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 132 章

132.第 132 章

晉,江原創網獨發,謝絕轉載,盜文狗原地爆炸,出門一千碼!圍笑

雖說來這個世界的時間統共加起來也不怎麼長,暫時還沒有什麼特別值得鐫刻進記憶的東西,但怎麼說也來了,這麼快就離開,還真有點捨不得。新網址:www.56shuku.net

許從一用勺子舀了一勺清粥,放進嘴裡,慢慢咀嚼,不過就算再不舍,系統都說了,他也只能安然地接受這個事實。

不然呢,不然也不能怎麼樣。

許從一轉過頭,看向沙發那邊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併抬起頭,許從一把嘴裡的粥吞咽下去,兩邊唇角一同勾起,輕輕淺淺地微笑了起來。

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也大概是這具身體在昨天一天里,被開發了個透徹,眼角眉梢都蕩漾著悠悠春.色,加之他這麼一笑,讓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張普通臉龐,瞬間就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更是有無端的媚意隨著無聲無形無味的空氣流淌開來。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見,連帶著所有春意情.色都隨之遠去,彷彿剛剛驚鴻的一幕,僅是臧銳的錯覺。

臧銳低過頭,繼續指間的工作,只是握著筆的手,細細摩挲著,彷彿握的不是無機質的鋼筆,而是某個人細膩的肌膚。

許從一視線從臧銳脖子上掠過,忽的頓了下。不是他的錯覺,那裡垂一顆由黑線串著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經送給臧敏的,還以為掉了,沒想到在臧銳這裡。

這麼喜歡他,他該怎麼報答他的好意?

雖說上過葯,許從一的身體依舊軟綿綿的,吃過飯後,他就回卧室繼續躺著。房間就這麼大,除了客廳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廳待著,和一個剛強迫過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寬,也寬不到那個地步。

臧銳將文件基本都處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著點來的,拿了已經批閱過的文件,卻同時又給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銳查看的資料文件。

臧銳讓下屬把文件放桌上,他則取下無鏡片的眼鏡,揉捏了兩下穴位。

許從一在鄴城無親無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麼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頂多茶餘飯後談論下,或許他被某個有錢人包.養了,不需要再工作,沒誰會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說是被監.禁了起來。

一天二十四小時,除開睡覺外。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只要許從一一睜眼,就能看到臧銳在他身邊。至於另外那幾個小時,臧銳也多是去匆匆,回來得也匆匆。

十五天時間,就在無波無瀾中,悄無聲息過去三天。

鑒於之前那次確實做太狠了,許從一身體一直都挺虛弱,被關在屋裡,他不會主動和臧銳說話,臧銳不是個話多的,多半的時間,屋子裡都蔓延著無法破碎的死寂。

有時候臧銳會逼著許從一開口,用某種不可言說的方式,許從一被逼得無路可退,會道一兩句,可那都不是發自真心的。

被關在屋裡,許從一精神也逐漸不大好,臧銳於是決定帶著他出去轉轉。

一直將他關著,其實也未嘗不好,開初他是這樣認為,可是這個人是不同的,他駐紮在他的心裏面,看到他始終都冷漠以對,臧銳知道,他是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對他笑。

雖然是奢望,可還是不免有期頤。

讓下屬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級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銳帶著許從一出了門。

和煦的陽光灑落在面龐上,許從一仰頭微微眯起了眼,初陽在他周身染出一層淡淡的光圈,皎潔美好。

落後幾步的臧銳就那麼看著許從一側臉,在他嘴角緩緩揚起的時候,走了上去,從後面摟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許從一淡然的眼珠轉動到臧銳臉上,彼此都直視對方,看到了在對方眼裡那個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人,還有聲音都驟然遠去,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許從一在臧銳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銳肩膀上,他頭向後撤了一點,避開臧銳的親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滯留在面容間,聲線輕揚,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你喜歡我!」並不是問話,語氣很肯定,僅僅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臧銳眸光沉甸甸的,裹挾著迫人的壓力。新網址:www.56shuku.net

