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風月樓第一公子16

48.風月樓第一公子16

這是晉江官方防盜,購買比例低於50%會看到防盜,求支持正版「所以說,那座礦脈之中,真正的寶貝,不是靈石,也不是巨大的五行靈精礦,而是……由五行靈精逸散出來的靈力,所蘊養出來的,御靈草?」重寧問道,眼中泛起一絲寒意,青岩門膽子可真不小,故意對五行靈精礦的事情隱而不報,等到合歡宮查出了靈精礦,就會以為這只是三等宗門弄出來的上不得枱面的小把戲,反而不會繼續追探。

如此一來,在世人眼中,就是玄天門和合歡宮拿了這座礦脈的大頭,而青岩門不過是在兩座大山的夾縫中撈上一點油水的可憐角色罷了,然而實際上卻是玄天門和合歡宮擋住了炮火,青岩門卻悶聲發大財,不僅得了一部分五行靈精礦,還拿走了最有價值的御靈草。

居於弱勢,用他們得不到的九成五行靈精礦做誘餌,把兩大宗門玩弄於鼓掌之間,卻成了最終的人生贏家,若不是重寧剛好是被蒙蔽的其中之一,也要稱讚一聲青岩門真是好膽色。

「沒錯,比起那顆御魂草,這區區一成的五行靈精簡直就是一堆破銅爛鐵。」藺瀾眼底閃過一絲諷刺,「你真以為,光憑藉青岩門就能騙過兩大宗門?」

「我知道你想說離雲,」重寧也沒忘了自己的任務,就要終結了,當然要好好演下去,否則不就功虧一簣了嗎,即使不是為了任務,哪怕只是單純地氣氣藺瀾,他也是開心的。重寧偏過頭去,看向藺瀾,眼底的逸散的柔軟讓藺瀾心中一窒,他說,「你不必多說,我相信離雲必然是有他的苦衷,我等他的解釋。」

藺瀾的臉色方才還能稱得上柔和,這會兒卻已經有些僵硬,他轉過頭來看向重寧,眼中泛起一陣晦澀的笑意,聲音清冽,「我同意帶你出來,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藺瀾唇畔的弧度並不明朗,眼神突然晦暗不明。

重寧心底一陣發毛,總覺得藺瀾還隱瞞了些什麼。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告訴我?」重寧也不客氣,直接開口問道。

「你不是相信離雲嗎,屆時,你可以親自去問他。」藺瀾唇角重新漾出一抹笑意,加快了腳步,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喂……你!」重寧被噎了一下,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對方毫髮無損,倒是憋悶了他自己。

「噗……」梨子突然笑了出來,幸災樂禍道,「阿寧你段數不夠啊,以後要多練練~」

「那梨子你可得準備好了,」重寧露齒粲然一笑,「我以後天天找你練習啊……」

「……別啊。」梨子忍不住唾棄自己: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重寧心情瞬間明朗了,不再理會梨子的哀嚎,快步跟上藺瀾的步伐。

兩人步行穿過空靈山的地界,所幸沒有驚擾到妖獸,順利出山之後,便御劍去往青岩門。

重寧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藺瀾隨身佩戴的那把劍,便是幻絮花樹的化身,劍身雪白,劍光清透,如冰如玉,光華內斂。

空靈山離青岩門並不近,中間穿過合歡宮的邊境,重寧站在藺瀾身後,只感覺周遭如浮光掠影,一晃而過,藺瀾如今的實力果真深不可測。

那他為何要答應自己的要求呢?

以他的實力,明明也可以獨自一人單槍匹馬去奪取御靈草,可是他偏偏沒有,反而答應了自己的提議。

這樣想想,重寧突然覺得藺瀾答應他的時候,最後的那個笑容極具深意,分外滲人。

重寧突然覺得,藺瀾比離雲更像幕後的終極策劃者。

他突然覺得有些看不懂藺瀾了,藺瀾有時候看起來似乎衝動了些,但又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感覺,讓重寧……有點不爽。

…………………………………………………………

青岩門後山。

藺瀾攬着重寧的腰,緩緩降下山體之間被雷電劈開的裂縫。

裂縫裏面應該是已經開採了五行靈精,一道道幽深的隧道密佈在兩側岩壁上,藺瀾蹲下身子,微微閉上眼睛,一指點地,淡淡的靈力波紋自他指尖向周圍漾開。

片刻之後,藺瀾才起身,道,「御靈草還在這兒,採摘時機還沒到。」

「在地底下?」重寧觀望了一下四周,蹙眉道。

「對,在地底下,不能確定方位,現在還只是一團五行靈力,只有等它凝聚成形,才能具體判斷。」藺瀾回答著,就要伸手攬上重寧的腰,「走吧,去青岩門。」

卻不料重寧一個旋身,躲開了藺瀾的手,微微撇嘴,眼露嫌惡,道:「你手碰地上臟不臟,我自己能飛上去。」

重寧說這話完全只是想膈應一下藺瀾,藺瀾道行高深,方才以罡氣探測御靈草,指尖自然是纖塵不染的,但只要是能讓藺瀾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重寧都覺得爽歪歪。

