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018章:風雨夜,同行

18.第018章:風雨夜,同行

回家的路上飄起了小雨,風很大,傘根本撐不住,三爺爺見勸不住兩個人留宿就給拿了兩身雨衣,肥大的雨衣穿在身上,將蘇若言從頭罩到腳,就是有一股子淡淡的泥土腥氣,卻不是不能夠接受。

村子里的小路上沒有路燈,黑黢黢的一腳踩到溝裡面都有可能,蘇若言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微弱的光穿透不了黑暗,只有夠照亮腳底下不大的地方,但聊勝於無,借著一點點光也能夠辨別方向,總比黑燈瞎火的亂走一通強。

蘇若言把三爺爺給他找來的手電筒揣在懷裡面,估計挺長時間不用了,電池沒電,已經亮不起來了。

蘇若言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抱著手電筒,在強風中踉踉蹌蹌,寬大的雨披被風吹得鼓脹起來,發出「嘩嘩嘩」的響聲,他就像是風雨飄搖時的風箏,在勁風中勉力前進。

大風天就體現出體重的優勢來,蘇若言個矮、體瘦,靠噸位根本無法將雙腳紮根在地面上,又一次被妖風吹得晃了一下,蘇若言鬱悶地想,應該給自己腰上面綁兩塊大石頭當千斤墜,這樣他就不會被風帶得東倒西歪了。

感覺到手臂被人拽住,蘇若言扭頭,看到黑暗中秦承宇的嘴巴一張一合,大風將他的聲音撕扯得支零破碎,勉強聽到什麼,「一起」、「進來」、「別一個人」……

零零星星,在蘇若言的腦海中組成不了完成的句子,只能夠扯著嗓子大喊,「什麼?我聽不見!」

秦承宇見蘇若言不斷地搖頭,索性一把拉過蘇若言,湊到他的耳邊說道:「你把雨披脫了到我前面來,我們穿一件一起走。」

黑暗中蘇若言的眼睛一瞬間變得明亮,眨巴了兩下,像是快要偷到腥的貓兒,「好啊好啊。」

蘇若言掀開了自己雨衣「跐溜」一下躲進了秦承宇的雨衣里,瞬間自己就被秦承宇的氣息籠罩,醇厚的,讓人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味道。

秦承宇真的很高,同樣的雨衣,蘇若言拖到了腳踝,他卻只是到小腿,寬大的雨衣穿在他的身上本來只是鬆鬆的,進了一個蘇若言頓時變得空間狹窄,在風雨衣的晚上,潮濕的空氣中瀰漫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在今晚,風是最好的助攻,一陣強風吹來,將還沒有調整好位置的蘇若言一下子吹了個趔趄,腳上一個不穩他就撲進了秦承宇的懷裡面,手抱住秦承宇的腰,臉貼在他的前胸上,完完全全契合進了秦承宇的懷裡面。蘇若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時刻那麼滿意自己的身高,一米七五不到的三級殘廢怎麼了,他這個個子就是為秦承宇而生啊,額頭抵著對方的鎖骨、鼻子能夠感受到對方胸肌的厚度、耳邊是心臟強壯而有力的跳動、嘴巴只要微微一嘟就能夠在胸口距離心臟最近的距離烙下一個吻。

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太合適了。

不僅僅是如此,在三爺爺家李項進說得對,秦承宇就是個火力壯的人。故城倒春寒的天氣,穿得並不厚實,根據鼻尖和雙手感受到的,應該是襯衫裡面穿了一件背心、絲質的襯衫外面就是一件西裝,有源源不斷的熱量透過單薄的衣服傳遞到他的身上,讓凍得手腳冰涼、直打哆嗦的蘇若言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小言,你太瘦了,飲食和運動上都要加強。」秦承宇攬著蘇若言的腰讓他站穩,懷裡面的小身板瘦瘦小小,真是風一吹就倒的樣子,眉頭忍不住就皺了起來。

對蘇若言身體擔憂不已的秦承宇完全不知道,他這個攬腰的動作讓蘇若言心裏面狠狠地蕩漾了一下,除了親人,他從來沒有和男人這麼靠近過,手情不自禁地摟住秦承宇的腰,能夠感受到手底下肌肉的走向,那麼完美的形狀。

蘇若言抱著不放,秦承宇還以為他冷了,能夠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抖著,於是抓住他的手握了一下,手指冰涼,但手心燙得嚇人。

「小言你用手機照路,我們快點兒回去,外面太冷了,你都哆嗦了。」

「嗯。」蘇若言悶悶地應了一聲,不舍地從秦承宇的懷裡面退了出來,驟然的寒冷讓他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蘇若言打著燈、指著路,一段十幾分鐘的路他們花了半個多小時才艱難地走到,進了屋子,有了四面擋風的牆壁,人立馬就鬆了一口氣,借著屋內昏暗的光,蘇若言看了眼前院豎著的帘子,大概是在圍牆內,帘子在風中晃動卻並沒有被掀倒,忠實地守護著水果樹。

徹底的把門關死,但是老宅上的木門有些年頭了,中間隙著縫,風從縫隙裡面擠進來,和從窗戶縫隙里進來的風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老宅內「呼呼呼」的合成了響亮的呼號。

