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本小煩書

要不是知道斑還有很多公務沒批完，她真想把他推倒在辦公桌上來一場狂野香艷的辦公室普雷。最後她還是走了，走得時候哼著歌，不住誇自己還真懂事。

斑也明顯地感覺出真戶心情簡直好到爆炸，受她的影響，自己也忍不住摸唇上還殘留的溫度。

「真是拿她沒辦法。」

他站起身，透過窗戶，剛好看見真戶從火影樓出來，火紅色的頭髮鬆鬆地梳成高高的馬尾，走起路來一晃一晃十分可愛，完全看不出她是一個背負著沉重人柱力壓力的人。

所謂人柱力，即是作為封印尾獸的容器存在的人。在忍者的歷史上，除開六道仙人，她是第二個人柱力。

真戶對他的感情十分單純，單純到即使看清楚他的本質依舊義無反顧，就是執著的喜歡。也算是利用她這麼純粹的感情，斑自私地選擇她作為自己的妻子，成功競選上位火影。漩渦一族與生俱來特有的強悍的身體素質，和能夠壓制尾獸的強大特備的查克拉，又忠於自己絕不可能背叛自己和村子的人柱力人選，除了她，再無人選。

宇智波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拉開一個帶鎖的抽屜，從眾多雜亂的文件堆壓著的下面找出一個看上去年代久遠的捲軸，上面還有宇智波的族徽，是屬於宇智波的東西。他輕輕拍打上面的灰塵，捲軸外表雖然沉澱出舊黃的顏色，但一點殘破損壞的痕迹都沒有，看來是被人長久以來精心保管收藏的。他輕車熟路地解開封印，拉開捲軸，裡頭的內容他已閱讀過不下百次。

為了木葉，這事是不是應該試試？

下屬通報顧問團的人來了，斑收起捲軸，「進來吧。」

卻只有柱間一人推門進來。

他問，「柱間？」其他人呢？

「斑，關於風之國的事，你先別著急拒絕，我單獨想跟你談談。」

整一天真戶都美滋滋的，感受到他的回應，是不是說明他也開始有一點點喜歡她呢？

他的氣味他的味道他的臉包括他的人都是她的！幸福得漾出了花兒！

唯一不滿的是……

剛剛真戶摸過辦公室的桌子，得知那個送早餐的部下居然是女的，而且斑還難得的和顏悅色，居然主動詢問她訓練的事。

要知道，她老公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平時連下屬的任務都不會多問，又怎麼會關心別人訓練的事？

是誰是誰究竟是誰！怎麼是她沒見過的人！

得到這麼一個影像，實在是讓她撓心撓肺在意的要命。

「艾爾巴斯，幫我記下，下次遇見了記得提醒我。」她看著戒指的六芒星，吩咐下去。

沒有戰爭的日子過得最快最安逸，即使在外界的敵視和半封鎖的情況下，不知不覺木葉已堅強安穩度過第一個月。

今天事情處理完，真戶就提前下班回家，按著斑的交代，找出塵封已久的宇智波團扇和鐮刀，進行擦拭保養。她比劃下，這把大扇子比她還高，而且特別墜手，要不是她本身力氣大，估計拿都拿不起來。自從木葉成立后，也許久未見過他用過了，一直收在雜物室里。

沒想到在她擦拭的時候，突然家裡來了位客人，意想不到的客人。

漩渦水戶。

老實說，漩渦真戶和水戶的關係真的不怎麼樣。兩姐妹差了五六歲，從小不在一起長大，沒有什麼感情。再加上漩渦水戶是長女，被家族重視培養，就沒真戶什麼事，所以從小她一直被家族忽視，沒什麼存在感。再後來她終於在戰場立功，逐漸有了自己的名氣，曾指揮過多次大戰，能力名聲甚至蓋過漩渦水戶，開家族例會的時候，也開始擁有一定的話語權，一步一步爬上今天這個位置。

以前真戶羨慕過嫉妒過漩渦水戶不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就已經是最榮耀的地位，但仔細想想，還覺得她有點可憐。漩渦水戶的人生不屬於她自己，從一出生到現在嫁人結婚生子，沒有一點是她自己的意思，像是一件精緻的商品任由家族的擺布安排。自從漩渦水戶嫁給世代交好的千手一族的長子千手柱間，兩姐妹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然後三族成立木葉，平時如果在路上遇到，兩人只是禮貌性地點點頭，再無交談。不過只有一點，漩渦水戶包括整個漩渦一族，非常不滿真戶嫁給宇智波斑這事。原本真戶也有個聯姻對象，但不是宇智波。

一直以來兩姐妹從沒交集，這次真的沒想到漩渦水戶居然會找上門來，非常意外。

「……阿姐。」

漩渦水戶不像真戶胡胡咧咧的性格，她容貌艷麗而態度嚴謹，比如說從不披頭散髮，她會全部盤起，連一點點翹起的細碎小毛髮都不能有。她面無表情，眼神冷漠，看得真戶心裡發怵，不知道她此處來的目的是什麼，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

