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纏綿

64.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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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凝眸細思,緩緩搖頭,「半月前,我從未見過穆王,爹爹怕是忘了一事。手機訪問m.56shuku.net」

「何事?」

起身親自為宴殷再滿一杯香茗,韶光輕聲道:「爹爹忘了,您是平威侯,掌西營十萬大軍,兵權在握。穆王與太子感情甚篤,如今昭貴妃與三皇子發難,太子之位受到威脅,穆王自然想另尋助力。」

當今聖上有三子,太子衛瓊為長,其次穆王衛瓔,再而三皇子衛瑜。

太子非正統嫡出,皇后多年無子,不得已將長子收入膝下,這才有了太子一位。穆王生母為異域公主,天生美艷絕倫,聖上喜愛不已,可惜天妒紅顏,在穆王幼時早逝。三皇子為最得寵的昭貴妃所出,昭貴妃十五入宮,母族勢大,經寵不衰,若說她和三皇子從未起過異心,朝中幾乎無人肯信。

皇權博弈自古有之,從龍之功固然了得,但站錯隊一朝全族覆滅者亦比比皆是。三皇子年歲日長,朝堂也已隱約分成三派,一為太|子|黨,二為昭貴妃一黨,三為中立保皇派,唯聖上是從。

聖上年歲愈高,疑心愈重,宴殷手握兵權更該謹慎低調,毫無疑問當屬中立。

昨夜錦衣衛夜搜上苑街,從葛太傅府中搜出龍袍,顯然是昭貴妃給皇后的第一個下馬威。事實上,昭貴妃能隱忍多年,待三皇子長成再發力,已讓諸多人不敢小覷。

宴殷知女兒心思敏銳,昨夜簡單一句話就已察覺這京城暗潮湧動。但他與穆王也算相識,依他所見,穆王絕不會屑於用這種手段拉攏自己。

他微笑捻須,看韶光這模樣,該是對穆王沒有絲毫動心,如此他就放心了。

畢竟,無論出於何意,他也不想將女兒許給穆王。真正屬意的佳婿,宴殷早在數年前心中就已有了人選。但韶光似乎對誰都沒這個意願,定親一事也只能晚些再談,剛好他也能多留女兒幾年。

「笙笙說的是。」宴殷喚起女兒小名,「為父也曾思慮過這層緣由,早已婉轉回拒。擔心你也有此意,故來一問,不然日後得了笙笙埋怨,就是為父的不是了。」

心知爹在調侃自己,韶光慢悠悠捻下橘絡,涼涼道:「爹爹不必為我擔憂這些事,前日祖母又提起您正房空虛一事,想必很快就要和您長談一番了。新網址:www.56shuku.net」

