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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青稍緩下來,仍是笑著與他說道:「顧兄,這麼說來,前幾日我似乎給你出了個餿主意。」

顧淵嘆一口氣,心想那何止是餿主意,簡直就是要命的玩意。

柳長青又問:「今日怎不見你那徒兒跟著你了?」

顧淵道:「我趕他去面壁思過了。」

一句話不過說了一半,他便又是嘆息不已,也不知黎穆在那呆了一日,究竟是不是想明白了。

柳長青搖一搖頭,說:「此事就算是與顧兄有關,我也不改方才所言,你哪怕再憂心也並無多大用處,還不如順其自然便罷了。」

他想了一想,又說:「我見你那徒兒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你與其在此處唉聲嘆氣,倒不如將事情與他說清楚了。」

顧淵皺著眉,想起黎穆總是曲解他的意思,免不了嘆氣道:「我與他根本說不清楚。」

「我看不是說不清楚,是你徒弟性子耿直,而你說話又愛拐彎抹角。」柳長青笑道,「想必他根本聽不懂你的彎彎繞繞。」

顧淵一時無言,細細想過,只覺柳長青所言不假,黎穆或許真的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柳長青又問:「你可曾直截了當地告訴過他,你並不喜歡他?」

顧淵想了一想,囁嚅道:「沒有……」

「那這便是你的不對了。」柳長青道,「你的心思不是書也不是紙,沒有白紙黑字地寫出來,別人自然讀不了,你一句話也不肯說,他又怎麼能明白你的意思呢?」

顧淵蹙眉問:「那現下……我該如何才好?」

「我方才已說過了,去與他說清楚。」柳長青嘆道,「而後,順其自然便是了。」

……

顧淵回到那山野鄉村,黎穆果真還站在那對夫婦的院外,他垂著頭耷拉著耳朵,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大約是擔心為人所察覺,便用了些障眼的術法,普通人看不到他,顧淵卻看得真切。

他幾步走過去,黎穆聽見了聲響,便抬起頭,一眼望見他,眼中彷彿一下便有了神采,身後的尾巴抑不住輕晃著,匆匆提步跑了上來,忽又想起顧淵此時正生著他的氣,舉止便拘謹了幾分,小心翼翼喚:「師父。」

顧淵點頭應過,他心中仍想著柳長青所說之事,當下只是問黎穆道:「你可曾想清楚了?」

黎穆老老實實回答他:「想清楚了。」

顧淵沉默不言,他帶著黎穆走出這山村,一路徑直回了死陣,又將房門一鎖,確信那愛嚼口舌愛絮叨的守陣獸聽不見二人談話,這才問黎穆道:「你想明白了什麼?」

黎穆仍顯得有幾分猶豫,大約是害怕自己說錯話后又惹顧淵生氣,他仔細想了想措辭,扯著自己的袖口,小聲說道:「人世間的夫妻情愛與我所想的的確不同。」

此言一出,顧淵便鬆了一口氣,想黎穆倒並非是無藥可救,他現今既覺出了不同,那便是明白他所說的喜歡不過是對師長的親近,絕非是情愛之意。

黎穆往下道:「他們昨日吵了架,那人一氣之下打了妻子一巴掌。」

顧淵一怔,不懂黎穆為何突然這麼說。

「他妻子哭了一日,到晚上時,又與他和好如初。」黎穆顯是十分不解,「我不明白,若是相愛,為何要打她?打完之後,為何忽然便和好了?」

顧淵曾聽家中僕役閑談時說起夫妻打架吵架本是常事,可他父母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就算偶因小事有了爭執,總有一人會率先認錯,從不曾鬧過紅臉。他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夫妻吵架會動起手來,自然無法去回答黎穆的問題。

黎穆皺著眉頭,像是在仔細思索著什麼,最終偷瞄顧淵一眼,低聲喃喃道:「我是絕不會與師父動手的。」

顧淵只覺他此言的言下之意有些不對,黎穆方才所說的不同難道指的是這一件事?那便是說,他對自己,還是……

顧淵鬱卒不已,開口詢問:「你可曾還明白了什麼?」

黎穆抬眸望了望顧淵,小心翼翼道:「昨晚上……」

顧淵問:「怎麼了?」

他語調一頓,垂下眸去,低聲說:「沒什麼。」

顧淵被他這一句話弄得摸不清頭腦,他在屋內踱了幾圈步子,決定還是按著柳長青所說的辦法去處理此事,躊躇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走到黎穆面前,說:「你應當明白為師的意思。」

黎穆微有錯愕,似是仔細想了想他話中的意味,而後搖頭道:「徒兒不明白。」

顧淵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此既為不倫之戀,為師斷不會答應此事。」

黎穆似乎並不驚訝,卻仍是垂下了尾巴,神色黯淡:「徒兒明白了。」

顧淵仍有些放不下心來,又見黎穆神色如此,更是不忍,他咬一咬牙,狠下心道:「你父母之仇未報,本不該將心思放在情愛之事上,今後為師若發現你還有這種心思,定要重罰於你。」