「姨姨！」

幸好漩渦水戶身旁一個理著規規矩矩娃娃頭的小孩子叫了聲。這孩子叫千手秀樹，是千手柱間和漩渦水戶的大兒子，三歲左右，大眼睛圓溜溜的看上去機靈聰慧，非常惹人憐愛。

「小果果！」真戶欣喜地蹲下，揉揉他的腦袋，彎腰張開手臂，「好久不見啦，來來來，姨姨抱抱。」

雖然和姐姐關係不怎麼樣，可真戶跟孩子相處得挺好的，曾經柱間帶他來過這裡，真戶和他玩得不錯，孩子也還記得，不認生。

孩子一下子撲在真戶的懷裡，真戶抱個滿懷，「噢喲，果果重了。」同時順勢側身帶路，「阿姐，進來吧。」

漩渦水戶挺著個大肚子扶著牆脫鞋，真戶看了一眼，「啊，幾個月了？」

「五個月了。」漩渦水戶低頭溫柔地摸著自己的肚子。

真戶在意地多看兩眼。

漩渦水戶一進屋，皺眉地看著倚在牆壁的宇智波團扇，宇智波一族代代相傳的武器，宇智波斑曾靠它在戰場上叱吒風雲，誰人不知。真戶趕緊上前收起，別傷到孩子了。

她拿些糖果點心哄孩子，準備沏茶，被漩渦水戶叫住，「不必了，我交代完事，坐坐就走。」

既然如此，真戶單刀直入，「阿姐這次來是因為什麼事？」

漩渦水戶從腰包掏出一個捲軸，拉開結印解除封印，煙霧散去，空白的符文圈上立馬出現五個疊成山狀的捲軸。

「我身子不方便，你下次例會回渦潮村，幫我把這些捲軸帶回去，務必親手交給長老們。」

「好。」

漩渦水戶坐得端端正正，坐在她對面的真戶如坐針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看著一旁跑來跑去自個玩得正歡的孩子。孩子嘴裡含著糖，在一旁玩他的手裡劍小玩具，噠噠噠繞著整個客廳來回跑。

「秀樹真活潑啊……」

孩子上前牽住真戶的手，硬拉著她想要跟她一起玩。與其跟漩渦水戶面對面尷尬的干坐著，還不如和小孩子玩更有趣，真戶自然答應了。

過了會，玩得差不多，漩渦水戶說，「果果，走了，我們回家。」

「這麼快？」真戶嘴上說這麼說，但實際心裡呼出一口氣，終於要走了。

真戶將她們送出門口，「阿姐慢走，果果下次記得來姨姨家玩喔。」臨走時，真戶揉揉他的腦袋，孩子挺乖，很順從地牽著母親的手，規規矩矩地跟她道別。

本以為就這樣完事了，沒想到漩渦水戶挺著個大肚子站在門口，忽然開始對她說教，「真戶，你不改姓的特權其實意味著你還是漩渦一族的人，木葉是我們漩渦千手和宇智波三族建立的，出發點無非是為了和平。你現在是漩渦一族在木葉的代表，你的義務除了維護漩渦一族的利益之外，還應該監督規勸火影的行為。」

怎麼突然扯到她老公？

「阿姐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提醒你，別忘了，你還是漩渦一族的人。你看看他從上任以來，火影他最近做出的決策，無疑是把木葉推到刀尖上。他從族人中挑選培養能控制尾獸的眼睛，他究竟想幹什麼？他知不知道他這一舉措將會給木葉引來多少猜忌嗎？爭奪尾獸這事我就不說了，他讓你成為人柱力，足以把整個漩渦一族置入水深火熱之中。」漩渦水戶的目光不容抗拒。

「人柱力是我自願的，他沒逼我。」

「真戶，早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宇智波斑他這個人不可靠，他很危險，他全是在利用你，你沒感覺出來嗎？」

這話真戶就不愛聽了，「誰可靠？家族指定的聯誼對象？千手？當初指給我的千手老二，千手扉間？如果阿姐是要跟我回憶往事，我看不必了。」真戶毫不畏懼直視她的眼睛，「阿姐，他是火影，是木葉的火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漩渦水戶本打算東西交完就走的，出於姐妹情誼，卻忍不住想要點醒她，無奈地搖頭，真悲哀啊，嫁給一個不愛自己不珍惜自己的人。

「你好好想想吧。」

漩渦水戶走後，真戶一個人窩在沙發里。

直到斑回來。他一踏進門口就覺得奇怪，平時只要他回來，真戶就會出來迎接他，而這次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是玄關處的鞋子，他還以為真戶不在家。

