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鳳飢不啄粟

99.鳳飢不啄粟

此為防盜章,訂閱不足30%的請過24小時觀看,么么噠~兩個女皇後面,走著一個穿著松香色外袍的男子,琳琅一看他的臉,腦里轟的一聲!

這是個可稱動人的男人,五官不算特別出色,但眉毛特別修長秀美,黑得發亮,眉頭微蹙,有種欲說還休的神情,象牙白的小臉有種模稜兩可的含蓄和憂鬱,細心的女人看見,立刻母性大發。

琳琅以前念書時,校內有個男子就是類似的風格,雖則不高大陽光,上課時常常睡得一臉模糊,幾乎不會對人笑,正常男人需要發展的人際關係一概沒有,但仍然不妨礙他成為最受校內女生歡迎的人物。

琳琅絕沒料到蛇蠍美人華祝薇的爹,竟然是這種弱受畫風!她忍不住瞄了華祝薇一眼,突然覺得難怪。

有這麼一個爹,難怪華祝薇張牙舞爪,她要連她爹的份一起搶了來。

她望了眼後面陪伴著朱國皇君的君父酈元,極其養眼的一對美人,兩兩疊加的光輝,照亮了整座宮殿,卻無法讓人忽略走在前頭的男人,忽然就替公主爹擔心起來。

想到之前自己學校那貨,智商下線,年年掛科,情商更不用說,從來沒見他經營過人脈,竟然也能順順噹噹混到畢業,還被一個不錯的單位接收,更有不止三五個家世不差自己條件也好的奇女子為了他留下當地,打破頭的誓要把他搶到手……

哪怕是個絕世美人呢,貴公子酈元也不會怵他,就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這種類型,才是自己君父的勁敵啊。

一行人從兩列公主皇子面前走過,男后一幅衣擺正好在她面前拂開,看似低調的松香色重緞里的淺色花紋全是淡金絲織就,細節極其用心。

一時間,琳琅腦後寒毛炸開,不,男后只是氣質長相跟那貨很相像而已,他絕不是那貨!要真是那樣的人,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君父這麼多年還奈何不了他,還讓華祝薇平安長成了帶毒刺的玫瑰!

她垂下眼帘,遮掩著微縮的瞳孔,已經將男后視為了最大的隱藏boss。

帝后落座,華雲鳳先笑著說了一番歡迎貴客的大白話,讓自己的女兒兒子跟貴客行禮,對面朱國的公主皇子還禮,才讓落座。

酒菜果品連番送上,個人攜帶的侍者在身後布菜。對方大皇子帶來的凌先,在他的下首也獲得了一個座次,身邊帶著從人,他用膳的儀態甚佳,甚至比起朱國的公主與皇子來,也帶著一種洒脫的風儀。

給琳琅布菜的人是璃兒,平時琳琅在自己家中吃飯的時候,是不用她伺候的,現在多了一個人給她挾菜,覺得不大自在,但在這種場合,表現與眾不同反而不美。

華雲鳳和朱融一邊吃一邊低語,酈元跟對方的皇君也是客客氣氣,不時答話。男后鄔思若一副缺乏自信的迷糊模樣,琳琅總覺得他要出狀況,果然開席沒多久,他的衣袖拖翻了桌面的酒杯,濺濕了衣裳,要告退去更衣。

琳琅對他抱有陰謀論,覺得這也太套路了,明顯是博關注,只是可惜了那件精緻的衣裳。

男後退場,很明顯的能感覺到酈元跟朱國皇君那兩隻放鬆下來,反而減少了輕聲細語,開始各顧各的吃東西。琳琅:咦!這倆是一夥的!

滿上第三次酒的時候,殿外來了個宮女,不引人注意的到了璃兒身後,跟她耳語了兩句。璃兒就很抱歉的跟琳琅說,她有個一起進宮的小弟,現在在永和宮侍奉宜君,找她有點事,能不能請個假跑一趟。

她抬抬衣袖,指了指那個跟她帶話的宮女,「這是綠衣,以前在宜君那裡也侍奉過公主的,不知可否……?」這就是讓綠衣服侍琳琅用膳了。

琳琅對有人挾菜這種事本來就不感冒,沒有人侍候,她還更自在。雖然對璃兒這個小弟這般大膽在皇室夜宴上來邀人,心裡有點違和感,但還是點頭賣了璃兒個人情。

璃兒彎著腰退後幾步,不引人注意的退走了,綠衣上前兩步,頂替了她的位置。

綠衣不同璃兒,璃兒挾菜只是挾到她盤中,而綠衣直接挾了遞到她嘴邊。琳琅更不適應了,趕緊喊停,示意她挾到面前的盤子上。

綠衣把桌上每盤菜肴都用銀筷挾了些,放在她面前的餐盤上。綠衣很沉默,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會兒就觀察到琳琅喜歡吃哪些,就替她及時補充。

酒宴過半,對面敬陪末座的凌先突然站起,表示要去更衣,離開之時,他眼神瞟向琳琅這邊,很明顯的給她打了個眼色。

這明顯是要約她到外頭見面,她望著那個瀟洒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想了想,敵不過心中的好奇心,終於推開杯盤站了起來。

她作出一副也要上茅房的姿勢,沒有開聲,遙遙對華雲鳳欠了欠身,華雲鳳衣袖下朝她撣了撣手,示意她自己去。她默默離座,盡量不引人注意,卻還是發現遠遠坐在上席的酈元,若有若無的瞄了她一眼。

她從大殿側門離開,這裡是去後面更衣的必經之路,凌先如果有話對她說,必然會經過這裡。果然那個人就候在側門處,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抬步先行。琳琅沉默的跟著他,看他在自家宮殿要把自己這個公主帶到哪裡去。

