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68.第 68 章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當沈霃寬微微抿唇,又不懷好意地對她翹了翹嘴角,最後很乾脆地錯開目光后,易歡終於感受到了他的情緒了。

原來是嫌棄啊。

她估計,沈霃寬此刻肯定很想問自己:易歡,不過才幾年不見,你怎麼就混成這副模樣了?

思來想去,她目前也只能用五味雜陳這四個字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很挫。

面對沈霃寬流露出的諱莫如深般的嫌棄,她還是很想做出點什麼,以表示自己對他的不屑一顧。

可她此刻只能幹瞅著。

因為她完全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話來懟沈霃寬。

記得以前她和沈霃寬還是戀人的時候,有一回不知道因為什麼兩個人爭執起來。最後沈霃寬在她犀利的言辭之中敗下陣來,一臉無奈地揉着她的頭說:「你看你這脾氣,怎麼就這麼喜歡懟天懟地懟空氣呢?」

易歡聽完,愣了一下,總覺得沈霃寬說的那句話聽着怪怪的。

後來,當她看到網上有人形容某種犬類的某種特質用到的某句話時,她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耳熟。

曾經很少在言語上輸給別人的易歡,如今卻是在最想開口說話的時候語塞了。

看着沈霃寬,又看了他旁邊的大美女,她認真思考兩秒鐘,覺得自己確實已經輸了。

不過輸了可以,但絕對不能在氣勢上也矮下去。

於是她收起一顆想要回憶前塵往事的心,坐直身體,大方地回了沈霃寬一個嘲笑的表情,順便還翻了翻白眼。

好在眼下,沈霃寬也沒打算和她寒暄和敘舊。

面對易歡的白眼,他也只是冷冷地別開臉,隱隱約約地透露出都不願搭理易歡的意思。

易歡想,這樣才好,省得他開口問候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跟他聊。

她也別開臉,拿出手機,隨便找了個視頻看着打發時間。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得心不在焉,視頻里到底放了些什麼東西,她完全沒看進去。

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到底都飄去哪兒了,反正就是很不痛快。

方才沈霃寬嫌棄的神情,跟插上電后玩命工作電鑽頭似的,又狠又准地鑽進了她的心頭裏,攪得她渾身難受。

又過了一會兒,她胃部翻騰,噁心不已。

她有點兒想吐呢。

幸虧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否則在這一刻吐出來就更尷尬了。

思來想去,都怪此刻端正地坐在她旁邊的沈霃寬。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易歡也不會想到以前很多不開心的經歷。

也就不會噁心到想要吐。

身體病著,心情也不好,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

她擱這兒胡思亂想着,都忘了自己還在掛吊水,直到察覺到針眼那兒有點疼,才想起來看一眼,自己的藥水是不是滴完了該換另一瓶了?

她剛抬頭準備看的時候,身邊的按鈴已經被坐在旁邊的沈霃寬按響。

易歡下意識地對他說一句:「謝謝。」

不過她這一聲謝謝只換來沈霃寬不屑的冷哼聲。

易歡抬手摸了摸鼻子。

什麼人啊,又不是她請他幫忙的,臭脾氣一點都沒改。

真是個……欠抽的人。

很快,護士趕過來幫她換上另一瓶藥水,並提醒易歡,下次要早一點,別等血迴流了才想起來。

易歡忙不迭地點頭。

護士又問:「家裏沒人來陪嗎?」

易歡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大半夜還在這兒打點滴的,好像旁邊都有個人陪着。

她尷尬地擠出一絲笑容,道:「沒呢。」

護士露出一個同情的表情,連說話的語氣都柔和多了,道:「那一會自己多注意著點。」

易歡:「哎,知道了。」

護士走後,她習慣性地看了一眼護士離去的方向,目光自然又撞到沈霃寬身上。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挪開眼睛,就見旁邊那位大美女把臉湊過來,一臉友好地關懷她道:「你一個人看病好讓人心疼啊。」

