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開竅

176 開竅

防盜時間72小時,v章全部購買可免,盜文一時爽……「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林挽月從木板床上坐了起來,四周是此起彼伏的鼾聲,唯獨挨着林挽月的林宇被林挽月的驚呼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對林挽月說:「星哥,又做噩夢了?」然後呢喃著翻身睡去,彷彿早已經司空見慣。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林挽月緊了緊已經被汗水浸濕但是幾乎不會脫下的粗布衫,兩年了,爹娘還有弟弟已經被匈奴殺死兩年了,可是她依舊會時不時的做着那天的夢,無比清晰,無比真實,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現,可是林挽月每一次醒來除了被驚出一身汗之外,她卻從不會厭惡這個無休止的夢魘,甚至每到夜幕降臨她反而有些期待,因為這是他唯一可以見到爹娘還有弟弟的地方。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林挽月從硬木板鋪成的通鋪上起身,走出了這間十五人的軍用帳篷。

「什麼人!?」林挽月走出帳篷的一瞬間便被守衛發現,現下正是戰時,風聲鶴唳,容不得一絲含糊。

「報告!步兵乙營三伍士兵林飛星!」林挽月熟練的報出了自己的所屬,對面的巡邏士兵鬆了一口氣握著長戟提着盾牌仔細檢查過林挽月的名牌之後,轉身走了。

望日,圓月當空,慘白慘白的月光籠罩着整個軍營。

長年的征戰已經讓這附近渺無人煙,離國和匈奴在這漫長的邊境線上拉鋸已經有三年之久,勝負參半。

這片土地被匈奴和離國交替統治早已經是一片焦土,別說是莊家就連生命力最頑強的雜草都拱不透這塊被鮮血浸軟又被馬蹄夯實了的土地。

這裏沒有林挽月兒時熟悉的蟲鳴,整個軍營除了隱隱傳來的大片鼾聲之外,再無其他。

林挽月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記憶再次回到夢境最終定格的地方。

在離國邊境名喚嬋娟村的小村莊里,有這樣的一家四口,父親是村裏唯一的教書先生,是除了村長和保長之外最受尊重的人,母親溫婉端莊,一雙兒女是龍鳳雙生,姐姐林挽月,弟弟林飛星,生的機靈可愛;然而這一切結束在兩年前,林挽月聰明好動,弟弟林飛星要穩重的多,十四歲的林挽月再次偷跑到山裏,準備去找找前幾天和村東頭兒的老郎中學的那幾味草藥。

可是當日落西山林挽月回到村中的時候整個村子卻被匈奴屠戮殆盡!除了自己,再無一人生還。

林挽月埋葬了自己的雙親和胞弟,面對剩下一村子死狀慘烈的屍體,她一具一具的背,到最後好些屍體已經生蟲發臭林挽月也沒有葬完。

最後,她只能一把火將整個村子全都燒了,然後跪在村頭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姑姑嬸嬸,挽月年幼力薄實在無力將所有人一一安葬,如今只有付之一炬,免得大家暴屍荒野,如今大家塵歸塵土歸土,這個仇就留給活下來的人去承受吧。」

女人不能當兵,林挽月便用弟弟的身份活下去。

林挽月獨行數百里,餓了便要飯,飯都要不到便找些野菜樹皮充饑,還要時時提防著看似熱情的人牙子,一路下來林挽月覺得曾經的自己早已和父母,弟弟一起死在了嬋娟村。

終於,林挽月來到離國赫赫有名的李沐將軍的兵營,以林飛星的戶籍報名參軍;可是林挽月一家並不是軍戶,在離國士軍農工商五階戶籍分的清清楚楚,大家各司其職世世代代鮮有更改,除非朝廷特徵否則非軍籍的百姓不得參軍。

見最後的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希望眼看着就要破滅,林挽月「噗通」一聲,跪在了報名書記官的面前:「大人,我求求你了,就讓我入伍吧!」

書記官年齡不大,左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一個半大的孩子跪在自己的面前他如何泰然處之?連忙丟下手中的筆欲扶起林挽月為難的說:「孩子,你這不是為難我,你並不是軍戶,我做不了主,這變戶的事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我左不過是認識幾個字,做了個小小的帳前書記官,沒有這個權力啊!」

「大人,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我們全村都被匈奴人殺了,我爹,我娘,我……姐姐,全都死了,要不是我跑到山上玩兒恐怕今天也沒有命到這裏來了,全村除我之外一百一十八口無一倖免,整個嬋娟村屍橫遍野,最後好多屍體都發臭了也沒有一個人來幫我善後,我燒了村子,一路走過來,就為了可以投軍,大人我求求你!」