大殿側門緩緩在身後關閉,將殿內明如白晝的燈燭之光封在屋裡,但還有不少光線透過碧紗窗而出,把前面昂首大步走著的少年,修長堅韌的身形勾勒得分外清晰。琳琅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一陣奇怪,這個少年的氣勢與體魄,跟朱國那幾位貴人,完全不一樣呢。

忽然她發現身周的風大了,帶著黑夜特有的氣息撲面而來,隱隱還帶著花香。凌先這個異國少年,竟然把她帶入了華國皇宮後面的一處梅林。

現在是暮春,梅花已經謝了,梅林里的梅子已經有青豆大小,風中的花香是紫櫻花的味道。

「上一回的聚會你沒有參加,我還以為今夜你也不會來呢。」走在前面的少年突然停住腳步,深色的袍服幾乎跟暗林融為一體,他冷笑著說:「你今夜為什麼會來?」

聽上去,似乎還真的別有內情呢!她盯著對方的眼睛道:「今天是我母皇招待朱國貴客的日子,我是她的皇女,自然有資格出現在這裡。」

凌先盯著她的眼睛:「看來,你是不想放過這次機會了?」

什麼機會?聯姻?她確實不想爭取,但是也不能把話說死了,尤其是這麼個外人。

她含混的說:「這不是我能作主的事,也不是你的,你就別操那個心了!」

凌先長長出了一口氣,似在思索什麼,一時沒有說話。

琳琅對他點點頭,轉身準備回到殿里,一轉身就懵了。身後沒有路!

連片的梅林,枝幹密密的挨著,彷彿手挽著手的巨人,來時的路完全看不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霍然回頭,凌先相貌中的凌厲在這一刻全迸發出來,微長的雙目眯細成線,幾乎飛上鬢角,他直直盯著琳琅。

「你不是華琳琅,你究竟是誰!」

一句簡單的話,令到琳琅的心臟如被一隻巨手攥緊,血管內血液流動的聲音嘩嘩的驟然放大,一道神秘而暴戾的氣息,彷彿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扼住了她的腦,扼住她的心,扼住她周身的血管,不讓它們替身體供給生命的氧。

琳琅的臉皮脹成了紫紅,一些粉紅的泡沫痰像是螃蟹吐出的泡沫一樣從口鼻中湧出,血液流淌的聲音沉重而緩慢,每一下心跳都如同重鎚一樣擊打在她的胸腔,周身的骨肉已經凝固成岩石。

「過去的二公主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會在聚餐的時候若無其事吃下會曾令自己作嘔的蔬菜,更不會認不出我來……」凌先負手在身後,抬頭望天。

所有的梅樹都被他移動在四周,騰出了中間一處空白寬敞的空間,沒有了樹冠的遮蔽,可以直接望到天空。

深紫色絲絨一般的天空,點綴著明亮的星辰,比世上最貴重的珠寶還要璀璨。

「你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膽敢佔據了公主的身體,竟敢隨我獨自外出……」凌先的衣袂無風自揚,貼在他頎長的身軀上,似乎要乘風而去,他的話語卻字字句句鋒利如刀:「你,退散吧!」

隨著這句話吐出,琳琅突然彎下身,無聲而又劇烈的咳嗽,這次是鮮紅的血沫,從她口鼻爭先恐後的涌了出來。她的頭腦有瞬間的空白,這個人……好強大!

他到底是誰?膽敢在皇宮肆無忌憚的殺人!

他真的很強,要取她的性命易如反掌。

她今晚上真的會死在這裡嗎?

忽然間她聽到一個非常耳熟的聲音:「姓凌的妖道,識相的快解開禁閉,我娘馬上就來尋我,你敢在這裡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把你再燒一回,這次要你連灰都不剩!」

公主突然在她體內發聲了,她暴烈的氣勢似乎令晚風都灼熱了幾分,她竟然掙扎著,令完全被壓制的身體,奮力昂起頭來。

「咦!你還在?」凌先詫異的回眸,目光灼灼,卻略帶惋惜:「只可惜太遲了!」

風吹起他深色的衣擺,露出裡面深青色道袍的一角,琳琅眼前血影翻飛。

「凌先!妖道!你敢!」不屬於自己的急促話語飛快的從不受控制的雙唇中迸出,琳琅在這刻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凌先眼尾凌厲的往上挑著,似乎是翻了個白眼,他的五官明明沒有改變,但氣勢跟方才完全不一樣了,彷彿就在眼前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嘴角撇著,冷笑著說:「我早就說你是個煞星,原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為了不讓世間動蕩,哪怕與你同歸於盡,我也不會收手的!」

琳琅沒想到聽到一個大新聞,趕緊追問:那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知道他不是,嗯,他又沒有試過,到底試過沒有?

公主沒好氣:他們姓澹臺的男人有一種本事,對能自己能使覺醒天賦的女人有特別的感應,他說我不是,那就不是。

琳琅十分狐疑:這有什麼根據,心靈感應么?會不會出錯?

公主:準不準?你以為澹臺家族恭為四大家族之首,自華國建立起歷經五次改朝換代都屹立不倒,靠的是什麼?

琳琅有點心煩,總覺得有些事情不是公主說的這麼簡單。她關閉了跟公主的通話渠道,直接攔住了澹臺子澤,「你剛才說對我的曲柄犁很有興趣?」

澹臺子澤本來一副想避開她的樣子,現在被問了一個很關心的話題,果然就轉身過來認真說:「沒錯。如果耕犁改良后能讓千千萬萬農戶減少農時,這可是關係國計民生的大事,如果公主能夠將圖紙完善,製造出方才所說的工具,將是百姓之福。」

琳琅擺擺手道:「別跟我說這麼多大道理,我問你,剛才那暗算是沖著你來的吧,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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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錄(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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