於是,他急忙打斷他媽媽,「她只是去親戚家喝喜酒。」

「她有什麼親戚?」

零君心想:她有什麼親戚和你有關係嗎?你擔心她擔心到連親戚都要管了?

【50】

義大利的冬天真是越來越冷了,還沒到國內寒冬臘月的時季,就開始飄細細碎碎的小雪。

我的手套丟失至今都沒購買新的。要不是冷得實在受不了,害怕生凍瘡,按照我的懶散性格,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會購買新的。

我哆哆嗦嗦,和零君提起,「我好冷,要去買手套了。你要嗎?也給你帶一雙吧?」

此言一出,我想零君肯定會很快催促我去買,畢竟他很擔心我受凍,有一點不適就心急火燎的。

可這次不一樣,他停頓了兩秒,說:「貨行裡面的不好看,你還是別買了。」

居然阻止我?這不符合他愛操心的性格,這裡頭肯定有貓膩。

我盯著他,審視好久,說:「但是我冷!」

「還是先別買了。」

「你是不是……已經給我買了?」我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種可能了。

零君避開我探究的目光,隔了好久,才慢條斯理點頭,「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

「已經足夠好了,那我就等你的手套!」

我沒想到這個男人心思會細膩到這種地步,平日里觀察我的所需,還時不時製造一些小驚喜、小浪漫博我歡心。

「嗯。」零君伸手,寵溺地揉揉我額前碎發,「如果冷的話,還是先買一雙用用,捨不得你受凍。」

【51】

早上只剩下一塊雞排了,零君只做了一個麵包帶給我吃。

我好奇地問:「就一個,給我吃嗎?那你呢?」

零君揉揉我的後腦勺,溫柔地說:「你吃飽就好了,我沒關係。」

【52】

零君偶爾也想給我喂幾碗雞湯,「你很幸福,這麼多人喜歡你,你知道嗎?」

我頭也不抬地說:「我知道啊,因為我長得可愛。」

零君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和你長得可愛不可愛沒什麼關係!」

「……」哦。

【53】

我是眼鏡控,當初也是被零君戴眼鏡的樣子所吸引,總覺得這類人看起來彬彬有禮,性格也很溫柔。

零君打算去換個眼鏡,和我提了一下這個念頭。

我笑得不懷好意,說:「你聽過一句話叫——眼鏡挑得好,老婆回家早嗎?」

「你好無聊,」零君頗為嫌棄我那粗鄙的詞,過了一會兒,又口嫌體正直,拜託我,「明天我去取錢,你……可以陪我去挑一副嗎?」

【54】

說一件零君被我嘲笑至今的事情。

我和零君每晚有睡前煲電話粥的習慣,戀愛之前,有在電話里聊起過初吻的事情。

我問:「你和誰接吻過嗎?」

零君遲疑了好久,才說:「有,和一個女孩子,當時半夜偷跑到山上,有煙花,氣氛很好,就接吻了。」

我一臉嚮往,羨慕地說:「聽起來好棒啊,接吻是什麼感覺?」

「應該是和吃活泥鰍一樣,再說了,有什麼好棒的。」不知為何,他語氣里頗有點氣急敗壞。

我那時候人傻話又多,聽不出零君話里話外的失落。等到戀愛以後,我常提這件事,說零君對那個女孩余情未了,初吻都給了她。

零君實在被我逼急了,無法,只能承認:「都是騙你的,只是這麼大了,還沒和別人接吻過,說出來太丟人了。」

我笑得花枝亂顫,要不要這麼好玩,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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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初戀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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