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綠唧唧鬼半京

94 綠唧唧鬼半京

衛圻顯然認識這個院長,但更明顯的是他並沒有回憶起什麼溫情時刻。

塞恩少將雖然覺得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孱弱,但是他卻並沒有放鬆警惕。

塞恩少將拉著衛圻停下了腳步,而衛圻也因此回過了神,轉頭看到了塞恩少將擔憂的神情。

衛圻眨眨眼,然後立刻露出個笑臉來,表示自己沒事。

「請問。」這時候,維爾吉院長已經走了過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捐贈的場景,很是熟練地露出個面具式的笑容,「兩位先生是來為孩子們奉獻愛心的嗎?」

塞恩少將跟衛圻沒有說話,旁邊的查理走了上去,跟維爾吉院長攀談起來。

衛圻他們的身份就是愛心過剩的新婚夫夫,查理還說他們想要翻修孤兒院,當然直接捐錢也是可以的……總之就是送上門的肥羊。

維爾吉院長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不少,連忙把他們往孤兒院里迎。

新生孤兒院所在的就是一片空曠的平原上,周圍只有草坪起起伏伏,像是被世界遺棄了的角落一般。

孤兒院很大,圍牆也很高,牆面刷白,上面沒有用模擬光屏,而是用顏料畫上了色彩鮮艷的圖畫。不過大概因為時間太久,好多圖畫都已經斑駁、褪色,看上去格外荒涼。

孤兒院里正對的就是一棟大房子,外形像是教堂,規規矩矩,很古老的房子;在這棟大房子的兩邊,還分別有一個小房子,整個房子形成了一個「凹」字型。

除了房子,就是一些分割了不同區域的運動場。還有不少的孩子在玩耍。

看到維爾吉院長帶人過來,這些孩子也一點都沒有緊張或者害怕,他們和維爾吉院長一樣,似乎也習慣了這些時不時來獻愛心的客人們。

這些小孩子的歲數看上去差不多,最大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最小的還只是剛能顛顛兒跑的稚童。

但是他們看上去都很不錯:面色紅潤,穿著的衣裳雖然被洗得褪色了,但也是很乾凈的。還有他們的頭髮,都被梳理得整整齊齊,女孩子們扎著兩個馬尾,還用布條綁了蝴蝶結。

衛圻注意到其中兩三個孩子的額頭,左邊額頭,那裡有一些非常不起眼的痕迹。如果不是他如今五感敏銳,可能還根本捕捉不到。

那是傷疤修復的痕迹。

衛圻的心猛地一跳,難道跟夢裡那些孩子的「胎記」有關?但那會是什麼?而且似乎並不是所有孩子都有。

維爾吉的眼神慈祥,她充滿喜悅地跟衛圻他們介紹,就像是在介紹自己的驕傲的孩子。

維爾吉:「這些孩子都是在這裡生活的,還有一些大孩子,他們今天去遠處的農場幹活,暫時還回不來。雖然我們這個孤兒院很偏僻,但是孩子們的教育卻一點沒有鬆懈。我敢保證,他們都是好孩子。」

大概是衛圻一直盯著那些孩子看,所以維爾吉院長誤會了衛圻他們,以為他們是想要收養孩子。

過了一會,沒有得到主人家的回應,維爾吉院長的眼中帶上了失落的神色,但很快她又打起精神,親切地笑著。

維爾吉:「兩位先生,請往裡邊走,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孩子們平常學習的地方,還有不少他們的作品呢。」

這倒是合了衛圻跟塞恩少將的心意了,他們正是想要仔細看看這個孤兒院。

大概因為這件房子的造型問題,裡面採光並不是很好,一踏進去,就有一種陰冷的感覺,氣溫立刻就降了好幾度。好在裡面的照明充足,並不顯陰暗。

房子里也被收拾得很乾凈,一樓全是公用的地方,大半是教室。

維爾吉邊走邊給他們介紹:「這裡的教學都是用星網的義務教學,這兩個教室是孩子們上課和考試的地方。這邊則是畫勞課的地方,架子上的都是孩子們的作品,很可愛不是嗎?還有前邊,這裡是舞蹈教室,有全息老師教導的……」

維爾吉如數家珍地一一介紹,從教室到食堂,從課餘興趣到後院的小菜田,再到樓上小孩子們的卧房和浴房……

不得不說,這個孤兒院的設施雖然簡單,但是卻非常齊全。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衛圻看著這個可以堪稱美好的地方,心裡卻總是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違和感。