沉默即是默認,在臧銳這裡亦然。

許從一笑容盪開,像是在開玩笑,也像是在告訴臧銳一個事實:「如果我說,我活不過十天,你會傷心嗎?」

他神態過於自然從容,任是誰,也不會將這個當成真的,只會覺得這是他在說氣話。

臧銳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無波的幽潭,能將凝注的人給吸進去。

「你就這麼不想待在我身邊?」既然用死亡做威脅,臧銳抓著許從一胳膊,用力到對方眉宇因為銳痛緊皺到了一塊。

臧銳及時鬆開力道,控制著幾近爆發的情緒。

「你不信?以為我在騙你?」許從一搖了搖頭,表情很是失望。

臧銳語氣倏的加重:「你覺得我該信?」

「隨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許從一收了失望的神態,再次恢復過往的無所謂。

站在旁邊的下屬戰戰兢兢插.入聲音:「老闆,車子備好了。」潛台詞是,可以走了。

臧銳微側目,下屬肩膀脖子都縮著,臧銳拉著許從一胳膊,半強迫地去了停靠在路邊的汽車。

許從一和臧銳坐後車座,前面坐著西裝男還有臧銳的下屬。

除了汽車發出的聲音外,車內安靜的彷彿一根掉落下去,也聽得到聲響。

許從一背靠著車椅,兩偏向旁邊,看著玻璃窗外快速掠過後退的景象,在臧銳看不到的角落裡,笑容變得興味起來。

系統:「哎,你就這麼告訴臧銳啦?」

「你看他信了嗎?」

系統:「沒有。」

「所以我說和沒說,沒區別吧。」

它的宿主單純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樣,系統不知道自己該不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系統:「看得出來,臧銳是真的愛上你了,等你真的離開,我估計他要瘋。」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解皮膚饑渴症的解藥,瞧,一個月時間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統都不免想替他惋惜兩聲。

「瘋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覺得特別期待,他以前好像不這樣,起碼不會看到別人痛苦,然後自己覺得開心。所以說,人是會變的?

許從一將頭也擱在車椅上,旁邊一道目光始終灼熱,喜歡我吧,要很喜歡,很喜歡。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你悲傷痛苦了。

系統:「宿主你變了。」

變了嗎?沒有變!他原本就是這樣,只是沒人給他這個機會展示現在的這個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區最豪華的一家主題酒店,雖然不是臨近海洋,外面的裝修,還有裡面的風格,全部都是海洋風格,進大廳,左邊一面牆壁修建成水族館的形式,整面牆都是透明玻璃,裡面五顏六色的魚類自由暢遊著,部下到前台去辦理入住手續,拿了房卡,一行五人進入電梯。

房間在頂樓二十七層,單是居住一晚的價格,就夠人咂舌。

部下將行李收撿出來,放在衣櫃中,全程手腳麻利,十分鐘時間不到,就收整好,然後十分有眼色的離開了房間。屋裡再次剩下許從一和臧銳兩個人呢,算是第二世,連著上一世,許從一都沒有住過這麼豪華高貴的地方。

懷著欣賞美景的心情,許從一徑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著門把,稍微往右邊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風就奔涌了進來,吹亂了許從一額前碎發,冷風灌進脖子里,讓許從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驀的,一隻微涼的手觸到他後頸,許從一全身雞皮疙瘩冒起來,往旁邊就是一躲,轉頭間目光帶著清晰的排斥和抵觸。

許從一避著臧銳,挨著牆角走開,卻不想臧銳大長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擋住他的去路。

眯著眼,許從一唇角綳得緊緊的。

「許從一!」臧銳低低沉沉喚著許從一的名字,聲音里裹著無限情意。

許從一呼吸有點急促起來,從臧銳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漸升騰起來的情,欲氣息,這個房間很寬敞,但居中一個差不多佔據半個房間的水床,其意義不言而喻。臧銳帶他來,不會真的只是看風景散心,他還不至於這麼單蠢。