易歡:「……嗯,還好。」

她訕訕笑着,有什麼好心疼的,她才不心疼自己。

她對大美女補充了一句:「當然,有人陪更好。」

眼下她肯定不能跟大美女相提並論。

大美女可不是獨自一人,她有人陪。

陪她那個人偏偏還是沈霃寬。

大美女說:「你要是累了就休息會兒,我幫你看着。」

「謝謝,不用這麼麻煩你。」易歡神情淡淡的,「我剛才只是想事情,沒注意到而已。」

大美女笑道:「這沒什麼啦。」

易歡也跟着笑笑。

目光卻關注到了大美女身上的這款外套。

這件外套好像是某大牌衣服今年的春季新款。

嘖嘖,如果沒記錯的話,價格好像是自己這身大眾牌外套三十多倍。

再看她臂彎里挎著的小包,香奈兒的,很像是去年年底香奈兒新出的經典款,好像國內售價是五萬多人民幣。

再看她手腕上的那個表……

難怪易歡覺得熟悉,呵,這表值一套房子。

看來這兩人門當戶對,和諧得很。

找不出一絲瑕疵,只能默默祝福沈霃寬和這位大美女了。

易歡惆悵地別開臉。

和前任相逢,這種情況真是扎心得很。

她此刻真恨不得趕緊回家休息,一分鐘都不想再看到沈霃寬。

最要命的是,她身旁這兩位此刻開始交頭接耳了。

這是要當着她這個前任的面公然秀恩愛?

大美女好像在跟沈霃寬講她最近發生的某件事情,而沈霃寬呢,則是時不時地附和一兩句。

易歡揉了揉耳朵。

在她忍受了一分多鐘后,她的手機意外地響了。

謝天謝地。

易歡動作迅捷地按了接聽鍵:「喂?」

「我說易歡你忙什麼呢,這一整天的跟消失了一樣,怎麼都不回我微信的?」鞏珍珠的大嗓門一如既往。

易歡急忙發出一聲「噓」聲,解釋道:「我在醫院。今天到現在還沒去看微信,你知道的,我微信來消息都是沒有提示的。」

鞏珍珠知道,易歡確實一直都是把微信的新消息提醒聲關了的,於是傲嬌地冷哼一聲表示自己原諒了她,同時問她:「你怎麼跑醫院了?」

易歡解釋道:「着涼了。」

鞏珍珠道:「怪不得。我剛才還納悶怎麼你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易歡道:「嗯,正掛吊水。畢竟春天了,你懂的。」

萬物復甦,病毒也活絡起來。

鞏珍珠道:「是離你那兒不遠的四院嗎?我去看看你吧,大半夜一個人在醫院,孤苦伶仃的。」

易歡忙不迭地拒絕:「不用,大晚上我把你招惹來,我擔心你家那位會記仇。」她笑問,「對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鞏珍珠嘿嘿壞笑着:「那個什麼,歡歡啦,我給你物色了一個不錯的精英男士。」

易歡下意思地蹙起眉頭。

鞏珍珠家裏養了只狗,是一隻智商很高但看起來特別二的哈士奇,名字也叫歡歡。

所以每次當鞏珍珠熱情稱呼自己歡歡的時候,易歡就覺得沒好事。

「你確定?」易歡有些不相信。

鞏珍珠說的任何話,都要打個八折。

「真的!比我名字還真!」鞏珍珠掏心掏肺般地叫着,「我們倆什麼關係,都認識多少年了,你還不相信我嗎?」

易歡扯了扯嘴角,「信,特別信你。」

「你周末快養好病,到時候我安排你們見一面。」鞏珍珠急不可耐地推銷此人,「我跟你說,這人真的很不錯。要不是我已經嫁人了,我就倒追他了。」她長嘆一聲,「哎呀,可惜了。既然如此,好東西只能留給好姐妹,可不能被別的小妖精搶走。你可不許不見啊。你說的啊,畢竟春天了啊,你懂的。」