就像是,這裡不該是這個樣子一樣。

塞恩少將感覺到了衛圻的心不在焉,於是他跟查理打了個眼色,查理立刻提出老爺們想要自己走走。

維爾吉院長自然不會阻攔,畢竟這個孤兒院里,沒什麼值得覬覦的地方。

查理也沒跟著衛圻他們,而是微笑著和維爾吉院長一起,去給孩子們分發禮物了。

衛圻並沒有離開房子,而是沿著樓梯上了閣樓,又下了二樓。

最後,衛圻帶著塞恩少將在樓梯拐角的牆壁跟前停住了。

塞恩少將疑惑地看著衛圻。

衛圻湊過去小聲說道:「我夢裡記起來的那個密室的入口,就是這裡的。」

但這裡是一面牆壁。

塞恩少將想了想,委婉地說道:「那種神秘的事情,小孩子的記憶總會誇張、扭曲它。」

所以,不是衛圻記錯了、或者密室不存在,而可能只是他小時候的腦洞聯想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衛圻:「……」

衛圻:「我們去找找我埋的時光膠囊吧。」

他不信他夢裡都是假的。

衛圻似乎想要說服塞恩少將,又像是想要說服自己。於是他走了兩步,又跟塞恩少將補充說道:「而且我總覺得這裡怪怪的。我記得維爾吉院長,但是她跟我記憶中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這一點,塞恩少將倒是已經感覺到了。

塞恩少將拉住衛圻的手,沒有再反駁他,而是給衛圻順毛,說道:「那我們就去找吧。」

衛圻聽他沒有懷疑自己的話了,於是高興地點頭:「好!」

兩人從房子里出來,院子里是一片歡笑聲——孩子們正在拆禮物。

這些禮物都是衛圻自己挑的,他上輩子過過那種苦日子,比起查理他們,還是衛圻更了解這些孩子想要什麼。

果然,孩子們的笑容都大大的。見到他們出來,還有膽大的孩子開心地跟他們打招呼。

面對小孩子,已經是身為「半個人父」的塞恩少將也冷不下臉,微微勾了嘴角。

衛圻也趁機摸了摸一個孩子的頭,拇指在那個孩子左邊額角的痕迹上滑過,指腹感覺到了輕微的凸起。

如今的祛疤技術已經很好了,孩子們用的還不是最好的治療,因為小孩子的恢復力強,這些痕迹等他們再大一些就會完全消失,根本看不出來了。

兩人跟查理和維爾吉院長交代了一下,說是出去走走,連親衛兵都沒帶。

維爾吉院長見他們的隨從都習以為常的樣子,於是也只提醒了一下注意草叢裡的蛇蟲,就沒有再多嘴了。

兩人走出孤兒院,下了一個小土坡后,就往孤兒院後面的位置繞去。

這裡的土坡像是海浪一樣起伏連綿,衛圻一時間沒有辦法分辨出到底是哪一個突破的哪一個位置。之後衛圻只能告訴塞恩少將,夢裡自己視角的高度、速度等……然後讓塞恩少將幫忙算算。

幾分鐘后,塞恩少將確認了一片區域。然後再根據衛圻夢境蹲下去抬頭看的時候,透過土坡的視線看到孤兒院屋頂的高度,來找哪一片土坡。

又是十來分鐘后,他們終於把範圍縮小到了三米見方,在兩個土坡凹處連接的溝槽里。

於是衛圻就跟塞恩少將開挖了。

衛圻是沒帶什麼武器的,但是塞恩少將隨身攜帶S機甲一枚,幾乎都不用衛圻動手的。

但是為了避免引人注意,S機甲還是被變成了一個爪子形狀,戴在塞恩少將的手上,由塞恩少將動手。

按照衛圻記憶中埋時光膠囊的深度,塞恩少將開始挖。再把這片地方挖了三分之二的時候,塞恩少將的爪子當真碰到了什麼東西。

塞恩少將立刻停下了動作,避免弄壞挖到的東西。他跟衛圻的眼中都迸射出了驚喜的光芒——塞恩少將是驚,衛圻是喜。

衛圻有一種挖掘出了自己遺忘的寶藏的喜悅感:「我就知道我不是做夢!」

塞恩少將沒有說話,埋頭小心翼翼取出了那個東西。

所謂時光膠囊,其實就是把重要的東西裝入密封的特殊防護罩中,深埋地下,再經過較長時間后再取出。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這種時光膠囊是小孩子們的最愛,衛圻當年埋的這個,說不定也是哪個愛心人士送來的禮物。

時光膠囊外殼的防護罩已經失效了,裡面裝著的是一個鐵盒。

那個鐵盒只有巴掌大小,三指的厚度;鐵盒外面有綠色的漆皮,掉了不少,露出的地方銹跡斑斑,但隱約還是能分辨出,殼子上畫的是個機甲圖樣。

塞恩少將把盒子遞給衛圻,衛圻雙手接住,指尖不可遏制地有些發抖。

衛圻在緊張,除了因為驗證自己夢境的真實之外,他還切實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記憶正在大腦深處往外鑽。

