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衝冠一怒為藍顏

2.第二章 衝冠一怒為藍顏

他的臉色沒有平日里的白皙,兩頰染著一層薄粉,真真兒是面若桃花,風情萬種。

燕淮安心頭一堵,眸色複雜。她素來愛乾淨,她的人自然也是得乾淨的。溫玥原本是最乾淨的,可如今這幅樣子明顯是被人設計了,喉嚨憋了一口氣,那口氣堵得渾身顫抖,將帘子猛地甩下去,沖後面知趣揪著衣角默默站著的蔣瑤音強壓著慍怒道:「瑤音,去幫我給這裡的那個秦媽媽找來。」

秦媽媽當年是樓里有名的魁首,一手琴藝了得,後來年老色衰,正巧那時的老媽媽有不願再做這種營生的意思,就把這個樓盤了下來,不到十年的時間,將一個不溫不火的經營成他樓難望其項背,可見她的手段。

只是這手段若是用到她的人的身上,燕淮安嘴角淬了冰碴。

蔣瑤音是小跑著去的,也小跑著回來,額間都帶了汗,後面領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一身兒淺紫色縷金挑線紗裙,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不卑不亢,不慌不忙,擺出一副相熟人的親近姿態。

見了她更露出一副溫柔笑面,塗成淺紫色的薄唇張口剛欲說什麼,燕淮安快速抽.出腰間總掛著的皮鞭,一鞭子揮上去,連鞭風都殺人,正揮在秦媽媽的臉上,一張俊臉瞬間多出一條血道道,不斷地冒出鮮血,這還是得虧秦媽媽看情況不對,快速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

秦媽媽痛極,望向燕淮安的眸色詫異惶恐,想捂臉又不敢捂,虛虛放在上方,見燕淮安又揚手才癱軟了反跪在地上,眼睛里撲漱漱流出許多淚,砸在地上我見猶憐,「公主,這是怎麼了?」

燕淮安慢悠悠走到秦媽媽面前,右手拿著鞭子一下一下輕輕拍在左手的手心,音色裡帶了磅礴的怒意,又一鞭子抽在秦媽媽旁邊兒的地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秦媽媽說呢?今兒,秦媽媽這雙手都做了什麼,自己不曉得么?」

一鞭子正正好好抽在秦媽媽虛捂著臉的右手上,傷口駭人。秦媽媽猛地一抖低下頭「公主在說什麼?」

燕淮安瞥了一旁安安靜靜看著的蔣瑤音一眼,又忽然連打秦媽媽十多鞭,打得秦媽媽連喊求饒,凄厲的叫喊聲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聚在半闔的門前,想看又不敢看,畏頭畏尾,噁心至極。

燕淮安快步走過去,一鞭子接連抽在兩扇門上,兩扇門應聲而碎,成了破木塊,分崩離析噼里啪啦落在地上,門外站了不少人皆一臉驚恐欲奔走逃竄,她一鞭子打在地上,響亮的聲音震得在場眾人又走得快了些,「都給本宮停下!」

空氣靜凝,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蔣瑤音自詡與燕淮安要好,上來扯扯燕淮安的衣角本來想勸一勸,燕淮安回頭冷冷瞥她一眼,便又縮回了手,同屋外的那些人一樣,睜著雙驚懼的眼睛想看她,又不管看她,縮著頭愣愣地站在一邊兒,又默默地退回原地。

燕淮安心裡一聲冷笑。

「今兒這事兒本與你們無關,可本宮得讓你們做個見證」

燕淮安稍稍讓身,將癱躺在血泊里的不住呻.吟的秦媽媽暴露在眾人眼前,她用鞭子輕輕指著秦媽媽的方向,「甭管平日里與本宮玩的多好,若是敢把心思動在本宮的人的身上」

燕淮安勾起抹冷笑,襯著她的容顏難得有絲威儀「本宮便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鞭子又抽在秦媽媽的身上,秦媽媽痛苦著抽噎翻滾,「來人!」

從門口忽然出現三個黑衣人,以青色面具蒙住半面,隱隱以一人為首,肅殺著向這邊兒走來,眾人忙讓出一條道路,他們定在燕淮安面前畢恭畢敬。這是燕淮黎給派的暗衛。

「不許給秦媽媽治傷,落下疤痕后賣到山下莊子里去做普通粗使婦人。女人最重容貌,秦媽媽最重榮華,本宮便毀了這兩樣,讓她好好地給我的人賠罪!」

眾人聽了這心思各異。陰暗些地覺著這公主可真狠,也真是有手段,賣到莊子里,還不是想怎麼磋磨就怎麼磋磨,倒比直接殺了解氣多了。不夠陰暗的又覺著這公主太過刁蠻陰毒,也沒聽秦媽媽怎麼惹了她的人,怎麼就這樣對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燕淮安帶著怒意的陰冷目光掃過這些人,他們忙將頭埋得更深。

為首那人瞥了他右側的人一眼,「是」

簡短冷冽應了聲,右側的那個黑衣人像另一件物件兒似的給地上的秦媽媽拎在手上,辦事去了。

燕淮安又冷聲敲打道:「今後若是再有人敢算計到本宮頭上,本宮會給他一個更好的下場,讓他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燕淮安知道,過了今夜,怕是不出今夜她的名聲就要再壞一壞,最壞的差不多就是駙馬夜裡尋歡不得,公主砸場刁傷無辜,不學無術不管子民,仗勢欺**害眾生。

不過這有什麼?她從來不在乎這些。

她的人,不能隨意地讓人陷害欺辱了去!