易歡忍不住笑了:「那行,周末再聯繫。」

「真不用我去陪你?」鞏珍珠問。

「你當我三歲小孩啊非得人照顧。掛了啊,拜拜。」易歡收了電話。

她低頭把手機塞進包里。

年歲漸長,社交卻越來越窄,而同一個公司的男生,沒一個能入她的眼。

她現在開始覺得,結婚也就那麼回事,找個靠譜點的,對自己好點的男人,也就可以了。什麼一生只愛一個人,遇到那個誰就不願意將就啦等等,都是扯淡的屁話。

人這一生這麼短,轉瞬即逝,沒事給自己搞那麼多事幹嘛呢。

所以,面對鞏珍珠的熱情,她從未明言拒絕。

只不過有時候,她也沒辦法特別配合。

這時,她面前突然多了一個名片。

名片上的沈霃寬三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眸。

易歡耳邊傳來沈霃寬溫和的聲音:「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可以找我。」

她抬眸,望着沈霃寬,目光清冷。

易歡心想,沈霃寬,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當年她快餓死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找他求助。

沈霃寬微微挑眉,輕咳一聲:「雖然好多年不聯繫,不過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言下之意似乎是說,雖然你落魄了,但是我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你還可以求我,我說不準能發善心幫幫你。

易歡聽了之後,並不會心生感激,反而是跟着挑了挑眉,目光再次回到那個名片上。

沈霃寬輕輕甩了甩手中名片。

這時,一旁的大美女一臉茫然地看着沈霃寬和易歡。

她指了指易歡,笑得有些尷尬:「霃寬,你們認識?」

沈霃寬扯著嘴角,表情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以前還算挺熟。」他微微低頭,「要不是現在坐得這麼近,真不敢認。」

易歡落魄得超過了他的想像。

他從沒想過會這樣,明明目光早就注意到了易歡,卻一直到這一刻,才主動跟她說話。

易歡微微一笑,大方地接過名片,對大美女道:「也就是彼此認識而已,我哪能跟才學兼優事業有成的沈先生混得熟。」

她在心裏默默嘲諷,人沈先生可是喝熱水塞牙了都得叫私人醫生來看的。

易歡上下擺弄著沈霃寬的名片,半透明的象牙色,薄薄的,高大上的字體。

「董事長,CEO。」她微微眯眼,眉毛上挑,「沈先生混得可以啊,有合適的工作介紹嗎?年薪百萬的那種。」

沈霃寬沒好氣地露出一絲淺笑:「易歡,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想要年薪百萬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你曾經付出過什麼,以後就會得到什麼。」

當然了,年薪五十萬以下的工作他還是能隨便給易歡找一堆的。

「噢。」易歡扭過頭,把名片往包里一塞。

沈霃寬見她這個態度,不知道為何,心裏忽然就不痛快起來,一股壓制不住的怨氣席捲全身。

他對身旁的大美女說:「我還有點事,你一會別開車,我叫人來接你。」說完,他立即起身離開輸液廳,一秒鐘都不拖延。

大美女連捨不得的眼神都沒來得及送出。

易歡這時火上澆油地添了一句:「沈先生怎麼突然就像生了悶氣一樣地走了?是不是我哪兒得罪他了?」

大美女有些尷尬,道:「不關你的事啦,他工作一直都比較忙,難得有時間。」

易歡在心裏微微嘆息,心想大美女也是無辜的,她不能把自己和沈霃寬之間的不愉快傳染給無辜的人,便說道:「也是,他應該也沒什麼精力同我們這些一般朋友計較。其實我剛才也認出他了,只不過同學多少年不聯繫,我們又不在一個圈子裏工作。我不太敢搭訕。」