臧銳一臂撐在許從一耳側,將他整個人籠罩在懷中,低頭靠過去,準備吻許從一的唇,許從一猛的躲開,臧銳親在他柔軟的短髮上。

臧銳嘴唇追過去,許從一又躲,臧銳再次親上頭髮。

臧銳撤開,為避免許從一再躲,直接禁.錮許從一下顎,不再給他任何逃離的機會,這次實實在在親在了肖想多時的柔軟溫熱唇瓣上。

細細碾磨,輾轉,添舐,肯咬,像對待奇珍異寶一樣,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不會讓人感覺到那麼冷漠。

許從一的房間依舊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間,和補惠交往時間不長,加之補惠課程其實挺多,一般兩人都是在外面相聚,補惠很少來這屋。

因此隔壁的房間都空著,連被套這些都還沒有鋪。

許從一讓補凜在客廳里先坐會,打開掛牆壁上的液晶電視,將遙控器給補凜,讓他看電視,自己則到隔壁房間,拉開衣櫥,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開始鋪床以及套被單。

這樣的事,一般都是許從一自己單獨做,他速度很快,手腳都相當麻利,很快就把床單都鋪陳好,然後套枕頭套,套了兩個,床鋪一米八寬,單獨放一個,看起來有點不協調。平放好枕頭套,許從一拿過被單,著手套棉絮。

套被單,就需要一點技巧了,許從一將厚實的棉絮先對摺了一下,隨後塞進被套中。

偶然轉目,發現門口不知道何時斜靠了一個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著,冷沉沉的黑眸盯著他手裡的棉被。

許從一略有不解,他不過是套個被套,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吧。

沒怎麼在意補凜,許從一將摺疊起來的棉絮都塞進被套,把每個角都對應放在被單的四角中,捏著其中兩個角,大力抖動棉被。

卷在被單中的棉絮隨著抖動,一點點平展開來。

許從一轉向,走到床鋪對面,用同樣的方法,震動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許從一將一些皺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帶著天藍色花紋的棉被平鋪在床鋪上,許從一走到床頭,將上面的一小段反掀過去,露出下面的枕頭。

掛著淺笑,許從一這才擰頭對一直目光沒有轉移,直直看著他的補凜道:「好了。」

許從一走出房間,從補凜旁邊擦身過去,客廳里電視還放著,補凜沒有換過台,還是開始那個頻道。

「不喜歡看電視啊,那玩電腦?」時間九點快到十點,就是他自己,這麼早也沒什麼睡意,補凜比自己還小兩三歲,這個年紀的人,估計不到十二點,也許都不會睡。

補凜還站在門邊,但背脊相當挺拔,跟直立的標杆一樣。

補凜搖了搖頭,沒吱聲。

意外的,不太好相處,許從一臉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許從一張開口,想說他去洗澡,讓補凜自己隨意,後者突然有了動作,朝著許從一走了過來,青年個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麼平靜無波地盯著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呼吸受阻的壓迫和威懾感。

許從一微有戒備。

「被單上的花……是什麼顏色?」

忽如其來的詢問,像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話題,讓許從一微張了嘴巴,表情獃獃的,補凜瞳孔快速縮了一瞬。

「天藍色。」許從一聲音沒多少起伏。

補凜眼睛下移,落在許從一穿著的外套上,他眸光閃爍:「和你的衣服顏色一樣,都是藍色?」

當然不一樣,一個藏藍色,一個天藍色,許從一看著補凜俊朗的臉,然後立馬想起了系統不久前告訴他的事,這個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沒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還是灰色。

許從一遂點頭。

補凜面容瞬間就柔和了下來,嘴角一抹笑似有若無。

周身冷冽的空氣,也跟著逸散開。

他原本就是個相當帥氣俊朗的人,這一笑,彷彿春暖花開,堅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來。

許從一心裡暗想,倘若站在這裡的是個女人,估計當即就會喜歡上這個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這邊。」許從一手臂半舉,指著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嗎?」