「若是想要體驗體驗本宮的各種好法子的,大可以來試一試!還在這兒呆站著做什麼!還不給本宮滾!」

大紅的衣裙肆意張揚,她直直挺立在縮手縮腳的眾人面前,似一團灼灼的烈火,將眾人灼得抖了身子,冷汗直流,像得了特赦般感恩戴德地逃走了。

「你們也下去罷」

兩個暗衛聞言隱去,燕淮安又望向蔣瑤音。蔣瑤音顯然是怕極了盛怒中的她的,卻在這時仍睜著一雙大而清澈的杏仁兒眼定定地望著她,欲言又止。

「瑤音有什麼話要說么?」

蔣瑤音抿抿唇,聲線有些顫抖,「淮安,你為何如此對那秦媽媽?她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

「不過是最多犯了管教不嚴的錯,讓別的姑娘爬上了溫玥的床。你,你又何以至此,做到這個地步?!」

燕淮安似笑非笑望著蔣瑤音,望到她不自覺地後退半步才收回目光,一聲嗤笑「呵,瑤音真以為那狠毒婦人是無辜的對這個事情不知情的?若非她的安排,本宮的溫玥又怎麼會被這樣設計?」

她走回幾步,一件件撿起被零落著丟到地上的衣裳,拿在手裡到床前,又將床簾掀開,溫玥已經閉上了雙眼,柔和的臉上沒有表情,兩頰的緋紅更甚。

燕淮安嘆了口氣,欲將手裡的衣裳給溫玥穿上,方方碰到溫玥時,溫玥突然睜開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那裡面仍舊印著水光,還有滿滿的難堪。他想要說話,一開口卻漏出一聲更難堪的低吟。

燕淮安捂上他的眼睛,溫玥微不可察地一個激靈,倒是沒有掙扎。手下的溫玥越來越躁動,終於,哪怕是低吟著,他也還是粗喘開了口,「公主,可否,先,出去,臣,臣」

燕淮安望著,沒有動作,半晌,在溫玥越來越難堪難過的時候,抽開手,回身拿起桌上的茶壺澆在溫玥的身上,茶水已經涼透了,溫玥的躁動得以暫時稍稍緩解,燕淮安拿著床上的薄被裹著溫玥,一把將他橫抱在懷裡,趁這個姿勢也將自己的內力不斷地輸給他用以抵抗藥性,溫玥得了內力,不再躁動,他是個聰明人,知曉怎麼做才能令這屋子裡的人不再更加難堪,沒有掙扎,乖順地放鬆了身體,似乎睡去。

燕淮安抱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出去,路過仍舊呆站著的蔣瑤音時輕輕道:「瑤音見到的真是溫玥摟著姑娘進來的么?」

蔣瑤音一怔,「淮安!你懷疑我!」

燕淮安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怎麼會,不過是咱們都被算計了罷了。如今秦媽媽出事,瀟遙樓無主,瑤音若是想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給桐蘭贖身,放在別莊里。」

蔣瑤音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燕淮安又一笑,「瑤音先考慮著罷,淮安先送溫玥回去了。」

蔣瑤音魂不守舍嗯了聲,燕淮安大步走出了門,餘光正好掃到一角隔壁的藍衣。

算計她的人的人,多少都要付出一些代價才對得起她的惡名。即使只是通個風報個信。蔣瑤音的性子定然不會有膽子真正給桐蘭贖身,也定然不是真正看得上桐蘭的,兩個人離心是早晚的事,她只不過是順手推了一把。蔣瑤音沒有壞心思,怕是到了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然既然做了,給一些教訓也無可厚非。

抱著溫玥冷著臉走下樓,穿過大堂,走出瀟遙樓,所過之處一片寂然。

恐懼的,嘲諷的,嫉妒的心思都被深深地藏在了垂下去躲避開的目光里。

深不可見。

無所遁形。

運功飛起,燕淮安在沒人的暗處穿行臉上露出一絲焦急,懷裡的人快速的蠶食著她的內力,她快要堅持不住了。好歹堅持到了公主府門前,燕淮安一個踉蹌落了地,懷裡的人沒了內力的安撫情況又不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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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總是要殺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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