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塵埃落定

67.塵埃落定

國師大人正在洗澡,沒有認證的鏟屎官暫時看不到!三小時后再來吧旺財帶着一幫太監宮女們起身,頭微微低着,但目光卻一直瞟向顧祁言懷裏的國師大人,期期艾艾,欲言又止,最終一咬牙又跪了下來:「奴才有罪,沒有照顧好國師大人,請殿下責罰。」

裴淼在旺財跪下時還有點疑惑,一聽他是請罪時,頓時就急了。

旺財在他身邊這幾天一直兢兢業業,伺候地十分小心周到,要不是有這麼個合格的鏟屎官在身邊,裴淼根本無法這麼快接受自己穿成了一隻貓的事實。

更何況這次是他偷偷逃出永寧殿的,根本不是旺財的錯,如果因為他的任性而讓旺財受責罰,他會良心不安。

「喵~」裴淼急得喵喵叫,想替旺財解釋,他一爪子扣住顧祁言的衣襟,尖銳的爪子透過輕薄的布料陷進肉里,生疼。

然而顧祁言像是沒感覺到疼,依舊不動如山地站着,甚至連表情都不變一下。

他沉默地看着旺財,轉身在小豆子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管裴淼如何掙扎,強勢地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擼著毛。

空氣像凝結了一樣,死一般地寂靜。

旺財垂著頭跪在地上,身上的內衫都被汗水打濕了,黏在皮膚上,濕冷濕冷地,異常難受。

站在他身後的一眾太監宮女們連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等待責罰。

顧祁言是皇后嫡子,又深受皇上寵愛,如無意外,將來就是大虞的帝王,雖然現在還小,但自幼深受帝王教育,那一身的氣勢絲毫不遜於慶隆帝。

「喵~」裴淼再次打算求情,但毫無意外地又被顧祁言給無視了,正想撓人時,連翹抹著淚從人群中膝行了出來,一頭磕在了地上:「二殿下,是奴婢沒有照看好國師大人,不關旺公公的事,請殿下恕罪。」

「你?」顧祁言眸色微抬,看向連翹,「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翹不敢隱瞞,當即把當時發生的事講了一遍,着重將過錯攬到了自己身上。

顧祁言一直沉默地聽着,手中不緊不慢地擼著貓,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連翹說完之後,他才抬起頭來,平靜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最後將視線定在連翹和旺財身上,不管裴淼在他身上驀然收緊的爪子,兀自開口道:「你二人都是貼身伺候國師大人的近侍,理應明白國師大人的安危就是你們最大的責任,此次雖然是國師大人私自出殿,但你二人照管不利也是事實。這次國師大人能被本殿遇到已屬萬幸,但倘若被居心叵測的人遇到,後果你二人可設想過?」

顧祁言眸色一冷,看向旺財說:「你作為永寧殿總管,雖說當時國師離開園子時你不在場,但管教不嚴,依舊不可推卸責任,今日本殿就代父皇管教一下你,自去領杖棍二十,罰俸三月。」

「至於你,」顧祁言轉向連翹,帶着若有似無的威壓,「身為貼身近侍卻照管不利,本殿如何放心把國師交給你照看,念你認罪態度尚好,免你一死,今日起攆去浣衣居並杖責三十,你服不服?」

連翹一顆心不停地往下掉,臉色煞白地跪在地上,半天後才回過神來,緩緩地朝顧祁言叩了一個頭:「謝二殿下不殺之恩,奴婢甘願領罰。」

「喵~」連翹……

裴淼又愧又悔,氣自己當初趁人不注意逃出永寧殿,連累了旺財和連翹。

他劇烈地掙紮起來,對着顧祁言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時跳到了地上,站在旺財和連翹前面,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沖着顧祁言喵喵叫。

「喵~」很兇~

「喵!」非常凶!

「喵!!」宇宙最凶!!

毛絨絨的小爪子往地上一拍,非常有氣勢!

顧祁言一愣,心裏就跟被貓爪子抓了似的,癢得不行,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奶貓再抓回懷裏好好揉一頓。

「國師……是想說什麼?」顧祁言喃喃,血槽都快被萌空了。

小豆子默默地擦著自己的鼻血,瓮聲瓮氣道:「奴才想,國師大人是在替旺公公和連翹姑娘求情。」

裴淼抬起爪子,艱難地比了一個大拇指,雖然在場的人都只看到了國師大人張了下爪子,但這不妨礙裴淼給小豆子點贊。

小夥子,有前途,喵語十級!

顧祁言沉吟著,晦澀的目光不斷從裴淼身上掃過,旺財和連翹跟受了驚嚇的鵪鶉一樣跪在那裏。

片刻後顧祁言才開口道:「既然國師大人替你兩求情,那本殿就網開一面,旺財杖責十,免俸三月,連翹杖責三十,自行到浣衣居勞作一月。」

這就是說,免了連翹被驅逐出永寧殿的責罰。

連翹喜極而泣,叩謝顧祁言之後又朝裴淼磕了一個頭:「主子,奴婢一時疏忽讓您受委屈了,這一個月奴婢都不能伺候在您身邊,您要多多保重。」

裴淼能聽地出來,連翹這一番話都是出自真心的,沒有絲毫怨言,這更讓他羞愧懊悔,伸出爪子在連翹手背上蹭了蹭,對着她輕輕「喵~」了一聲。

此時,他真正意識到他成了一隻貓,一隻有着國師身份,受萬人尊崇,無意間的行為都會給身邊人帶來影響的貓。

因為他是貓,所以闖禍了為他背鍋的是身邊伺候的人,因為他是貓,他所犯的錯也會輕易被人原諒,因為他是貓,就算他再想替旺財他們解釋也不能開口說話。

「喵~」裴淼無意識地叫了一聲,目送著旺財和連翹被侍衛帶走,夕陽照在他的背影上,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當貓國師的壓力。

乾清宮偏殿裏,慶隆帝執筆繪著一幅丹青,對面坐着顧祁言,父子兩小話家常,氣氛和樂。

一筆畫完,慶隆帝從畫紙上抬頭,擱了筆狀似隨意地問:「聽說你今天處罰了國師殿中的兩個奴才?」

「是,他們兩個照看國師不周,兒臣一時氣憤,就擅自做主懲罰了他倆,請父皇勿怪。」顧祁言絲毫不奇怪他父皇會知道這件事,凡事都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在這皇宮大院中,沒有一個地方不在他父皇的眼線下,更何況事關國師,他父皇怎麼可能不知道,恐怕永寧殿早就密密麻麻藏好了暗衛,一有風吹草動就傳到他父皇耳朵里了。

如此一來,他處置旺財他們的事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大方承認,還能在他父皇面前討個好。

正如顧祁言所想,裴淼身邊的確被慶隆帝安排了很多暗衛,以便保護他的安全。

當時裴淼一出永寧殿,就有部分暗衛悄悄跟了上去保護,只是不在特殊情況不便現身暴露行蹤而已,而另一部分暗衛則繼續盯着永寧殿,只派了一個人去回了慶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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鏟屎官組團求嫁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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