大美女道:「其實霃寬平時也有很多朋友跟你一樣的,他待人沒什麼偏見。」

「哎,你身上的外套是名牌吧,你穿着特別好看。」易歡轉移話題從來不怕生硬,「你人本來就漂亮,我剛才都覺得你是大明星。」

大美女靦腆地笑了笑,道:「也不算太貴的,這是霃寬幫我挑的。他說我穿這個顏色的衣服襯皮膚。」

易歡扯著嘴角咦了一聲,「你可別聽他瞎說了。」

「嗯?」大美女有些疑惑,你不是剛誇我穿這件衣服好看的。

易歡道:「長成你這樣的,穿什麼都好看。不信的話,你把這件外套換成黑色的或者灰色的,一樣艷麗奪人。」

大美女一下子被逗樂了。

易歡雖然目前在社會底層掙扎,不過只要她願意,哄人開心還是挺容易的。

何況她對女生喜歡的東西素來都是一清二楚的。

沒多久,大美女就開心地想要跟她做好朋友,拿出手機要加易歡的微信。

大美女的名字特別好記,叫時唯一。

真是個好名字呢。

沈父沈家興聽了這話,嫌棄崔玉盈道:「你老催孩子幹什麼,霃寬是個有自己主意的人。」

崔玉盈瞪了一眼沈家興,語氣略帶嬌嗔:「老沈,你也不看看霃寬都多大了。」她語氣篤定,「我覺得霃寬要是同小唯一合適的話,處幾年就可以考慮結婚的事。反正我對小唯一這孩子很滿意。」

沈霃寬趕緊撇清關係道:「媽,你別亂講,我一直把小唯一當妹妹。」

要他和妹妹一樣的人談戀愛結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崔玉盈聽到這話便來氣,瞬間拉下臉來,斥道:「妹妹,妹妹,你哪來的妹妹!好好的女朋友,非得當成妹妹。你就是想天天氣我!」然後轉頭瞪着沈家興,「老沈,你還不快說說你兒子。」

沈家興輕咳一聲,放下筷子,道:「晚上約了老趙幾個打球,我先過去準備準備。」

崔玉盈不滿道:「大晚上的,你去哪裏打高爾夫?」

沈家興愣了一下,解釋道:「我說的是打保齡球,室內的,不是高爾夫球。」

他起身,走的時候,路過兒子沈霃寬身邊,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崔玉盈見沈家興沒有站在自己這邊,反而當甩手掌柜開溜,當即氣得摔了手中的筷子。

沈霃寬見她臉色不對,忙改口說:「好好,不拿她當妹妹。都聽媽的,媽你別動怒。」

崔玉盈這才轉怒為安,指著桌子上的菜:「快吃,多吃點。吃完去看看小唯一。你告訴媽,打算什麼時候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帶小唯一回家,我看最近好幾個日子都不錯……」

沈霃寬放下碗筷,打斷沈母的話,說道:「媽,其實我晚上也有事,我要先走了。」

崔玉盈哼了一聲:「你這孩子,一說到這個話題你就裝聾作啞。我要你今晚上必須去時家看看小唯一。」

沈霃寬解釋道:「我真的忙着呢,最近沒時間去時家。何況昨天已經去看過她了,我看她也不嚴重,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國家總理啊,老是推說忙。」崔玉盈道,「越大越不省心的。」

沈霃寬笑眯眯地接了一句:「媽,我不正是我們家總理么。你別老操心我的事,好好繼續吃飯,我先走了。」

沈霃寬別的沒記住,腦子裏光記住了沈母那句「女孩子生病的時候最需要人陪了」。

易歡一個人在醫院,雖然嘴上要強,硬說無所謂,但心裏怎麼可能會不在意?

時唯一有那麼多人陪,他才懶得過去錦上添花。

他直接開車去了四院。

他想去陪易歡,順便告訴她一聲,她這段時間可以考慮搬家了。再順便告訴她一聲,如果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房子,他家可以暫時給她住,房租么……算啦,就不要房租了。

到了醫院后,沈霃寬不悅地發現,竟然有人想搶他今晚上的工作,真是萬萬沒想到。

那個衣冠楚楚的,跟易歡正在說笑的男人是誰?