都說燈下看美越看越美,身高腿長的秦承宇站在昏暗的燈光下,給老舊的宅子增添了光彩,難怪古人能夠造出蓬蓽生輝這個詞,蘇若言覺得太貼切了。

「秦叔暖壺裡有熱水,你把衣服脫了用熱水擦擦身子,換了睡衣躲到床上去就暖和了。」老宅裡頭沒有專門的衛生間,就只能夠委屈秦承宇在堂屋或者主屋裡頭擦擦了。

「小言先來吧,你臉都凍白了,先洗了躲進被窩裡面。」

蘇若言一張臉在暗沉沉的橘色燈光下顯得更加的蒼白,一開始心神都被美色給吸引住,反而將自身的情況給忽略了,秦承宇這麼一提,頓時寒意從腳底竄到了頭頂、雞皮疙瘩一下子爬滿了全身,牙齒磕巴起來,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哆嗦,「秦、秦叔那我就先洗了,冷、冷死了。」

「快去快去。」秦承宇趕蘇若言去洗漱,儘快地躲到被窩裡面去。

………………

堂屋的窗戶底下擺著個大水缸,拿開蓋子裡面有半缸的水,秦承宇拿了水瓢往電熱水壺裡面灌水,灌了水在堂屋裡面轉了半天沒有找到插座,就提著水壺進了主屋,入眼的是已經洗好正在換睡衣的蘇若言,半脫下來的秋衣下露出大半截的纖細腰肢,瑩潤潔白的肌膚在暖色調的檯燈下鍍上了一層偏曖昧的顏色。

蘇若言是真的瘦,但他沒有瘦得皮包骨頭,天生骨架小的他緊實的肌膚下是一層薄薄的肌肉,活動起來,那腰就顯出了幾分「柔弱有骨」的感覺。

「咳咳。」感覺喉嚨里有些癢,秦承宇咳嗽了兩聲。

蘇若言就著脫衣服的姿勢轉頭,看到秦承宇手上拿著水壺,知道他是在找插座煮水了,「插座在檯燈旁邊,秦叔你沒有放太多水進去吧?我忘記給這邊換一個多功能插座了,這個老的也就是將就著用,用的時候還要小心一些,特別是煮水,沸騰后冒水,要是蹦出來的水星子沾到面板上,那就糟了。」

「可以把水壺的放遠一點……呃,我收回這話,還真是遠不了。」秦承宇拉了拉水壺上的電線,短小到可以用豬尾巴來形容,當真是要小心一些了。「我放太多了,倒一些出去,你快換了衣服躲到被窩裡面去。」

「知道啦,秦叔叔。」蘇若言拖著聲音說著,聲音中帶著幾許笑意。

秦承宇再回來時,蘇若言已經在被窩裡麵糰成了一團,他睡在外側,腦袋旁邊放著個用毛巾裹著的紙盒子,暖手寶從盒子裡面露出一角。

「暖手寶不暖了嗎?我給你充電。」

蘇若言裹著被子,就露出一雙眼睛,沒有眼鏡的遮擋,一雙杏眼眼尾略微向上翹,眼尾像是點了一點兒胭脂,帶著淡淡的粉,要不是夠大,看起來就像是丹鳳眼。他的聲音被被子捂著,有些含糊不清,「給我的貓暖著,還小,不能夠受涼。」

秦承宇腳步一頓,「裡面有一隻貓?」

蘇若言點點頭,「昂,很小的一隻,醫生說都沒有一個禮拜,我養的也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夠養得活。」奶糕來到身邊短短一天,看著各方面都挺好的,但他心理面始終有著隱隱地擔憂,擔心自己養不好、擔心有疏忽、擔心……總是擔心很多很多,就怕奶糕有個萬一。

秦承宇湊過去勾頭朝盒子裡面看了一眼,在毛巾遮擋下的陰影中一隻很小的貓兒貼著水袋睡得酣沉,小小的五官上彷彿能夠看到異常的滿足。剋制住自己想要去擼貓的衝動,他稍微移動一下視線就看到蘇若言,整個人像是一隻蜷縮著的蝦米,躲在被子裡面依然冷得直哆嗦,摸摸他露在外面的頭,「不會的,它很健康。」

「嗯。」只要他多用靈泉水餵養應該養得活。

秦承宇動作很快,因為工作養成的習慣,他常年身上帶著一身換洗的衣物和一套洗漱用品,方便有工程的時候在外面出差使用。將自己打理好之後就直接穿著一件黑色的工字款背心和一條同色的及膝短褲來到了床邊,背心是緊身款的,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線條,是個有胸肌、有八塊腹肌的漢子啊,肌肉完美卻不誇張,簡直是印刻到了蘇若言的心裏面。

伸手去摸嘴角,幸好,幸好,沒有流口水。

「關燈嗎?」

「不關,秦叔你把檯燈頭往下壓,光線就暗了,不會打擾睡覺的。」

「習慣留燈睡覺?」

「不是的,是晚上奶糕餓了我要給他餵奶喝。」

「奶糕?很有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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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叔一起種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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