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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三杯下去,程喬屹立不倒,甚至沒覺得哪醉。

倒是對面的八戒不行了。

胖子人到中年,喝酒喝成哮喘,漲紅著臉對程喬豎起大拇指:「小姑娘厲害,厲害。」

因為我是你師父啊,八戒。

師父怎麼會輸給徒兒呢。

八戒,你道行太淺,想勝過為師,先減肥再說。

五杯。

六杯。

七、八、九十……

一瓶混了伏特加的白酒,大半兒都進了程喬的肚子裏。

最後一口喝完,程喬面無表情的含住檸檬三秒,拿出來,捋了舌頭說:「還來不來啊。」

八戒已經倒了。

程喬看另一個光頭,這個老闆長得比八戒好看一點,像颳了鬍子的沙僧。

「我贏了,說話算話。」

光頭比八戒沉穩許多,剛才就沒說話,由同伴胡鬧,他從頭到尾都是旁觀。

程喬一個女人喝到現在,除了動作遲緩一點,眼神和思路還清明,真叫人佩服。

「這事就算了。」

光頭點了一支煙,眯眼盯着程喬:

「但是說好的,你得留下。」

程喬:「啊?」

光頭笑着說:「可以不賠胖爺,但是要陪我嘿嘿嘿啊。」

程喬:「……………」

可為師沒有陪徒兒嘿嘿嘿的想法啊。

程喬剛想為自己再爭取一點兒人權,耳邊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程喬。」

她渾身一顫,轉頭看——那個男人隔着人群,一點點朝她走來,耳周忽然靜了音,沒有人說話,也沒有音樂聲。

程喬傻愣愣地看着他。

是陸嘉洋……

他居然換了身衣服來,裏面是一件火紅的毛衫,雞心領巧好露出兩段鎖骨和一片白皙的胸脯。外面是黑色的皮風衣,質地柔軟順滑,收口的剪裁筆挺如燕尾,領子立起來,顯的脖子更修長,整個人都拔高了三公分。

人靠衣裝。

這樣簡單的衣服,穿在陸嘉洋身上,就是帥的無與倫比。

程喬也沒見過能把風衣和紅色毛衣,穿那麼好看的人,她聽着自己的砰砰心跳,摸了摸胸口。

真沒想到啊……

沒想到過了六年,她居然再一次為陸嘉洋怦然心跳了。

旁邊的光頭似乎認識陸嘉洋,一下子站起來,伸手打招呼:「喲,這不是四九城的嘉爺么。」

「不敢當。」陸嘉洋笑了笑。

「哎,別這麼說,現在古玩市場需要注入新鮮血液,傳承匠心薪火,我們這種老古董就該給青年才俊讓位才對。」

陸嘉洋對他的恭維不予置否,暼着眼,神色淡漠。

光頭和陸嘉洋接觸過幾次,都在生意場上。

這個男人情商智商雙高,是名門之後,又畢業於滬上名校,平時待人接物比較冷淡,但行事果斷風行。據說北城有好多筆大買賣都是他出面談成的,黑白兩道似乎都很給他面子,好幾次居然將警方的排查都繞過去了,背後的勢力深不可測。

連北城大佬都對他刮目三分,他不得不敬畏起來。

光頭對着他笑了笑,適當的轉了話題問:「不過,今天是什麼風把嘉爺你吹來了。」

「來帶走個朋友。」

「朋友?」

光頭一愣,轉頭找目標。

陸嘉洋已經走過來了,腳步停在程喬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皺眉:「又不聽話了。」

「……」

「以後不許喝酒,你看醉成這樣。」

程喬這時也醞釀好情緒,抬頭看着他。

陸嘉洋的臉放大在眼前,五官精緻的像娃娃,每一寸都像用畫筆在紙上勾勒出來的,特別他擁有一雙迷人的眼睛,彎彎微笑的時候別有一種風情,如此對着一個普通女人調笑,任何一個少女都要為之傾倒。

連程喬也不例外。

醉意抑制不住地湧上頭,那些酒在胃裏翻滾、發酵……

程喬拍了拍臉頰,看着他說:「你誰啊。」

陸嘉洋:「……」

還真醉了。

「不認識我了?」

程喬蒙了一會,忽然站起來:「哦哦,我認識你。」

話到一半就倒下去,幸好陸嘉洋手快,趕緊給她扶起來。

程喬八爪魚一樣掛他身上,臉色微醺,呵呵笑:「你是至尊寶!」

陸嘉洋:「……」

「我真是……」他皺着眉盯程喬,捏着她脖子拎起來,「看清楚我是誰再——」

話沒說話,程喬大吼一聲:

「你這隻臭猴子!你以為你變成人樣我就認不出來你了?!」

「……」

「我不用三味真火燒你,你就不會承認了!」

陸嘉洋無言地看着她,心情複雜。

周圍的人已經快憋不住笑了,光頭呵呵了一聲:「看來嘉爺的朋友是周星馳的粉,喜歡看大話西遊啊。」

不,她只是有神經病而已。

陸嘉洋拎着她,輕輕鬆鬆,像拎着一隻貓。

他低聲淡淡道:「跟我回去。」

「我不!」

程喬兩隻手在他身上亂打,兩條小腿也亂蹬,差點扒拉他一條胳膊咬下去。

好在陸嘉洋看出她的意圖,按着她的脖子,加重語氣:「跟我回去。」

「不。」

「回不回。」

「不回!」

程喬在他耳邊扯嗓子一吼,陸嘉洋破天荒的被她吼的頭疼,差點聾了,立即給她拉開。

這次程喬極為敏捷,他剛拉開一點,馬上就掙脫出來,抄起桌上的一瓶酒,抱到門口角落裏,裝着可憐道:「讓我喝點怎麼了,難得一次!」

「……」

陸嘉洋盯着她瞳孔收縮,伸腿就要走過去拉程喬。

光頭走過來攔住他,給他按在沙發里:「哎哎,別動手,來這裏當然是放鬆放鬆的,別崩那麼緊。」

陸嘉洋沉着臉,不說話。

光頭抽出一根雪茄遞給他。

陸嘉洋看了一眼,搖頭沒接。

雪茄太沖,不符合他的口味。

光頭沒在意,自己點上,說:「來來,坐下來好好聊聊。」他揚了揚下巴,指一旁的胖子,笑道:「你們都後生可畏啊,我們這些老傢伙一隻腳踩在棺材裏了。」

陸嘉洋:「哪裏的話。」

光頭嘿嘿笑了兩聲。

「對了,難得和嘉爺見一面,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光頭抻抻手,點出一個人。

程喬看了他一眼。

是剛才三個男人中的一個,他年紀比較輕,對陸嘉洋淡淡的笑。

「嘉爺,你好。」

陸嘉洋懶洋洋地斜看他,淡淡的一聲:「嗯。」

繼續面無表情。

光頭道:「這是我外甥,這是北城的嘉爺。」

「嗯,認識。」大男孩笑笑:「我偶像,久仰大名了。」

「既然是你偶像,你得和嘉爺好好聊聊。」光頭道:「嘉爺現在可是北城古玩市場第二把交椅,光是賬戶里一個零頭,就夠普通人吃喝玩樂一輩子的。」

……

程喬發現有八卦,正豎起耳朵聽,聽到這裏,嘖了一聲。

好有錢啊。

她瞄了一眼陸嘉洋身上,怪不得一回來各種名牌和金錶。

光頭還在孜孜不倦地誇着陸嘉洋,說:「嘉爺是去年拓展的北邊市場,每筆進出也要上千萬,如今可是古玩屆的後起之秀。」

男孩哇了一聲,目光更欽佩:「去年北洋的大量進貨,就是嘉爺提供的啊。」

「沒錯。」

光頭讚許的點頭。

「所以你要跟嘉爺好好取經。」

大男孩捋自己後腦勺,笑着謙虛道:「那是嘉爺厲害,我就算累禿嚕皮了,也達不到他那樣啊。」

兩人一唱一和,變着花樣誇他。

可陸嘉洋本人卻惜字如金,安靜地像一口井。

光頭看他:「連老賀都說想認識認識你,老賀知道吧?」

陸嘉洋依舊不說話。

光頭繼續道:「就是賀東霆。」

賀東霆是誰?

程喬靠近。

光頭說:「三十年前他也像你這樣,一點點把北城的古玩生意做大,現如今可是咱們北城古玩市場的大拿。富可敵國,背後勢力也是不得了,連警察也輕易不敢動他。」

有那麼厲害?

