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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笙果然是一個不會掩蓋情緒的人,見她鬆了口,眼裡立刻閃出明顯興奮和期待的光芒,卻還故作從容鎮定,裝模作樣淡淡地點點頭:「你說。」

她就看著叢笙在她面前演戲,對那拙劣的演技連吐槽的心思都生不出來。她說:「在別人面前你要對我有足夠的尊重,我現在是將軍,身份擺在那裡,要是折了我的面子,我會落人話柄的。」她知道叢笙剛穿過來,根本沒有等級觀念,萬一在外面做出一些不合身份的事情來,她們都會有麻煩,所以該約法三章的事情還是要說清楚。

叢笙想了想,覺得麥子簫說的有道理,這裡不是現代,該遵守的等級制度還是要遵守的,尤其麥子簫身份不一般,接觸的人肯定也不一般,這麼要求她倒也沒錯,她點頭應下:「好。」

其實叢笙倒是沒想到麥子簫會答應得這麼爽快,畢竟她們之間幾乎是扯不上關係的,別說朋友,不成為仇人已經算不錯了,麥子簫根本沒有收留她的義務。她說要要挾麥子簫,也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麥子簫不願意收留她,她也沒想真把麥子簫的把柄說出去,那跟殺人沒什麼區別,她可不想以後睡覺都做噩夢。所以麥子簫真的答應了,還答應得這麼爽快,讓她很意外也很驚喜,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出去當難民了。

麥子簫滿意地點頭:「那你就跟著我吧。以後有人問你身份,就說是我遠房表妹。」

叢笙答應下來,玩味地在心裡念叨著這個身份,不管在哪朝哪代,封建社會還是社會主義社會,這都是一個多麼方便又曖昧的身份啊。不過無所謂了,能活下去最重要,只要別讓她再回到難民堆里,別說是表妹,就是丫鬟她都認了。

麥子簫看一眼叢笙身上在這個地方顯得特別突兀的衣服,起身走到門外去,叫來一個丫鬟。叢笙聽見麥子簫管那丫鬟叫蓮兒,說讓蓮兒去找知府,問能不能找知府家的女眷要身衣服。蓮兒看一眼屋裡的叢笙,點頭應下,轉身出了院子。

等麥子簫走回來坐下,叢笙才又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府衙里?你的將軍府呢?」

麥子簫說她是奉了皇命出來做巡察的,現在各地都在鬧飢荒,朝廷雖然頒布了一些政策,但效果如何,下面的人執行得怎麼樣,皇帝是不放心的,所以派了她出來驗收成果。麥子簫還說,現在邊境戰事暫緩,身為將軍的她便從前線撤了下來,回朝內幫著皇帝料理飢荒的事情,視察結束后她才能回京復命。說現在鬧飢荒,朝廷嚴禁鋪張浪費,搞得她延路只能借住在官員家裡,連個客棧都不能住。

對於麥子簫身在要職一事,叢笙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人怎麼看也不像是當官的料,對於自己是怎麼當上將軍一事,麥子簫嫌麻煩,不想多說,一句說來話長都是狗血堆的就把她給打發了。叢笙幻想了一堆狗血的劇情后也懶得再問,換了個話題:「你不是武官嗎?怎麼讓你來巡視?這不應該是文官的事兒嗎?」麥子簫身上有功夫,能當上武官她還覺得合情合理,可這文官做的事情放到武官身上,就讓她不能理解了。

麥子簫說:「現在是亂世,朝廷里的要事不分文武,誰行誰上。」

「看來皇帝很看重你啊?」

麥子簫挑挑眉,神色里儘是得意:「形勢所趨,這尚武的時代里,武官的地位本身就比文官要高,如果武官還能舞文弄墨,那在朝廷里就能橫著走。這個時代想讀書還能讀書的人本來就少,我這個社會主義本科大學畢業的體育生,光是能寫文章就已經讓皇帝願意重用我了,再整點什麼高大上的治國之道,皇帝沒有崇拜到對我早晚燒高香已經是我謙虛了。」

自戀的麥子簫說的話,叢笙選擇只相信一半。不過她算是明白了,在這個時代,麥子簫這種能文能武的人比現代的大熊貓還珍貴,是國寶中的國寶,她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真是抱上了一根金大腿,這大腿比她想的還要粗很多。

麥子簫還說她要在全國巡視,前兩天才剛走到這裡,沒想到就遇上了叢笙,要是叢笙再晚來個幾天,或者早到個幾天,她們都很有可能錯過。說完之後還悠悠地感嘆:「緣份吶。」

叢笙斜她一眼,不想接這話,她一點兒也不想承認這是緣份,在心裡安慰自己,這只是巧合,絕對只是巧合!不過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是有慶幸的,萬一跟麥子簫錯過了,她很有可能真的會成為難民餓死路邊,或者被當成姦細受盡折磨后慘死獄中。她好歹是個穿越者,如此應該有主角光環的身份,要是死得那麼悲慘,她絕對死不瞑目。

