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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有蠢笨的小宦官嘟囔道,「王上也是,看着是日日來瞧太后,結果太後有個病痛的全然不知。新網址:www.56shuku.net」

「瞎說!」老宦伸手敲了一下小宦官的頭,「你不要命啦。王上那是你能議論的?再讓我聽見有你好看的。」

小宦官諾諾稱是。

這老宦是宣太后當年從楚國帶來的,跟着太后風雨漂泊,從楚國到了秦國,又從秦國到了燕國,以為這一輩子只能在燕國啦,兜兜轉轉,沒成想竟又回了秦國,這一次,那是至高無上的地位,可惜漂泊多年,有了地位又如何,老宦冷眼瞧著,太後母子倆恐怕還沒有當初在燕國時親密。

唉,實乃憾事也。

咸陽宮伺候的小宦官急匆匆跑來附在老宦耳邊說了幾句,老宦略一思忖,抬腳悄悄進了內殿,看着重重疊疊的帷帳緩聲道,「太后,咸陽宮那邊……」

帷帳內伸出一隻冰肌玉手來做了個手勢,老宦識相的消聲了,上前幾步拉開帷帳,只見帷帳內宣太後半倚在榻上,暗黑紅文常服撩開半個雪白肩膀,幾位年輕貌美的宮人皆衣衫不整在一旁伺候玩鬧。

老宦垂下眼,宣太后柔聲道,「好好好,本宮還有其他的忙,你們先下去罷。」

有剛來的小宮人初初承歡有些膩人,直拱在宣太后懷裏不肯出來,「太后前兒還說要奴婢時時刻刻不離開您呢。」

「哎喲。」宣太后開懷笑了笑,伸出手勾起那小宮人下巴細細颳了刮,哄道,「行行行,我這兒事情一完便來陪你可好?」

小宮人雖說膩人可也識趣,乖乖點點頭便退下了。

老宦這才道,「王上召見了蘇秦先生,聽聞……還在殿上吵起來了,約么聽着提起什麼齊國,大戰什麼的。」

宣太后嘆了口氣,「唉……王上大啦,有自己的主意啦,我這個老母親便成了累贅,跟外人商量也不想讓我這個老母親知道。」

老宦忙打斷宣太后的話,有些話宣太后可以說,但他不能聽,「太后切莫傷心,這母子哪裏有什麼隔夜仇嘛,王上這是還未緩過神來,等以後啊,便知太后的好處了。」

「罷了。」宣太后深吸一口氣,撩起自己的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她瀑布似的黑髮也多了幾綹綿白色,她站起身,「本宮都有白髮了。」

老宦靜默不言,偌大的宮殿空蕩蕩的,宣太后環顧四周,整了下常服,道,「你來替本宮梳妝,把白頭髮藏進去,別讓人瞧見,可不好看,再叫人去把魏冉叫來。新網址:www.56shuku.net」

「諾。」

外頭的雨愈發大了。

魏楚伸手接了幾滴雨,朝父親道,「羋橫?」

「嘿!」魏冉瞪他一眼,展開雙臂等奴婢為他穿戴衣物,「怎可直呼楚王姓名啊。」

魏楚哦了一聲,又聽他父親緩緩道,「這楚襄王當初也在秦國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又去了齊國為質,後來……楚懷王身死,秦楚兩國倒結了怨。」

魏楚知道他父親的未盡之言是什麼,昔日讀史記,「頃襄王橫元年,秦要懷王不可得地,楚立王以應秦,秦昭王怒,發兵出武關攻楚,大敗楚軍,斬首五萬,取析十五城而去。二年,楚懷王亡逃歸,秦覺之,遮楚道,懷王恐,乃從間道走趙以求歸。趙主父在代,其子惠王初立,行王事,恐,不敢入楚王。楚王欲走魏,秦追至,遂與秦使復之秦。懷王遂發病。頃襄王三年,懷王卒於秦,秦歸其喪於楚。楚人皆憐之,如悲親戚。諸侯由是不直秦。秦楚絕。」

說的就是這一段啊。

當年老楚王被秦王嬴稷請到武關一會,要老楚王割地給他,老楚王不肯,結果嬴稷倒不放人走了,楚國自知兵力不敵秦國,不敢派兵,便稱老楚王身死,迎在齊國為質的太子羋橫回國繼承王位。

這熊玩意兒繼承了王位就不想管還被秦國扣押的爹,一不派兵去救,二不與秦議和,秦國也不能藉此攻打楚國,老楚王就這麼擱置下來了,人都是想活命想家鄉的,老楚王亦不例外,秦昭襄王十年,老楚王從秦國逃了出來,秦國察覺了,派人去追,老楚王便借道趙國,趙國不肯,怕惹惱秦國,便將老楚王拒之門外。

老楚王無法,只得回了秦國,最終憂鬱成疾而死。

嬴稷絲毫不顧宣太后臉面如此對待楚國,與宣太後母子二人情分愈發生疏起來,時至今日,倒有些暗自提防的意思了,說白了,嬴稷青春期到了要玩玩兒叛逆,專找他媽娘家玩兒,能不惹他媽生氣么。

