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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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36小時候恢復正常Q3Q顧淵心跳如鼓,驚慌不已,他將鏡子放在桌上,匆匆忙忙站起身來,一面答應黎穆道:「你……你何時來的,為師方才不曾聽見——」

他拿著那鏡子坐得太久,雙腿已被壓得發麻,先前坐著還並未有多大的感覺,此刻猛然站起身來,便覺足下一陣針扎般的刺痛,一時站立不穩,幾欲摔倒。

黎穆就站在他身後,見他搖晃跌倒,立即伸出手將他扶住,顧淵正要道謝,卻不想黎穆順勢便將他攬進懷中,顧淵大驚失色,慌忙伸手要推開他,幾下掙扎,黎穆反倒是摟得更緊了一些,他的手最先環在顧淵腰上,顧淵愈是想推開他,那手便愈發往下滑去,顧淵猜不出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為之,不知該要如何才好,囁嚅支吾半晌,也只得憋出一句:「你……你不要鬧了。」

黎穆低下頭,埋首在他發間,低聲喚道:「師父。」

顧淵只覺他呼吸熱氣皆在頸邊,一時面紅耳赤,佯裝慍怒道:「你再這樣,為……為師就要生氣了!」

黎穆見他一副虛張聲勢的模樣,抑不住低笑出聲,道:「那徒兒待會兒便去面壁思過。」

這……這小狼崽子怎的與前幾日不一樣了!

顧淵這下倒是真不知該要如何才好,他尷尬不已,動彈不得,黎穆又伸手按住他的後腦,他半張臉便埋在了黎穆肩側,只餘一雙眼在外,視線受限,卻也見得一處毛茸茸還帶些白毛的尾巴尖在大力搖晃,顯是開心極了。

顧淵忽而便想,就算這麼被黎穆抱上一會兒,自己也不曾吃什麼虧,待自己回去之後,黎穆開心的日子怕是便要少了,那乾脆……乾脆讓他抱著就是了。

顧淵本就覺得腳麻,這麼站著腿上更是刺痛,他想反正黎穆要摟著他,便把麻了的那隻腳稍稍抬了起來,將身體的重心倚至黎穆懷中,這樣倒站得輕鬆一些。而黎穆渾身僵滯,顯是驚愕不已,卻很快便回過神來,又將顧淵的腰摟得緊了一些,在他耳邊喃喃喚道:「師父。」

顧淵應:「怎麼了?」

黎穆埋首在他肩上蹭了一蹭,毛茸茸的耳朵擦上了顧淵的側臉,顧淵只覺臉上癢得慌,正想要稍稍轉開頭避開黎穆的耳朵,黎穆卻又喚了他一聲:「師父。」

顧淵一時無言,不知黎穆為何三四次只喚了這一句話,只好「嗯」了一聲算是應過,想黎穆這莫不是在對他撒嬌?他越發糾結,又覺得這麼單腳站著實在是有些太累了,便伸手推了一推黎穆,道:「該鬆手了。」

黎穆反倒是將手又收緊了一些,道:「我不要。」

這語氣當真如同街頭光著屁股打滾耍賴的奶娃兒,顧淵蹙了眉,改口說:「你勒得我喘不過氣!」

黎穆一下便鬆開手去,頗有些驚慌地眨了眨眼,一面向顧淵詢問:「師父現下可好一些了?」

顧淵單腳跳上兩步,道:「腿麻。」

他說完這一句話,立即便後悔了,他想方才自己不過是險些摔倒,就被黎穆逮著抱了好一會兒,現下他說自己腿麻,那不是上趕去給黎穆送機會嗎?可說出去的話已收不回來了,顧淵提心弔膽回頭一望,果見著黎穆搖著尾巴,覺得自己抓著了一個上好的機會。