補凜還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隨著剛才的那抹笑,連帶著補凜整個人都平和了下來,聲線聽得出來,沒有多少寒意了。

為什麼忽然就變了,許從一好奇心不大,沒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徑直去了浴室。

浴室門緊緊關著,不多時裡面傳來水流聲,補凜在客廳里靜默站立了一會,倏地轉身,去剛鋪好床被的房間,他彎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紋上輕輕淺淺拂過。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滾著駭浪。

從出生那天開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顏色。

他聽到別人談論著各種色彩,他知道天空應該是湛藍色的,太陽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紅,那些枝葉的翠綠,他統統都看不到。小時候還會覺得很遺憾痛苦,認為自己是殘疾,和別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會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長大,已經可以很平靜地接受自己與他人不同,看不到這個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並不怨恨誰,世界本來不就公,怨恨也無濟於事。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

現在又讓他能看到顏色。

補凜坐在沙發上,他仰起頭,後腦勺貼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一幕震撼的畫面,隨著他的閉眼,猛烈撞向他。

他看到了絢麗奪目的色彩,當他從車站出口出來時,只是那麼隨意一掃,當時完全沒有意料到,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個安靜矗立在台階上的男子。

整個世界為他退步。

他穿著和周遭灰色完全不同的深色衣服,補凜看到了他的頭髮,那是他除了閉眼時,再沒能見到過的顏色,黑色,純黑色。天空是明灰的,周圍也全都是灰色,可男人周身,因他逆著透亮的霞光,莫名有一圈艷紅的光暈,動人心魄,絕無僅有,震顫著補凜的靈魂。

那是紅色,和男人嘴唇顏色一樣,補凜就那麼看著對方,直到他用手機給他撥了個電話。

補凜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人,那樣的獨一無二,與眾不同。他能看到他身上的各種色彩,也能看到他碰觸到的東西的色彩。例如手機。

補凜倏地睜開眼,將手舉到面前,他攤開掌心,透過指縫無聲觀看這個世界,曾經習以為常的灰暗,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變得很難接受。

就像是意外之間看到了、聞到了、碰到了一場世間最美麗最豪華的盛宴,它就那麼毫無防備地擺在自己面前,雖然已經貼了標籤,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可那個人還沒有下手,補凜猛地攥緊掌心。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所以,不能怪他了。

許從一洗完澡,穿著睡衣出來,頭髮一併洗了,發尾滴滴答答淌著水,有幾滴沿著下顎滑落進修長的頸脖中,領口有兩顆扣子沒扣,底下是形狀分明姣好的鎖骨,那幾滴水,異常巧妙的,跌落在骨窩中。

由於剛洗過澡,被熱水熱氣蒸騰,臉頰還泛著微微的紅潮,他手裡拿著條毛巾,在擦著頭。

路過客廳,準備去卧室拿吹風機,隨著他的走動,坐沙發上的補凜視線也跟著他游弋,補凜黑眸中出現一種許從一辯不明的深意。

同上個世界一樣,他這個角色是小說劇情中不會出場的人物,僅僅是出現在女主的回憶中,簡而言之,現在發生的事,並沒有任何腳本可以參考。

至於補凜,關於他的介紹和臧銳一樣,都不多。

由世界法則補齊相應的參數。

許從一盡量避免和補凜有身體接觸,他進卧室,把頭上毛巾拿了下來,沒有立刻就吹頭髮,而是另外找了套沒怎麼穿過的睡衣,出去給了補凜。

「沒帶睡衣的話,一會洗完澡就先穿我這套。」許從一說道。

補凜低目看著因為是被許從一握著的,所以不再只是一沉不變的灰色,而是有著別的顏色的睡衣,具體是什麼,補凜分不大清,可他心裡異常地激動,這種激動,在他伸手去接睡衣時,要努力控制,才沒碰觸到許從一的手。

許從一眯了眯眼,覺得補凜好像在隱忍克制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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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線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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