陸嘉洋終於輕聲回:「是么。」

「那當然了。」

呸……

程喬背過身吐舌頭。

倒賣文物、干非法勾當……有人賺的都是黑心錢。

光頭見陸嘉洋應聲,以為他對北投有興趣,便拉着他款款而談,還把北邊的業務巨細靡遺說了一遍。

陸嘉洋雖然有一搭沒一搭回答著,但其實他根本沒聽什麼。

而是一直盯着程喬。

她的臉酡紅,眼神透亮,因為喝太多,從蘋果肌開始,往下到脖頸,這一段都變成了淺粉色,像粉紅色的天鵝曲頸,漂亮極了。

陸嘉洋就這樣看着程喬,沒有動。

她薄透的肌膚之下,隱約能看見一條條纖細的經脈跳動……

那些咚咚聲,好像打在他心上一樣。

這時光頭好像喊了一聲,陸嘉洋回神說:「什麼。」

「走神了啊。」

陸嘉洋淡淡一笑,算是默認。

光頭也笑:「別緊張,我聽說你在萬國城做房地產生意啊。」

陸嘉洋看他一眼,輕笑說:「你哪裏聽來的。」

「沒有?」

「只是買了兩套房,平時住而已。」

「你年紀還輕,現在是兩套,以後就能兩百套,兩千套,只要你能跟在老賀身邊做事,將來魚躍龍門指日可待。」

「哦?」

「賀老現在可視你做准女婿啊。」

「……」陸嘉洋楞了一下,目光看向他:「什麼?」

「賀靜怡你總知道吧,西南市場的小股東,人家一眼就喜歡你了。」

「是么。」

陸嘉洋笑了,可他笑容毫無感情,視線冷冰冰的。

「你別否認了。」光頭意有所指,盯着他笑,繼續說:「我都知道了,老賀其實也很看重你,想讓靜怡給你當未婚妻,你可別告訴我們,你不知道。」

女婿?未婚妻?

程喬原本已經醉趴下了,不過閑來無事就聽八卦,沒想聽到這幾個字眼,忽然緩過神來了。

「厲害啊,陸嘉洋。」

程喬拎着酒瓶湊過去,滿口的酒氣往外跑,全部撲在陸嘉洋臉上,她的目光比剛才更亮,嗓音沙啞的不行:

「六年不見,一回來你就要結婚了。」

陸嘉洋盯着程喬,一言不發。

臉色更差了。

程喬的兩隻眼睛被酒熏紅了,不知道看哪裏,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只覺得胃很疼,她輕聲說:

「你要結婚了。」

「我恭喜你。」

「真的恭喜………」

程喬很久沒被酒燒那麼透徹了,覺得渾身刺痛。

剛才嗆了一口,眼淚也直往外冒。

媽的,好疼啊……

胃疼,心也好疼。

……靠。

程喬想想都替自己委屈。

那麼傻圈,人家如魚得水都要討老婆了,就你傻乎乎的等他,等回過神,居然白白等了六年。

程喬越想越想難過,不知不覺開了一瓶龍舌蘭,沒有加檸檬和鹽,一口口接連不斷,簡直牛飲。但越喝目光越亮,思路也越清晰。

感情中的痛被放大了數倍,內臟像被無數螞蟻啃噬。

光頭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轉過頭,對陸嘉洋說:「嘉爺的朋友,厲害啊。」

陸嘉洋也扭頭看她,皺起了眉。

有人擔心起來:「她會不會喝太多。」

光頭道:「咳,人家是女中豪傑!」身後的應輝和幾個小姑娘已經了解情況,聽見這話嗤笑一聲,回頭跟姑娘聊:「瞧,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剛還把人家當不三不四的女人,現在變成女中豪傑了。」

陸嘉洋看程喬這架勢,感覺再這樣下去形勢不妙,轉身對光頭道:「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就這樣,您諒解一下。」

「好說好說。」

陸嘉洋回頭,看了一眼後面三個小姑娘,說:「這三個也是我朋友。」

光頭瞭然地點頭,掐了煙,站起來親自給他開門,道:「既然是嘉爺的朋友,我就不留了。」

陸嘉洋拎起程喬就往外走。

她已經醉得快不醒人事了。

廢話,好幾斤白的下去,外星人都不行了。

程喬現在連拎着她的人都認不出,拳打腳踢,扯嗓子嚎叫:「變態不要臉!你誰啊你抓着我!」

陸嘉洋:「…………」

「變態,你鬆開!你鬆開我——!」

陸嘉洋真的鬆開她了,把她拎在大廳里,定定的望着她道:「看清楚了,我是誰。」

程喬真的被鬆開,卻愣住了。

她酒後目光程亮,眼睛像星星一樣,陸嘉洋輕輕撫摸她的後頸,一字一頓淡淡地問:「程喬,我是誰?」

金烏西沉,在舞池發瘋的人依舊故我,擊打的音樂從不讓他們有機會下台。夜晚有一種迷惑人的魔力,它能把每個人心裏的**放大,讓所有痴男怨女甘心沉淪。

周圍的人在陸嘉洋和程喬之間看來看去,不知道是誰認出了陸嘉洋,指着他大聲道:「這不是北城的嘉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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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風花雪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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