說話間,蓮兒拿著從知府的女兒那要來的衣服回來了,麥子簫讓叢笙換上,叢笙看那衣服怪好看的,也就不推辭,拿起衣服進到卧室去換。

等叢笙換完衣服出來,麥子簫看著煥然一新的叢笙怔了怔,這小妮子還真適合穿古裝,披散著頭髮配上那身廣袖的淺綠色留仙裙,看著俏皮又大方,像蓮葉一般清新純潔。她腦海里不禁浮現出親手將那身衣服扒下來的畫面……

叢笙倒是覺得有些彆扭,房裡連面全身鏡都沒有,她看不到自己穿著古裝是什麼樣子,這會兒見麥子簫盯著她看,以為自己古裝的樣子不好看,不自在地扯著身上的衣服尷尬地問道:「合適嗎?」

麥子簫這才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裝出一副淡定的態度來:「合適,挺好看的。」

得到了確定的答覆,叢笙這才放心一些,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定沒什麼不妥后才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習慣就好了。

叢笙還想和麥子簫說些話,多了解一些這邊的情況,可是外面有人來喊麥子簫,說是知府有事找她協商。麥子簫讓叢笙自己在這兒待著,說這院子是知府挪給她暫住的,除了她這院子以外,其他偏院里都住著知府家的人,讓她別出去亂逛。

她應下來,麥子簫又把蓮兒叫到跟前,說蓮兒是她的貼身丫鬟,這次出來辦事丫鬟就只帶了這一個,負責她的生活起居,說如果她不在,叢笙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蓮兒。

叢笙上上下下看一眼蓮兒,長得乖巧可人,笑起來兩個小酒窩可愛極了,她深深覺得這丫鬟絕對是麥子簫會喜歡的類型,不過麥子簫顧忌著自己的身份,她倒是不覺得那個渣會對這丫鬟做什麼。

交待好這些后,麥子簫便跟著來喊她的人走了。麥子簫一走,叢笙突然不知道該去做什麼好,好在蓮兒很貼心,似乎也聽說了她是跟著難民隊伍過來的,主動給她提水洗澡,還給她端來了飯菜,方方面面照顧得很是周到。看著能幹又體貼的蓮兒,叢笙想難怪麥子簫會把她留在身邊。

吃過飯後,折騰了一整天的叢笙累了,她見這屋裡有張卧榻,另一邊還有房間,但那房間大概是麥子簫的卧室,她不好擅自進去睡覺,便挪到卧榻上去躺一會兒。

一在卧榻上躺下,叢笙立馬迷糊起來,不太能想事情,只是覺得這一天太奔波太疲憊,這一切在此刻才有了一些不真實的感覺。她恍惚想著也許一覺醒來會回到自己家裡,會躺在家裡那張舒服的床上,會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還是個普通的上班族,第二天要早起擠公交去上班,想起這個奇妙的夢會淡淡地嘲笑自己,又或者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夢到了什麼。

想著這些可能,叢笙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睜開眼睛后看到屋裡一片漆黑,而她也並沒有躺在家裡那張舒服的床上,房間還是下午她看到的那個房間,府衙內的一個偏院,麥子簫臨時的住所,她還是躺在卧榻上,什麼都沒有變。心裡隱隱有些失望,看來她是真的穿越了,也回不去了,麥子簫來了三年都沒能回去,她肯定也回不去。

看著漆黑的房間,叢笙有些害怕,她下意識想開燈,但想到這裡是古代,根本沒有燈,屋裡的蠟燭在哪裡她也不知道,屋裡沒人,麥子簫肯定是還沒有回來,她開口喊蓮兒。很快,蓮兒端著燈盞推門進來,幫著把屋裡的燈點上。

叢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這會兒精神比下午要好很多,至少身體不累了。她看著在屋裡忙著點燈的蓮兒問:「麥子簫呢?」

蓮兒怔了怔:「小姐是說翊鴻將軍嗎?將軍與知府大人外出還未歸。」

什麼將軍?還帶名號的?「哦。」

叢笙睡夠了,又無事可做,只能坐在屋裡發獃,連手機都沒得玩兒。她的手機裝在挎包里,挎包在她醒來的時候就不見了,她記得在掉下大坑之前,她的挎包在跟麥子簫纏鬥的時候弄掉了,可能沒有跟她一起掉進坑裡。當然,如果那種單方面的虐打也能被稱為纏鬥的話。