「師父。」黎穆道,「我給你揉……」

顧淵面無表情地打斷他:「不必了。」

他幾步跳到床邊坐下,輕輕揉著自己發麻刺痛的腿,而黎穆好似受到了極大的委屈,身後的尾巴卻一搖一晃的。

顧淵一眼看穿他的心情,別過了臉不肯再去搭理他,黎穆則湊了上來,蹲在顧淵床邊,問:「師父可是又生氣了?」

顧淵故意重哼一聲,道:「你又不肯聽我的話,分明是想氣死為師。」

黎穆似是想起了些什麼,脫口便道:「師父,總生氣會變老的!」

顧淵險些被他這一句話噎著,皺眉介面問:「你說什麼?」

黎穆當下心情甚好,說話難免有些不經腦子,顧淵這麼問他,他便隨口接道:「總生氣會變成黃臉婆的。」

顧淵怔了一怔,問:「你從哪兒聽來的?」

黎穆回道:「那日我聽那對夫妻爭吵……」

顧淵哭笑不得:「這話可不能用在男人身上。」

黎穆點了點頭,他想師父可是個男人,那自然是稱不得婆了,稍稍一頓,立即改口道:「黃臉公。」

顧淵噗嗤笑出聲來:「你莫要胡鬧。」

黎穆又看他膚色白皙,心下只覺得師父便是再老上幾十歲也會是這副白白凈凈的模樣,與黃臉二字實在沾不上半點邊,於是再次改口說:「白臉公。」

顧淵大笑不止,急忙告訴黎穆「白臉」二字可是罵人的話,戲文中唱白臉的那可是奸惡之人,若再加上一個小字,多少也是帶了些貶低的意味,無論如何都是不大好聽的。

黎穆目不轉睛盯著他,聽他解釋完了這幾句話,方才眨一眨眼,道:「師父還是笑起來好看。」

他這一句話方才說完,顧淵已故意板下臉去,不肯再笑了,黎穆這麼看了他一會兒,又道:「師父不笑也好看。」

兩句話下來,顧淵拿他沒辦法,哭笑不得搖一搖頭,又習慣著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耳朵,他思緒已遠,蹙著眉鋒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向黎穆詢問:「若我真是顧淵……」

黎穆顯是不明白他為何三番兩次要問自己這個問題,他便嘆一口氣,道:「那又何妨。」

顧淵先是一怔,心下欣喜,可隨即便明白黎穆此言倒像是在應付他,莫名失落不已。

「師父為何總愛學人舉止。」黎穆小心詢問,「師父本不可能是顧淵的。」

顧淵木然應過:「是。」

黎穆又說:「師父是誰都好。」

顧淵想,尹千面隔些日子便要換一副面容,黎穆只怕是早已習慣了,自然覺得師父無論是何人、是何種面貌都並無所謂。

這與他當真是顧淵是極為不同的,顧淵不知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已覺有些訕訕,剛才還算輕快的氣氛蕩然無存,黎穆更不知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話,小心翼翼看著顧淵臉色,不敢再隨意開口說話。

他想自己以往雖未養過狼,可母親卻是養過貓的,那時候他年紀還小,只記得貓兒平日里極為親人柔順,接近一歲時卻忽而變了性子,每日里煩躁不安,夜中吵得家人難以入眠,叫聲凄艾,甚是嚇人,顧淵不過是想抱抱它,便被它在手背上撓出了兩道血口子。

直至後來孫伯又捉了一隻公貓回來,與它配了對,這才消停下去。

現今難道要他去捉一隻狼妖回來與黎穆……這麼想來總覺得很是奇怪,更何況他壓根捉不住狼妖,黎穆今日情緒反常,說不准他真的只是心情不好罷了,倒不如不理柳長青所言,先觀察黎穆些時候再說。

他走到花圃內,守陣獸一溜小跑衝過來要與他告狀,說狼崽子回來時胡亂髮脾氣,將幾株花苗通通踩斷了。

顧淵順著它所指的方向一看,的確折了幾株花,他請守陣獸將黎穆喚來,想要好好與黎穆談一談此事,守陣獸搖著尾巴去了,轉頭便被黎穆從屋內丟了出來,它十分委屈,又要與顧淵訴苦,顧淵卻已皺著眉進了黎穆的屋子,反手帶上門,而它躲閃不及,門框狠狠撞上了它的尖鼻子。

這日子沒法過了!

守陣獸捂著鼻子如此想到。

……

顧淵進了門,他見黎穆正坐在桌旁,神色冰涼,從臉上實在看不出他此刻心緒。黎穆見他進來,也只是微微蹙眉,別過身去,好像一點也不想要搭理他。

顧淵在他面前坐下,問:「可是生氣了?」

黎穆轉開目光:「沒有。」

顧淵問:「既然不曾生氣,門外那幾株花兒又是如何得罪你了?」

黎穆仍是一言不發。

顧淵就這麼看著他,其實他心中也沒多少底氣,他只是不知該要說些什麼,所以才故意沉著臉色等黎穆先開口,他想黎穆是小孩子脾氣,那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他若是一直不開口,黎穆反而會將事情告訴他。

兩人便這麼對坐沉默著,黎穆盯著屋中牆上掛著的一副山水畫,那畫的筆觸行雲流水,大氣磅礴,其間似蘊有劍意,他這麼看了一會兒,倒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平日里師父總會哄著他,而此時顧淵卻始終不曾說話,他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悄悄地回眼去望顧淵,卻發覺顧淵一直蹙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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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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