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Z月隱沒的鬼

在層層的夜霧之間，月亮圓又圓。仰望到的那形狀是人們所陌生的，而其身懷神力，無人可相比。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甚至奈良時代也不存在的時代，被稱為「鬼」的種族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他們與人類處於對了的兩面，但是同時又建立了深厚的信賴關係：「捉人類」與「鬼退治」。

人類對鬼有所恐懼，但是人類的發展也正需要這種恐懼感——在這個微妙的關係下，一切都平穩的發展著。鬼們沒有棲身的土地也與天界毫無瓜葛，只能潛藏在角落與黑暗中。然而他們卻經常紮根於人們所聚居之處，有人讚頌他們為粗暴之神，卻也被視作邪惡的化身而遭到驅除。鬼之所以讓人們感受到的恐懼，也都只是為了想和人類有所牽繫而已。

但是世界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人類開始對鬼感到厭倦了，人們要徹底的打敗鬼族，把他們趕走。

而這次，以西行寺家為主邀請來至各方的陰陽師，僧侶來退治鬼，而藤原源不過是好奇而來的。

月掛夜空，藤原源看著蒼月，狠狠的吐了一口氣，這種感覺真的不爽，月已經不是平常所看見那的月了，夜空中懸挂著的那是砕月，太古鬼族的力量連月也能碎掉。

可嘆的是以妖忌為首的退鬼隊伍竟然以為他們能把鬼退治，甚至趕走。殊不知鬼們不過是把其中當作與人類的牽絆，從來也不下死手。

戰鬥已經開始了，這真是令人感到無言的戰鬥，妖忌為首的退鬼隊伍配備的確齊全，近戰的劍士，遠戰的陰陽師，僧侶。

反觀鬼們，他們只是來了一個，就樣子看上去也不過是一個年幼的小鬼。

但是再多的人又有何用呢？在太古鬼族的「怪力亂神」的力量下，人數多不過也只是一個單單的數字，也不會因為量變而發生質變的。

與呈現出明顯殺氣的人們相比，年幼的小鬼毫不在意的笑著，那幼小的身姿在砕月之下何等的豪放。

年幼的小鬼也開始有所動作了，她舉起一隻手，而這一下動作，空間彷彿顫抖了一下，那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空氣也彷彿停止了流動。而緊接下來的事情讓得在場所有的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大地在顫抖著，在戰場上各種的石頭不斷的朝著年幼的小鬼的手中聚集著，接下來的一刻，退鬼的隊伍一半的人倒下了。

那太古之力，無人能與其爭鋒，即是手握著樓觀劍的妖忌也只能用防守之姿才堪堪擋住這一擊，但是擋住又如何呢？年幼的小鬼是否用盡全力更是不知，而妖忌卻是用盡全力才抵擋了這一招。

無論怎樣看，這一場戰鬥已毫無意義，鬼的勝利是十分明顯的，一旁觀看的藤原源也沒意思參與其中。這一場戰鬥他是不會參與進去，這是他對鬼的尊重，鬼並不是可惡之物，而且他們一族比起人類來說，他們更加單純，更加正直，單單民間流傳的一句話「鬼是不會說謊的。」就可以看得出鬼族的品格。

對於妖忌他們來說，是一場把鬼退治，甚至是把鬼殺掉的戰鬥。而對於鬼來說，這不過是一場比試，是他們能與人有所牽絆的比試。

年幼小鬼手中的巨石再次扔下，這次只剩下妖忌一人了，但是妖忌的樣子卻是已經不能再戰了，喘息著，能所支撐他身軀的就只有樓觀劍了。能站起來的妖忌又能怎麼樣？到戰鬥開始到現在，一點傷害也沒能給予對方。

但是妖忌的信念也抗不過身體的顫抖，這已經不單單是信念的問題了，這是被強大的力量壓迫后的身體最原始的反應，信念已經阻止不了身體那最原始的反應。

躺在地上的妖忌顫抖的說道：「……不……不可能的……這……這怎麼可能……！？」

砕月之下，櫻花亂舞，各色的兵器插在土地上，一塊巨石聳立這些兵器的中心，而在石頭上，年幼的小鬼一臉舒坦的喝著酒，彷彿剛剛的戰鬥不過是一場小小的鬧劇。

「鬼會掠走人類，人類會將鬼懲治，這是自太古就重複過來的事，我們鬼呀，是真心希望和人類進行真格的比試啊！我們並不是想要吃才把人掠奪過來啊……」

然而，年幼小鬼那豪放之姿深深的印刻在年輕的妖忌心中。

這一場以「比武」之名決一勝負的戰鬥，最終以明顯透露出殺意的人類失敗了，與之相比，就算明顯透露出了殺意的人類，鬼也不取人的性命，只是將對手全部擊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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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雖然鬼是那麼的純粹，那為和人類有著牽絆的那小小的心愿最終也被人類打碎。