而藺瀾偏偏不順他的意,一反常態似是天真無邪地伸出那根手指,豎到眼前,細細打量了一番,「臟嗎?」說罷,將手指伸到唇邊,探出粉嫩的舌尖,輕輕舔舐了指尖,眼中水光瀲灧,唇色嫣紅,配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的……不端莊……

重寧被藺瀾突轉的畫風驚得一愣一愣的,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臉頰一陣沁涼的觸感,一劃而過,微一晃神,才意識到,那是藺瀾的手指,沾了他口水的手指……

「你!」重寧覺得心底一根弦微微一顫,耳廓爬起一縷淺淡的紅雲,拂袖轉身踏着岩壁上凸起的是石塊幾步躍到山頂。

藺瀾看着重寧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越發柔軟,唇角的弧度也甜到了心裏。

………………………………………………

重寧隱在一棵粗壯濃綠的樹后,靠着樹榦微微喘著氣,心中又突然懊惱起來。

這麼一點小事,他跑什麼啊,失策,失策!

現在看起來,倒彷彿他很在意這件事一樣,這種想法,讓他覺得有些難以面對藺瀾。

「阿寧,你的心亂了。」梨子的聲音涼意悠悠,冷靜理智,宛若一盆冰水,當頭而下。

「可以藉助這牆上的陣紋試試,嗯……」梨子的聲音帶了些不確定,「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試試看吧,反正肯定沒有生命危險。」

重寧默然,「……」

一刻鐘之後。

「就是這樣,堅持一下。」梨子鼓勵道,「快要衝破桎梏了。」

重寧臉色白得幾近透明,甚至能看清皮膚下面青色的血管,晶瑩的汗珠細細密密地散落在額角,重寧斂住心神,小心翼翼的跟着梨子的指示,操控神識,牽引著靈力慢慢衝擊著經脈中無形的阻滯。

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重寧全神貫注,經脈之中宛若冰中煮火,靈力激蕩,如同遊絲閃電在體內游竄,突然,不知是出了什麼變故,石壁上繁複的紋路映出微弱的亮光,浩瀚的靈力宛若潰堤的浪潮,排山倒海一般湧入重寧體內。

重寧猝不及防,唇角溢出一絲鮮血,經脈驟然被撕裂,劇痛襲來,而那靈力卻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仍舊源源不斷地湧進他的體內,重寧疼得意識混沌,冷汗浸濕了衣裳,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這……這種突發情況……」梨子底氣不足。

「那現在該當如何?」重寧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疏引著體內磅礴的靈力。

「為今之計,不破不立,要不阿寧你……試着破丹結嬰?」梨子弱弱地建議道。

「……」這是個極其兇險的辦法,重寧腦子裏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個,不過被立即否決了,如今又被梨子提起,看來確實沒有其他法子了,也只能試一試。

重寧重新聚起神魂,狂暴的靈力宛若颶風,席捲而過,橫衝直撞,經脈不斷地被震裂,損傷,又不斷地被修復開拓。

藺瀾從經脈重塑的劇痛之中醒過來,瞳孔有些渙散,他微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身後幻絮花樹光澤瞬間黯淡下來,一副撅撅不振的樣子,每一次藺瀾經脈的重塑,都會讓他的實力有一個飛躍,相應的,每一次的痛苦也更為強烈。

緩了片刻,藺瀾眼前才清晰起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抬眼準確地望向了靈力波動極為劇烈的方向,入眼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藺瀾眼神瞬間柔軟了下來。

重寧似是忍着激烈的疼痛,面上升起了一抹昳麗的緋紅,蒼白的雙唇被鮮血暈紅,多了幾分艷色,如玉的肌膚上掛着細密的汗珠,睫羽輕忽,彷彿掃在了藺瀾心裏,浩瀚的靈力宛若沸騰的蒸汽,縈繞在重寧周圍,衣衫鬢角輕輕浮動,藺瀾第一次見到這般誘惑動人的重寧。

「嗯……」重寧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藺瀾神色一變,幾步走到重寧身前,伸手探上重寧的腕脈,而後深深地蹙起了眉頭,又有些氣急,指下靈力紊亂,所及之處,經脈沒有一寸是完好的。

而眼前這人卻是破釜沉舟一般的孤注一擲,這樣的狀態還一心想要尋求突破。若是在其他任何境地,藺瀾碰到這樣頑強的修士,都會心生崇敬,可這人偏偏是重寧,又是在這種境地之中,看着眼前為了突破甘願冒着這樣的風險與痛苦,還倔強地咬牙不肯將痛苦表露出來的重寧,藺瀾心底除了無力,便是濃濃的憤怒和不甘心。

