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挖腎狂魔

「嘭」的一聲，一顆石頭把常久絆倒在地，耳邊瘮人的笑聲越來越清晰，他索性眼睛一閉，就在他以為自己就快小命不保的時候，這時笑聲陡然停止。

待他再睜開眼，大公雞就站在他面前，一副救世主的模樣，常久心裏頓時湧起一陣感動，就剩沒一把抱住它的大雞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表衷心。

剛剛還跑得沒影兒的老黑，帶着一群村民往這裏趕，村民們見他跌倒在地，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任何動靜趕緊上前詢問，「常久你沒事吧，腎保住沒？」

說完就往他腰上瞅，若不是他眼疾手快護住了腰，估計他們還得摸上一摸。

見他相安無事，村民們又開始誇讚他家老黑，「常久你家老黑，是頭好牛，怕你有事，挨家挨戶的踢門。懂得報恩，沒枉費你這麼疼它。」

聽着村民們說完，常久看着自家的大黑牛，前面的兩隻腳蹄子都破裂了，有紅色的血液流出。

說不感動是假的，常久想了想，他得好好和大公雞商量商量，能把自家老黑帶着去工作就把老黑帶過去，不能的話也要給他托一戶好人家。

村民們又問：「常久啊，你有沒有見着挖腎的人長什麼樣？明天鎮上要來人調查，你得好好配合人家調查。」

常久點點頭，「沒見到人長什麼樣兒，就聽着聲了，怪嚇人的。」

聽他這麼一說，女人們憂心忡忡地看着自家男人，叮囑了又叮囑。

還是王大媽眼尖，看到了他旁邊的大公雞，好奇的問道：「這誰家的雞啊？長得可真肥。」

「雞？」女人們眼神齊刷刷的看着常久身邊的大公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確定不是自家的，才問常久，「這雞哪來的？」

「我昨去街上買的！」常久乾笑了兩聲，村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趕緊站了起來，拍了拍大褲‖衩上的灰，道，「那個，沒啥事我先回去了，謝謝你們了啊！」

常久家裏是村裏面出了名的窮，下雨的時候，屋裏漏的跟外面沒啥區別，這一不過年二不過節的，突然買一隻雞十分可疑，見大公雞不跑不叫的由着他抱着，也只能把疑惑吞進肚子。

等村民都走了，常久才把大公雞放下來，去看老黑的傷勢，一邊心疼一邊問大公雞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黑夜裏的大公雞給人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它坐在草地上，反問道：「你覺得怎麼回事兒？」

常久檢查了一下老黑的傷勢，這沒個三四天是好不了的，這地里的草都快一米高了，估計明天得人工犁田了。

「你說這明天鎮上來人能抓到挖腎狂魔不？」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還是有點虛，剛才那是瘮人的笑聲還在他耳邊散不開。

「不知道。」大公雞回答的很乾脆，嚇的常久背後一涼，想着趕緊回去，可是又怕挖腎狂魔在他家等著。

大公雞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站了起來走到他跟前兒，道：「怎麼，你還沒有考慮好嗎？」

常久蹲在地上看着大公雞，心中有些糾結，問道：「你們那兒到底是做什麼的啊？殺人放火的事情我肯定做不來。」

可能大公雞覺得他這話問的很白痴，撇了他一眼，「殺人放火還用得着你嗎？」

這話說的也是，常久天生膽小，他仰頭看着天上的月亮，扯了一根青草銜在嘴裏，「能說的具體點兒嗎？」

「這工作只適合有緣人，屬於機密性保密工作，一般人不能說。」大公雞扯謊都不帶眨眼的，心道：「就你這膽，說了你還會去？」

常久給自己規劃了一下未來，總覺得這樣也不是事，自己也到了討媳婦的年紀，別說養媳婦兒自己都養不起，想着要不先跟它混個幾年，等手頭裏有了錢就把房子翻修一遍，然後再考慮考慮結婚的事情，想想這樣也很美好。

大公雞也不打擾他展望未來，半個小時后，常久終於想通了，道：「那我幹了！」

大公雞頗有吾兒初長成的欣慰，點了點雞下巴，「那現在我們就定契約，然後我將定金打到你的賬戶。」

「這麼快？」一聽說有錢常久就忍不住激動，但是仔細一想，天底下哪有這麼好掙的錢？忍不住問道：「幹這一行會有生命危險嗎？」

大公雞斜睨了他一眼，「我剛剛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

常久又猶豫了一下，大公雞就出狠招了，大翅膀一揮，酷的一逼，「定金五千，你到底干不幹？」

「五千？」常久彷彿看到天上在下金子，他把老黑賣了也只能值個1萬，這定金就五千，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的情況下，他猛地一點頭。

還沒等大公雞再次問他，他單手一撈把手臂擱在它的雞肩膀上，特哥們義氣的對大公雞說：「來吧，定契約！」

這下大公雞有些害羞了，說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

常久沒有聽清，只感覺到它有些忸怩，以為是它不喜歡這樣，趕緊鬆了手，「嘿嘿」兩聲，連說：「抱歉啦，抱歉啦，咱們繼續定契約。」

大公雞把臉撇到一邊兒，吞吞吐吐的說道，「來……一下。」

「什麼來一下？」常久豎着耳朵聽他在說什麼，只是那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便扯著嗓子問了出來。

這樣大公雞更不好意思了，要不是晚上有風，它臉上的毛都會燒起來。

常久見他半天不回答，以為是自己態度不好，一想到錢他就特興奮，「那個雞大哥，您在說一遍我沒聽明白。」

「親我一下。」

「哈？」常久身子猛地一頓，連着嘴角都有些抽搐，什麼叫親我一下？

此時大公雞正背對着他，努力調整情緒，不停的安慰自己。

等它好不容易把情緒調整過來，轉過身來，神情嚴肅而認真的道：「這是走程序，親一下就好。」

「那個是我親你嗎？」常久扣了扣地上的草，免不得有些害羞，人生的第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