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活又能怎樣

第119章 活又能怎樣

雖是血流不止,卻未有疼痛的跡象,只是血為何不能凝固?是血小板太少了?雖不覺得的疼痛,卻覺身子愈來愈冷,加之內心的惶恐及哀傷,腳下虛浮的踉蹌,幾欲不支。小說com首發

正斜靠在牆邊喘氣,驀然聽到微微嘈雜聲,自院外緩緩步入幾行人來,八人抬的黃色軟轎,以素色曼簾圍封,從外隱約可見其內有一身影,四周搖晃飄蕩的黃色線穗,直飄忽的我神思也恍惚起來,半響眨了眨眼,垂眸思索,誰這麼擺架子,這行館說大不大,這麼點路程也捨不得沾地?小二好歹是皇子,也沒見他有這麼大排場過。(雖然我沒瞧見)

隨他去吧,管他是什麼人與我有何干係?我微一搖頭,重新捂起濕淋的衣袖,眼珠溜轉,剛想喚個婢女帶我去尋若水,不知自何處跳來一隻陰影,「咻」一聲,劈頭蓋臉猝不及防朝我壓來,措手不及地尖叫一聲,我連人帶那陰影一起摔落在地,「砰」剛摔的滿眼冒火花,便有一**的軟舌舔了過來,滑過眼臉落在脛子處細細地嗅着,時不時伸出小舌輕舔,我被摔的哭笑不得,微一蹙眉使勁瞪着眼前的物體,眼神驀地與一條濕淋的舌頭交壤,心中劇烈激蕩著,唇瓣微微開翕,也忘了手臂仍在流血,猛地抱住那隻小身子在那柔軟毛皮的蹭著:「貂兒,小貂兒,你怎麼過來了,是不是想我了?」換來的是更厲害的舔吻,直將我臉上舔的口水四溢才依依不捨跳了開來。

我剛想再抱它,豈料它竄跳着鑽出欄桿朝軟轎處奔去,我微一抬眸,剛想喚住它,自軟轎中探出一雙勁長的手掌來,其後是一雙波光瀲灧的碧眸,四月驀地相對,我即刻怔住,緩緩站穩身形,盯着那波瀾不驚地眼,雙唇微微開翕,一剎萬語千言哽在喉中,卻隻字片語也未能迸出。

那碧色的眸中熾灼的熠光幽幽浮現,這恍若隔世的相見,出乎意料的讓我沉痛,心臆間充沛的不是滿足,而是凄涼與絕望,雙手垂在兩側,手腕處滴滴答答滑落的鮮血陡然喚回我的理智。在選擇官然那一刻,我就該明白,相見也是陌路,無論他在心上烙印多深刻,只能選擇漠然與遺忘,對他的感情已不單純是依戀,而是彷徨及無奈。

本以為不會再動容,孰料,萬千情緒只因他一個仍舊溫暖的眼神而傾塌,我可以刁蠻,可以任性,可以假裝堅強,卻仍為那眸中飽含的關懷而崩潰,只是,我仍是我,他仍是他,能見一面已足矣,再不奢求更多,我淡笑,垂眉斂目,思量著兩人遠如天涯的距離,無言的苦笑,傾刻轉身順着原路迅速消失在他的眼帘。小說com首發

「如玉姐怎麼得回來了?」一見我偎靠在門邊凄然的眼臉,梅寶黯然的雙眸即刻轉向我,滿眼疑惑又問:「傷口怎得還未處理,是誰欺負如玉姐,為何這般心傷,是不是很痛,還是聽聞了什麼,是不是龍少爺出了事?如玉姐不是隨龍少爺離去了,如玉姐怎還在此?一時情急,也未問,龍少爺當真出了事?……」

心中緊揪的痛,牽扯的眉心一點也深深的蹙著,聞言,我怔愣地望着他,龍少爺?官然?是啊,官然,我只該思念他一人才對,整個人驀然醒悟……只是,心中某一點開始刺痛,說不清那窒悶的緣由,眼瞳中雖泛涼,卻沒有淚水,下一刻凝視着梅寶擔憂的眼神道:「傻瓜,總問些有的沒的,首當其次是梅寶要養好身子,有了力氣才行,官然好的活蹦亂跳呢,當然龍在青也會很好,這些勿須擔憂了。」

梅寶抿了抿唇,掩去眸中苦澀:「也由不得我擔憂了,只要如玉姐好,梅寶死也無悔……」她微一抬眼,緊盯着我泛涼的手掌:「如玉姐的傷口怎還未處理,這血得快些止住,總不能這般流着,會失血而死的……」她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我輕緩的打住,腳步虛無的朝她邁去:「無事的,只是剛剛衣袖上沾染的血,只是陡然發覺好久未曾鍛練了,剛走幾步便氣喘噓噓……好累,當真累了……」

趴伏在梅寶身側,腦海中鑲刻的滿是莫冉樓與官然糾結的臉孔,眸中同樣的熱度緩緩熾傷了我,心內是熱的,身子卻逐漸泛涼,將眼臉埋在梅寶腿間輕蹭著,囁喃著緩道:「梅寶……我好冷,這天氣真冷……睡一下是不是就不會再冷了?一定是的……我睡一會,就睡一會兒……」

「你幸福嗎?」身後隱隱傳來一聲慵懶地嗓音,「喵嗚」聲聲,伴着一道波光瀲灧地眸光,雪色的身子優雅地度到我的眼帘,飄浮在半空,那張充滿誘惑味道地嘴巴盯着我怔愣的眼睛,再次問道:「你幸福嗎?」