他走過去的時候,發現兩個人居然還聊得頗為熱絡。

易歡在遇到自己以後,竟還會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這……更是他想不到也不願意想到的。

他發現陪在易歡旁邊的那個男的,眼神跟蒼蠅似的黏在易歡身上,那雙手不老實地動來動去,眼看就要摸到易歡的臉頰了。

沈霃寬感覺自己被一種稱為嫉妒的情緒一下子擊中要害了。

這情緒來得又急又快,他完全無法抵擋,被死死地控制住。

妒火中燒中的男人,有時候容易衝動。他沈霃寬就衝動了。

只見他快步走上前,不由分說地把坐着正在聊天的易歡拉起來。

他很想控制力度的,可是易歡太瘦太輕,他這麼一拉,易歡站起來后迫於慣性身體前傾,臉蛋撞到了他結實的胸膛上。

易歡抬起頭看到沈霃寬的時候,立馬收斂起臉上的燦爛笑容。

撞得挺疼的,她下意思地齜了齜牙。

沈霃寬沉下臉色:「看樣子,是我打攪你們了?」

易歡扭頭跟着她站起來的石寬磊,不動聲色地退後兩步,同沈霃寬保持一定距離。

沈霃寬看着她的眼睛,在等她說話。

易歡反問他:「不然呢?」

「那還真是抱歉了,不過我有事找你。」他的語氣,絲毫沒有透露出任何愧疚之意,「你得跟我來。」

易歡抬頭看着吊瓶:「你總得等我把針頭拔了的吧。」

「你打算讓我等你一個小時?」沈霃寬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生氣地抓住她的手,「你知道一個小時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易歡沒好氣掙脫他的禁錮,道:「又沒堵住你的嘴巴,有事你就說。」

沈霃寬斜乜了一眼站在旁邊安靜如林的男子,說:「可是你真的想要我當着外人的面說嗎?」

「咱倆之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易歡見沈霃寬扯著嘴角,笑得有些異常,無奈地妥協道,「好吧。」

這時,沈霃寬才扭頭,正式地看了一眼剛才同易歡熱絡聊天的男士。

模樣挺周正,不過感覺沒自己帥;個子不矮,不過好像也沒自己高;看着身材不胖不瘦,想必也經常健身的。

沈霃寬不懷好意地問:「這位是……你新認識的朋友?」

易歡沒打算回答。

因為她現在自己也不太確定如何回答比較好。畢竟眼前的這位名叫石寬磊的男士,她並不想歸列為朋友。

這時,石寬磊插嘴道:「您是萬興的沈總?」

沈霃寬微微抬起下巴,一臉倨傲的神情。

石寬磊道:「我是易歡的朋友,這是我的名片,還希望沈總不要嫌棄。」他面色坦然,語氣不卑不亢,同沈霃寬相比,氣勢上倒也沒落下風。

沈霃寬不想接這張名片,但是不接顯得太沒禮貌,於是他只能忍着一肚子的不樂意接下了名片,瞄了一眼名字——石寬磊?

怎麼聽着有點耳熟呢?

石寬磊見沈霃寬接下了名片,對易歡道:「易歡,既然你朋友找你,我就先回去了。」他紳士地讓出位置給沈霃寬,「記得明天的約會,我請你吃飯。」

易歡笑眯眯地同石寬磊揮手告別:「好,明天見。」

沈霃寬霸道地將她的手握住。

「你幹什麼呢?」易歡扭過頭,臉上掛着不悅的神情。

沈霃寬冷笑:「我還能幹嘛,找你敘舊唄。」只是沒想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易歡坐下,說:「那你剛才何必說得那麼曖昧。」她小聲嘀咕著,「莫名其妙的。」

「剛才我跟你那算曖昧?」

沈霃寬以為,他和易歡之間的曖昧應該是在床板上,被子下。

易歡道:「我不能讓石先生誤以為我是那種喜歡同時吊著好幾個男人的人。」

沈霃寬一臉錯愕地瞪着她,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所以你真的打算跟他發展更深的關係?」

沈霃寬真的很生氣啊:易歡,你當我是死的嗎!

「他是我好朋友……」易歡瞧著沈霃寬滿臉的怒氣,生生地咽下了後半句話,「幹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沈霃寬在她旁邊坐下,扭過頭。過了約有三分鐘,他調整好了自己的糟糕情緒,對易歡輕聲道:「我等你一個小時。」

在公共場合,確實不太適合找易歡敘舊。

對沈霃寬來說,一個小時可以完成很多事。

他的一個小時是以六十分鐘來過的。自從他畢業後接手萬興集團的一半業務后,他便把公司從國內准一線帶入了國際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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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兩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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