叢笙閑得只能趴在桌上捏蠟油玩,一邊捏一邊想著麥子簫什麼時候能回來,她還有好多事情想問呢,麥子簫回來了,她至少有個能說話的人。蓮兒雖然貼心,她卻不敢跟蓮兒說太多,怕說出一些不能說的話來給麥子簫和自己惹麻煩。

等麥子簫終於回來的時候,她趴在桌上差點又睡了過去,揉著眼睛強打起精神問道:「你去哪兒了?」

麥子簫走到桌邊坐下,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水:「跟知府去城外巡視了。城外那麼多難民無處安頓,知府正傷腦筋。」

叢笙站在城牆之上,見出現癥狀的難民似乎比之前又多了一些,她問旁邊的大夫,能不能看出是什麼病,大夫仔細看過那些發病的難民后搖頭:「目前來看許多癥狀與傷寒亦有類似,還需把脈確認。」

麥子簫讓知府派人去帶一個癥狀比較明顯的難民到城門口,讓大夫做好防傳染的措施後去給病人把脈。叢笙特意交待知府,要找皮膚上沒有傷口的患者。知府應下后,令衙役去城外,按照麥子簫說的條件帶一個病人過來。

下到城門口,幾個人守著大夫給病人把脈,大夫對著病人研究了許久,卻一言未發。看診結束后,知府又讓衙役把病人送回去,回到城內后,大夫這才長嘆口氣道:「此病確實像傷寒,卻又不完全是。」說著捋了捋自己已經有些發白的鬍子,細想了一會兒才看向叢笙道:「此病的特徵,還望姑娘與我細說,好讓我對症下藥,但能否治癒,可不敢打包票。」

叢笙點頭答應,她知道古代對於鼠疫的認識並不完全,這位老大夫能把鼠疫跟其它病症分開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她能幫的就幫吧。

一邊的知府對大夫拱手,語氣謙和又嚴肅:「肖大夫,您是這城裡的第一名醫,現情況緊急,能治您就儘力治吧,其餘的事情交給我們,需要幫助您儘管與我說。」7

既然肖大夫確認了這病確實不是其它病症,麥子簫當即決定按照鼠疫來開展救疫措施,招呼幾人回府衙商議細節。叢笙想了想,覺得有件事情現在就要去辦,那就是確認感染源。她跟麥子簫說,最好找幾個發病的難民仔細尋問情況,近期內吃了什麼動物,又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吃的,之前有沒有見過跟他們有同樣癥狀的人。

鼠疫的傳染極快,如果發病源不在這裡,那麼很可能其它地方也會有鼠疫出現,一旦控制不及時,極有可能發展成大範圍的傳染,尤其現在鬧飢荒,難民顛沛流離間很可能把鼠疫帶到不同的地方,一處傳一處,到時候疫情範圍可就不是一個城這麼簡單了。

為了讓知府和肖大夫準確掌握當前的情況有多緊急,叢笙把鼠疫的傳染方式向幾人簡單介紹道:「鼠疫分好幾種,最常見的是腺型鼠疫,是人被帶病的動物身上的跳蚤咬過後感染的類型。還有一種是皮膚感染,患者的血或痰經過皮膚傷口進到人體內進行傳染。另外最可怕的是肺型鼠疫,患者的唾液通過空氣進行傳染,腺型鼠疫到後期就有可能轉化成肺型鼠疫。所以確定感染源及時隔離病源區很重要,否則感染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肖大夫一聽這病居然能通過空氣傳染,臉色一下就不好了,治病趕及時,他忙招呼幾人往回走,邊走邊說,他要馬上回去配藥。麥子簫讓叢笙跟肖大夫先回去,她和知府去負責調查感染源。叢笙再三交待二人千萬不要跟患者進行肢體接觸,跟患者說話的時候多裹兩層帶水的布巾,雖然現在還沒有出現肺鼠疫的癥狀,但小心為上。麥子簫一再跟她保證會小心后,她才跟著肖大夫往回走。

肖大夫是老郎中了,見多識廣,早年曾經四處雲遊過,面對突發的瘟疫,內心雖然焦急,但也沒有亂了分寸,仔細記下叢笙說的各種癥狀后,在府衙門口跟叢笙告別,說要回去配藥方。叢笙讓他也要準備好消毒的東西,說以後能用得上,肖大夫點頭應下,帶著自己的徒弟急匆匆走了。

叢笙在府衙里等著麥子簫和知府回來的時間裡也沒閑著,喊來蓮兒讓她幫忙找來紙筆,又給了蓮兒一些錢,讓蓮兒去城裡的布店買幾匹粗布和一些綿花回來。蓮兒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看她挺著急的模樣,很懂事地什麼也沒問,立刻就去辦了。