我幸福嗎?聞言,思緒驀地有些凝滯,腦海中閃過片片刻刻,卻都是分離與淚水,我頃刻悵然地搖頭:「不……我不幸福,一點都不……我仍是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幸福太過虛無了,我感受不到……」

「真的不幸福?那麼些極致的男人環繞着你,仍然不幸福?」它好似不信,深碧色的眸子緩緩眨著,再輕輕扇著,只扇的我心情也飄忽起來:「幸福,只要一個人給予,太多的人,給予的便是痛苦與無奈……至今,我仍是很疑惑,耶路撒冷,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一隻可愛的貓咪,來無影去無蹤,無憂無慮……喵嗚,喵嗚……」我心下倉皇,澀然看着它在我四周飄蕩:「為何讓我附屬在那具身體上,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還有那個紅衣如玉的死與我有何干係,為何承受殷如玉的身體,卻還要承受另一個女人的感情……我不懂,你是在幫我,還是在耍我……」

「那些關係,你都已理清了又何必再問我……如你所願,你只想要一位異性陪伴嗎?那麼,看着我的眼睛……」淡淡的蠱惑,那碧眸輕眨,定定的凝視着我:「看着我……你在我眼中看到了誰,又選擇了誰?」看到了誰?碧色的眸子,瀲灧地媚惑,我半眯著雙眸痴痴道:「耶路撒冷眼瞳的色彩與莫樓樓好像……看到誰……我不知道,我可以愛上兩個人嗎?可以嗎……耶路撒冷,我竟摸不到自己的心……我誰都看不清,你真能幫我嗎?我中了毒,就快消失了,我有力量再去選擇誰嗎?」我捂著胸口,感受着胸口平穩地起伏,平穩地近似虛無:「所以,我誰都不選擇……因為,我沒有資格,失去生命就失去愛人的資格,是不是,耶路撒冷,是不是這樣的?」

「……萬事隨緣,一切莫強求……」答非所問的嗓音消融在耳畔,我剛想再問,身子劇烈的疼痛將我拉回現實,撕心裂肺的疼,細緻地直侵入四肢百駭,找尋不到好疼痛的焦點,只緩緩自喉中益出一絲呻吟,倏然驚醒,額頭涔涔冷汗,迷糊地望着四周的擺設,試探喚了聲:「梅寶?」

「如玉姐……你終是醒了,若不醒……」清幽啜泣聲哽在喉中,將我冰冷地手指攥入她溫暖地手掌中,感受她的淚滑落在我手背,竟灼人的痛,我微微掙扎了下,喃呢道:「疼,我冷……好冷……」

「若水大夫,如玉姐醒了,快替她瞧瞧,萬不能有事的……」清幽黯然拭淚,迅急地向後吼了聲,緩緩退至一邊,讓一抹紅色身影坐落在我身側,灼熱的兩點印在我手腕上,細細的感受着脈博跳動,沉吟半響道:「身子不舒服為何不來尋我,你是一心求死嗎,如若不是那丫頭大聲呼喊,任血液自傷口流出,你是必死無疑,你當真想死?」

我半睜的眼眶,虛弱地望着她,仰臉用力呼吸著,手指反攥着她的手腕:「我想活……我能活嗎?能嗎?」喉中哽著,下一刻劇烈地咳嗽,溫鹹的液體自喉中竄涌而去,淡淡地腥臭,見她屏聲靜氣默不作聲,我勉力自持抬眸尖銳質問道:「能嗎?能嗎?」

「王爺已將最後一顆喂於你吃了,必死……」她眼中掠過一絲憐憫:「本可再活兩月,只是王爺再不能等了,先皇遺詔,立大皇子冥鳳為帝,雖不知原因,但必有王爺的道理,我再無能為力救你,你體內的血已被玉珠破壞……再不能多活……」

「玉珠?」我幽幽囁喃,靜默片刻忍住腹中翻湧的錐心劇痛,抬眸定定鎖住她的眼臉:「什麼意思?」

「雖不明所以,但緣由玉珠因你額際污血污染,失去原有光澤,此玉珠有靈性,必需寄生宿主腹內,吸收宿主體內精華以滋養其靈性,你可明白,事已至此,告知你也無防,原先由我喂於你吃的藥丸便是玉珠,已滋養數日,但需藥引一枚,而王爺回來給予你的那藥丸,便是藥引,此物與玉珠凝合,再加之你體內精氣便能使玉珠完好如初,但會加速蝶嬰蔓延,後期,人身泛軟,肌膚尤為脆弱,兩指使力掰開肌膚便能裂開一道血口,而裂開的傷口不會癒合,只能任由血流盡為止……你可明白了?」

任血流盡?玉珠?心中劇烈地激蕩,一瞬敗血又自胸口泛涌而出,人猛烈咳著,一口口吐出黏稠的敗血,勉力自持咬着唇忍着一波又一波痛楚盯着她道:「那麼,玉珠如何取出?」

她微微蹙眉,眸中隱隱的不忍,眼珠微一溜轉,見我仍盯着她才道:「待玉珠吸盡精氣,你便不再是活物,待時機成熟,只需剖開腹部取出玉珠便妥……」

剖腹?我想笑,卻笑的淚眼朦朧,我當真活不了了?呵呵,當真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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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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