在他看來,重寧急着進階,顯而易見的,便是想要出去,至於他想要出去的理由,藺瀾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離雲。

重寧臉色越來越蒼白,藺瀾眼中湧起層層黑霧,唇邊泛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淺淺得笑了開來,緩緩合上眼睛,扣住了重寧腕脈,運行起體內的功法。

「這是……」梨子聲音顫抖,「阿寧小心!」

重寧只覺得身體痛到麻木,彷彿一葉孤舟,置身於浩渺的海洋,忽上忽下,頭頂狂風大作,烏雲如暈開的濃墨,劇痛之後,只覺身體空盈,恍然已經觸碰到了進階的邊緣,彷彿天光乍破,驅雲散霧。

重寧心中一喜,正要順着這種感覺一鼓作氣進階成功,卻突然聽到梨子的驚呼,正疑惑著,便感覺一道霸道的靈力瞬間席捲了他的四肢百骸,生生阻斷了他的進階,霎時間從天堂墜到地獄,身體宛若不受控制一般,那道不知從何處來的靈力所及之處,重寧體內原本聚合的靈力便被立即衝散,而後被吸納到那股靈力之中。

不過片刻,他體內的靈力幾乎都被抽出,彷彿神魂都被撕裂的疼痛,重寧下唇被咬出一道鮮紅的血痕,藺瀾所承受的疼痛比之重寧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用的是吸取幻絮花樹靈力的功法,只是他剛剛使用過這種功法重塑經脈,此時再次使用,不訾於與重寧兩敗俱傷,不僅沒有絲毫好處,反而會跌境界。

重寧頭疼欲裂,昏昏沉沉之間,似乎看見了藺瀾,藺瀾臉色蒼白,眼中的光亮卻是耀眼到令人心驚,癲狂奇異,唇畔的的笑意更是涼到了心底。

重寧來不及細想,眼前最後一絲光亮剎然消失,意識一片空茫……

不知過了多久,肆虐的靈力波動終於停歇,一切歸於沉寂。

藺瀾緊緊摟住失去意識渾身無力的重寧,靜靜地坐在地宮之中。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在深淵中那四年他是怎樣撐過來的,修道之人,四年不過彈指一揮間,說得輕巧。

整座深淵,除了他便沒有其他任何活物,整整四年,在非人的折磨之中,他守着那條隨他一起墜入深淵的鞭子過了四年,四年的錘鍊,沒人知道重寧在他心裏已經是怎樣的執念,或許他自己也不清楚。

藺瀾垂眸看着重寧沉眠的面容,濃密的睫羽在臉上投映出一片鴉青,看不清神色。他低低地笑了出來,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地宮裏,有些蒼涼哀戚,藺瀾低頭輕輕吻住重寧染著鮮血的紅唇……

「嗯?沒有什麼?」重寧隱約聽到藺瀾說了些什麼,卻又不太真切,便側首問道。

「我說,」藺瀾亦轉頭對上重寧的眼睛,鄭重道,「沒有不喜,你很好。」

「嗯……」重寧僵硬地應了一聲。藺瀾的眼中流光溢彩,彷彿映着漫天星子,凝視着重寧,恍然讓重寧突然想到多年之前魔君重弋生辰晚宴之際,一眾魔界貴族都獻上了舉世無雙的靈丹至寶,而在少年的他捧出那碗於魔族來說無利有害的長壽麵時,露出嗤笑不屑的神情。重寧永遠也忘不了那日重弋慣常冰封的臉上露出如朝露艷陽般的笑意,眼中寒冰乍然消逝,暖如三月陽春。濃烈炙熱,卻是讓重寧心中顫然如墮冰窖。

外人只道是玄寧君終於成長,開始承擔起王族的責任了。

卻不知,這些哪能絆得住第一紈絝,若非是想要避著魔君,向來活得極其自我的重寧又如何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應下了此事。

藺瀾的眼神與重弋當時一般無二,令人心顫,重寧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藺瀾的感情來得毫無預兆,莫明其妙,已經脫離了他最初的計劃。

不過他既已答應此事,所有人也都將希望寄在他身上,

「無事便早些休息吧。」重寧有些頭疼,擠出一個笑容,淡淡開口,將頭偏向另一側,閉上眼睛。

藺瀾對重寧突如其來的冷淡雖有些不解,卻也沒說什麼,只輕輕應了一聲,便闔眼去休息。

微風瑟瑟,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隱在黑暗中的浮生突然睜開眼,望着兩人靠在一起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縷精光。

………………………………………………

「你們說這幻絮花究竟是在何處啊?」重寧皺着眉頭,手中搖著一枝火紅的風音柳,百無聊賴。風音柳枝葉紅如烈火,隨風擺動之時,便會發出空靈的樂聲,因而得名。

幾人一早便進了空靈山,空靈山秀毓清雅,幽徑迴環,草木茂盛,幾人在山中轉轉悠悠一上午,都沒有發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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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是我腦殘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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