「怎麼了?」塞恩少將見衛圻遲遲沒有打開的動作,有些擔心了。

衛圻抬頭看了塞恩少將一眼,看到那張英俊的、帶著擔憂的臉,衛圻就像是看到了一片曙光,心中立馬安定了下來。

衛圻眨眨眼,似乎也沒想到塞恩少將的臉有這麼大的作用。

好吧,這張臉的確有這麼大的作用。

衛圻吐出一口濁氣,說道:「我要開了。」

塞恩少將露出一個笑容:「開吧。」

衛圻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手指摳住鐵盒因為生鏽而有些粘合在一起的蓋子邊沿,用力往上掰。

「吱——」

鐵盒發出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然後「咔」的一聲被打開了。

大概因為鐵盒的密封性很好,或者是時光膠囊的保護作用,鐵盒裡的東西並沒有多少損壞。

衛圻放下鐵盒蓋子,小心翼翼地把鐵盒裡的東西都拿出來。

一朵褪色的蝴蝶結緞帶花,一顆漂亮的玻璃珠,一顆圓乎乎的不起眼的石頭。

衛圻:「……」

塞恩少將:「……」

衛圻看了塞恩少將一眼,塞恩少將攤了攤手——我什麼都還沒說呢。

衛圻悻悻地收回了視線,繼續拿下邊的東西。

盒子的最下邊是一張疊起來的紙,摸上去像是水彩紙,邊緣被鐵盒的銹色染了,看上去十分脆弱的樣子。

衛圻小心地拿出了那張紙,好在沒破,然後再慢慢打開。

紙張才展開一半,裡面就掉出來了一張照片。

衛圻停下展開紙張的動作,先撿起了那張照片。

照片很小,大概一寸,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檔案照片。不過照片上的人卻讓衛圻立刻瞪大了眼睛。

照片上的是一個小男孩,小男孩面對鏡頭,面無表情。他的頭髮短短的,左邊額頭的位置,有一排小小的條形碼,條形碼下面是一排編號。

衛圻總算知道,夢境里的「胎記」是什麼了。

衛圻的呼吸一亂,他的拇指劃過照片上的孩子的臉,像是想要抹去那個痕迹一樣。他不認識這個孩子,但是他跟衛圻夢境中的孩子的五官,依舊有相似之處。

如果把這些孩子都放在一起,他們看上去應該會被認為是親戚——但是現在孤兒院里的那些孩子,長得都並不像。

衛圻看了許久,然後才把照片放到塞恩少將的手裡,繼續打開那張紙。

那張紙是一幅畫。筆觸非常稚嫩,但是畫出來的東西卻讓衛圻毛骨悚然。

這副畫面的色調很古怪,它畫的像是一場詭異的葬禮。葬禮的主角是一個小孩,小孩被屠城了紅色,眼睛的位置打了兩個叉;小孩沒有躺在墓地里,而是躺在一個抽象的東西里。

那個東西,衛圻曾經在N星的地下城見過,是處理那些蟲族搜來的屍體的東西。

除了小孩,還有一些大人,大人都是一個樣子的,臉上有大大的口罩,衛圻想這應該是那些醫生、或者至少是服裝統一的什麼人;然後最顯眼的,就是右下角的一個背影。

那也是個孩子的背影,是個女孩,因為她扎著綁著蝴蝶結的馬尾辮。應該就是這幅畫的主人。

但是……這是個女孩?

衛圻覺得這個鐵盒裡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好了。

衛圻乾脆往後坐在了草坡上,他還拿著那幅畫在看,像是要從上面看出他想要的答案。

實際上,衛圻也得到了。

他看著那副畫,甚至是之前忽視掉的那些小零碎,根植在靈魂里的記憶被一一喚醒。

塞恩少將沒有打擾衛圻,但是直到過了半小時,衛圻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幅畫,塞恩少將有些擔心了。

塞恩少將伸手握住了衛圻的手,輕聲道:「衛圻?」

衛圻抬起頭,眼眶通紅。

塞恩少將立刻急了,聯邦伸手攬住衛圻,安慰道:「沒事的,有什麼都說出來吧,告訴我,沒事的。」

衛圻閉上眼睛靠上了塞恩少將的肩,然後用力在塞恩少將的脖子邊蹭了蹭,像是汲取到了足夠的力量后,衛圻才猛地抬頭,說道:「我記起來了。」

塞恩少將一愣,然後神情變得凝重。

衛圻苦笑一聲,說道:「我記起來,但是大概因為那時候年紀還太小,所以記憶並不完全……聽著,藍瑟,雖然我說的事情可能會匪夷所思,甚至我也無法說明白它的邏輯,但是它都是真的。」