被女兒挖苦,宴殷只得尷尬摸了摸鼻子,一笑帶過。

因還有要事,宴殷未留膳,臨走前叮囑四個婢女小心照顧,便復披上鶴氅出門。

道旁雪深,宴殷在院門前回望一眼,瞥見女兒意態輕閑的側影,同逝世多年的妻子神|韻極似,連那玲瓏心思亦如出一轍,叫他恍惚片刻,抬腳邁出。

韶光太過聰慧,於她的身體……不知是好是壞。

「姑娘,老夫人什麼時候又提過侯爺了?」懷夏納悶,將香片置入手爐放上高几。她在府中一直都貼身服侍自家姑娘,姑娘去老夫人院中請安也從沒落過,並不記得這些話。

韶光隨意望向窗外白枝,「前幾日沒說,阮姨娘侍疾一好,便該說了。」

懷夏等人紛紛瞭然,阮姨娘是老夫人侄女,夫人逝后老夫人一直想讓侯爺將阮姨娘扶正。侯爺從未同意過,也明言過不娶填房。但老夫人很是堅持,每隔段時日總要提一次。

好在阮姨娘無子無女,除了老夫人的偏愛無以立身,不然這麼多年侯爺還真難違背老夫人心意。

「承柏在做什麼?」

懷夏嘴快,「今日老夫人免了請安,柏哥兒便轉道來了我們院中。姑娘還在睡,柏哥兒不想打攪您,說是回去練字了。」

韶光頷首,「先生家中有事,這幾日不便來府中授課。務必叮囑承柏,切莫貪玩,功課不要落下。」

念春含笑應道:「柏哥兒最是聽姑娘您的話,奴婢待會兒就去柏哥兒院裏走一趟。只要是您說的,柏哥兒準會做到。」

韶光莞爾,放下手中把玩的蜜橘,移至窗前。院落間有幾個粗使嬤嬤在掃雪,目光上仰,天空素白,瀰漫着清冷氣息。往日喧鬧的西京,彷彿也在這酷寒冬日中沉寂。

靜立一刻,寒空開始飄落白點,不過眨眼間,已是紛揚大雪。

翌日,平威侯府內積雪未除,宮中一頂軟轎便停在府門,深色宮裝女子笑顏稟過門房,待下人通報便直入東耳房。

「郡主,昨夜大雪,娘娘擔心您出門不便,特派軟轎接您入宮。聽說您身子大好,娘娘近日甚是思念。」來人為皇后貼身大宮女凝香,口齒極是伶俐。

未料皇后如此心切,念春懷夏有些意外,目光轉向正斜倚美人榻看書的少女。

韶光似未察覺,隨手翻過書頁,依舊垂眸細看。屋內暖若初春,凝香並不催促,恭敬立在原地。

「凝香姐姐別急,姑娘喜書,專註起來周遭雜聲皆難入耳,待會兒便好了。」念春好聲勸道。

凝香唇邊笑容未落,「郡主愛書是娘娘也知道的,不急,時辰尚早。」

約莫一炷香后,韶光抬眸,目光掠過身姿紋絲未動的凝香,「念春憶秋,幫我更衣。懷夏,給凝香上茶,思冬,備好禮盒。」

凝香喜道:「蒙郡主抬愛賞茶,奴婢不勝感激。」

郡主衣着禮制皆有規格,琳琅環佩不可少。韶光平日着衣從簡,進宮卻也不可過於淡雅。

「姑娘此次可還是帶我和憶秋進宮?」念春將藥丸放入荷包,低聲詢問。

「嗯。」

正遞來玉釵的懷夏聞言咬唇,並不敢多言,只在心中鬱郁:念春自幼隨姑娘長大,情分之深非他人能及。但憶秋天生口不能言,論行事沉穩自己並不輸於她,為何姑娘進宮從不帶自己?

按下心思,懷夏轉出屏風笑道:「凝香姐姐久等,姑娘馬上便好。」

「嗯,不急。」凝香似無意掃過屋內眾人,順手將一方絲帕遞給懷夏,「你們素日伺候郡主辛苦,娘娘很是滿意,特吩咐我嘉獎你們一番。」

這……懷夏一驚,她伺候姑娘幾年,自然識得這絲帕珍貴之處,且帕上刺繡為雙面蘇綉,實在貴重。

「懷夏妹妹不必驚慌,這帕你們四人都有,只是娘娘的好意罷了。」凝香掩唇低笑,神態自若,並不似另有所謀。

聽聞另外三人也有,懷夏頓時安心。絲帕香味淡而彌久,刺繡花式深得她意,着實喜愛不已。她不再推辭,福身喜道:「煩請姐姐代奴婢謝皇後娘娘賞賜。」

凝香一笑,側身迎上,「郡主好了,咱們走吧。」

軟轎行得極慢,四名內侍步伐沉穩,長靴踏於雪地之聲伴隨一路。韶光在轎內閉目小歇,忽然輕咳出聲,引眾人低問。

門前御馬而出的男子聞聲頓住,直直看向朱紅軟轎,目光深邃,視線停留之久讓身後隨從察覺不對,「王爺,怎麼了?」

男子未言,目光依舊,稜角分明的輪廓中泛著冷峻。隨從一同望去,打量幾眼道:「看那內侍衣着,該是皇後宮中的人,王爺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對?」

許久,軟轎消失在轉角前,穆王也未開口,徑直踱馬而去。另一隨從提醒同僚道:「轎內是韶陽郡主。」

「韶陽郡主?」先前開口那人微驚,很快恍然道,「聽說皇后疼愛韶陽郡主,每月十六必要接韶陽郡主進宮,今日……今日正是十六了。」

「正是。」

穆王緩緩策馬,隨從緊跟其後,不再多言。

「正是。」宴殷目光緊鎖愛女,想看出韶光真意,「半月前穆王將你救下,除此外,你可曾和穆王見過?」

韶光凝眸細思,緩緩搖頭,「半月前,我從未見過穆王,爹爹怕是忘了一事。」

「何事?」

起身親自為宴殷再滿一杯香茗,韶光輕聲道:「爹爹忘了,您是平威侯,掌西營十萬大軍,兵權在握。穆王與太子感情甚篤,如今昭貴妃與三皇子發難,太子之位受到威脅,穆王自然想另尋助力。」

當今聖上有三子,太子衛瓊為長,其次穆王衛瓔,再而三皇子衛瑜。

太子非正統嫡出,皇后多年無子,不得已將長子收入膝下,這才有了太子一位。穆王生母為異域公主,天生美艷絕倫,聖上喜愛不已,可惜天妒紅顏,在穆王幼時早逝。三皇子為最得寵的昭貴妃所出,昭貴妃十五入宮,母族勢大,經寵不衰,若說她和三皇子從未起過異心,朝中幾乎無人肯信。

皇權博弈自古有之,從龍之功固然了得,但站錯隊一朝全族覆滅者亦比比皆是。三皇子年歲日長,朝堂也已隱約分成三派,一為太|子|黨,二為昭貴妃一黨,三為中立保皇派,唯聖上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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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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