黎穆低聲道:「是。」

顧淵揮一揮手,要他離開,自己走到桌旁正要坐下,卻見黎穆一動未動,不由又開口問他:「還有什麼事?」

黎穆委屈著說:「師父可是因此討厭我了。」

他語調間帶了些撒嬌的意味,一雙毛茸茸的尖耳朵已完全向後耷拉了下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抬眼小心翼翼地去瞧顧淵,一雙眸子如同幼狼一般,只顯得天真良善。

顧淵下意識便脫口道:「沒有。」

黎穆似是開心了一些,他搖了搖尾巴,顧淵忽而便覺得手癢至極,忍不了伸出了手,摸一把狼耳朵,那耳尖還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甚為愜意,什麼不快都被他甩到了腦後去。

黎穆蹭著他的手心,一面喃喃道:「師父不討厭我便好。」

顧淵嘆一口氣,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心軟,卻的確狠不下心來,黎穆身量較他要高出不少,他伸手去摸黎穆的耳朵,時間長了,便覺得手酸,乾脆縮回手來,又見黎穆可憐吧唧地望著他,只好又伸手拍了拍黎穆的肩,說:「為師有些困了,你先出去吧。」

可他很快便覺得有些不對,若欒君真是想誇讚尹千面換皮之術毫無破綻,他應當說魔君手法越發精湛才是,怎麼會說他的臉像極了,像極了誰?顧淵總覺得他意有所指,可此刻也只能假裝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淡然道:「那是自然。」

果真欒君往下便說道:「魔君如此恨他,為何還要模仿他的模樣。」

顧淵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於是只沉默不言。

欒君卻覺得自己是說了不該提起的事情,訕訕道:「魔君,路上我已審過賀潺,他倒是什麼都不肯說,魔君可要再問一遍?」

顧淵知魔修大多手段毒辣,審人的手法更是狠厲至極,也不知賀潺是受了什麼罪過,他們雖是點頭之交,賀潺還逗過他,可好歹也算是同道中人,他怎麼可能再讓賀潺受審,便說:「不必了,我信得過你。」

欒君一怔,顯是有些吃驚,卻仍是討好般笑道:「看來魔君今日心情甚好。」

顧淵已大約摸清了尹千面的性子,他知道尹千面性子古怪,這些人大多都畏懼他,乾脆便朝著欒君伸出手,道:「拿來。」

欒君不解問:「什麼?」

顧淵說:「鏡子。」

雖說他不知道賀潺的肉身在何處,也不明白要如何將賀潺從鏡中救出來,可魔修修鍊手法古怪,賀潺的生魂落在這些人手上,保不齊會被他們拿去煉了元神,還是將鏡子要過來畢竟好一些。

欒君似有不舍,如賀潺這般修鍊深厚之人,實在是很好的丹引,煉了丹去,對修為大有裨益,顧淵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免不了瞪他一眼,欒君嚇了一跳,急忙便將銅鏡掏了雙手奉了過去。

顧淵將那銅鏡收好,他仍是沒摸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下好奇,一面故意問道:「你說你得的消息就只有這些?」

欒君說:「自然不只是如此,我已找著了昔日狼君與雅澤夫人所居之處,只不過狼君帶黎少主離開后,雅澤夫人便啟了死陣,她修行遠在我之上,我實在無法闖入陣內。」

這兩個名字倒都算的上是耳熟,顧淵曾聽同/修與李顯義等人提過,欒君口中所說的狼君名喚厲玉山,是只狼妖,他曾領過不少狼妖抵禦妖界動亂,故而被人尊一句狼君,而雅澤夫人則是玄風宮中弟子,傳聞厲玉山以妖術惑她心魄,二人私奔后便不見了行蹤,幾年之後才有人尋著兩人下落。再往後顧淵只知玄風宮攜諸多同/修追至束桐鎮,雅澤夫人被惑至深,不願回頭,反而對昔日同門刀劍相向,於是他們將兩人一同殺了,此事便就此了結。

只不過玄風宮以此事為恥,當日在場之人不知為何也不願提起此事,於是誰也不知道當時究竟有多少人在場,又發生了什麼,反正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殺了便算了,何必深究細節。

可此時欒君提起二人的名字,倒讓顧淵往下多想了一些,厲玉山是狼妖,而黎穆是只小狼崽子,他二人是不是有什麼關係?黎穆方才如此激動,顯是認識厲玉山與雅澤夫人的,欒君稱黎穆為黎少主,黎又與厲相通……他們會不會便是黎穆的父母?

顧淵問:「依你之見,我們應當如何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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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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