「真戶？」

裡頭悶悶地傳出一聲，「嗯？」

斑一進客廳，借著外面還未完全暗下來的天光，發現真戶整個人縮在沙發里，紅色的頭髮在昏暗的客廳里十分顯眼，他打開燈，整個屋子立馬敞亮。

「怎麼了，連燈都不開？」

他走近真戶身邊，看見真戶的衣服下擺被撩起，露出光滑白皙的肚皮，可惜肚臍正下方有個巴掌大的醜陋顯眼的黑色封印，這是尾獸的封印，她右手無意識地搭在肚皮上，覆住那個醜陋的封印。

「真戶，怎麼了，九尾又鬧騰了？」

「親愛的，阿姐今天來過了。」

「柱間的妻子？」

「她來交給我例會的文件。」真戶用眼神示意桌上的那一堆東西，她仰頭看著斑，「她現在有第二個孩子了，肚子已經這麼大了。」她雙手在自己的肚子面前比劃著大小。

「嗯，聽柱間說過。」

「親愛的，我們什麼時候才會有自己的孩子呢？」

跟他長得一樣漂亮的孩子。可以是男孩，也可以是女孩，然後每天早上自己一邊幫他們梳理頭髮，一邊聽他們抱怨嫌棄自己隨了爹那又炸又翹的頭髮，有時候還可以看斑教自己的孩子忍術，他絕對會是個合格的嚴師。

斑在她身邊坐下，將她肚皮上的手拿開，拉下她的衣服以免著涼。他安撫似的摸摸她的頭，準備認真地跟她說，「真戶……」

「嗯，知道。」真戶立刻打斷他的話，她猛地坐起身，把亂蓬蓬的頭髮撩到耳後。

只要她是人柱力，他是不會讓她有孩子的。

人柱力在懷孕的時候會減弱尾獸的封印，尤其在分娩的時候，封印極有可能解開，尾獸被放出極有可能會禍害村子。雖然說如果做好準備，派專人一邊維護封印，一邊用瞳術控制尾獸，勉強可以順利生育，但是現在村子還太脆弱了，禁不起任何一點點風險的摧殘。每次歡愉他都會做好措施，杜絕這個可能。

斑看著她的眼睛，平靜地敘述，「你要是真喜歡孩子，我們改天領養一個回來。」

沒想到真戶忽然伸手一抱，將自己埋進他的寬闊的胸膛里，聽著屬於她的強有力的心跳，「嘻嘻嘻，才不呢，打擾你我的二人時光。」

別太貪心了，真戶。

她提醒著自己，這樣就挺好的。

「哦對了，你的團扇我擦好了，怎麼了，你許久不用，是要上戰場嗎？」真戶起身從房中拿出，「剛剛秀樹也來了，我怕傷了孩子，我就把東西先收起來了。」

「秀樹那小子啊，十分有天賦，好好教，以後必能成大器。」

「還小呢，你又能看出什麼來？」

斑拿起趁手的武器，眼神立刻都不一樣了，變得興奮起來。血紅色的萬花筒取代漆黑的眼眸，詭異的花紋在眼瞳里旋轉，他舉起細細端詳手中之物，難以抑制喜悅地感慨一聲，「真的是許久沒有大幹一場了啊。」

「你要上戰場？」

「不，明天出發去風之國。」後來他補了一句，「真戶，你也去。」

真戶有些詫異，「我嗎？」

成為木葉的人柱力后，她以前從未出去過，沒有允許是不可以亂走的。

「嗯，對。」

「誒誒為什麼？」

「風之國效仿我們也成立了一個砂隱村，他們提交多次文書想要跟我們締結友好協議。」

「嗯，這個知道，可你以前不是推了嗎？」

「烏合之眾，不足為懼。只不過最近顧問團的人吵的厲害，連柱間也建議我應下，這事有利於木葉以及整個忍界的和平，我們作為第一個忍村，要做出表率。」

千手柱間的智慧和氣度一直是宇智波斑欽佩的，所以他的話，斑勉強會聽一聽。

但這事肯定沒這麼簡單，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的話，壓根不需要火影親自出席，直接派遣一兩個得力助手就行了，沒必要找出宇智波團扇，更沒必要她也去。

忽然真戶想起什麼，嘴唇微動，「一尾。」

「真戶，你很聰明。」

真戶立馬明白了，此行的意義，壓根不是締結什麼友好協議，就是尋個借口進入風之國尋找尾獸，而她就是做籠子的，專門裝尾獸的籠子。

「明天我們就出發。」

斑收起寫輪眼，看著屋外不遠處的火影岩，岩壁上面刻著他冷硬稜角的臉，肅穆地注視著還很弱小的木葉。

他的話風輕雲淡，「和平，絕不是容易的事，力量是不可缺的，真戶，我需要你，木葉也需要你。」

真戶看著他的側臉，不得不承認宇智波的基因很好，膚色白皙，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性感又不失硬朗狂野，一直深深讓她著迷。

「我知道了。」

她總想著，他現在身邊只有她一個人，以後會慢慢感化的。

總有一天他會回頭看看她，慢慢喜歡她。

她那個時候確實是這麼想的。