村落中，人們再次聚集起來開會。

「已經受夠！我們為什麼要遵從鬼的做法！！！」中年的村民怒號道

「……」「……」

全場一片寂靜，太古以來，鬼擄走人類，人類退治鬼，這已經成為了一定的規律，可是如今人類厭倦了。

「但實際上，掠走的人還是回來了，只要保持平衡就沒有什麼問題吧？」另外一個村民說道。

「但是為此我們都要出傷者的話……這樣的平衡真的好嗎？」

「可惡啊！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傳說中說鬼好像討厭說謊的……」

「等等！！！！」

「？」眾人望著那人。

「如果鬼們不會說話的話，也就不會察覺到我們欺騙他們的計策了。」

這時的人們為了退治鬼族，開始變得不擇手段起來，若是人類勝利了還好說，可若是在比武中落敗了……他們在酒中下毒暗算對手，在同伴的屍體里設下陷阱……大量的鬼族同胞被殺害了。

看著同胞們一個一個的被殺害，殘存下來的鬼族們，也憤怒起來，對於人類的做法鬼族們無法容忍，人類的欺騙讓鬼族們無法接受。

於是，動亂開始了，名為空的鬼王掀起了對人類復仇的戰鬥，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戰鬥，而這位鬼族四天王之一的「亂之天王」那暴虐的氣息，人類的村莊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血流成河，凡是阻擋他的前行的人，都被殺掉。

「四天王奧義「三步亂殺」」

此招之下，血流成河，人類們驚恐著，害怕著，看著這一切，藤原源不由得嘆氣了，人類的陰謀幾乎讓鬼族近乎滅族，鬼的報復也是必然的，但是無論怎麼說，他藤原源現今作為蓬萊人，還是過去作為人，面對著這屠殺，怎麼也不會去無視的。

「占事略訣「四天－治法」」

四色的光柱分四靈之位分別分散在鬼王空身邊，明明是稀疏的四根光柱，卻恰恰的封印了鬼王空的行動。

「啊！！可惡的陰陽師！！四天王奧義「三步亂殺」」鬼王空怒號著。

大地在顫抖著，暴虐的能量衝擊著四天結界，而那四色的四天結界只是微微的震動了一下，然後緊接著結界的光芒更加耀目。

「鬼啊！我知道你心中的憤怒，但是，你也已經殺了不少人了！收手吧……」藤原源嘆氣道。

「可惡的人類陰陽師，吾之鬼族，在汝等人類的詭計之下，吾等差點滅族，吾等怒火，就讓汝等的鮮血平息吧！」

「大江山滅！！！」

比四天王奧義「三歩亂殺」更加暴虐的能量衝擊著四天結界。此刻，封印著鬼王空的四天結界也隨著大江山滅暴虐的能量破碎掉了。

「去死吧~人類的陰陽師！鬼氣狂瀾！！」

更加暴虐的能量夾帶著那磅礴的鬼氣，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壓迫著藤原源。

「鬼啊！放下屠刀吧！」

「去死吧！」

「占事略訣「五憤四殺」」

與四天結界以封為主的封印，五憤四殺卻以攻為主，五色之芒相互交織著，形成了一道五色光槍，朝著鬼王空射去。

一擊，鬼王空擋下了五憤四殺的第一下；二擊，五色光槍穿過了鬼王空的身體；三擊，光槍再次穿過鬼王空的身體。

「鬼啊！成佛吧！」

四擊，光槍朝著鬼王空的頭穿刺過去。兩擊的五憤四殺讓得鬼王空完全喪失了戰鬥力了，鬼王空眼睜睜的看著五色光槍朝著他射殺，但是那眼神卻是一點恐懼也沒有，那是死戰到底的堅決。

「戶隱山之投！」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塊巨石已打向了五色光槍，也因為這塊巨石，鬼王空必死之局也因此化解了。

藤原源眼神一滯，這個把他的五憤四殺這招阻擋的便是那天的年幼小鬼。

「人類的陰陽師啊！我們認輸了！可否請你放過我的同胞嗎？」年幼小鬼對著藤原源說道。

「萃香！我還能繼續打！我要把這些卑鄙的人類殺光！！！」

「閉嘴！空，吾等同胞已經不能再經受損失了！你這樣屠殺人類，最後吾族也會因此而滅亡的！！」萃香怒號著，那幼小的身軀，強忍著流淚的萃香。在紅色的砕月之下，顯得的那麼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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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已過今宵正要開始，亂童們啊，聚集到宴會來吧。然而卻是人類的欺騙啊，他們逐漸地被捕殺，如今卻沒有什麼快樂的鬼啊，就連月光也被打碎。昔日的牽絆已完全斷絕了，他們永遠地消失了。

「人類的陰陽師，吾期待著與你的一戰！！！」名為伊吹之鬼最後的戰書。

藤原與伊吹一戰，那已是千年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