林挽月說的悲痛,可是卻沒有流淚,她只是堅定的跪在那裏,彷彿一根樁子打在了地里任憑書記官拉扯。

對於嬋娟村的事情書記官也有耳聞,見林挽月衣衫簍縷神色雖然悲痛卻十分堅定,再一看林挽月的腳,一隻腳穿着已經磨破的鞋,另一隻腳的鞋子早已經不知所蹤,前腳掌沾著黑紅的泥土,見到這一幕書記官的心中也是動容。

書記官站在原地打量眼前這個半大的孩子良久,最後一咬牙對林挽月道:「我咸康時今天豁出去了,我這就去參見大帥,但是成與不成就聽天命吧,你我有言在先,若是不成你可休要糾纏!」

「咚!」林挽月沒有回答,而是一個響頭磕在了地上,表明了她的立場。

過了一會兒,書記官回來了,帶林挽月去大帳,李沐大將軍見了林挽月只是簡單的安慰了幾句,便打發了身邊的副官去給林挽月農戶換軍戶,就這樣林挽月頂着自己的親弟弟林飛星的名字活在這個世上,成為了一名軍人。

這一晃便是兩年……

女扮男裝從軍,冒名頂替,每一條在離國都是重罪,兩項合一足夠殺頭,可是林挽月不在乎,怕什麼呢?全家都死光了,她活着不過是想拖着這條命給自己的爹娘,弟弟,全村的一百一十八口討一個公道!

翌日,天剛蒙蒙亮。

李忠的帳篷已經被下人重新歸置,此時李忠剛剛起床正伸著胳膊讓隨行的婢女給自己整理衣襟。

「世子,小人有要事稟報。」

「進來吧。」

侍女麻利的給李忠繫上寬邊鑲玉的腰帶,佩上香囊環珮。

李忠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行頭,然後對侍女揮了揮手。

侍女打了一個深深的萬福躬身退出了帳篷。

「何事?」

「世子!」來人張口欲稟,又恐隔牆有耳於是收住了話頭,向前邁了幾步來到李忠的身前,用僅兩人能聽清楚的聲音彙報道:「世子,小人奉命監視着那邊,一炷香以前林飛星照常出了帳篷到飛羽營訓練去了,毫髮無傷……」

「嗯?」聽到如此消息李忠立起了眉毛不悅的問道:「派去的人呢?」

來rénmiàn有難色的看着李忠,幾度欲言又止。

「還不速速稟來?」

「是……回世子,小人看到林飛星安然無恙的從帳篷里出來,立刻就派了我們的人去查執行任務的兩人身在何處,找了好久,結果在軍營十裏外的樹林里發現了兩具屍體,目前還不能確認是不是我們的人……」

「什麼意思?」

「因為……因為,那兩具屍體沒有頭,而且世子您一再吩咐處理的小心些所以這倆人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小人,已經叫了幾名和這兩人平時很熟悉的人去看了,恐怕……」

聽罷,李忠勃然大怒,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親衛,怒吼道:「廢物!」

然後又大步向前走了兩步,朝着蜷縮在地上的人補了好幾腳,最後才握著拳頭壓低了聲音低吼道:「廢物!一群飯桶!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他們都死了,你為什麼活着?廢物!」

說着又朝着地上的人猛踹,邊踹邊說:「本世子還能對你們這群廢物抱什麼期望?人家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殺了我們兩個人,你居然都不知道?要是人家想要本世子的項上人頭,是不是我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廢物!養你們還不如養一群狗!」

地上的人被李忠踹的口鼻淌血也不敢解釋一句,直到李忠停下了動作,他才囫圇的從地上爬起,匍匐在地上死命的朝着李忠磕頭,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

李忠發泄夠了,站在那裏喘著粗氣,腦袋卻在快速的轉動,最後他把懷疑的矛頭指向了李沐……

「罷了,你先退下吧,屍體處理乾淨。」

「謝世子,謝世子。」

那人如蒙大赦的退出了營帳。

李忠黑著臉,握著的拳頭緊了又緊……

林挽月由於昨日強開弓,此時她的胳膊刺痛無比,恐怕要將養些許時日才會痊癒。

不過她今日到來飛羽營主要是為了摸一摸飛羽營中的士兵大約是什麼樣的底子,林挽月昨天想了大半宿,她覺得自己的方法雖然速成,但恐怕對於這些士兵來說嚴厲了一些,而且每個人的極限又不盡相同,用同一種方法恐怕成效不大。

所以她想到了一個梯次訓練的辦法,以飛羽營士兵們現有的能力為基礎,將營中士兵分為幾個梯次,進行針對性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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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將軍和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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