「我信你。」塞恩少將輕輕拍了拍衛圻的手臂,鼓勵著衛圻,「我相信你,你知道的。」

衛圻知道的,高度的精神結合已經讓他們之間的情緒很難隱藏了。

衛圻點點頭,終於開了口。

衛圻:「這個盒子的確是我埋的,但是那時候,我是個女孩。」

塞恩少將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還是被衛圻的話嚇了一大跳。

衛圻苦笑一下,繼續說道:「我埋這個盒子的時候,的確是個女孩。這幅畫也是我畫的,這個小男孩……我記得他對我來說很重要,可能是我那時候的好朋友。這張照片,是我從維爾吉院長的辦公室里偷來的,我把它埋在了這裡,但是最後,我偷照片的事情似乎還是敗露了……再之後,記憶出現了斷層,但是我知道,我死了。」

塞恩少將這次的震驚毫不掩飾,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衛圻。

衛圻的神情也很茫然,或者說很無助。

他看著塞恩少將,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我真的死了,我還記得我死的時候,不是被夢裡那種實驗弄死的。我是被關在一個密閉的治療艙里,然後灌滿了營養液嗆死的。我是被他們處死的。」

塞恩少將猛地握緊了衛圻的手。衛圻也很快回握住了塞恩少將。

衛圻平復了一會情緒,又扯了下嘴角,說道:「原來我害怕封閉的治療艙,是這個原因啊。」

塞恩少將拉起衛圻的手,放在唇邊用力吻了一下。

他的吻像是有神奇的力量,衛圻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衛圻呼出一口氣,開了個頭,之後的敘述就容易許多了。

衛圻整理了一下腦海里的記憶,然後說道:「就我記起來的、能夠肯定的記憶中,我死過至少三次。」

衛圻:「第一次是這個女孩,第二次是一個小男孩,第三次也是一個小男孩。我死的時候,都差不多大,除了小女孩這一次是被處死的,其他都是死在那種奇怪的實驗里。」

衛圻:「而我作為我自己、作為衛圻的記憶,是斷層了好多年才出現的,而且記憶一開始,我就已經五歲了。我的額頭的編號已經被清除了,就像現在的孤兒院里的孩子一樣,平凡地過著日子,長大了就去打工,自己生存。」

衛圻說完后閉上了眼睛,跟隨記憶被從靈魂深處翻攪起來的,還有那些陌生的情緒。小孩子的情緒總是起伏很大,也很真實。衛圻感受到了他們拿到禮物的歡快,也感受到了他們面對死亡的恐懼和絕望。

像是一瞬間經歷了幾次短短的人生,它們在衛圻的心裡留下了猙獰的爪痕,疼得衛圻手足無措。

塞恩少將的心裡也很亂,他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的確如衛圻所說——匪夷所思。

但是他沒有質疑,因為他能感覺到,衛圻說的都是真的。他能做的,只是陪著衛圻,給衛圻力量。

衛圻等到那些情緒都褪去,心中卻留下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責任感。

他之前對自己的身世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可是現在,為了過去的他,為了那些是他又不是他的小生命,為了那些和他一樣命運的小生命。衛圻要找到真相。

衛圻:「孤兒院里的確有個密室,我們也沒找錯,那裡原本是維爾吉院長的辦公室,但現在它改建了。好像,就是在我、這個小女孩偷照片之後改建的。」

衛圻說著,腦袋又混亂起來:「可是,我怎麼會死而復生這麼多次?我腦袋裡的這些記憶碎片,都是這麼來的嗎?但是這樣的話,意識雲應該會已經潰散了才對啊。」

塞恩少將握緊了衛圻的手,似乎很不忍地輕聲說道:「或許,這就是這個孤兒院存在的原因。」

衛圻抬起頭:「你是說,那種手術,就是靈魂剝離、死而復生的實驗?」

塞恩少將搖搖頭:「你的情況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是就我知道的,死而復生幾乎不可能,倒不如說是借屍還魂。而借屍還魂,也是中控系統的重要概念。」

衛圻心裡一跳。他覺得自己彷彿抓到了什麼東西,但是卻又抓不住。一時間有些焦躁……

「別想了,別著急。」塞恩少將抱住衛圻,親吻著衛圻的額頭,「衛圻,我知道你想要答案,我也想要,但是急不得,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我不犯傻。」衛圻靠在塞恩少將的肩上,享受著塞恩少將的安撫。

而就在這時候,小土坡上突然冒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一雙大眼睛盯著他們,眨巴眨巴。

是個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小孩子。他看著塞恩少將跟衛圻,然後突然站起來往回跑,邊跑還邊沖遠處喊:「我看到啦!他們在親親!親嘴哦~」

衛圻:「……」

塞恩少將:「……」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整理材料的時候,左手無名指的指甲根那個地方的肉,被紙划裂了個口子。

打字的時候,敲一下疼一下……(ノへ ̄、)

A4紙有時候的殺傷力,大得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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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厚」愛[星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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