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沙漠人蔘

o59沙漠人蔘

穿行在滿是梭梭的林子里，項天羽感覺坐在駱駝上的自己，很有些矮人國的巨人的味道，因為周圍的梭梭都不過1－4米的樣子，而它騎著的野駱駝爸爸就有2米多的身高了，再加上他還是扯著脖子伸著頭的德行，另外他心裡也未嘗沒有點把周圍的矮灌木梭梭當參天大樹的感覺。倒是頗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難道這也是做個牧民的結果嗎？那就不得而知嘍。

項天羽和大眼睛兩個人在駱駝上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到了林子的深處，兩匹背著他們二人的駱駝伏下，讓他們下來，然後用脖子裝了撞他們，不明所以的二人很快看到一堆長得類似沒刺的仙人掌的淺黃色東西，這些東西高不到一米的樣子，附在梭梭的下盤，似乎是寄生在上面的。這次輪到項天羽當回老師了，「眼睛，知道這是啥嗎？」

大眼睛迷茫的搖搖頭。看到大眼睛這個表情，項天羽頗有些惡趣味的背起手來，「那啥啊，這個，這個，其實就是老誰家小誰哇。」

項天羽說完就笑眯眯的看著大眼睛，今天從夜裡的沙雞子，到小旱獺和剛才的梭梭草，都讓項天羽很沒面子，雖然他並不是好面子的人，可是總有點自尊被打擊的感覺哇，這真是找回面子的時候呢。

本以為大眼睛會問他后話的，卻沒有想到大眼睛給了他一句，不知道就算了啊，胡說八道可不好。項天羽當時就感覺自己那顆初具萌芽的幽默之心被砸碎了。將自己聚集起來的惡趣味轟趕走後，他清清嗓子，「那啥啊，這個其實就是肉蓯蓉，很貴的！過去我媽在我大學的時候賄賂老師送的就是這個玩意。我記得很清楚，比人蔘都貴！」

大眼睛這次眼睛瞪大了，「真的假的哇？那我們過去的梭梭林子里咋就沒看到過呢？」

項天羽搖搖頭，「你都不知道，我哪兒知道？我就是見過一次它，而且還只有可憐的幾粒。想想我媽也真不容易，我那個時候學習忒差，總過不去，尤其是該死的英語，每次都是5o來分，後來我現我每次都是7o多分，畢業之後我當作一個怪事告訴我媽的時候，她才把真相說出來。」

大眼睛作為一個北疆的民辦教師，對這種高等教育中的弊病自然是全然不知，可是今天聽了后，也不免對這種現象十分反感，「嗯，你有錯，不過你們那個老師也有錯，不及格就應該不及格，收了錢就給及格的話也實在太不象話。」

大眼睛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她僅僅張了張嘴巴，接著就低頭不說了。項天羽看見她的表情，笑了笑，「眼睛是不是想說我媽媽，不應該去賄賂老師哇？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也是很有些感覺不好，還告訴媽媽，她這是助長賄賂風氣，但是盼子成龍的心意總是要珍惜的吧，所以，過去了就算了。再說，社會就這風氣，我們不去這樣，這樣的人還是很多的。慢慢來吧，再說了你和我將來也不用去管那麼多，好則好，不好則避之唄。」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他心裡認為自己母親在這件事情上做錯了，可是作為一個窮人家的孩子，自己的母親省吃儉用的買比人蔘還貴的東西為了自己能安然畢業而給老師送禮，還要瞞著他免得他面子上過不去，想想這個他又有什麼理由去責備自己的母親助長賄賂風呢？如果自己成績好點，一切都不會生的啊。

「想娘了。」大眼睛拽著他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關切的問道。

項天羽點點頭，「嗯，是啊，想媽媽了。」項天羽心裡卻多了一絲對自己的責備，「當初在閻王殿可就應該問問爸爸媽媽的去處。」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畢竟他現在過的還是不錯的，再回閻王殿，還是等他七老八十或者永遠不去的好了。

項天羽的肩頭有些沉，大眼睛輕輕的貼了過來，他抬起手，撥撥她額前的亂，「你啊，也不知道歸攏歸攏自己的頭，成天的臉也不洗的，真是個野丫頭。」

大眼睛不好意思的抬眼看看他，一隻手玩著自己垂在胸前的頭，「今天起晚了啊，哪有天天不洗哇。」

項天羽哼了一聲，「自己懶還好多理由，下次注意！」

大眼睛掐了他一下，嘴裡頗有些鬱悶的回答了一聲，「哦。」

項天羽抿嘴沒有笑出聲來，輕輕咳嗽一聲，「那啥，這個東西女人吃好，我弄一點，給你，回頭給你用沙鍋慢慢煮了，你沒事喝點，對身體有好處，年頭裡你那場病也找不到病根，吃吃這個，也許就把病根除了呢。」

「嗯，你說啥就是啥，我都聽你的。」

看著大眼睛一臉決決然的表情，似乎是要她喝毒藥去，項天羽真的是哭笑不得，「不過這玩意只能用沙鍋煮，銅鐵都不能碰，反正這裡也多著呢，我既然來過這裡了，下次再來就方便了，反正口令一說，就到了，你啥時候想吃，我就給你弄唄。」

大眼睛才懶得管這個東西是不是能治療自己莫須有的病，只要是能讓項天羽高興，她就做唄，本來自己的命都是他救的，更何況自己早晚是他的女人。

項天羽和大眼睛纏綿完了，兩個人低下身子仔細看著肉蓯蓉，現它們是從梭梭的根上長出來的。其實他們並不了解，肉蓯蓉是寄生在梭梭的氣根上的，梭梭的水根卻壓根就不會寄生這種東西。

看明白肉蓯蓉生長的地方，兩個人四下走走，現這麼大的梭梭林子里，也沒有多少肉蓯蓉的影子，可見它們的金貴了。畢竟人蔘可以大規模種，這種東西你咋種？雖然口袋外面的世界也有一些專門的梭梭林子培養肉蓯肉的，可是那個質量和這種完全野生的根本就沒辦法比。

他們兩個人並不知道，上千株可寄生的梭梭中才有7株會寄生出肉蓯蓉，加上梭梭幾乎滅絕的事實，野生的肉蓯蓉就更加是罕見的罕見了。

由於這種植物的特殊性，它比人蔘還要貴就沒什麼不合理的了。畢竟人蔘可以單獨生長，這個需要先有梭梭林，然後才能長出來呢！

「不知道這個東西，能不能在北疆推廣呢？要是能以太祖時期的合作農莊的形勢搞起來，還真是個不錯的行當，不少牧民都可以致富嘍。俺家眼睛也能早早和我隱居了。」項天羽獃獃的想著。看在大眼睛的眼裡，這個男人又有了啥好主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