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41.第41章

愛到深處無怨由,情到濃時情轉薄,原妹子們都能找到至愛的那個人

他循聲追過去,來到一團鬼氣森森的濃霧裡,白光一閃,久尋不見的張思遠出現在眼前,秦柯欣喜若狂的抱住人,卻感覺手上黏糊得讓人噁心,抬頭一看,俊美的小寵物突然血淚橫流,還慘笑著伸出只斷得七歪八扭的手,撫上他的臉,湊在他耳邊如怨鬼般悲泣的絮絮叨叨:「秦柯~~,我死得好慘啊,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秦柯猛的給驚醒了。

他一身冷汗的坐起來,想著夢裡的情景,只能用『夢都是反著來的』安慰自己。

強迫自己忘掉這事,看看時間,已經七點了,揉揉刺痛的眼睛搓搓臉,被硬扎扎的胡茬扎了手,他打起精神洗漱完畢,拿出手機,按習慣,刷完國內外時事新聞,又看了本地新聞。

一條被人謀殺在街頭的無頭男屍案讓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人粗壯敦實,根本不是他擔心的那個人,臉色才好看了點,又打了個電話給王老虎。

昨晚沒睡好的還有徐敏、王老虎和小鄭。

王老虎一大早就到張家,安慰兩個頂著黑眼圈坐立難安的女人。

接到秦柯電話時,他聲音都發著啞:「是的,沒有回來,也沒有電話,嗯,我等會就去餐廳。」

掛了秦柯的電話,王老虎揣好手機,拎上包,對紅腫著眼坐沙發上發楞怔的徐太太說:「阿姨你不用擔心,小遠剛好是玩心重的年紀,肯定是玩嗨了又太晚了,所以睡在了朋友家裡。」

他昨晚和秦柯商量好了,決定先把這事瞞著。

「……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徐太太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揉揉滿是血絲的眼睛,笑出一種神經質般的凄涼,連聲音都哽咽了,「我就怕他出了事,你們說今天早上那具無頭男屍……」

王老虎和小鄭一起叫了出來:「不是的!」

小鄭見自己搶了王哥的話,連忙閉了嘴低頭去看腳尖。

王老虎也沒心思顧忌她在想什麼,急切的勸慰另一個牽挂孩子的母親:「阿姨,你想多了,屍體一看就不是他,——再說,小遠那麼好的人,菩薩一定會保佑他的,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的。」

見小輩們著了急,徐敏也知道自己話說重了,抹抹眼淚,反過來安撫他們:「我就是關心則亂,你們也不用怕,王拓,你快去問問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交待小鄭照顧好徐太太后,王老虎開著小麵包奔新城區去了。

張思遠掀了掀眼皮。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剛剛睡醒過來,可渾身並沒有那種舒適的慵懶感,動動腦袋,後頸還一陣陣鈍痛,腦子裡空蕩蕩的,找不到落點,手腳也麻木的不聽使喚……

他集中意識,艱難的動了動手。

一陣嗆嗆啦啦的鐵鏈撞擊聲,在死寂的空間特別觸耳驚心。

遲鈍的張思遠猛一激靈,人立刻清醒了,先前的遭遇爭先恐後的湧入大腦,一睜眼,目光所及的就是天花板上吊著的鐵籠,自己則被扒得□□,被四條細長牢實的鏈條鎖在正對著鐵籠的大床上。

再往四周一掃,心裡陣陣發冷。

這是一間華麗到奢侈的S丨M囚室。

艷紅的天鵝絨地毯、艷紅的描金雲鳳紋牆紙、精光鋥亮的金屬儲物架、吊在屋廳能自由升降的金屬牢籠和白鐵鏈條,對面就是有手腳套的電椅,旁邊的儲物架分層擺著一條條卷好的鞭子、各種型號的按丨摩丨棒、蠟燭、繩子等等S丨M用具,架子上掛著一把把各種用途的刀具,其中居然還有把看著像是剁骨頭用的重刀!

鋒利刀刃泛著攝人心魂的寒光,看得張思遠長而翹的眼睫毛都顫了顫。

這肯定是老變態虐人的牢房!

屋裡死寂一般,無一點人氣,看著看著,所有用具彷彿都活了一般,用一種悲憫的眼神宣布自己已經身處煉獄!

他憤怒的扯扯鏈條,手腕立刻被勒出了紅印。

白鐵鑄就的細鏈子牢靠結實,根本不可能是他個血肉之軀能掙脫得了的。

老變態那句要他死的話還迴響在耳邊,周正凡撕心裂肺的慘叫還在房中繚繞,駭得他心臟連連抽搐似的痛——他可不想變成第二個被虐得死去活來的周正凡。

怎麼辦!