蓮兒一走,叢笙趴在府衙議事廳的桌子前,用生硬又極丑的毛筆字把要做的防範措施簡寫下來,想到什麼寫什麼,免得回頭自己遺漏一些重要的細節。她憑著以前看過的內容,仔細想了一系列要馬上著手去辦的措施。

救治的事情歸了肖大夫,隔離的事情還要跟知府仔細交待一番,做到沒有漏洞,再有就是最重要的預防。鼠疫的死亡率極高,她已經做好了會出現大量死者的心理準備,一旦開始死人,難免會發生恐慌,要在恐慌發生前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免得到時候亂了陣腳。

麥子簫和知府回到府衙的時候天都快黑了,這一天來回地折騰,幾個人連飯都忘了吃,而且這一晚上恐怕是要熬夜了,知府吩咐廚房準備晚飯,在等晚飯的時間裡,麥子簫把問來的情況跟叢笙說了。

「我們找來問話的幾個難民都說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就有人吃過老鼠,不過沒發現有人發病,是到了這裡之後才開始有人生病的,所以這病源可能還是在這附近。」

叢笙點頭:「那就好,那我們需要控制的範圍就縮小很多了。」

從難民說沒有見過有人發病這一點來看,鼠疫應該是剛起,很可能如麥子簫所說,病源就在這附近,難民來到這裡才感染的鼠疫,那麼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儘早將所有患者隔離,將染病人數降到最低。叢笙慶幸還好發現得及時,而且患者還都集中在一處,沒有將病菌帶到別處去,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叢笙把她寫的預防措施給麥子簫看,麥子簫接過去,看了一眼,抬頭嚴肅正經地吐槽道:「你還是用說的吧,我看不懂,這一團團粘在一起的墨汁是什麼東西?」

「……」叢笙沒好氣地把紙收回來,狠瞪一眼麥子簫后把紙在桌面上鋪開,一條一條跟麥子簫和知府解釋:「首先,隔離區要做到萬無一失,而且要設置至少三個隔離區,一個疑似症者隔離區,一個輕微症者隔離區,一個重症隔離區,這麼做是為了避免交叉感染,隔離區跟普通難民所處的地方要儘可能離遠一些。然後就是負責管理隔離區的人,訓練一批固定人員進行管理,他們要有防感染的裝備,不止是管理隔離區的士兵,進出隔離區的任何人都要做到徹底預防感染和出區消毒。」

叢笙並不是醫生,她能做的也就是這些預防措施,而這些措施全都需要手握人力物力的知府和麥子簫去辦,所以她只能把各事項儘可能詳細地跟兩個人說清楚。

聽叢笙說完后,知府不解地問:「這預防感染的裝備是指?」

古代沒有口罩,就是手套也不怎麼用,這一點叢笙早就想到了,所以下午才讓蓮兒去買了布回來,準備自己做,但她一個人不可能做出那麼多人要用的口罩和手套來,正好把這事跟知府說,讓知府一起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召集一群會女紅的人來幫忙縫口罩。「我們要做口罩,就是罩住口鼻的東西,然後還要用手套,手套最好是能防水的皮手套。這事兒還要李大人幫忙招人縫製,我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出來的。」

「這是自然,哪能讓小姐親自動手,小姐給打個樣便好。」

叢笙點頭道謝,招人的事情有些花時間,眼前情況刻不容緩,知府立馬讓人去後院把他媳婦找來,要縫東西肯定是會女紅的女人們更擅長,這招人的事情交給自己媳婦最適合不過。

這邊知府剛讓人去後院把知府夫人找來,外邊就有人來通報,說肖大夫來了,要找叢笙,知府讓衙役趕緊把人請進來。叢笙驚訝肖大夫的速度,下午才說要回去配藥,這麼快就準備好要去治病了?

花白了鬍子的肖大夫上了年紀身體卻硬朗得很,走起路來健步如飛,一陣風般刮進來,手上還拿著本書,跟知府和麥子簫行過禮后,急匆匆把手裡的書給叢笙看,說:「我方才回去,為了配藥特意查了醫書,竟查到了類似此次病症的記載,姑娘幫忙看看,可是與你知道的鼠疫相同?」

叢笙看一眼那書,好多字她不認識,只能求助地看向麥子簫,麥子簫嘴角浮起一絲略帶寵溺的微笑,將書接了過去。看過書後,麥子簫將書上寫的癥狀跟叢笙說了,叢笙驚喜地點頭:「對對對!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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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情敵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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