只是宣太后畢竟也是楚國人,也姓羋,便將老楚王靈柩送回楚國算了事。

自始至終,他兒子,剛當上新王的羋橫,從未派過一兵一卒來救他老父親,號稱仁義的六國之一趙國亦不敢讓老楚王借道,就怕禍及自身。

實在教人意味深長啊。

魏冉道,「他往日在秦國倒與你有幾分投緣,聽聞他要過壽,你便修書一封送些禮去。」

魏楚心中一動,秦楚已然絕交,魏冉的身份實在不好公開像楚王示好,但是他就無妨,以舊友名義,誰能說什麼,只是這一舉動無不叫人深思啊,魏楚嘆了一口氣,他爹就是太過八面玲瓏了。

「好了好了,你別再家閑着,今日不去軍營,便跟我去見你姑母去。」

「是,父親。」

來了王宮,他爹竟然又被嬴稷請了去,連帶着太后也請去了,倒剩下魏楚一個,老宦怕他無趣,笑道,「外頭雨勢稍歇,老奴陪公子楚到外頭走走?」

魏楚閑着也是無聊,便點頭應了,雨中的甘泉宮倒別有一番滋味。

正賞景兒,那老宦口齒伶俐,說了幾個典故故事逗得魏楚開懷,不想卻聽宮道拐角處一陣喧嘩,魏楚好奇,正要上前去看,卻被老宦拉住,朝他搖了搖頭,低聲道,「聽着像公子柱,莫去。」

魏楚哽了一下,嬴柱此人他只在太后的壽宴上見過一面,只是那時候人多,他又初來乍到,並未有過什麼接觸,後來聽聞嬴柱亦是咸陽小霸王當中的一把好手。

如果說魏楚的小霸王之名不外乎逃學,拉着一群公子哥兒打架鬥毆的鬧事,那嬴柱的名號,更添一份欺男霸女的惡名,他知道身為王族不敢在外行事張揚,便專挑宮人欺辱,名聲很是不好。

魏楚亦不想招惹是非,便匆匆帶着人過去,後面笑鬧的愈發不堪,伴隨着幾聲女子嬌弱的求救聲,魏楚走出幾步便停下,嘆了口氣,又轉了回去,朝正要摸人家腰的嬴柱大喊一聲,「住手!」

嬴柱等人轉過頭,只見一人背手而立,如勁松蒼柏,俊秀的臉上沒有表情,無端端讓嬴柱心中起一絲寒意。

雨漸漸下大了,雙方人馬皆悄無聲息。

隔着雨幕,嬴柱皺起眉頭,見此人信步而來,然後就摔了個大馬趴。

嬴柱,「……」

等待被救的優伶,「……」

魏楚能怎麼辦,魏楚也很絕望啊,下雨天本來就路滑啊。

嬴柱哈哈大笑,指著魏楚道,「魏楚啊魏楚,你見着本公子亦不用行那麼大禮嘛,哈哈哈。」

魏楚心裏咬牙切齒,論輩分,嬴柱該叫他堂舅舅的好不好,小小年紀便這般目中無人,實在可恨。

沒想到嬴柱不僅目中無人,對於這個太后時常誇獎的公子楚,他亦有幾分怨氣,這怨氣可以說來自於長輩經常提到的經典說辭,別人家的孩子。

他哥哥溫順恭謹但資質愚鈍沒什麼好說,可是這個魏楚,曾經聞名咸陽的小霸王,現在一朝悔改,幡然醒悟,讀書認真,又去軍中吃苦,儼然成了後進生努力翻身做主人的典範,時常被太后掛在嘴邊念叨。

這讓一如既往的後進生嬴柱相當不滿。

你憑啥學乖了努力了我就要被隔三差五的教訓啊。

現在有這個機會碰著,不好好教訓怎麼行?

嬴柱大笑三聲,招呼人圍住魏楚,老宦在旁苦勸不聽,只道,「你不是特能耐么,咸陽小霸王么,本公子今日就讓你嘗嘗痛的滋味!」

嬴柱擼了袖子,正要狠勁兒踩下去,卻聽後方一聲暴呵,「住手!」

「哎喲嘿,今兒撞了邪了,哪兒來這麼多叫本公子住手的,本公子倒要看看哪個那麼膽大!」嬴柱吐了兩口唾沫,轉過身去。

只看白起一身英武鎧甲站在雨中,單手持劍,凌厲的雙眸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雖說還未大戰成名,但白起在軍中殺神之名已然興起,嬴柱曾經見過,在武關,他求父王帶他一起去見見世面。

就在城牆上,他看着白起斬殺三萬楚軍,俊美如神的臉上全都是別人的血,白起帶着一身血腥甚至還順着他的殷紅披風淌下來,來向他父王稟報,父王拍著白起的肩膀哈哈大笑,他卻始終忘記不了這人臉上的毫無波瀾和順着披風往下淌的血水……

他的腿當即軟了。

魏楚當即興奮了,卧槽英雄救美男啊!

白叔么么噠!!!

剛開始秦楚還不怎麼習慣,總覺得一虎背熊腰的西北大漢,口稱奴婢,頗有幾分影視劇里「太監」的風範,讓他渾身不自在。

自打在家摔了一跤,結果摔到了這春秋時期,上古秦國的丞相之子身上已經有了大半個月了。

從一開始目瞪口呆.JPG到現在慢慢摸清了情況,期間種種,提起來就是一把傷心淚。

據說這位公子魏楚,從小不務正業,不學無術,整日跟狐朋狗友鬥雞摸狗的,別人礙於他爹身份,也只能放任他,如此這般,就這麼長歪了,這次竟然還因為跟左庶長白起將軍家中少爺因為一個優伶打了起來,結果技不如人,竟讓人打破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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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總是想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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