怎麼辦!

自己又怕苦又怕痛、更怕被剝皮剔骨,最怕的是再也見不到等著他拿劇本的老流氓!

一想到這人,他心裡頓時湧上一股甜蜜的憂傷。

秦柯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人劫持了?

再一轉念,他知道又能怎樣?!

自己和他什麼也不是,連個愛人都稱不上,而且景氏比他家更財大氣粗,秦柯這麼理智的資本家怎麼可能為了自己開罪他。

想當初,自己什麼都沒有干,就因為沒姓周的紅,就被這王八蛋徹底放棄了,雖然現在他倆情況有了點改觀,但這點微薄得可憐的感情,能讓他奮起對抗『跺跺腳楚京也要跟著抖三抖』的景氏財閥嗎!

想想都不可能!

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已經身處絕地,最慘也不過是被虐死,知道結果,恐懼就先自去了一半,他本身也不是膽小如鼠的人,身陷囚籠的人收拾好心情,放鬆身心躺在床上,想著如何逃生。

楚京朱雀區邊緣圍繞著一處小山脈,叫依霧山。

山的最高處,有一處高達幾百米的懸崖,懸崖邊上建著一座古色古香的別墅。

這裡人跡罕至,又一覽眾山小,沒有城市高層不拉窗帘就容易被人窺探陰私的顧慮,隱蔽又保險,很適合用來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一輛不起眼的比亞迪從山路盤旋而上,最後停在了這別墅的院子里。

嚴實的鐵門慢慢關閉,就好像隔絕了希望和自由的監獄,周正凡從車裡鑽出來,心有餘悸的瞄了瞄那座飛檐斗拱的主樓,才屁顛屁顛的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一手遮住車門頂,一手跟太監樣伸出來,好讓景伯溫扶著下車。

「乾爹裡面請。」

閉得嚴絲合縫的鐵門哐啷一聲,周正凡狗一樣諂媚的聲音就傳了進來。正苦思對策的張思遠立刻把眼閉上,佯裝自己昏睡不醒。

這人就像他命里的剋星,一遇上他,保管不會有什麼好事。

周正凡一進這裡,就大腿發軟。

跟著這老東西半年多,他已經被帶到這裡來虐了好幾次,每次都讓他生不如死,如今終於見到張思遠步自己後塵,就巴不得這人比自己更慘,因為只有這樣,他心理才會平衡,一見這個背鍋的居然還敢不醒,生怕老東西放過此人,立刻跑過來查看。

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就特別靈敏。

隨著一絲男士香水味鑽入鼻端,他被狗崽子粗魯的掰著下巴看了看,又翻了翻他的眼瞼:「乾爹,這都整整一天了,他怎麼還沒醒,不會是劑量大了,給麻醉成植物人了吧?」

「嗬嗬嗬~~,」景伯溫桀桀如夜梟的怪笑又開始魔音穿腦,憋出一句讓人胸口發悶的低沉囈語,「你拿鞭子試試不就知道了。」

再裝就要挨鞭子了。

知道姓周的狗崽子就在眼前,張思遠故意猛的一瞪眼,那張傻驢臉立刻給嚇得往後一仰。

周正凡一對上他的怒目而視,心裡就發了虛。

這後浪今非昔比,自家老闆做了他大腿,想想秦柯在娛樂圈翻雲覆雨的強硬手段,他也連忙跟找靠山壯膽似的,媚笑著拍景伯溫的馬屁:「乾爹就是厲害,一眼就看出這小子是在裝。」

景伯溫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張思遠面前,陰陰的看著他笑。

有了先前的心理建設,張思遠再看這人,想到他和他生死仇人一般的老婆,就覺得他除了面目可憎之外,甚至還很可憐,居然向他笑了笑。

這讓景伯溫有點訝異,他探究的看了看人,扯開他那烏青的嘴陰陰的問:「不怕了?」

張思遠嗤了聲:「我說怕,你就會放過我?」

「當然不會。」

這答案完全在意料之中,張思遠也沒多大觸動,只是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抓回來膽子倒是變大了,」景伯溫背著手,慢悠悠繞床踱了一圈,又陰笑著打擊獵物的自信心,「不過,膽子大又有什麼用,我這裡就是龍潭虎穴,從來都是只有進沒有出。」

「那可不一定,萬一我就是頭一個能出去的人呢?」張思遠不想馬上受刑,只能跟他扯淡拖延時間。

只可惜,有人看不得他好過。

姓周的王八蛋跟哈巴狗樣腆著臉問:「乾爹想要怎麼虐他,兒子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變成五彩斑斕的抽象畫了。」

聽他這樣一形容,老怪物鬆弛的眼瞼里立刻迸射出一道精光,人馬上興奮了,跟毒蛇吐信似的咧著烏青的嘴嘶了一聲,興味大動的舔了舔嘴唇:「大號鞭。」

周正凡立刻屁顛屁顛的去把東西捧了來。

老東西並沒有伸手接,只動了動嘴皮子:「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他嗎,乾爹今天給你個機會,讓你好好出出氣,只是不要打臉和命根子!」

一直被虐的他如今終於能虐人了,簡直就是翻身小M把歌唱。

親自用鞭子狠狠教訓這個後浪,是周正凡一直都想乾的事。

特別是得知張思遠爬上秦柯的床后,差點嫉妒得眼睛出血,就更想手撕了他,因為秦柯是他一直偷偷仰慕、卻不敢存非分之想的高嶺之花!自己命不好,被這又挫又丑的老變態看上,在這不堪的S丨M牢房裡受盡折辱,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更看不得一直提防的後浪在心愛的人身邊,被保護得純凈如初又爽心悅目。

他要讓這人把自己受過的罪都受一遍。

他要讓這人和自己一樣屈辱不堪,甚至比自己還豬狗不如。

周正凡欣喜若狂,一迭聲的道謝:「謝謝乾爹謝謝乾爹,兒子絕對會把他打得死去活來。」

他激動得心跳呯呯加速,一張白臉脹得激紅,拿著烏黑粗糙的鞭子,敲敲手掌心,跟個軍痞子樣用鞭梢抬起張思遠的下巴,咬牙切齒幸災樂禍的嘿嘿獰笑:「後浪同學,對不起了!」

張思遠狠狠的瞪著這王八蛋,分明覺得這人眉眼跟自己有兩分相像,心的顏色卻不一樣,忍不住想臭罵他兩句解解恨:「不用對不起我,你應該對不起你死去的爹!你爹昨晚跟我投夢,哭著鬧著說他後悔沒有把你射在牆上,害得你有爹射、沒爹教,才養出你這樣一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畜……嗚~」

他話音剛落,張思遠就挨了一鞭,肌膚上立刻鼓起一道暗紅色的猙獰印子。

「你繼續給我罵呀。」打人的周正凡比挨了打的張思遠臉色還難看,好像罵他爹罵到他痛處了。

既然賤人都求著自己罵了,張思遠也沒想跟他客氣。

反正不管他罵不罵,這王八蛋都不會放過自己,罵他好歹也出點氣,可他罵人的詞語比較匱乏,腦子一轉,就學著星爺罵鰲拜的話,準備把他從三歲狠狠罵到八十歲:「你三歲就偷看男人洗澡,四歲就逼男人看你洗澡……嗚~……~。」

星爺罵人的話又賤又毒。

張思遠鸚鵡學舌罵得周正凡雙目盡赤,氣得他把手中的鞭子揮得如天女散花,把罵人的打得好似在熱鍋上跳舞的赤煉蛇……張思遠剛剛罵完一輪,老東西突然就亢奮無比的衝過來,一把拽住正瘋狂叫囂著要打死人的周正凡,跟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出了牢房……

金主又沒了音訊,張思遠連累他賠了巨款,又怕他以為自己急著上位,權衡之下也沒多問。

他之所以想演電影,其實就是享受在鏡頭面前塑造各種角色的成就感,但他想紅的心一直都不是很強,給金主撩了后,患得患失了兩天,覺得身心疲憊,就乾脆拋在一邊,專心干自己的侍應生,用美色賺小費,有空時還教教小鄭的英文。

王老虎偶然聽到兩人用英文對話,把兄弟驚為天人:「遠爺,乾脆把你會的都交待了吧,讓小的做足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一驚一乍的浪費表情。」

張思遠笑得很是高深莫測。

王老虎覺得兄弟這人是真深藏不露,不但會燒腦的編程,還會饒舌的鳥語,就攛掇他去換個體面的工作,被張思遠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問原因,這人把自己在沙發上癱成了悠閑的葛優,一點不求上進的要死不活:「費腦子……」

氣得王老虎把他操來操去的罵。

他跟兄弟懟了一陣就往家走,路上接到一個許久不聯繫的電話。

望著那個備註為『老妹兒』的號碼,他遲疑著摁了接聽,女人撕心裂肺的的哭聲立刻傳了出來:「王拓,救救我孩子。」

欣尚會館一行后,丘局長心滿意足的蓋了章,涅槃計劃正式啟動。

拆遷的紅頭文件通知到了各家各戶,補償和周圍的房價差距較大,他們雖然以各種形式表示了不滿,卻怎麼也壓抑不住澎湃的喜悅之情。眼紅了這麼多年,終於盼到自己也憑著幾十坪蝸居翻身成了幾百萬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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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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